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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43】一張大網 文 / 肥媽向善

    章節名:【243】一張大網

    戴興偉是計算機專業的人,與彭芳姚子寶一個專業,戴興偉算是他們的前輩他們的師兄,他們兩個自然知道戴興偉。|i^不僅是知道,而且戴興偉小有名氣。只因近來在戴興偉身上發生了一件事,是連蔣大少都尚未得到消息的事。

    外界都在傳聞戴興偉腳踏兩條船。

    戴興偉不是從本校本科讀到博士後的人,是從博士階段才考進清華的。這樣一來,戴興偉早在自己家鄉讀大學時,聽說是交了女朋友並要結婚了,可現在,他考到清華,並且在北京混的不錯,把家鄉要結婚的女朋友拋棄了,在北京重新找了一個家境殷實的女孩子。這些,都是傳聞,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是,消息既然能爆出來,肯定有源頭。那就是有人看見戴興偉的微博被人襲擊,出事的當晚戴興偉的微博就關了,這更惹得人家想入非非。若不是心中有鬼,何必急著關微博。

    彭芳想到這事,很為戴興偉原先那女朋友不值,聽說,是個很老實的女孩子。戴興偉那時候在家鄉唸書沒錢的時候,是這女孩給戴興偉幫忙墊的學費生活費。整個一現世的陳世美。可話說回來,人家又都說,現在像戴興偉這樣的人太多了,而且,兩人都沒有結婚,法律管不著,婚前行為自願,說起來是那女孩自己傻b。

    不管如何,彭芳對戴興偉生了意見,對於戴興偉竟然和蔓蔓蔣衍在一張桌上坐著說話,頓覺詫異。

    姚子寶想著八成蔓蔓他們是不知道這事,對彭芳的問題沒有回答,逕直推了門進去。

    蔓蔓看到他們進來了,起身向他們招招手。

    「哎呦,這兩人我好像見過,是我們專業新一屆的師妹師弟吧。」扶著深度眼鏡的戴興偉,一眼認出了姚子寶和彭芳的身份。

    「是,剛好又都是我和我媳婦朋友家的孩子。」蔣衍不忘交代戴興偉作為師兄,幫手扶持下師妹師弟。

    戴興偉笑笑,爽快地應下:「你蔣中校的弟弟妹妹,我哪敢小看?」

    彭芳聽到戴興偉說話就不喜歡,彆扭著在蔓蔓身旁坐下來。蔓蔓察覺到她異樣,低下頭,仔細瞅了瞅她,問:「怎麼了?好像不高興?」

    「沒有。」彭芳連忙搖搖頭。

    戴興偉招呼服務生,對他們兩個說:「都喝咖啡吧。今天由我這個師兄請你們。」

    姚子寶和彭芳都輕輕地嗯了聲。

    等幾杯磨好的咖啡一塊端上來,一群人各自像是都沉浸在咖啡濃郁的香味裡,默默無聲。

    戴興偉倒是個知趣的,自己先喝完咖啡,付了咖啡款,與蔣大少說:「我還有事,先走了,蔣中校,有空再聯繫。」

    「好,好。」蔣衍陪著他走出到門口。

    蔓蔓趁這個時候,再問兩個有點奇怪的年輕人:「出什麼事了?」

    「蔓蔓姐,他們很熟悉嗎?」彭芳不敢在後頭說蔣衍好朋友的壞話,指著戴興偉的背影問。

    「同事。」蔓蔓說,老公向來在哪裡都吃得開,不和人隨便交惡,與戴興偉的交情在她看來,肯定不及與莫文洋親密到稱兄道弟的程度,最多只能算是平常交往的同事。在江湖上混,凡事交個朋友,是蔣大少的準則。

    姚子寶端著咖啡,看著蔣衍送完戴興偉回來,伸長脖子,在蔣衍耳邊耳語了幾句。

    蔣衍聽完,愣了愣,是往姚子寶看了兩眼,口氣頗有點匪夷所思:「這事可靠不?」

    「說是小道消息,但是總不可能一點影子都沒有,人家就能掐出來。」姚子寶說。

    蔣衍指頭點點額角,與他說:「如果是這樣,你和阿芳少和他接觸,最好能躲多遠就多遠。還有,不要和其他人一塊嚼舌根。這事沒有那麼簡單的。」

    不需和戴興偉這種人熱乎,姚子寶不用蔣衍說都會做,但是,後面蔣衍另外兩句話的意思看似遠遠不止如此,姚子寶心裡有些不安了。

    蔣衍是遠比他們這些聽啥是啥口無忌憚的學生們,要看的長遠,想的深遠。

    想這戴興偉,在北京混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能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嗎。如果他是身在企業倒也算了,企業向來對這種事管的不嚴,可戴興偉是在北京赫赫有名的學府裡學習,敢在家風嚴厲的高等學府裡爆出這種事情,等於自毀前程。而且,戴興偉這個事,應該是有許久的事了,直到今天才爆出來,更讓人懷疑這後面道不定有其它更深層的緣故。

    「姐夫,你是覺得是?」姚子寶嘗試著問蔣衍。

    「總之,你和阿芳對這件事是躲得越遠越好,而且千萬不要學人家好奇想挖出人家什麼,這些事,是政府部門調查機關的事情,輪不到你們來做。」蔣衍警告他們這些年輕不懂事情輕重的學生,一面向姚子寶多少透露點自己的猜想,「這種事,一出,如果證實的話,學校早處理了。你們學校的人,都聽到風聲,卻暫時按兵不動,肯定另有原因。」

    要麼,是學校裡有與戴興偉同流合污的,幫著戴興偉壓著事件風波,要麼,是學校有意先裝作不知道,暗中調查戴興偉。不管哪一種,不懂事的學生進去攪合,魯莽地煽風點火,只會給校方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姚子寶對蔣大少教訓的話,連連點頭稱是,回頭想著與彭芳說。

    蔓蔓來看他們兩個,是臨時起意,都沒有在家裡面帶點東西過來給他們,想著兩手空空怪不好意思的,因此在他們要走之前,非要拉他們進超市店給他們買點東西。彭芳和姚子寶最終,只好都各挑了樣東西。

    兩人與蔓蔓告別,相伴回去的路上,姚子寶和彭芳說了有關蔣大少的話。_!~;彭芳聽完,驚愕地微張嘴,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事能這麼複雜的,不就是個負心漢的故事而已嗎。她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啪嗒啪嗒按起了鍵盤。

    姚子寶一看,就知道她是在給陳孝義陳述心情了。他現在每次看到她,有什麼事她都會這麼做,看著,心裡頗是有點感慨的。一直是把她送到了女生宿舍,在見她道分別時依舊頭也不抬的,他悻悻地將手插進褲袋裡,折身自己走了。

    等他走遠了,她才抬起頭,看著他的背景做了個怪異的表情:沒法,說是完全不在意,當回朋友,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曾經他是那麼凶狠不分青紅皂白地罵過她,想傷害她。再說,聽說林佳靜不是考上清華美院了,遲早都要到這個學校來的。她可不想再倒霉地當起他和她之間的人。

    給陳孝義的短信發了出去,陳孝義有沒有回信,她心裡其實都麻木了。手機擱回口袋裡,她拍拍口袋,跑回樓上自己的宿舍,一身輕鬆。

    蔣衍開著車帶老婆從清華回家,路上,見老婆像是留戀不捨地回望校門的樣子,就知道老婆嘴上固然說不在意,心裡頭那個遺憾依舊存在。

    沒有學生會不希望自己能或是曾經,在中國的名牌大學裡度過。蔓蔓的機會,在那個時候,沒了。現在,或許她過得並不比名牌大學出來的學生差,但是,遺憾就是遺憾。

    回過頭,與老公說:「得找一天,去到歡兒的學校裡看看歡兒。」

    很記得自己弟弟的妒忌心重,如果陸歡小朋友得知他們去了看姚子寶和彭芳,卻沒有去找他的話,八成回家要衝她像個小怨婦似的嘮嘮叨叨。

    對媳婦這個未雨綢繆的安排,素知小舅子性子的蔣衍,只有點頭的份。

    陸家晚上,君爺回到家,就發現大脾氣小公主,一直對著他看。直勾勾的美人小眼珠子,好像美人魚公主一般,含著無聲的水靈,像是想讀透他心裡。

    「今晚南南到我房間裡睡。」君爺看著她這雙與古沫一樣美到驚城的眼睛,道。

    大脾氣公主眨巴下眼:大舅舅是心情好了?

    小西西朝妹妹吐了串泡泡,像是在問:你要去嗎?再去到那個大魔王身邊?

    小南南朝自己哥哥撅撅小嘴巴:為什麼不去?她從來不怕什麼大魔王。

    陸夫人聽大兒子都這麼安排了,也知道小外孫女喜歡黏大舅舅,就把小南南抱進君爺房間裡了。小西西回到自己爸媽身邊,果斷地被爸爸蔣大少扔進自己的小床,美其名曰小孩子從小要鍛煉獨立性。

    蔓蔓是個盡責的媽媽,看兒子汗多,給小兒子換了衣服,再讓兒子舒舒服服地睡個覺。哄著兒子睡,邊是看老公走了出去陽台上接電話,隔著扇窗戶,隱隱在窗玻璃上見顯著老公神情有些嚴肅的側臉。

    蔣衍是沒想他前腳剛和媳婦從清華回來,馬上有看到他的人,打電話來向他問詢和戴興偉的關係了。真真是佐證了他對姚子寶說的猜想。

    戴興偉這事兒不簡單,遠比眾人口中說的陳世美,要複雜得多。戴興偉確實像蔣大少想的,混在京城裡這麼多年,不可能在瞬間變成傻子。家裡女朋友的事不能處理好,就敢在這頭在家風嚴謹的京城學府裡腳踏兩條船。所以說傳得沸沸揚揚的小道消息,定是有部分杜撰有部分誇張,定有一些失真的地方,才有益於最初傳播出消息的人的利益。

    炒作,現在可不是只是媒體的權利。誰讓網絡太發達了,讓每個網民都有了當法官的機會。

    既然大家在聽說消息後,第一時間都把矛頭指向了忘恩負義的戴興偉,無不都可憐起那個被戴興偉拋棄的前女友。因此,這始作俑者,定是那指責男人負心的前女友。

    戴興偉為此真是後悔,無比後悔。後悔的,倒不是說前女友在他學習的地方將此事跳了出來當面指控他,他昧著的良心終於受損,而是,他這女友本身並不單純。說明他這人,從以前到現在,挑女人都一個標準,沒有什麼兩樣,活該現在被女人反咬了一口。

    戴興偉的前女友姓張,叫張洛洛。和戴興偉是同鄉,兩人關係,說到底,要從他們一塊出來的縣級中學開始。張落落的父親,是縣級上的一個小官。戴興偉與張落落,早從中學時代認識,高中時代交往。為了這個原因,張落落不惜與戴興偉考上一個地方上的大學。同時,張落落的爸張父,從縣級幹部提拔到了市裡面,搖身變成了市級幹部,一家從縣級舉遷到市裡。

    本來,戴興偉如果見好就收,想著有個官爸的女朋友也不錯,就此娶了張落落在地方上發展,反正有當官的岳父罩著,那絕對是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在這上面,張落落沒有不努力過,為了套住男朋友,她可謂費盡心機。因戴興偉是單親家庭,她將戴興偉的媽接到了市裡面,給戴母租了套房子,平常不忘到戴母面前獻慇勤。如此下來,戴母對她印象極好。眼見這事發展順利,問題出就出在,戴興偉去報考了清華的研究生。

    張落落垂涎戴興偉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戴興偉的確在專業方面很厲害。當初高考的時候,要不是戴興偉倒霉地發了場高燒,完全可以考上更好的學校,而不是窩在這個小地方。戴興偉早在讀中學的時候,參加過奧賽,得過獎,有過保送名牌大學的機率。只是他這人有點傲,不是清華不要。高考不巧落馬,他對清華的志向沒有變,家裡負擔不起他再讀一年高中,他只好上了地方上的大學,但早就發誓一定要再考上清華。

    之後,研究生考試,戴興偉如願以償,被清華的導師相中。張落落不甘心之下,想拿戴母逼迫戴興偉先和她結婚,再去北京讀書。哪知道她這個計劃未來得及執行,戴母不小心在市內遭遇車禍,意外身亡了。連母親都失去了的戴興偉,再無負擔,跑來了北京。

    張落落當時真有想過追戴興偉追到北京去,但是,又覺得很丟面子。戴興偉,對她,念著舊情,沒有馬上和她說分手,只是委婉地說是去了北京後,如果兩人各自在地方上都找到合適的,不需要顧忌彼此。

    到了北京的戴興偉,如張落落所想的那樣,意氣風發,才華橫溢,考完研究生考博士考博士後,前途光明自有導師介紹優秀的京城閨秀與他認識。這北京裡的千金,哪是她張落落地方上的千金可以比的。到此,本來張落落也該徹底死了這條心。

    事情的轉折點在於,張父出事了。張父本人是官員,本不該涉及炒股等商業性的領域。但是,往往官員落馬,受不住誘惑就是這麼來的。有個自從從京城裡來的客戶,到地方上認識了張父,和張父有了些交易,拉著張父入股,合夥搞了個國外空殼公司,準備套取國家的福利套國家的錢。這個客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做這種事,也因著北京有人在後頭給他開綠燈,為他各種審批手續開了後門特別方便。

    結果,這幾個人貪污**建立起來的公司和項目,後來由於一些軟件開發需要,拖上了戴興偉。說起來這戴興偉有些倒霉,被人拉進去時,原先並不知道這個公司有問題。等到知道時,他畢竟只是做技術的,膽小怕事,想一個人退出來,人家不幹了。

    現在這幫人,就是利用張落落的事,逼著戴興偉就範。但是,不能說戴興偉在這事上一點錯都沒有。如果他當初不是學陳世美,與張落落發生了關係,又怎麼會出現這種事。只能說,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有他部分咎由自取的結果。

    而且,戴興偉被這幫人逼著,並不見得會死心。他好歹在京城裡混了這麼多年,又巴結上個不遜色於張落落的新女朋友,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

    一場亂戰,早已在公眾不清楚只知道陳世美一案的角落裡,硝煙瀰漫。

    蔣衍聽到人家來問他與戴興偉的關係,隱約察知戴興偉牽涉進了不得了的事情裡面。但是,有關戴興偉後面牽扯的不法交易利益網,現在有人在查,卻也沒有那麼快能全面查出來。

    這家空殼公司據聞做的挺大的,不止北京有張父的地方上有,其餘地方,聽說也有。

    蔣衍只道是這戴興偉因為女人栽了,而能因為女人栽的男人,都是因為男人自己對女人先不義,蔣衍一點都不同情戴興偉。他和戴興偉終究只是泛泛之交的朋友,完全不算瞭解戴興偉這個人。

    如今戴興偉出了這趟事,像他向姚子寶交代的那樣,哪怕不為了自己只為了家人,都得避開。這個時候,蔣衍未能想到,戴興偉這個事,牽扯到他身邊的人中,遠不止戴興偉一個人。

    第二天早上,陸家一家人準備吃早餐。

    蔓蔓和兒子睡的有些遲。蔣衍想讓剛去天津後回來的媳婦多睡會兒,沒有叫醒老婆兒子,自己一個人走到陸家。女兒倒是醒了,在姥姥懷裡四處找奶。看來,是昨晚睡的好,醒來肚子容易餓。

    「囡囡呢?」陸夫人問女婿。

    「在睡呢。昨天回來後,蔓蔓沒有休息,四處走,昨晚躺下後就睡到現在。」

    蔣衍疼老婆的口吻,讓陸夫人先憐惜起自己女兒,只好去給肚子餓的大脾氣公主沖點奶粉代替母奶。

    母親忙要照顧小外孫女,由君爺代替陸夫人,進廚房操羅早餐。本來這事,應是妹妹做的。但出來時既然聽妹婿都這麼說了,就自己捲了袖口進廚房裡。蔣衍想跟進去幫大舅子的忙,被岳父陸司令咳兩聲叫住。

    「陸君去弄就行了。」陸司令叫住蔣大少的原因很簡單,怕廚藝不佳的蔣大少去到那裡,只會添亂。

    蔣衍悻悻的,走到茶几那頭,給岳父沖茶。陸司令披了外衣出來,問他幾句:「你們這回去天津,我都來不及問你家裡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我爸媽還在天津辦房產證移交等手續,可能沒有那麼快。」蔣衍向岳父報告情況,「不過,因為之前,我爸家裡兄弟姐妹都商量好了,應該不會發生財產糾紛問題。」

    「家裡兄弟姐妹和睦,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陸司令點點頭。

    蔣衍想,幸好蔣永正一家再怎樣人品不行,好在這點小錢不貪。

    「你昨晚上和囡囡去清華了?」陸司令又問。

    蔣衍想岳父大人消息這般靈通的,笑道:「爸,我和蔓蔓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你法眼。」

    陸司令生怕以為他們小兩口他這是監視他們,忙說:「不是,我是昨晚回來,聽你媽說的。說囡囡那口裡念著清華北大,好像很依依不捨的。」

    老婆是想繼續上學深造。蔣衍在這點上,認為有點愧疚老婆,如果孩子那麼快生,是不是不一樣。

    「我覺得呢。」對此陸司令另有些看法,「任何事情有得必有失。你和囡囡這樣沒有什麼不好的。兩個娃,這麼可愛討人喜歡。等過一段日子,孩子再長大一些,能說話了,會和大人爭辯了,囡囡的心思,都得撲孩子身上。」

    那是,孩子現在小,說不好帶,其實還好帶一些,最少不會四處亂跑不會自己胡思亂想。到孩子長大了,各種矛盾出來。當父母的,責任更重。他們其實在這個年紀生孩子,已經是不小了。

    說著,君爺端著熱好的豆漿鍋出來。早餐,陸家向來豐富,有豆漿包子花卷,偶爾還有加油條和酥油餅。如果吃不慣這些,有白粥和醃製的小菜。像蔓蔓在南方的家鄉裡吃習慣了白粥拌鹹菜,到了這邊,剛開始天天吃花卷饅頭嚥不下去。但是,飲食專家君爺,並不喜歡妹妹吃太多這種醃製的東西,一再抑制自己妹妹吃,情願讓母親給妹妹早上煮些花粥。

    今早陸夫人沒空,君爺煲了鍋豬肝瘦肉粥。剛端出來,香氣四溢。搞到聞著香味的人,都是一口豆漿一口粥的,巴不得自己生了兩張嘴巴。

    君爺沒有忘記提醒父親和妹婿,給自己妹妹留著點鍋底,接著,慢條斯理地洗了手,再來準備開飯。

    這時,電話來了。

    眾人互相看了看,過會兒,陸夫人抱著吃奶的外孫女出來,拿著大兒子的手機說:「陸君,你的電話。」

    君爺看著這來電有些陌生,眉頭微皺,接起來一聽,竟是弟弟學校裡的人打過來的,說是陸歡小朋友出了點事,讓家長到學校裡來一趟。

    對陸歡小朋友可能出什麼事,君爺是不敢先和父親母親說的,以免兩個家長擔心,拿起自己的外套,沒有吃早餐,只和家裡人說:「我單位有事,要趕緊先回去一趟。」說著,逕直出了門。

    到了樓梯口,迎面撞上看來剛睡醒兩隻眼睛朦朦朧朧的妹妹。

    「哥,你去哪?」蔓蔓揉揉眼睛,想著剛看表,好像沒到上班時間。

    可是她哥沒有答她,只是指著屋裡:「找你老公是吧?他在吃早餐。」

    對她哥這樣故意的繞開話題,蔓蔓癟癟嘴,清楚他這必定又有什麼事非要瞞著她。回去,把兒子弄醒,洗個臉,抱著兒子到了對面屋裡,見她老公已經吃完早餐了,在替她媽抱小女兒。

    「知道我哥那麼急去哪裡嗎?」蔓蔓走到老公身邊小聲問。

    「說是回單位。」蔣衍道。

    「我覺得他不像是單位有事。」蔓蔓嘟了嘟嘴巴說。

    蔣衍思摸著好像是有點蹊蹺,但大舅子不說,他也不好問。不會兒,聽到樓梯裡傳來一串腳步聲。蔓蔓好奇地走到門口探頭去看,見是姚爺幾步樓梯往下衝的飛影。

    姚爺進了等候在樓下的車,直接下令:去北航!

    儼然,君爺一個人去到北航見情況不妙,才通知了姚爺過來。姚爺依照君爺命令帶人去到北航時,已經見著有公安機關的人到了。

    陸歡出的這個事,聽的人,絕對想著不可置信。原來陸歡宿舍裡,有個學生丟了東西,後來在陸歡的床褥底下找到了。這事,如果學校有意自己底下解決也就算了。結果,君爺去到那裡發現,學校不止打電話給他,而且報了警。

    姚爺奉君爺命令,帶的是公安局裡的熟人過去,是為防止下一步陸歡被帶到拘留所拘留。可見,報警的對方氣勢囂張,是非要先拿陸歡小朋友於死地不可。

    「是丟了什麼東西?」姚爺在電話裡聽得不甚清楚,到場後先問君爺。

    「一個錢包。」君爺冷冷的眉往上翹,嘴裡冷哼,「我說我弟弟有這麼傻嗎?哪怕是偷人家錢包,誰會想著放自己床底下給人家人贓俱獲。」

    這樣顯然的栽贓,學校裡的老師,竟然一點疑惑都沒有。說起來,處理這個事的,是陸歡班裡的大學輔導員和宿舍長。

    「打電話給你的是誰?」照這個情況看,姚爺覺得第一時間能給君爺通風報信的,如果是有意站在被盜者旁邊的老師,那就奇怪了。

    這說明他弟弟在北航人緣好,有人見到打抱不平,趕緊先拿了陸歡的手機查到他號碼,或許是早已從陸歡口裡得知他是陸歡的哥哥,一通電話打給了他爆料。所以,君爺來的及時,阻止了公安機關的人先把他弟弟帶走。

    「和歡兒一個宿舍的,隔壁宿舍的,全都不吱聲。還是不同院系的同學看到,可能和歡兒認識,匆匆進了歡兒的宿舍,拿了歡兒的手機查我號碼打了個電話給我。」君爺邊說,邊眼神有些沉。弟弟突然被牽涉進去的這起盜竊案,似乎不簡單。

    姚爺帶來的幹警,不是一般派出所裡的值班民警,是偵查科的,來到後,現場稍微勘察,就除去了陸歡的犯案懷疑。

    「錢包上面,都沒有他本人的指紋。而且,作案動機,沒有。被偷錢包的學生,自己說不出懷疑他的所以然。」幹警向兩爺做了簡短的匯報。

    君爺把目光投向了告他弟弟偷自己錢包的那個男孩,是有些出乎意料,因為不是與他弟弟有過節的張曉亮。張曉亮人,倒是不在現場。據有人說,張曉亮這段時間有事都去了親戚家裡睡,沒有回過宿舍。

    「既然他不是嫌犯了,我們可以帶他回去嗎?」姚爺問。

    「可以的。」幾個警察商議後,與他們說,想來是有些畏懼他們的身份,不敢隨便抓人進派出所拷問。

    得以釋放的陸歡,從類似囚獄的一間辦公室裡走出來,離事發時間,已經去了將近兩個鐘頭。應說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陸歡走出來時腦袋有點耷拉。

    君爺冷厲的光瞅了下弟弟的頭。姚爺往他腦袋瓜上揉揉,說:「回家再說。」說完,代替君爺摟著他肩頭走出去坐車。

    坐到車上,姚爺開始盤問他事情始末了:「誰發現錢包藏在你被子底下的?」

    「那個丟錢包的。」陸歡歎了口長氣。他歎的,倒不是說被人誣陷,而是,一幫人,誰都明知道他是被誣陷的,都不敢出聲。若不是其它院系一個師姐挺身而出打電話給他哥,他最少要被帶到派出所去了。果然是關係再好,都比不上自己利益重要。

    「他原先不是沒有找到自己錢包嗎?他沒有得到你同意直接搜你被子嗎?」姚爺瞇瞇眼,繼續問。

    「是。」陸歡抬起頭,想自己兩個大哥就是火眼金睛,一眼看出這事是怎麼回事,道,「我們那幢樓的學生宿舍樓長聽到報告,帶人進來搜的。」

    「你和他們有過節嗎?」

    「沒有。」陸歡犯疑問的就是這點,想他向來和自己宿舍的人,除了張曉亮外,關係都很不錯。

    坐在車前座裡的君爺,從車前鏡裡,深沉地望向弟弟迷惑的臉色,慢慢地吐出:「你姐夫,我讓他留在家裡了,你回到家,再和你姐夫說。」

    這事,既然不是個人針對個人的案件,牽扯進來的人那麼多,理應不是生活小事上的過節。他或許該慶幸,對方只是拿個小盜竊案來對付他弟弟。但也或許,人家目的根本不是這個,拿他弟弟開始不過是殺雞儆猴。

    蔓蔓看到了時間,老公沒有去上班,疑問了:「阿衍,你今天還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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