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嬤嬤管教無方,還請小姐息怒,息怒啊,嬤嬤伺候了小姐這麼多年,早就視小姐如親生的一般,這一走,叫我這個老婆子還怎麼活?小姐,嬤嬤我是一天也離不開你的啊。舒嬲鴀溜」說著,張氏不住的用袖子拭著眼角,似乎在抹淚。
紅喜不以為然,對張氏的行為嗤之以鼻,張氏氣的掐她,「你這不省心的小蹄子,還不快給小姐賠不是,要是真的離了小姐,看你能活不能?」
紅喜一愣,但接觸到張氏的眼神,心思也慢慢開了,遂不情不願的嘟囔了一句,「對不起。」心裡卻是不服,哼,她與李青歌同歲,長的也標緻,憑什麼她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而自己就得是卑賤低廉的丫頭?她不甘吶。
「喲,紅喜姐姐這是怎麼了?口齒不清的,難不成往日的伶牙俐齒被貓叼走了?」醉兒瞧了半天好戲,忍不住奚落道。
「你!」紅喜頓時惱羞成怒,想要起身與醉兒分辨,卻被張氏一把摁住,「小蹄子,你還作什麼妖?小姐在此,輪的著你來放肆嗎?」
「滾出去!」李青歌瞧不起這兩個,心底亦是冷笑,張氏怎麼會捨得走?她還指望著高家那高枝兒呢。
自然,自己也是不會放她們母女走的,她的仇未報,她們怎麼可以走?
剛才只不過是警示警示罷了,藉著她的名頭在外作威作福狐假虎威的日子是到頭了。
張氏愣住,醉兒掩嘴輕笑,「嬤嬤,小姐讓你們滾出去,還不快滾?」
白胖胖的臉陡然變成了豬肝色,但只要不被趕走,她也無所謂了,當即拉著紅喜起來,諾諾出門。
這鬧人的母女倆一走,醉兒便兩眼放光的瞧著李青歌,一邊還豎起了大拇指,嘖嘖讚道,「小姐,你今兒可真厲害,不但打了紅喜,還能讓她們服服帖帖的,真是厲害。」
李青畫也興奮的小臉緋紅,小身子不自覺的往李青歌懷裡蹭了蹭,直覺這樣的姐姐好棒,讓他突然什麼都不怕了。
李青歌緩緩勾出,眼底閃過一抹痛,如果前世,自己稍微狠一點,又如何能落得那樣的境地?
突然,船身一晃,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
醉兒笑著扶著床板,「許是到岸了,小姐,我伺候你起來吧。」
「慢著。」李青歌突然想到了什麼,止住醉兒,然後,將李青畫交予她,「你帶畫兒先上去,然後叫徐管家來。」
「小姐」醉兒不放心,還想說什麼,李青歌已經利落的拿起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只對她簡單說道,「你且去,我馬上就來。」
「好吧。」醉兒便牽著李青畫的手,出了船艙。
等人一走,李青歌冷眼掃了一下艙內,突然,目光鎖定在幾塊木板之後,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男人就躲在那後面。
她急速下床,朝木板後面奔去,果然,就見一黑衣男子倒靠在角落,臉上蒙著黑巾,渾身是血。
李青歌忙拿出止血藥丸,準備塞到他嘴裡,孰料,小手還未碰到黑巾,就覺得喉嚨一緊,迎面撞進男子那一雙寒潭似的眸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