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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4】心疼 文 / 肥媽向善

    門彭打開後,許玉娥第一個衝了進來,溫世軒被人擋在,慢了兩拍。舒萋鴀鴀

    「蔓蔓,媽叫你你怎麼不說話呢!」快要衝到大女兒面前興師問罪時,突然發現一個人始終立在她和女兒中間,許玉娥抬眼,見是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男人,而且衣著不凡。

    「媽,是這個人把蔓蔓姐抱進來的。」在喧鬧的人群裡面,媛媛的嗓子尖利而清晰。

    「你是什麼人?」許玉娥怒氣沖沖,一隻指頭戳到對方的胸口前,「你想對我女兒做什麼?你信不信我告你!」

    什麼極品人他都見過,但像許玉娥這種極品到極品的蠻不講理,陸君算是第一次見著。

    冷凝的嘴角提起,手撥開許玉娥戳來的指頭,冷冰的眼對著的人,第一個卻是那躲在人群裡頭的溫媛:「我只是一個路見不平的過路人而已。」

    後者在他冷冰的逼視下,咬著唇,冷著臉,兩隻眼憤怒的光想看蔓蔓,然蔓蔓的身影被這男人擋得嚴嚴實實。

    「媽,我不舒服。」

    小女兒虛弱的音量傳來,許玉娥一陣驚嚇,衝回去扶住搖搖晃晃像是快要暈倒的小女兒。

    「媛媛,你別嚇媽啊。」小女兒的臉此刻在許玉娥眼裡不管怎麼說肯定是蒼白的,於是再度咆哮開來,「誰?誰來救我女兒?」

    四週一片靜穆。

    許玉娥喘兩口氣,一隻手扶小女兒,一隻手在人群裡面揪住老公的袖口,怒罵:「你這不成器的,怎麼做人爸的?想看你女兒死掉是不是?」

    眼看父親受難,蔓蔓呆不住了,套著鞋子一瘸一瘸走出來:「媽,你放開爸,你拉著爸也沒有用。」

    「你說什麼!」回頭,衝向大女兒,突見女兒的腳纏上了繃帶,許玉娥一怔,像機關鎗卡了殼。

    「蔓蔓,你腳怎麼了?」溫世軒是真的焦心,推開眾人,跑到大女兒面前,老實的眼裡寫滿了心疼,「是不是被你媽——」

    「爸——」蔓蔓趕緊攔住溫世軒繼續往下說,「我自己摔的。」

    許玉娥也知道很可能是因自己打的,於是沒了聲氣。

    眼珠子轉到父母全部集中到姐姐身上的兩張臉,溫媛在母親身上靠得更緊一些,聲音羸弱:「媽,姐姐的腳怎樣了?」

    還是小女兒重要一些,大女兒只不過崴腳,小女兒要上北京大學的,現在若得了重病可糟了。許玉娥馬上衝回大女兒說小女兒的事:「你的腳誰給你治的?你讓他幫你妹妹也看一下病。」

    許玉娥的偏心一目瞭然。

    冷然審度的眸色在蔓蔓臉上掠過,在她淡淡從容的眼裡,深埋的一絲憂傷,埋得很深很深,是不想被任何人發現,卻足以觸發他心口那條最弱的弦。

    陸君忽然感到窒息,沒法想像:她是怎麼在溫家裡面長大的?從小受到的待遇,不說衣食,只說這顆作為兒女有沒有得到公平待遇的心。

    抬頭,觸及他低下來的目,蔓蔓再一愣:他眼中的冰像是化了一半。然,是浮光一掠而已的幻象吧,他轉目而去,又是一張冷冰的側顏。

    歎氣:「媽,我和他不認得的。」

    溫媛的手在母親的手背上一捏。

    許玉娥咆哮體發作:「你不認得他,他怎麼會給你治腳?!」

    「我為什麼不可以給她治腳?」冰冷尖銳像刀光的墨眸始終冷冷高傲地俯瞰在溫媛,「我是個醫生,哪個是病人哪個不是病人,我很清楚。」

    心頭被鐵實地挨了下,溫媛的腦子前所未有閃過一串念頭:這個男人,他看出來了,什麼都看出來了,看出她的小心眼,她的歪念頭——

    冷汗一顆顆淌落額頭,在母親身上一點點地滑落下來。

    「媛媛!」許玉娥慘叫。

    見小女兒暈倒了,溫世軒這會兒被嚇得不輕,連同老婆急急忙忙扶溫媛在一旁的凳子坐下。

    四周的人看溫媛都暈倒了,一時捉摸不清是真病還是裝病。

    有護士拿了血壓計給溫媛捲袖子量血壓。

    蔓蔓透過人縫裡看到,妹妹睜開的半隻眼,望著的方向是——君爺同志。

    眉頭細擰。妹妹的心思怎樣,她這個做姐姐是明察秋毫的,因而對君爺同志說:「陸上校,請您先出去吧。」

    唰低眉,看著她,從她淡然的眉裡能看出她是什麼都明白的,嘴角這會兒悵然若失地一笑:「我叫了人過來,等他過來我再走。」

    「什麼人?」這是她剛才就有的疑問了。

    「蔓蔓——」許玉娥聽護士說血壓量完只是有些低但問題不大,沒有辦法又只好向大女兒求助。

    母親當著這麼多人叫,蔓蔓只得跳著單腳過去。

    人群裡頭,突然一個閃電般的身影擠了進來,蔓蔓來不及剎住腳,一頭撞到對方的懷裡。

    抬頭,看著蔣大少滿頭大汗的臉,訝色浮上:「你,你怎麼——」

    喘口大氣,蔣衍是一路攢足了勁頭,一手把蔓蔓抱著護在自己懷裡,一雙眼毫不客氣殺到許玉娥那裡:「她打你了?」

    許玉娥在見到蔣大少的剎那,雙目瞪得像牛鈴:「你,你這個破落戶怎麼會在這裡?」

    「我女朋友都遭人打了,我當然要趕過來。」蔣衍挺著眉,毫不猶豫答回去。

    「什麼!」許玉娥驚叫,緊接像火車頭衝到蔣大少面前,指住他抱蔓蔓的手,「你放開她。我警告你,你馬上放開她。」

    「媽——」蔓蔓是想,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忽然來的,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息氣寧人,「媛媛她不舒服呢。」

    溫媛一咬牙,眼看因蔓蔓這句話,許玉娥沖了回來。

    看到溫媛躺在那裡像個病人,再看看蔓蔓那只真材實料的崴腳,蔣衍一目瞭然,心疼地揉揉蔓蔓的頭髮:「疼不?」

    聽得出他語氣裡的疼惜,眼鏡後的月牙兒眼慢慢慢慢地彎起了弧度:「沒事。」

    逞強的丫頭。

    令他心裡更愛惜了。

    蹲下,指指自己背上:「來,我背你回去。」

    蔓蔓本想說不用,但是蔣大少不容分說,抓了她兩條胳膊往脖子上繞,很容易地把她輕量的身體背起來,邊還噘著嘴:「以後你要多吃點東西,才有力氣。不然怎麼和我進洞房呢?」

    一個小拳頭砸到他肩膀上,蔓蔓紅著臉是要藏到他脖子裡頭。

    蔣大少高高興興地背著她穿過圍觀的人群:「我這是豬八戒背媳婦。」

    「媽!」見破落戶要把姐姐背走了,溫媛提醒母親。

    許玉娥回頭,要追,被老公攔住。

    「媛媛的病要緊。」溫世軒學大女兒聰明一回。

    溫媛的眸光一閃,在父親那張老實巴交的臉閃過,然後盯在那個離開前把眼睛放在溫世軒背影上的男人——姐姐是叫他,陸上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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