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憤怒的咆哮聲,緩緩迴盪在整片魔獸森林,徐徐未散…
望著身軀顫抖,一次性將心中壓抑的怒火發洩出來的程焱,幽冥苦笑著搖了搖頭,張開略微有些乾澀的嘴唇,到了嘴邊的話,卻是被他生生的嚥了下去。
程焱雙目緊閉,臉龐上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下一霎,兩行滾燙的淚水竟是不受控制的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了下來,一直滴落到鬆軟的泥土地上,砸出一個個淺淺的凹痕。
許久之後,程焱緩緩開啟雙唇,聲音略微有些嘶啞的道:「老頭,冰凌是否遭遇了不測?」
幽冥先是一愣,旋即道:「小娃,我相信冰凌那小妮子不會有事的,總有一天,你們會再相見。」
程焱雙手緊握成拳,目光之中,瘋狂之色閃爍著,嘴角處逐漸揚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此刻,誰也不知道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是誰亂了浮生,又是誰錯了流年?我們總是在不對的地方不對的時間遇到不對的人,然後一次又一次的週而復始,傷人,或者被傷,於是我們麻木了,淡忘了…
「我也相信冰凌一定不會有事的,走吧,現在是去找長鯨幫算賬的時候了,只有經歷了血的洗禮,才會讓我不斷變強,生與死對我而言,已然沒有那麼重要了。」程焱咧嘴一笑,笑容卻是異常的森然,落入幽冥眼中,讓得他瞳孔微微一縮,心頭頓時升騰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老頭,你將神識之力收回吧,接下來,我要憑借自己的實力,就讓長鯨幫作為我踏上強者之路的第一塊墊腳石吧。」程焱淡淡的道,秋風吹拂而過,壓起了他額前的頭髮,露出一對宛若深潭般幽靜的眸子,但是在那眼眸的深處,隱藏著的卻是何等的瘋狂。
暗紅色玄氣,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回程焱體內,失去了幽冥神識之力的作用,程焱的氣息再度恢復了正常,嘴中緩緩吐出一口渾濁的氣體,腳掌在地面上用力一踏,縱身躍入下方的林海之中,消失了蹤影…
黃石鎮,一處算不得十分繁華的小鎮,這裡的一切建築物,乃至於地面,皆是由黃石所築,此地盛產黃石,故而稱作黃石鎮。
行走在熙攘的人流中,聽著周圍喧囂的叫賣聲,已經隔絕了將近半個月之久的程焱心中不禁有些感歎,人類果然是群居的生物,若是讓他獨自一人呆在深山老林裡十數年,最後會不會說話,可能都成問題了。
失笑著搖了搖頭,程焱摸了摸佩於腰間的乾坤袋,站在街角,目光四處望了望,附近街道上有著不少的乞丐,這些人雖然穿著破爛,黝黑的手掌上捧著破口的瓷碗,但是從他們的目光中,隱隱能夠察覺到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精光,而他們的目光,不停的在過往人群中掃過,似是在等待著什麼時機。
「看來這個小鎮,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啊。」程焱心頭暗自感歎道,略微沉吟後,隨手拉過一名路人,打聽了一下長鯨幫的據點,然後便是對著路人所指的方位,快步行進而去。
繞過了幾條街,嘈雜的聲音逐漸淡去,程焱順著一條算不得十分寬敞的小路邁步走去,片刻後,一所規模恢弘的建築物,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建築物總體呈現出一條巨鯨的樣子,幫派門口,防守頗為森然,竟是足足有著二十多名身負武裝的護衛在此守衛。
望著那些護衛,程焱眉頭微微一皺,顯然他並不想驚動這些護衛,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目光微微流轉,轉身來到一處牆邊,警惕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後,身形輕輕一躍,悄無聲息的攀爬了進去。
安全落地,程焱鋒利如隼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頗為謹慎的躲開了附近巡邏的護衛,身形如幽靈般飄蕩在長鯨幫的內部,下一霎,突然閃現至一位侍女的身後,迅速探出手掌,一把摀住了侍女的嘴,將她拖入了一處角落。
滿臉淫邪的打量著滿臉驚恐、急得雙眼通紅的侍女,程焱壓低了嗓子,聲音沙啞的威脅道:「你們長鯨幫分舵共有幾位精英,香主,以及你們的堂主叫什麼,在哪裡?通通如實告訴我,如果讓我發現消失有誤,嘿嘿,有你好看的,我會先將你脫光,爽完後賣到青樓去。」
程焱猥瑣一笑,流著哈喇盯著侍女脖子處一大片雪白,另一隻手掌微微靠向她的嬌臀處。
「唔,唔。」被程焱這一舉動嚇得不輕,侍女某種浮現些許淚花,嬌軀不住顫抖著,由於被捂著嘴,嘴中只能發乎含糊的聲音:「求你放過我,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這裡一共有十名精英,兩位香主,一位叫蘭姆,一位叫獵鷹,獵鷹香主自從上次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目前行蹤不明,堂主人稱毒蛇,至於他的名字,本幫無人知曉,他現在就在大廳內。」
「嗚嗚…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求你放過我吧,我年紀還小,不想被賣去青樓。」女子苦苦哀求道,淚水梨花帶雨般的打落下來,俏臉也是變得蒼白如紙。
目光無奈的望向神色驚恐的侍女,程焱手掌在她脖頸處狠狠劈下,將她擊暈後放倒在一處隱蔽之所,這才小心謹慎的朝著目的地竄去。
長鯨幫分舵的大廳內,一襲黃衫的中年男子坐於太師椅上,一隻手托著腮幫,另一隻手正無聊的敲打著桌面,目光慵懶的望向大門口,整個人似是在神遊。
「獵鷹失蹤了這麼久,蘭姆那傢伙前去魔獸森林尋找他,也從昨日開始徹底失去了聯繫,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黃衫男子心中暗暗的道,旋即輕歎了一口氣,剛欲起身,原先懶散的神情頓時凝重了起來,神經瞬間緊繃。
「不愧為毒蛇堂主,好敏銳的感知能力啊。」一道讚歎中夾雜著些許森然的聲音,在大廳門口緩緩響起,緊接著,少年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門檻處。
少年手持長劍,緩步朝著黃衫男子走去,劍身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股極端凌厲的冰冷光澤。(住院三天總算是出來了腳上綁了一圈繃帶,只能穿拖鞋上課無奈啊各種異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