「找我們做什麼?」方敏問。
「明天不是要去燒烤嗎?今天我接到任務說去超市買東西,下班後,你們幾個陪我去。」邊說,馮永卓指點住他們幾個人,指到方敏那裡縮了回來,「你不用去了。」
對他這個欽點,各人反應不同。
嚴靜叫道:「我為什麼要陪你去?」
「因為每次出去吃,你嘴巴不是很挑嗎?如果由你自己親自選購,你自己吃的開心,我們省了被你嘮叨,不是更好?」
「那我呢?我為什麼不能去?憑什麼她能挑自己喜歡的,我不能?」方敏看來今天是和嚴靜對上了,句句針鋒相對。
馮永卓儼然有備而來,抱起雙手沖方敏振振有詞:「為什麼,原因你應該問你老公。你老公近期不是很配你天天下班去接兒子嗎?」
提及近來很霸道的老公,方敏失去了聲音。
「我呢?」李俊濤被馮永卓堵住出去的門口,早是皺了眉頭。
「你,因為你——」馮永卓指了他會兒,終於說出個理由,「因為我剛好找她們,你剛好在這,而且是男士。我一個人拎不動那麼多東西,我需要男士幫我干苦力活。」
饒是平常很木頭的李俊濤聽了他這話,不得不氣:「你找搬運工就來找我?!」
「不,我是說,兄弟——」馮永卓友好地搭搭他肩頭給他熄火,「你嚴領導既然要當指揮官,缺了你怎麼成呢?不然,你找一個下面的兵代你去?」
李俊濤一不做這種損人害己的事情,他下面是有人可以代替他,但是這缺德的事他做不來。部隊裡的軍官,誰不是一馬當先的,他可不想被姚爺知道了被刮。二是嚴靜在場聽著,如果他當場拒絕,找人代替,豈不是親自剮了嚴靜的面子。早有聞,嚴魔女最痛恨當場被男人拒絕為其服務。
見李俊濤不說話了,馮永卓得意地撥一下劉海,再看向唯一沒有向他質問的沈佳音,說:「佳音妹妹和你們就是不一樣,人家聽了命令從不會說一句不是的,你們學著點。」
各人被他這話給惱的。嚴靜率先為住在她家的妹子爭取權益:「馮永卓,有你說話這麼缺德的?你那叫做命令嗎?哪裡來的命令?我軍銜都比你高!佳音不說話,是好心腸。再說了,你非拉佳音去幹嗎?」
「哎,這你都不懂?」馮永卓被她罵著不痛不癢的,反過來說她,「佳音不是你家大廚嗎?我們這是進行有關吃飯問題的行動怎麼可以缺大廚指導呢?」
沈佳音突然在默默中舉起了手,道:「我沒有吃過燒烤,不知道怎麼做。我可以不去嗎?」
眾人聽她這話先是面面相覷,緊接嚴靜沖馮永卓呵呵大笑:「馮永卓,你看你,千算萬算算漏了吧,看你能有什麼理由?」
方敏卻是推了嚴靜一把,關切地朝小不點問:「佳音,你沒有吃過燒烤嗎?」
照理說,燒烤這玩意兒,只要是在城市裡生活的念過書的,參加過活動的,一般不能不知道。這小不點在京城唸書工作都有多少年了,沒吃過燒烤,過的是什麼生活?
「就是。」馮永卓仔細尋思後一樣覺得不可能,望著沈佳音的目光含了抹尋味,「佳音妹妹,你不是學會撒謊了吧?」
「我,我,沒有,撒謊。」
傻孩子說出的任何話都是純真無邪的,誰能懷疑是撒謊?
幾雙不滿不悅的眼神都射向了馮永卓。
馮永卓再次領略到傻孩子的所向無敵,不過他現在學會了一招對付傻孩子用的,那就是向他領導姚爺學到的策略——厚臉皮,道:「你有沒有吃過燒烤都好,可你終究是我們這裡面唯一會做飯的。總是能提點合適的意見嘛。」
聽完他這話,傻孩子皺著眉的目光投向他:耍賴!
由於要買的東西比較多,只有大超市能比較好保證東西齊全。下午下班後,第一時間他們分乘兩輛車前往較遠的沃爾瑪超市。之後,高大帥開著一輛吉普跟過來,說是君爺吩咐的,怕他們的後備箱不夠裝食品。
一行人在沃爾瑪裡面走著,雖說不是週末,晚上逛超市的人仍舊不少。
馮永卓推著輛購物車跟在兩位女士後面,嚴靜負責在貨架上挑挑揀揀,時不時問沈佳音這個怎樣那個怎樣。李俊濤算是最百般無聊的一個。現階段用不上他的情況下,他只能是一個人找事情解悶。要說最聰明的,屬於高大帥了。說是要給自己車加油,先溜開一段時間自個兒找樂子。不過,如果高大帥知道接下來的事比他自己找的樂更樂的話,八成得後悔萬分。
這要說到李俊濤閒著沒事時,四處張望,結果望到斜對面時發現了熟悉的一男一女。
馮永卓此時把購物車推離了有幾步遠,察覺李俊濤這條狗沒有跟來,掉過頭剛要張嘴嚷嚷:李少校,你看到美女?
沒想,這話未嚷出口,真是被他順李俊濤的眼睛看到了一個女人。
兩位男士停在了原地,嚴靜同沈佳音不由尾隨起他們的視線,瞧著是什麼美女勾了他們的魂。
「李老師?!」嚴靜訝。
馮永卓聞聲回頭瞪了她眼:大聲了!會被李含笑發覺的。
李含笑沒有發覺,因為她正在和身邊的男士說話,顧不上周圍。
李俊濤兩隻眼瞇了瞇,是盯著那個突然在關鍵時刻插了一腳並且成功把佳人奪走的男人。
馮永卓和嚴靜見著他那表情,都不敢吱聲。
斜對面,李含笑和男人並沒有很快走遠,卻是越走挨的越近,兩人幾乎是頭挨著頭在說話,親密的姿態可見一斑。
眼神一暗,李俊濤忽然轉過身,擦過戰友一行,走到前面去了。
「哎——」無情的嚴魔女這會兒都在不知覺中歎氣,「看這樣子,說不定他們兩個已經結婚了。」
「肯定結婚了。」馮永卓篤定的口氣不假思索,轉回頭,見沈佳音眨巴眼睛的樣子完全是個傻乎乎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笑了起來道,「沈佳音,你眨眼睛做什麼?有問題就問。」
「她,他,是——」沈佳音小心翼翼指了指他們看著的那一男一女。
「哦,對。你剛來,所以沒見過,不知道。」馮永卓說,接著給她介紹,「這位女士,叫李含笑。她身邊的男人,叫謝長誠,應該是她老公。」
沈佳音從謝長誠這名字,忽然想起了停車場,那一天,她在原來的單位跟蹤姚爺,結果看到姚爺和一個男人說話,原來,男人是叫做謝長誠。
馮永卓卻以為她默不作聲是由於聽不明白,繼續說:「李含笑以前是幼兒園老師,我們都叫她李老師。至於我們為什麼知道她,是因為她來過我們單位。她不僅是李少校的中學同學,而且——」
嚴靜這時「咳咳。」
馮永卓給她拋去不滿的一眼:「你傷風感冒也不要打斷我給小不點授課。」
「你這授的什麼課?儘是八卦!」嚴靜不客氣,瞪回他。
沈佳音說:「她是首長的女朋友。」
另兩人大吃一驚,齊回頭問向她:「你怎麼知道?」
李含笑是姚爺前女友的事,畢竟是姚爺挺丟臉的一件事情,只有本單位裡少數人知情。那時,沈佳音應該還沒有到他們單位。
莫非,是姚爺主動告訴了小不點?
嚴靜為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詫異地用手摀住嘴。
馮永卓已是迫不及待追問小不點究竟。
「沒,只,只是猜的。」沈佳音哪敢說實話。那是由於她之前坐姚爺幾趟車中,剛好聽到姚爺接到前女友訂婚消息時的噓聲歎氣,再加上姚爺在停車場和謝長誠為李含笑爭執過。
「你真能猜,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特異功能?」馮永卓衝她豎起大拇指,儼然是不信她的話。
嚴靜骨碌碌地轉動眼球,一樣是不大信。
沈佳音不和他們繼續說,低下頭轉回身面對貨架。她腦海裡閃現的,卻是李含笑衝著謝長誠巧笑倩兮的模樣,心想:要是他知道了的話,會不會又是很傷心——
馮永卓見她轉過身去,反而是擔心她惱了,跟過來靠到她身邊說:「沈佳音,我剛才那話沒有其它意思。」
「我,我知道。」
聽她聲音有些低沉,馮永卓把頭低下來,瞧著她臉上神色似是哀然,驚道:「你這樣子還說沒有生氣我剛才說的話?」
「不,不,不是的。只是,我只是想到,想到首長——會傷心。」迫於無奈,她只得吐出實話。
嚴靜聽了她這話,深有同感,為姚爺深表同情地點點頭:「這被甩了的人,哪有不傷心的。不過姚科活該,誰讓他東挑西撿,向來只有甩人家的份,也活該被人甩一次試試滋味。」
對她們兩人說的話,馮永卓不僅沒贊成,還哈哈大笑:「你們以為姚科真傷心啊?」
兩個女人立馬望向他。
「不是嗎?」嚴靜說,「我聽說姚科之前,因為痛心,買酒喝呢。」
「算了吧。你那聽的是什麼新聞?知道姚科說是買醉但喝的是什麼酒嗎?菠蘿啤!」馮永卓都要為姚爺倒豎起大拇指。
「菠蘿,菠蘿啤,也是酒。」傻孩子為自己首長爭辯。
馮永卓白她一個眼球:這單純的孩子,只會被姚爺耍的團團轉。姚爺那是什麼人,萬人迷!
「沈佳音,我告訴你,你少被你家首長糊弄了。他這傷心,是傷心什麼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傷,傷心什麼?」傻孩子皺皺眉。
「我現在正式告訴你們倆,這是絕對機密,你們必須先發死誓不能說出去。」
馮永卓煞有其事,另兩個女人為了獲得姚爺的絕對機密,不用二話,發毒誓都沒問題。
馮永卓真的是很認真的,接下來以極小的音量向她們兩人透密:「甩姚爺的女人不止一個。」
「還有誰?」這個消息的確前所未聞,嚴靜興奮地問。
「是三個!」馮永卓伸出三隻指頭。
三個的炸彈威力果然十足,震得嚴靜和沈佳音都一陣呆。
姚爺這種要錢有錢要貌有貌的男人,居然被三個女人甩?!
絕對是上頭版的新聞條款。
嚴靜回過神來,深思並且嚴重道:「我早說他人品不好!」
「嚴,嚴姐姐——」傻孩子不苟同。
「姚爺的人品,對其他人,像我們,應該沒的說,只是對女人,真是不好講了。」馮永卓在她們兩人中間擇了個中立的態度。
結果這話引發兩個女人強烈的不滿:你都沒說另兩個甩了他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具體,我真不知情。」馮永卓老實道,「反正,你們知道他不是第一次被女人甩,就該知道,他這傷心,肯定不是只因為被李老師甩的緣故了。」
嚴靜撐著額角「哎」一聲。
傻孩子的臉,是益發為首長憂愁了:怪不得,怪不得那晚上,他頹喪成那樣,原來不是第一次受到打擊。
心口,某處,隱隱酸酸地疼了起來:因為想到他會疼。
「既然你都不知情,這個消息,是誰告訴你的?」嚴靜感慨過後,是越發興致勃勃,打算對姚爺被女人甩的事兒來個刨根問底。
她是剩女的話,姚爺是典型的剩男了。所以聽姚爺被甩的經歷能讓她特別興奮。
馮永卓見她臉色像打了雞血一樣,明擺是骨子裡的魔性發作,吃驚著剛猶豫是否要把「高大帥」三個字吐出口。脖子上突然從後面繞來一隻手,將他的脖頸一掐,好比架上把刀子。真正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高大帥拿手一邊勒著他脖子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旁竊聽了,到這個時候是瞧出他要供出自己,立馬預備殺人滅口。
「饒,饒命,高大俠!」馮永卓努力地在被掐的嗓子裡擠出。
「馮中校,怪不得姚爺常說你這人,想學我高大帥說話,總是只學會半截,結果經常說多餘的話,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笑容滿面地說完這話,高大帥將他一拖,拖到其它地方去解決,以免礙了兩位女士的眼。
「喂?!」驚覺被拋下只剩她們女人的嚴靜,叫道。
這回可能她叫的比較大聲,惹了李含笑和謝長誠雙雙循聲望過來。好在她們兩個,對方都是不認識的。李含笑只能從她們兩人身上的軍裝,辨認出她們是女軍人,壓根沒有想到其它。即使是如此,李含笑的目光,仍舊落在她們身上一陣。
謝長誠問:「怎麼,認識?」
「不是。只是,感覺挺羨慕的。想到以前,其實高考時我有想過報讀軍校,只可惜我知道自己那分數肯定上不去。」李含笑惋惜地說。
當個女軍人,比嫁給女人,是更值得女人自豪的身份。只是,部隊對女兵的要求更為苛刻。錄取分數比一般高校要高。
謝長誠是沒想到她連這種當軍人的心思都有,詫異地聽著,卻也沒有隨意發表看法。
沈佳音看著他們往前走,並沒有察覺到她們的身份。
「佳音!」在她身旁的嚴魔女,生平最痛恨被男人甩下,眼見幾個男的甩了個爛攤子給她,她決定不顧了,拉起沈佳音的手說,「我們先去買我們自己的東西。」
沈佳音一個不覺,已是被她拉離了食品區,並被強迫回答問題。
「佳音你想買什麼?」
勤儉節約的傻孩子,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摳門地想到自己剛好一個胸壞了,道:「買,買胸。」
「買胸?佳音,你買胸是在超市買?」
沒聽出嚴靜口裡的驚詫,沈佳音點點頭。
嚴靜想的是,想起超市裡也有內衣品牌專櫃,於是一直把小不點拉到了那裡。
沈佳音見著嚴靜隨意從專櫃架上取下一件在她身上比劃,先抓起價格吊牌,看是幾百塊錢一個,忙把東西推了回去,說:「我,我不是,不是在這裡買。」
「不是?你不喜歡這個牌子?那你平常用什麼牌子?」
沈佳音的手指指向那十幾塊錢一個不知名牌子的貨架,沒指完,大姐姐的手不留情地在她笨腦袋上一敲,頭頂上響起大姐姐嚴厲的教訓:「你工資不低。沈佳音,女人最主要的是內在,內在就是內衣!拿著,就買這個!」
話說姚爺今日把傻丫頭送到單位後,一直避著,以種種借口避免和傻丫頭單獨相處,原因是今早突然差點的擦槍走火,讓他產生無數後怕和反省。
那只是個孩子,他居然想對個孩子動手?
自己莫非有戀童癖?雖然這個「童」已經二十六七了。
豈知道,這**是越壓越強烈。等他從外頭趕回來,想以保姆身份送她回家時,才知道她被人拐走了。拐走她的人,恰是他一群部下。
姚爺開著車,急速趕往方敏指向的沃爾瑪超市,握著方向盤的指頭是嘎吱嘎吱的用力,心裡有種想把馮永卓大卸八塊的念頭。
剛好,馮永卓他們一行,從超市結完帳,把一批食物和水搬進高大帥的吉普車。
姚爺遠遠見著他們的車,殺過去,嚓,挨著他們近旁剎住車。
一群人見著領導突然從天而降,無不目瞪,呆眼。
「姚科!」反應過來的眾人,連忙向他敬禮。
姚爺蘊著殺意的眼神,在他們頭頂上削皮。
問題是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姚爺哪裡。馮永卓問:「姚科,你這是不是嫌我們買東西買的太早了,沒等你指示。」
姚爺只被他這傻愣子的話氣得,衝著他罵:「馮永卓,我說你多少遍了,不會拍馬屁就不要學人家高大帥!」
耳聽自己被無辜牽連,高大帥一隻指頭在背後狠戳馮永卓的脊樑骨。馮永卓嗷一聲,跳開,再和其他人看著姚爺是直走到了沈佳音面前,才恍悟領導是為啥來了。
伸出的大手果斷一拉小不點的手臂,將小不點拉離嚴魔女。
嚴靜眼看他要把沈佳音拉走,叫:「姚科,你拉她做什麼?」
「送她回家!」姚爺頭也不用回。
「可她不是住在我那嗎?我開車送她一塊回去不就完了。」嚴靜又叫,儼然姚爺的邏輯完全不合道理。
其餘三個男人聽她沖姚爺據理力爭,只能在心裡說:這嚴魔女和傻孩子一樣,變傻了。
果然,姚爺一個急剎車,回身,巨型炮火對準她:「我有同意過你們帶她出來採購嗎!」
嚴靜挨了炮,回頭找始作俑者。馮永卓已經爬上了吉普車找座子底下鑽。
姚爺心頭的這股火沒平息下來,想好明天找他們一個個削皮。這時,被他抓著手臂的沈佳音開了口:「首,首長——」
「有事嗎?」
眾人聽他一個回頭,對小不點說話的語氣立馬變成老爺爺般和藹可親,一雙雙眼睛瞪足了十萬度燈泡。
可能只有姚爺自己都沒有察覺。反倒是被受到特殊待遇的小不點,有點害臊了,低下頭,說:「東,我東西掉了,撿——」
原來剛在拉扯中,她手裡的一塑料袋落到了地上。
看到那是裝著胸的品牌塑料袋,嚴靜連忙跑上來要幫小妹妹撿。手伸過去剛觸到袋子,另一隻手更快地從她眼皮底下搶過了袋子。嚴靜抬頭見又是保姆姚爺,跳腳:「把袋子給我,我幫她送回去。」
「我送她回去時順便帶回去不就好了,為什麼非得給你?」姚爺以她剛質問過他的話賭回她,心裡這個爽,一方面是很好奇小不點是買了什麼神秘的東西。手指頭,這是有意無意不知道,反正是突然間極不小心,在她們兩個都來不及阻止前,撥開了袋子口。
在確確切切地看清楚了裡面裝的是,發育成熟的女人才會穿的內衣時,美睞若有所思地微夾成條縫,以便更仔細地辨認清楚內衣上的號碼:「a杯。」
還真是小,果然是發育未全部成熟的孩子。
沈佳音轟的腦子空白:被他瞧見了,她穿的是a。
嚴靜都為他害臊,又不能嚷大聲被周圍人聽見,伸手要搶回他手裡的袋子,怒斥:「姚科,你這算是男人嗎!你不知道這是女人的**嗎?」
「又不是你的**,你著急什麼?別告訴我,這是你穿的。」姚爺唇角銜著抹得逞的瞇笑。
「不是我的**你就能看?!」
「那誰讓你帶她到這裡來買這種東西。」姚爺振振有辭,很快把責任推回到對方身上,又是像保持著十足的紳士風度說,「買這種東西,要到品牌店去買,至少到百貨大廈專櫃。你不懂不要帶壞這孩子。下次我帶她去買。」
嚴靜一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剛是說什麼了?他要帶小不點去買內衣?
被三個女人甩過的男人,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厚臉皮!
沈佳音感覺是,被他們兩人的對話牽著,繞了一個圈兩個圈,糊塗了。
回頭,瞧她呆滯的模樣兒,姚爺是忍不住伸手在她鼻樑上一刮,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促使她不在內衣問題上繼續糾結的是,突然想起,李含笑他們或許還沒走,會遇上。於是,她急急忙忙走在了他前面,邊磕巴著應他的話:「回,回去。」
其實,早在他把車拐進超市時,擦車而過的剛好是謝長誠開的車。可是,他一顆心都繫在她身上了,倒是沒有去留意李含笑是不是坐在副駕上。
現在見她急匆匆的樣子,想都想得到這顆傻腦袋在替他擔憂什麼。眼裡,便全是她纖瘦婉約的背影,像根細膩的針,撥著他心弦。
回想起來,這孩子總是用她最樸素的舉動,沒有花言巧語,一點點的,像是不起眼的,卻在積累起來後,足以攻破他心頭的堤壩。
看到她像傻子一樣拚命拉著沒開鎖的車門,他莞爾一笑,走過去打開車鎖後,吹聲暖氣伏低在她耳畔:「這麼著急想上我的車?」
沈佳音一怔。
太純潔的孩子,和她開句玩笑都有犯罪感。他笑著幫她拉開車門,推著她呆呆的腦袋瓜進去。
其餘人站在遠處,只見著他笑得無比燦爛,是一隻笑容無比絢爛的狐狸。
「老天。」高大帥低叫,「姚爺這是打算捕羊嗎?」
任他和姚爺來往這麼多年,都從沒見過姚爺笑的這般猥瑣過,簡直是邪惡。
「不會吧?」聽到爆炸性新聞,馮永卓從車座底下伸出了頭,「姚科怎麼會對個傻孩子口吃孩子感興趣?」
那是,在姚爺的口頭禪裡,女人嘛,至少要風情萬種,才算得上女人。
沈佳音天生條件,已是比平常女人矮一截。
口吃,是個大毛病。
普通男人倒也算了,可能找不到老婆會將就。可姚爺是什麼,被三個女人甩了依舊是萬人迷的男人,需要將就一個口吃的孩子嗎?
所有人都二丈摸不著頭腦了。對於嚴靜來講,還有一件更令她頭疼的事。因為只有她,知道小不點之所以在超市買內衣,是本來打算買十幾塊錢的內衣。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孩子平常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