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她多麼冷血無情似的,若不是他常常的這樣動手動腳的,她至於對他這麼凶嗎?
還有,他力氣有多大他不知道嗎?就剛才那麼一抱,勒的她骨頭都疼了,她不該凶他嗎?
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他,似乎想瞪到他收手為之。舒殢殩獍
可就是這樣大眼瞪小眼,瞧著他充滿無辜而又幽怨的眼神,小媳婦似的,李青歌兀自笑了出來,「夠了,你放開我,我便不計較了。」
說話的語氣也軟了許多,竟帶有幾絲嬌憨的味道,讓人聽了骨頭都要酥了縊。
高逸軒笑了,卻似乎要蹬鼻子上臉了,不但沒鬆開,反倒抱的更緊了,唇角微翹,邪邪笑道,「你就是計較,又當如何?」
「你?」李青歌小臉***辣的燙了起來,這樣緊緊的貼在一處,即便是隔著衣服,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體溫,那樣的滾燙,還有那砰砰有力的心跳
「丫頭。」看她窘迫的想找個地洞躲起來的模樣,高逸軒彎起唇角,哼出一絲兒歎息般的聲音,寵溺至極,「才這麼著就害羞成這樣,那以後要怎麼辦?寵」
以後???似有什麼片段在腦海中嗖然閃過,李青歌臉色唰的下慘白起來,「高逸軒,你放開我。」
哀求的聲音帶著絲絲的輕顫,她懂他的意思,其實,一直以來,她不止拒絕著高逸軒,拒絕著赫連筠,事實上,她不想接受任何一個男人,她也恐懼任何男人。
她總是偽裝的很冷漠,像刺蝟一般,對任何想要接近她的男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豎起尖利的刺。
她渴望被愛,可又害怕愛。
這其中就有一個不得不面對的現實——肌膚相親。
前世,與高逸庭哪怕只有那一夜,帶給她的卻是無盡的痛苦與羞辱,她不敢相信,那種事情再發生在她身上會如何?
她不想,亦不要身體像是被剖開一樣的痛更有無法掌控甚至連反抗亦不能的無助與絕望。
感覺到她真的在發抖,高逸軒斂住笑意,食指挑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丫頭,你在害怕什麼?」
不止一次了,真的,似乎每一次遇她稍微親密一點,她就會這樣,看似冷的像冰塊,強悍的像刺蝟,可是,他透過她的眼睛,看到了她心底的驚懼與抗拒。
以前,他認為她小,對男女之事會害怕抗拒,屬於正常。
可是,一次兩次,她仍舊如此
他很懷疑,「丫頭,你究竟是在怕我?還是在怕親熱?」他問的很直接,也想從她這裡得到確切的答案,如果是怕自己,那倒好辦,以後他盡量忍著點,讓她慢慢適應就好了,可若是害怕親熱這種事?那可就麻煩了
被他這一問,李青歌腦子裡懵懵的,她使勁搖頭,「高逸軒,你放開我,我還有事要做星壺。」她極力裝作鎮定,不想自己的那一點的心思被別人看穿。
然而,那快滴血的雙頰卻告訴了人答案。
「丫頭。」高逸軒已經猜到了是什麼,無奈的稍稍鬆了一些,卻並沒有讓她脫離自己的懷抱,一雙幽深的眸子溫柔的望著她,快要揉出來水來一般,「丫頭,我傷害過你嗎?」
「?」李青歌抬起頭,茫然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不過,她倒真的蹙眉想了一下,隨後輕輕搖頭,「似乎沒有。」如果拋去他突然失蹤那件事不算的話。
「你覺得我會傷害你嗎?」他雙手自然的搭在了她的肩頭,輕輕的捏了下,問,「會嗎?」
李青歌對上他無比真誠又滿含寵溺的眼睛,想回答『不會』,但脫口而出的卻是,「不知道。」因為目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人心最是難測善變,男人的心更是。
高逸軒眼角一抽,這丫頭說話還真是能噎死人呢。
「不會,軒哥哥永遠不會傷害你,知道嗎?」寬厚的大掌溫柔的撫上她柔軟的髮絲,輕輕的摩挲著,那樣的口氣宛若循循善誘的對待一個懵懂不諳世事的孩子般。
「軒哥哥之所以會親你,會抱你,甚至想那什麼,那個,都是因為愛你,並沒有半絲想要褻瀆你的意思,明白嗎?就像」他使勁想了想,卻似乎想不出一個確切的詞來形容這種感受。
李青歌眼睛微微瞇了瞇,仔細盯著他的眼睛,怎麼覺得像是對著一隻狡猾的狐狸?「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直接點吧。」兜了好大的圈子。
「就是」好吧,直接說,就是怕直接的會嚇著她,「就是別害怕我,也別害怕與我親熱。傻丫頭,你該知道,造物主造就了男人和女人,就是用來相愛的。男女之間的親熱乃世間最美好最美妙的事,你別」
他話還未說完,李青歌羞的只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這廝還有什麼不要臉的話說不出口的?
他怎知那種事美妙??難道他也試過?
「丫頭。」大掌來至她的下巴,將她小臉托起,知她羞窘,可他不想讓她逃避,「試著放鬆,放鬆好嗎?你只需要好好的感受,其他的什麼也不用想,你會知道,那滋味有多棒」他的聲音逐漸的沙啞起來,眼睛更是閃爍著灼灼火焰,另一手順著她的肩頭,緩緩下滑,一直落下,握到她早已捏成拳頭的小手,將其緊握至掌心,隨後,一根一根的手指頭將其掰開,「放鬆,我不會傷害你。」可是那低啞的聲音卻出賣了他的心思,頭微微傾下,緩緩貼上她的脖頸,溫熱性感的氣息在她臉側繚繞,不時撩撥著她緊繃的心弦。
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李青歌才鬆開的五指猛然又緊握成拳,甚至直接一拳朝高逸軒揮了過去,「夠了,我不想聽。」
高逸軒偏頭閃過,無奈的大聲哼了一聲,「丫頭」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她幾乎就快淪陷了,可最終還是功虧一簣,高逸軒差點憋到內傷,一手扶著窗台硬是直不起腰來。李青歌快速的自他身邊閃開,躲到離他安全的位置,看他弓著腰幽怨的瞪著自己,不禁好笑道,「喂,是你先使壞的,幹嘛瞪我?還有,我那一拳頭根本就沒打到你,你裝這個樣子作什麼?」
裝??高逸軒看著她無辜嬌嗔的小臉,有些哭笑不得,她到底知不知道男人被撩撥起的慾火,若不撲滅,會是怎樣的痛苦?
他何須要裝?寧願她打一拳,也比這樣生生的受著要好
看他面露痛苦之色,似乎不像裝的,李青歌疑惑了,不禁望了眼自己的右手,似乎也不確定一般,「我,剛才沒打著你吧?」
「沒,沒」高逸軒深深的呼了口氣,就勢歪坐到窗下的小凳子上,稍稍撩起衣擺,蓋住了交疊的雙腿,這才輕聲道,「給我倒杯茶吧,許久沒喝過你親手沏的茶了官夢最新章節。」
「你堂堂北國六皇子,還缺茶喝不成?」李青歌冷睨了他一眼,卻還是朝書桌那走去,倒了杯已經涼了的茶過來,「諾,就這個了,你喝完就走吧。」
高逸軒也不嫌棄,一口涼茶下肚,整個人算是鬆快了許多,將杯子直接就放在了窗台上,他緩緩起身,「好吧。」
李青歌當他要走,卻不料他才走兩步,又折了身回來,「晚上給你帶好吃的,等我。」
「額,別」李青歌剛想拒絕,他人卻已經消失在了窗口,宛若鬼魅一般,那身形飛過帶動的勁風差點掀飛窗台上的杯子。
李青歌愕然,忙伸手扶住了杯子,看著空空如也的窗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話說,為什麼她認識的人,都有這般神出鬼沒的本事呢?
——
高逸軒其實不想那麼快就離了李青歌那裡的,可是,再待下去,他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做出什麼禽獸之事來。
眼前宮廷樓閣,繁花似錦,清風綿綿
可是,他腦海裡卻滿是李青歌那羞怯的小臉,精緻的要滴血般的耳垂,無措想閃躲的雙眸,還有那柔滑的肌膚渾身散發的少女清新淡雅的香氣
讓他忍不住意亂情迷!!!
全身的***,加之這幾個月的思念,一起噴湧而來,剛才那一剎那,他真的嗚呼,想到這,他又猛的吸了一口涼氣,卻感覺,那慾火不但沒下去,反而越燒越旺。
真是丟臉啊,幸好那丫頭這方面白癡的很,不然,他以後不要見人了。
可眼下,那處忍的都有些痛了,看來,又得回去洗冷水澡才能好了。
他急匆匆的往回趕,今天早上,他已經由驛站直接搬到了宮裡的一處寢殿。
「六王兄。」就在他剛進到院子,一聲嬌俏的聲音傳來,就見一個身穿粉色宮裝的小女孩興沖沖的朝他跑了來,「你怎麼才回來?」
「琳琅?」高逸軒神色總算恢復了點正常,問,「你有事?」
聽他聲音似乎有些不正常的沙啞,北琳琅俏臉的小臉露出擔憂之色,「六王兄,你聲音怎麼啞了似的,是生病了嗎?」說著,竟伸手朝他額頭上摸了摸。
高逸軒苦笑,拉下她的手,輕咳一聲道,「昨晚受了涼,吃了兩副藥,好多了,不礙事的。」
「六王兄。」北琳琅一邊抱著高逸軒的胳膊,一邊認真道,「這些日子真是辛苦六王兄了。」
高逸軒看著她明明很孩子氣的娃娃臉,卻偏要裝作一副深沉的小模樣,腦海裡不由想到了李青歌,那美麗之中卻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小臉,不由灰心一笑,伸手揉了揉北琳琅的頭髮,寵溺道,「說罷,又想求六王兄什麼事?」
北琳琅暗自吐了下舌頭,六王兄就是聰明,每次她想什麼,他總是一猜就中,「六王兄,這西陵國真是無趣極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高逸軒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審視的望著她,然後,問,「無趣?王兄記得上次是你求著我帶你來西陵,現在好不容易來了,才待了幾日?你就要走?何況,這些日子,你總是窩在驛站,也不出門,覺得無趣又有什麼奇怪?要是覺得無聊,那王兄找個人陪你到處逛逛?」
北琳琅搖搖頭,苦著小臉,撒嬌般的央求著高逸軒,「六王兄,我想母后了,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嗚嗚,我想母后」說著說著,那黑幽幽的大眼睛裡立刻淚花閃爍起來冒牌大昏君。
高逸軒有些好笑,輕輕推開了她纏著自己的小手,「眼淚這招已經沒用了,你若說不出一個讓王兄信服的理由,我是不會帶你回去的。」
「啊?」北琳琅小臉立刻皺緊,雙頰漸漸泛起一絲酡紅,女兒家的心思,她怎麼能隨便說呢?即便這個人是她的親哥哥也不行。
「我是真的想母后了。」一跺腳一扭腰,她堅持道。
高逸軒笑了聲,再沒理她,而是朝殿內走去,北琳琅連忙追了過去,決心換個思路,突然興奮的叫道,「六王兄,我昨天聽人說,大理好風光,不然,我陪六王兄到那裡逛逛?」
聞言,高逸軒突然頓住,已經猜出了北琳琅的心思,「你還是惦記著那個大理城少主?」他突然回頭,目光嚴肅的望著她。
北琳琅心口一縮,本能的垂下了頭,躲避他嚴厲的目光,囁嚅道,「不,不,沒有,我就是聽說那裡風景好美,一直想去瞧瞧,真的」
「琳琅,」高逸軒聲音冷沉了下來,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你別忘了,父皇之所以讓你來西陵,可不是讓你玩的?」
「我——」北琳琅心口一窒,委屈的淚就順著眼眶簌簌的落下,哭道,「六王兄,你幫幫我,我不想和親,不想嫁人,嗚嗚」看著她的眼淚,高逸軒心裡雖然不好受,但卻並沒有心軟,「琳琅,你聽王兄的話,西陵國三皇子赫連筠英俊絕倫,聰慧正直,不會比那個大理少主差」
「不,我不要,不要,我誰都不要——」北琳琅哭著撲進了高逸軒的懷裡,懇求道,「六王兄,你就幫琳琅這一次吧,不論西陵國的皇子有多好,我只想要他」
見他眼神逐漸陰冷,北琳琅身子顫了顫,卻還是堅持道,「六王兄,我知道你一直最疼琳琅,你也是最懂琳琅的心的,不然,為何母后給你那麼多的女人,你卻一個不要?甚至逼的母后不惜對你下藥」
「夠了。」提到那件事,高逸軒臉色陡然森冷起來,推開北琳琅,沉聲道,「明日三皇子要去南方賑災,王兄已經做好了安排你一路隨行,如此,你們可以先培養培養感情。」
「我不要——」北琳琅才喊出一聲,腦子裡靈光陡然一閃,出了宮,豈不是就是自己說了算了?到時候,管他什麼三皇子呢?她要溜去大理找蘭千雪,哼,聽說他如今正在大理城,她決定快馬加鞭,將他來個甕中捉鱉,這次抓住他,再不能放他跑了。
看她眸底閃爍的狡黠,高逸軒不著痕跡的勾起了唇角,他能做的就這麼多了,這小丫頭能不能有運氣獲得她的幸福就看她自己的了。
哎,說來也怪,若是將琳琅這丫頭許給了赫連筠,那他豈不是少了這麼一個勁敵?可是,真的要這麼做的時候,他卻狠不下心來,甚至,也不想對赫連筠使這麼陰的招數。
「那,王兄,琳琅明天就要出宮了嗎?噢,我得好好準備下才行。」小丫頭雖然極力隱藏,但是,那眼睛裡的灼芒那裡掩飾的掉,只有她自己還不知罷了。
高逸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點頭,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去吧,少帶些東西,多帶點銀子,路上會很辛苦,缺什麼短什麼自己買。」
只是,北琳琅聽不出,重重的恩了一聲,轉身就朝自己的臥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