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進來,瞧見我又是一身的傷痕,眼淚頓時在眼眶打轉,「公主——」
我就背過身去,不想聽她說出下面的話,更不想被她看見我的狼狽和眼角的濕痕,「你來的正好,我後面夠不著,你幫我抹下藥。」
「嗯。」夏蘭坐到床頭,拿起藥膏,輕輕的幫我塗抹著。
大概是怕再讓我疼,她動作輕柔的讓我幾乎快睡了過去。
等藥膏抹好之後,我就真的鑽進了被窩,真的累極困極轢。
「公主,吃點東西再睡吧。」夏蘭站在床頭,巴巴的看著我。
「不餓,你下去吧。」我已經習慣了,真的,每次天一黑,赫連炎就會過來,然後是不知疲倦的折騰我到半夜,每天天明之後,他離開,留下睏倦加傷痛的我,早已連吃飯的力氣都沒了。
夏蘭撲通跪在床前,哽咽道,「公主,恕奴婢斗膽,咱們出宮吧,找一個沒人能找的到的地方重新開始。粢」
「下去吧。」我連眼皮也沒抬,吩咐道。
「公主。」夏蘭帶著哭腔勸道,「再這樣下去,奴婢怕公主熬不住啊。」
我懶的再吭聲,一翻身就免朝裡睡去,不再對夏蘭做任何應答,我心裡知道,她這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被赫連炎知曉了,怕小命也難保。
「公主,奴婢和夏蓮商量好了,只要公主願意,奴婢兩個定能帶公主出宮。」夏蘭仍舊不死心。
我猛一回頭,嚴厲的瞪著她,「出去。」
「公主——」
「出去。」
「是。」
看夏蘭離去,我才又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出宮?談何容易我這輩子怕是別想了。
昏昏沉沉的睡到了半下午,感覺全身都在疼痛,尤其是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撕咬著,我難受的睜開眼睛,就瞧見一個精壯的男人覆在我身上。
又到晚上了嗎?我無力的側過頭,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可是,窗口明明還有陽光。
該死的,這混蛋竟然天沒黑就又來了,他還讓不讓人喘口氣了?
「快起來。」因為沒有吃飯,我連推開他的力氣也沒有。
「醒了?」他從我胸口抬起頭來,露出一抹讓人心悸的邪笑。
「今天來的早了。」我幽幽的瞟了他一眼,滿眼嘲諷。
他卻不要臉的躺在我身側,「難得有閒下來的時候,朕就想你了。朕瞧你這些日子瘦了不少,這裡」他一手撫上我的胸,似乎不滿意的說,「小了不少。」
「想要大的,卻別處啊。」我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連他的手都懶的撥下去了,反正撥開了他還會伸過來。
「吃醋了?」他又粘到我身上,輕輕的咬著我的耳垂。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吃醋倒談不上,不過好歹這宮裡養著那麼多美人呢,皇兄您這不聞不問的,似乎說不過去,再怎麼著她們也是吃著用著皇家的東西,白養了不成?」
「要不朕將她們都趕出宮去,只養你一個,好不好?」他輕輕的舔著我的臉咬著我的脖子,聽那話似乎今天心情不錯。
「別。」我就道,「我如今已經夠招人恨的了,穢亂宮闈,這宮裡多少人恨不得將我凌遲處死了,皇兄,您就發發善心,別再給我招災了。」
「你覺得朕的寵幸是災禍?」他不滿的在我肩甲處狠狠咬了一下,我一痛,就知道,不出血起碼也得破層皮,心中暗罵了一聲禽獸。
不過,說他禽獸還真是侮辱了禽獸,他簡直就是沒人性的禽獸,而且嗜血成癮,那一口鋒利的牙齒就喜歡咬人,一見血就興奮。
說實在的,我雖然對現狀已經快麻木,可到底怕疼的性子一點也沒變,我裝作不在乎,可是,暗地裡早已疼的掐破了掌心。
等他親夠了咬夠了,天也黑了下來,我也愈發昏沉,有種死亡將近的感覺。
「朕有個法子。」等他滿足了,他也躺在我身側,竟然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起話來。
這在我覺得十分的可笑,多少天了,他除了會折磨我,會罵我之外,竟然又恢復了曾經那溫和儒雅的狀態。
只是,現在他用多溫柔的語氣跟我說話,我也不信他了。
「朕知道你現在的這個身份讓你很難堪,朕想給你換個身份,如何?」他側過身子,一手托腮,興致勃勃的問我。
「你又想怎麼樣?」我閉著眼睛敷衍著他,如今,我對他的任何話也不信,對他的任何舉動也沒有興趣了,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玉兒,做朕的皇后吧。」他突然抱緊我,將頭枕在我的肩窩,動情的說,「朕發誓朕以後會對你好,朕的後宮也會只有你一個人,好不好?朕這一輩子只寵幸你一個。」
這算什麼話?我睜開眼睛,對上他認真的眼神,不由冷笑,「做你的皇后?你不怕脊樑骨被天下人戳爛了?」
他眼神微沉,「朕有法子,朕會昭告天下玉公主已死,到時會給你另外的身份。」
哼,身份換了,就可以自欺欺人了?就不覺得髒了嗎?
「別呀。」我哼笑,語氣充滿嘲諷,「現在這樣多好,你我兄妹天天躺在一張床上,做著夫妻之事,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很刺激吧,瞧你每次都興奮的像要吃人」
「赫連玉。」他陡然捏住了我的下巴,制止我再說下去。
「怎麼?不是?」我鄙夷的瞪著他。
下巴上的力度又重了些,我感覺都要掉了似的。
「你就是想要朕懲罰你對不對?」他神情凶狠,大手順著我的下巴一路下滑到了我的脖子,並且在我的脖子上慢慢收緊,我頓時覺得呼吸不暢。
我閉上眼睛,如果能這樣被掐死了,倒是我的造化了。
「想死嗎?」他冷冷一笑,卻沒掐我的脖子,反而我在肩膀上狠狠的掐了下去。
我痛的皺眉,「是,我想死,有種你就掐死我。」
赫連炎哈了一聲,露出冷酷又鄙薄的冷笑,「想激朕?朕怎麼捨得殺了你?你這樣好,朕怎麼捨得朕還要你做朕的皇后,朕以後每天都要寵幸你,朕還要你生孩子。」
他的手沿著我的肩膀慢慢向下滑去,像蛇一樣。
我忍住顫抖,怒罵,「赫連炎,你混蛋,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那好,那就跟朕一起下地獄。」
他話音一落,身子就壓了過來,火熱的唇帶著懲罰的意味咬上了我的唇。
剛才才結束,沒想到這麼快新一輪的懲罰又開始了。
我暗悔自己嘴賤,可是,又能怎麼辦?答應他給我換別的身份,從此自欺欺人的留在他的身邊任他蹂躪?
不,絕不,哪怕現在被他欺辱到毫無反抗之力,可是,我還是赫連玉,我還是他的皇妹,就算不能反抗他,至少我還能噁心他,哪怕午夜夢迴讓他被良心譴責也好。
可是,昨天的舊傷未好,新傷又來了,這一次,他是故意的,故意咬著昨天他咬過的地方,掐著他昨天掐過的地方。
於是,新傷舊傷,我更痛了。
一夜無眠,第二天醒來,看著滿身青紫淤痕牙印,我恍惚的笑了,伸手將被子底下的藥膏拿了起來,一咬牙扔進了床底。
能有什麼用呢?就算傷口好了,他還會再給我添回來。
我也不費那事了,索性就這樣傷痕纍纍吧,看他以後還能不能下的去口了。
只是,從這天以後,赫連炎來我這的時間更多了,以前只是晚上,現在,不但晚上,白天有時也會來,甚至一日三餐,他都換到了我的錦玉軒來。
因此,他折磨我的時間就更多了,花樣越發層出不窮。
不止在床上,在地上,桌子上,在椅子上,甚至抵在牆壁上
我瘋了,我被他逼的快瘋了,就像一隻驚弓之鳥,每天活在心驚膽戰中,就算在自己的房間也會害怕。
我怕聽見響動,尤其是腳步聲,只要一有動靜,我就會想到是他來了,本能的就想將自己藏起來。
可是,腳下卻像生了根一樣,愣是站在原地不動彈,但手腳卻是一片冰涼。
我想,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死去吧。
我在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可是,等待我的不是死亡,卻是另一場新生,這是我做夢也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