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吉隆坡的夜晚一如以往的繁華。%&*";
夜御燁與葉湘香走在吉隆坡最熱鬧的夜市——茨廠街。周圍充斥著商家吆喝買賣的聲音,間中還會有人停下來瀏覽商品,如果有遇到喜歡的,他們還會跟商家討價還價。唯有夜御燁及葉湘香這一對,只是手牽著手的走在街道上,並沒有在任何一個攤子停留半步的打算。
「最後一晚了,你真的不打算買點東西回去?」夜御燁發現自己跟葉湘香都走了有好一段路了,卻也沒見她對什麼東西特別有興趣,甚至是在任何一個攤子駐足。終於,他在打量她幾次之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有什麼特別想買的。」葉湘香抬眸望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了一個淺笑。她真的沒有特別想買的東西!對她來說,能夠跟夜御燁這樣光明正大的手牽著手走在街道上,就好像一般情侶般簡單,就已經是她這趟旅程最大的收穫了。她很知足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無外乎就是身邊有個愛自己,自己也愛他的男人陪著。不論發生什麼事,都緊緊牽著對方的手,不離不棄。「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葉湘香含蓄的一句話,卻讓夜御燁欣喜若狂。對葉湘香來說,這句話也許不代表什麼,但對夜御燁來說,這句話意義非凡。因為,在他看來,這已經算是她對自己的表白了。這還是續夜冥暉事件之後,她第一次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他曾經以為,葉湘香鬆口的這一天,還要等上很久。卻沒有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了。「湘香……」
「哎,你什麼都不必說。」葉湘香趕在他的話之前開口。i^看他方纔的模樣,她就知道他想說些什麼。但其實,有些時候,她比較希望他是以行動來證明給自己看,而不是單靠一張嘴。因為,她很傻很天真,往往他一說什麼,她就會百分百的相信。當到最後發現他只是隨口說說的時候,她會感到很受傷。所以,她寧願他現在什麼都不要說。
「湘香……」望了她一眼,夜御燁心升作弄她的念頭,又再喚了她一聲。
正當他要繼續逗她的時候,一個稚嫩的童音插了進來。
「哥哥,哥哥。」一個約莫七歲的小女孩,一身的邋遢,手裡捧著一個籃子,站在他們面前。她的聲音很輕,甚至不難讓人聽出來她話裡的顫抖。她是很害怕,卻因為某種原因,迫使她沒有退縮,反而是逼著自己向這兩個陌生的哥哥姐姐開口。
夜御燁低頭望著小女孩,嘴角掛著一抹笑容,盡量讓眼前的小女孩感到他的親和,續而減低她心中的害怕。「小妹妹,有事嗎?」
「哥哥,」小女孩看著夜御燁的笑容,心底的恐懼竟然漸漸的消失。她彷彿感覺自己沒有那麼害怕了。於是,她吞了吞口水,再次開口。「哥哥,你的女朋友很漂亮。要不要買支花給你的女朋友?」說罷,小女孩垂低了頭,不敢再望他。
「小妹妹,你年紀那麼小,你父母為什麼讓你出來賣花啊?」葉湘香突然開口說道。自從懷孕之後,她深刻的感受到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即使自己不好,做母親的也會希望自己的孩子會好。而眼前這個小女孩,一身邋遢,彷彿沒人照料似的。雖然素不相識,她也會感到一片心酸。
「我從來沒有見過爸爸,一直都是跟媽媽生活的。可是媽媽最近生病了,沒有辦法出來工作。沒有工作就沒有錢,我很害怕。原本想要出來看看有沒有辦法賺點錢,這樣媽媽就可以看醫生了。幸好,遇到一個好心的阿姨。她帶我去找了個伯伯,讓他安排我晚上時間在這裡賣花,賺點外快。」小女孩緩緩地說道。不知為什麼,她感覺眼前的這兩個大哥哥大姐姐不是什麼壞人。甚至因為感受到他們身上的友善,她才會毫不保留的將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
「小妹妹,」夜御燁蹲了下來。「你這籃子裡的花一共多少錢?哥哥都買了好不好?」
「哥哥,真的嗎?」小女孩的雙眼散發著光彩。
「嗯,真的。哥哥都買了,那你就可以早點回去陪你媽媽了。」
「這裡共有五十支,一支是十塊錢,總共五百塊錢。」小女孩小心翼翼的算數。
「好,都買了。」夜御燁掏出皮夾,抽出一疊紙鈔,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愣愣的接過錢,同時把自己手中的籃子遞給夜御燁。「哥哥,謝謝你。」她朝夜御燁鞠了個躬,態度非常真誠。
「小妹妹,你可以告訴姐姐你的名字嗎?」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互動的葉湘香,在思索片刻之後,輕聲問道。
「大姐姐,我叫諾言。」
「諾言。」葉湘香重複了一次。之後,她從自己的褲袋裡掏出一疊鈔票,塞進小女孩手中。「諾言,姐姐的能力不多,能夠幫你的就只有這些了。你明天先帶你媽媽去看醫生吧!之後再好好跟媽媽怎麼運用這筆錢,改善你們的生活。」
「姐姐,我不能收。」小女孩想要將錢退回給葉湘香,卻被她制止住了。
「諾言,姐姐懷孕了,這裡現在有個小寶寶呢!」說著,她的雙手放上她的腹部,臉上盡顯母性光輝。「看見你,姐姐就想到自己肚子裡的小寶寶。姐姐給你錢,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跟你的媽媽都能過好。為了姐姐的這個心願,你就把錢收下吧!」
「大姐姐,大哥哥……」小女孩怔住了,只能喃喃自語。「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她把話說完之後,就抓著手中的鈔票飛快的跑掉了。她瘋狂的在街上跑著,心底激動的在吶喊:「諾言,你到底在做什麼?這兩個人是那麼的好,至少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你很好,聽了你淒慘的經歷就二話不說的掏錢給你,你竟然對他們做出這種事情。諾言,你是人嗎?你還是人嗎?不是人,你不是人啊!你怎麼可以這樣?」
條地,她一個止步,想也沒有想的往返跑。不行,她不能對他們做出那種事,她做不到!她一定要回去跟他們說出真相!
卻沒有想到,等到她跑回遇見夜御燁及葉湘香的那個地方時,他們都已經不在那了。她甚至在四周找了一遍,卻還是沒有見到他們。
「大哥哥,大姐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諾言對不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