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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三個錦囊4 文 / 肥媽向善

    吳俊國聽著他們描述的溫家人,不由也是雙眼發出狼光,興趣盎然。

    家裡,彭芳在鍵盤上緊張地操作著。

    蔣梅叫她出來吃水果。因為現在去討論會已經太晚了,事實上,趙生已是收到了高大帥的電話,被高大帥埋怨言而無信。

    叫了幾聲,彭芳沒有出來。小東子去敲門,推開門一瞧,感覺姑姑整張臉都快貼到電腦上面了,好像很緊張。小傢伙看著都很驚訝,轉回身,跑去找爸爸,拉爸爸的褲腿說:「爸爸,姑姑,好像有麻煩了。」

    「嗯?」趙生訝異,這個陳家的麻煩不是剛解決了嗎。他任小傢伙拉著,來到表妹的房間。

    彭芳急得焦頭爛額,正不知道往哪裡去查。

    趙生突然一拍她背。她忽的跳了起來,轉過身,臉上表情一時蓋不住。

    「出什麼事?」趙生質問。

    這個聲音,同時傳到了對面沒有掛掉電話線的高大帥耳朵裡。

    兩爺跟著高大帥在走著。忽然聽著愛侃的高大帥沒有了聲音,一時生了疑問,往高大帥那裡看。

    高大帥朝他們豎起指頭搖搖,屏息靜氣,聆聽著。

    彭芳急促的呼吸聲,在室內充斥著。小傢伙一眨一眨眼珠子,都為她感到驚慌。

    「阿芳,我相信你,但不代表,你就可以逞強!」趙生把手掌按在電腦桌上,強調,銳利的眼神,掃過電腦屏幕上表妹正在查找的東西。

    機場?

    彭芳吞吞口水。既然蘭娟都說,懷疑傅博。她自然不可能去找傅博。她如今能信誰呢?以她的能力,現在一人沒法解決問題,沒法得知蘭娟出什麼事。最怕的是,蘭娟出的事關係到其他人的安危。這點大局意識,她還是有的。

    沒有再隱瞞,她平復下呼吸,向趙生說:「她,那個救過我的女人,叫做娟姐的,剛打過電話給我,我查她的號碼是在機場。」

    「她打電話找你做什麼?」趙生聽是這般嚴重的事,聲音都嚴厲了起來,「想騙你出去見她嗎?」

    「不是。她說那個人不可信,要我別上那個人的當。」彭芳仔細說來。對於傅博這個人,她畢竟接觸時間不長,但是,蘭娟說的話,她也不會說一下子全信。總覺得,這裡面,或許還會有些問題。

    趙生見從她口裡再也問不出什麼後,彭的關了房門,走出去,和沒掛斷電話的高大帥繼續說:「陸科在嗎?我找他一下。」

    高大帥沒二話,馬上把電話轉給了君爺。

    「怎麼說?」君爺向來字字簡要。

    趙生接下來轉述了表妹彭芳的話,加上自己的看法:「陸科,我想你最好打個電話去向那個人求證一下。或許他們已經在進行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趙生的這個建議,正是君爺心裡想的。

    孫家那個人進行什麼事,從來不需向任何人打招呼。孫家做什麼事有他們自己的方針策略,感覺有種比他們陸家更傲的傲氣在。君爺心裡早是很不爽了。

    不同道不為謀。

    可如今,如果那人真瞞著他們做出了什麼事,又是將他們及家人連累上的話。只要想想,君爺的冷眸裡亮出出鞘的寒刀。

    掛了趙生的電話,正要打電話給孫耀威。

    身邊姚爺的電話,卻是先響了起來。姚爺接起來一聽,正是孫耀威。

    「姚上校。」孫耀威的聲音裡,有些嘶啞。

    姚爺慣來喜歡笑著說話,道:「怎麼,孫先生是喉嚨疼了,想找個大夫看?可我不是內科大夫,是外科大夫。」

    「姚上校。」孫耀威又咳了兩聲,慎重聲明,「我有病也不敢找你看。」

    姚爺挑眉:這人,算是有點自知之明。

    「我打這通電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孫耀威繼續說。

    「我這人和女人打交道比較多,好像沒能和你有什麼交集。」姚爺淡淡地回他話。

    「這件事,真是與女人有關。」孫耀威說。

    聽到真與女人有關,姚爺反而不幹了。他是妖孽,可他從來沒有和女人有扯不清的關係,於是啞笑兩聲:「孫先生,你真愛說玩笑。你太太,我從沒有見過。好像,令夫人現在是到了非洲去了,那更是別想來個不期而遇了。」

    「姚上校,你當我開玩笑好,當我不是開玩笑也好。我只想請你確認一下,是不是曾經有個人,請你為她養一盆仙人掌。」

    涉及到了蔓蔓,姚爺的聲音陡地往下沉:「你想做什麼!」

    「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本人可能有些危險。」孫耀威揉著眉頭,應說這個事,出乎了他的意料。現在,傅博都行蹤不明,對方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一眼洞穿了他的計劃,感覺整件事本來是勝券在握現在半途變卦,打了個他措手不及,不得已只好先打個電話給姚爺,姚家的長孫若出了什麼事,他可沒法向姚家交代。

    總而言論,這事是這樣。他讓傅博潛進了陸家的系統,挖掘到這麼個秘密後,想用它來吊吳俊國與江家的人。只是,在如今傅博一直都沒能和他聯繫上的情況來看,傅博本人凶多吉少,事情,也有可能是敗露了。

    姚爺聽完對方說的整件事後,很久的沉默。

    該說蔓蔓信任他嗎?所以,將玉珮放到了他那。可是,終究那是姚家送給陸家的定親禮物,蔓蔓這麼送回來,真的是,讓他和姚家都有點兒小尷尬了。

    他早該猜到的。在她讓他養那盆仙人掌的時候。

    手指,輕輕地在眉宇間揉著。

    君爺見他神色不大好,不得不追問:「他說了什麼?」

    姚爺絕不想讓這個難堪擴展開來,深怕他和蔓蔓又吵了起來,簡單地否決:「沒有什麼。」

    「子業!」君爺堅持不信。

    姚爺瞅了瞅四周,可謂家醜不可外揚,拽著他到一邊上,小聲道:「你先答應我,這事你知我知,其他人絕不可以知道。」

    「行,你說吧。」君爺難得爽快一回。

    「還記得囡囡讓我們養仙人掌嗎?她是把那塊玉珮給——」姚爺小心做了個挖土填埋的動作。

    君爺的臉果斷地黑了大半。

    姚爺忙把他拽住:「你先別急。那次她是讓我們自己挑哪盆養的。只能說,這是命運。剛好那盆被我挑到了。」

    君爺沉默著。

    「陸君。」姚爺苦笑,「我上回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把她當妹妹,真心當妹妹。」

    君爺瞥了他一下,仍舊不說話。

    「陸君!」他真怕了他了。

    君爺這才慢慢地動了唇,說:「沒有,我只是在想,孫耀威和你說這個事是為什麼?難道,又有人回來了,想拿這玉珮做章。」

    姚爺風輕雲淡的:「如果他們真是把主意打到我家裡來,正好自投羅網。我們應該更高興。」

    「有這麼容易就好了。」君爺冷靜了下來,說,「如果孫耀威自己能解決,不會來找你。說明,是出問題了。」

    「說明,他們不會上我家裡來了?」姚爺反詰道,「可他們除了上我家裡來搶玉珮這條路,能做什麼?」

    這正是,孫耀威和他們,都困擾的。

    說起來,現在季節都近秋了。氣候開始變涼變寒。

    蔓蔓忙著給遠在其它城市的周玉,張羅些過冬的東西。比如,她去年這時候也是孕婦。有些孕婦的東西,她可以直接打包,寄給周玉,省去一大筆外地開銷。同時,初夏知道她在張羅這些東西時,也把自己用過的不捨得丟掉的好東西,一塊讓她寄。

    東西不少,蔓蔓找來了好幾個紙箱,最後封條,叫來了郵遞員稱重準備走貨運。

    周玉接到她寄來的東西後,高興之餘,不忘問及溫世軒的情況。怕說漏嘴,周玉現在不大敢與溫世軒通電話。後來,周玉又給她寄來了一些土特產,讓她有空,帶一些去給溫世軒,因為知道溫世軒經常想念她。

    蔓蔓那天拎了土特產,上了周玉家找養父。去到那裡發現大門緊閉。於是想著養父可能去了外面散步,打了溫世軒的電話。

    滴滴幾聲後,對面掛了線。

    蔓蔓開始有些警惕了。緊接,從外面到她手機裡突然來了條短信。裡面寫了這樣幾句:我們知道你手裡有玉珮。在今天下午四點鐘之前,將真正的玉珮拿過來放到這裡,我們自然會放了你家人。超過四點不見玉珮,等著收屍吧。

    月牙兒眼驀地縮成了個針孔後,手一抖,手機掉了地上。

    王海知道想抓住溫世軒並不難,更重要的是要搞定溫媛那隻小妖精。他要抓溫世軒這個主意,不是憑空想出來的。主要是,溫媛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早在楊樂兒找上溫媛的時候,他和溫媛第一次見面,一下子,就被這個女孩身上某種氣質吸引住了,以至於久久難以忘懷。

    這不是說他對溫媛抱有某種色情的思想,只是,他能感覺到,溫媛和他是一類人。如果說蘭娟是他身上僅有的巴掌大的良心,溫媛,他覺得是佔據了他心中絕大部分靈魂的黑暗。

    溫媛、楊樂兒都討厭蔓蔓。他自然,一樣很痛恨蔓蔓,巴不得蔓蔓去死的這種心情,不亞於楊樂兒。

    之前,他和溫媛打過交道,交過手,知道,如果約溫媛出來和他見一面,騙一次可以,騙第二次,這個小妖精肯定很警覺,會防他。所以,機會只有一次。

    溫媛接到他電話時,剛好學校放假,她被許玉娥硬拉著出來吃東西。

    許玉娥不知道那次討論會的詳細經過,只知道外人都誇她小女兒功課做的好,自以為小女兒是打敗了蔓蔓,非要給溫媛慶功。趙學軍,得知溫媛前途光明,和許玉娥一塊,巴結著溫媛,指望這個繼女,將來能給他帶來一些利益。比如,孝敬許玉娥的時候,順道孝敬他,出名的時候,不忘還有他這個繼父可以在電視面前誇誇。

    一想,都知道自己母親和這個繼父貪婪的目的。溫媛坐在餐廳裡,拿勺子攪著那杯價格不低的藍山咖啡,靜靜的。

    許玉娥呱躁了半天,不見女兒一點動靜,終於是感覺到小女兒好像有些異樣。湊近些問:「媛媛,身體不舒服嗎?是不是近來又要軍訓又要準備畫展,太累了?」

    軍訓,她借口要準備畫展,早逃了。身體不舒服?以前有蔓蔓在的時候,她經常身體不舒服。因為蔓蔓身體小時候不好,經常要她爸照顧,她看著心裡不平衡。後來,她身體不舒服了,輪到蔓蔓整天要照顧她。

    每次蔓蔓照顧她的時候,她心裡很得意:瞧吧,你是我下面的人。

    可蔓蔓,始終安安靜靜的。她都不知道蔓蔓在想什麼。只知道,蔓蔓照顧她的時候,有時候經常握著她冰涼的小手,很溫暖。

    許玉娥都沒有蔓蔓照顧她。這點,如今想起來,她不能不承認的事實。

    「媽。」

    「嗯?」許玉娥眼巴巴地看著她,「你說!」

    「你很討厭她嗎?」

    許玉娥,一下,不是沒有反應過來。幾乎不用問,都知道小女兒指的是蔓蔓。她心裡頭一緊,嘴上笑著裝糊塗:「你這是在說誰,沒頭沒尾的。」

    母親在裝傻。溫媛低下眉。

    許玉娥看著小女兒這樣子,心裡真發愁起來。想不過是個畫展而已,難道又有誰給她小女兒灌了**藥。莫非蔓蔓是故意裝輸,來蠱惑她小女兒?

    這一想,許玉娥咬牙切齒的,心裡癢癢極了。

    對這個養女,她最恨最恨的一點,就是蔓蔓認回了親媽。她好歹養了蔓蔓那麼多年,蔓蔓怎麼能輕易不叫她媽了叫了另一個女人媽。

    偶爾,她不是沒有過,偷偷拿出以前和前夫及兩個女兒的那張全家福,默默地一個人看著。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她偶爾這麼想。結果,可能不會改變。

    因為她實在無法忍受跟著溫世軒的那種苦。正由於這種苦,她自認受了太多的委屈。為什麼沒人理解她,每個人都只是說她錯?

    低頭攪拌咖啡的溫媛,想到了另一件事,上了大學,和其她人住一間宿舍,認識天南地北的人,各式各樣的人,她才知道,比她以前家裡窮的人,同時擁有才華的人,大有人在。

    人比人可以氣死人。

    她和人家比,人家拿她和自己比。

    是不是別人也在妒忌她羨慕她?

    或許,自己並不差。想想,那個美術館館長都真摯地誇她。

    什麼時候她學會愛攀比了呢?

    對,許玉娥經常小時候拿她和蔓蔓與其他家裡的小孩子比。許玉娥特別愛比較,什麼都可以拿來和別人家比較。而且,許玉娥的眼睛,向來只看著好的,比自己強的,絕對不會看到比自己弱的。直到今時今日,許玉娥算是有錢了,都一直看著更上層的,從不知道知足兩個字。

    許玉娥教她的東西,剛好和溫世軒教的,截然相反。

    許玉娥用自己的行動逼迫她:永遠不要知足。

    溫世軒用自己的人生軌跡告訴她:人要懂得知足,知足才能常樂。

    她以前,也覺得自己一直一直往上爬是對的。但到頭來,她要的是什麼。她想要溫世軒和蔓蔓看得起她,需要她一直一直往上爬嗎?蔓蔓已經用畫告訴她,不用。

    心中矛盾的情愫,將她折磨了好多天了。

    如果她承認蔓蔓的畫,等於是否決了自己的以往。她不可想像這個後果。

    不!她不能!

    「媛媛,電話。」提醒她手機響的,是趙學軍。趙學軍見著她們母女都在這裡像是發呆,心裡也悶著。生怕這對母女見異思遷。

    溫媛把手摸進手提袋裡,拿出手機,接起來。

    王海的聲音從電話對面傳出來:「溫媛,我有事想找你說。」

    對王海這個男人,溫媛太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那雙猥瑣的眼睛,一直避免與他見面,聽聽電話還可以,張口,即要拒絕。

    王海似乎早知她如此,搶著說:「不是我要見你,是我老闆想見你。你不想知道,蔓蔓那塊玉珮是怎麼回事嗎?」

    玉珮。說到那塊玉珮,以前那些記憶全部翻騰出來。為了這塊玉珮,不止她,許多人都飽受折磨。死的死,坐牢的坐牢。

    說不好奇,那是假的。她也想知道些那塊玉珮更多的事兒。究竟現在這塊玉珮是落到了誰手裡。反正,她溫媛壞事做過,天不怕地不怕,去見見王海這個幕後老闆,沒有什麼。她深信,對方像楊修一樣,會認為她有利用價值,不會對她怎樣。

    「媽,我學校有點事,要走。」溫媛和許玉娥簡單地道了這句後,匆匆提了包就走。

    可許玉娥,今天已是被她奇怪的態度給驚到了。她前腳剛走,許玉娥馬上拉著趙學軍跟上。

    「你這是做什麼?」趙學軍想甩開許玉娥的手。

    許玉娥不肯放開他的手,道:「噓。小聲點,別被她發現。你也想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吧?你難道不怕她變心,以後不願意孝順我們了?」

    聽到後面那幾句切身利益的話,趙學軍不吱聲了。

    他們截了輛出租車,跟在了溫媛坐的出租車後面,見著溫媛的車果然是沒有往學校的方向走時,兩個人徹底鬱悶了,更是一路跟緊不放。

    就這麼樣,王海在守株待兔的地點,驚喜地發現,不止溫媛,還有兩個傻貨一起落網了。

    溫媛、許玉娥、趙學軍一下車,馬上被一群人給圍住。

    許玉娥拚死反抗了一會兒,見對方亮出刀子時,立馬腿軟。

    不費吹灰之力,王海命人將他們這三個人綁起來後,帶到了禁閉的房間裡頭。

    許玉娥一路是叫著:「你們綁我們做什麼?我們沒錢的,你們是傻的嗎?」

    溫媛沉著臉盯著王海:是她估計錯了這個男人?這種男人,怎麼能和楊修相比?

    王海這人也奇怪,就讓許玉娥一路嚷,一直嚷,嚷到聲嘶力竭,他都壓根沒有打算過去封她的嘴巴。等到許玉娥嚷不出聲了,他踢了張椅子坐下,嘿嘿地對許玉娥笑道:「你和你女兒是沒錢,可是另外有人有錢。至於這人來不來,得看你們值不值得他來了。」

    許玉娥心裡頭一抖,知道他是在說誰,張開嘴巴道:「他,他可能——」說著,寄望的眼神望向了小女兒。

    溫媛猛地當著母親的面一甩臉,憤怒地咬住了嘴唇,目光陰狠地衝著在笑的王海,道:「他不會來的,他心裡只有蔓蔓。」

    「你這是口是心非。」王海瞇了瞇一雙狡猾的眼睛,「你這個答案,有點出乎我意料。看來,他在你心裡,還是有點地位的。你以前不是一直只在利用他嗎?」

    溫媛沒有出聲。

    許玉娥心裡陣陣寒顫。

    王海看了看她們母女倆各自的反應。同時,吳俊國通過監視器,也在看,益發感覺這些溫家人是太有意思了。尤其是這個許玉娥。

    有了溫媛當餌,王海讓人去抓溫世軒時,溫世軒得知到小女兒在他們手裡,壓根不敢反抗,幾乎是束手就擒。不到兩個小時,溫世軒被帶到了他們三個人所在的小屋。

    「世軒!」看見溫世軒到,許玉娥訝異地驚呼,可以從裡頭聽出微夾的驚喜。

    惹得趙學軍不怎高興。

    溫媛皺著眉頭,臉一直是對著牆角,誰也摸不清她是什麼情緒。

    被推進房間裡的溫世軒,掃了眼前妻和趙學軍後,匆匆走到小女兒身邊,仔細看了小女兒身上沒有傷後,蹲下來大鬆了口氣。

    聽見他這聲歎氣,溫媛轉回頭來,上下打量他幾眼,見他手腕手臂上有些掙扎過留下的傷痕,眼中忽的閃過一抹暗色,道:「你傻的嗎?」

    「媛媛。」被小女兒罵的溫世軒,張張口,不知道怎麼說。

    許玉娥聽小女兒發話,本是心裡挺感激溫世軒來的,現在卻順著小女兒說起了溫世軒:「你真是傻,你不會帶人來救我們嗎?你被抓的時候有沒有先報警?你不會是連這個是陷阱都不知道吧?乖乖被人抓?」

    聽完許玉娥這些話,溫媛甩過頭,是忍無可忍了,爆道:「夠了沒有?!」

    未想小女兒會突然對自己發火,許玉娥嚇的一個寒噤,繼而委屈道:「媛媛,我這說的是實話。」

    「什麼實話!你們一個兩個蠢死了!」溫媛狂怒道,尤其是瞪著溫世軒,「你以為你這樣單槍匹馬想來救我,我會高興嗎?你一個人怎麼和這麼多有傢伙的人鬥!」

    「就是。」許玉娥撅著嘴應。

    溫媛衝她又是一個瞪眼。

    許玉娥噤了聲,心思:今天小女兒真是越來越怪了,平常都不曾罵過她,衝她如此難堪過。雖然,小女兒對溫世軒脾氣也不好。可怎麼看,覺得小女兒這會兒對溫世軒發脾氣,不是以前那樣。

    「媛媛。」溫世軒按住小女兒的肩頭,道,「我是你爸,你出事了,我不管怎樣肯定要來的。不能說自己顧著這條命不顧你。」

    「那你說你來這裡能做什麼?!」溫媛衝他發著大火,如果不發火,她無法壓住現在自己心底裡無名的恐懼和焦躁。

    溫世軒只是靜靜地說:「我或許不能做些什麼。可我過來了,我想你終究會害怕。我在這,你或許能安心一點。」

    「呵、呵、呵。」溫媛三聲乾笑,「我並不是三歲小孩子要吃奶,你在,我就能安心?如果你是特工,赤手空拳能把那些人全掃了,教我安心才能算是理由!」

    尖銳且殘酷的現實諷刺,可以讓室內另外三個做爸媽的長輩,一派無言。

    溫媛現在是一個看都不想看到他們,走到角落裡蹲下,用力地咬著手指甲。她一個人中圈套倒也算了,是她失算。可接下來他們這三個一塊遭捕的算是啥。許玉娥和趙學軍是笨蛋,笨的要死的,竟然想著要跟蹤她想查她做什麼,不自量力!溫世軒是個傻瓜,傻的要命的,但是,他也迫於無奈,被抓了如果反抗的話,恐怕,連命都會丟吧。

    四個人,二對二,面對面,都背靠在牆根上。現在,他們的處境,與死刑犯呆著的地方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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