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御燁才剛衝到房門,就看見一直守在門外的炫。舒虺璩酉他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匆匆的對炫吩咐著:「去讓絕過來。」
從來不曾抗拒過夜御燁命令的炫,此時卻顯得有點猶疑。他弱弱的開口,「可是絕他……」
夜御燁知道讓炫遲疑的理由是什麼!他攏了攏俊眉,卻在下一瞬舒展開來。「你跟他說那是我老婆。」在絕來說,誰都可以不救,卻不能不救夜御燁。因為他就是整個秘密基地的最高領導!身為他老婆的葉湘香,自然也是非救不可。況且,他也沒有說謊,葉湘香本來就是他老婆。
「這……」
「照我的話去做!」夜御燁的話裡並沒有讓人反駁的餘地,非常堅定。
夜御燁也沒有再理炫,三步並兩步的往小黑屋的方向走。
一打開小黑屋的門,夜御燁整顆心都被揪得緊緊的。
葉湘香已經陷入昏迷,整個人伏在地上。藉著門外微弱的燈光,夜御燁發現她的臉色很蒼白,猶如一張白紙一樣。
每走一步路,夜御燁的心情就感到很沉重。五年前的霍青桐,五年後的葉湘香,不管是哪個身份的她,都沒有在自己身邊得到快樂過。在得知葉湘香就是霍青桐的時候,他曾想過要狠狠的虐她,報復她。然而,他現在發現,想虐她報復她的那個初衷已經不在了。也許,在他不知不覺之間,心中的那個位置已經換人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葉香兒在自己心裡又是什麼樣的位子?曾經說好今生今世絕不負她,結果她死了。曾經說好今生今世除她不娶,結果他現在竟然對葉湘香……
夜御燁猛地搖了搖頭,不願再想下去了。原來,原來即使他想跟葉湘香在一起,他們之間還橫著那麼多障礙的!他有葉香兒,葉湘香有夜冥暉,外加自己的表哥在旁邊盯著……
他彎下了腰,一把抱起了葉湘香。她的身子很輕,每一寸肌膚都透著徹骨冷意。他甚至感覺不到她的呼吸,她的氣息真的很微弱。
這一刻,夜御燁只是希望,葉湘香是安好的。
他不敢再多想,抱著葉湘香急步往她早上待的那個房間的方向走去。
夜御燁踏進房間的時候,炫及絕早已經待在裡頭了。
雖然絕只是秘密基地的專屬醫生而已,但他在秘密基地裡的地位極高。只有情況較為嚴重的時候,他才會被請出來。所以,每次得到召喚的他,都會以最快的方法到達現場。
夜御燁只是跟他點了下頭,就把葉湘香抱緊臥室,放在大。床上,而炫及絕在後面緊緊跟上。
夜御燁把葉湘香放在床上之後,就趕緊把位子讓出來,以便絕能夠在第一時間為她診治。
絕從自己的醫藥箱裡面拿出聽診器,放在葉湘香的心臟部分探聽。而後,再伸出手探她的脈搏,表情比剛進來之時更為嚴肅。他一臉冷峻,不發一言,教夜御燁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但他還是按捺住自己緊張的情緒,靜靜等在一邊。
終於,絕診斷好了。他把東西都收好之後,緩步走到夜御燁面前。「她沒什麼大礙了,只是身體受了點風寒,所以才會暈倒。待會我開些藥給她,她按時服用,就不會有事了。」
「知道了。」夜御燁沉穩的回道。雖然他心中很懷疑,葉湘香的情況是否有他表面所說的那麼穩定。但他也知道,絕會說的他自然會說,如果他一點都不準備透露的話,那不管他怎麼逼問他也不會知道。
於是,夜御燁邁開腳步,打算去床邊看看葉湘香的情況。
夜御燁才剛越過絕的身邊,他就開口了。「夜少。」
夜御燁聽見他的叫喚之後,停下了腳步,卻沒有翻過頭來。
「我不知這對你來說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但是,身為一個醫生,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絕停頓了一下,最後才緩緩把話說完。「她懷孕了。」
這個消息對夜御燁來說,無疑是一顆殺傷力巨大的原子彈,將他炸得體無完膚。
夜御燁的身子僵了一下,緊握雙拳,之後才以極其沉重的嗓音問道:「幾個月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會是他的嗎?
「兩個月。」
夜御燁的表情變得很複雜。兩個月,兩個月前正好就是她失蹤前後的那段時間。失蹤前的一個晚上,他跟她還有……但是失蹤後呢,她跟夜冥暉有沒有?這個孩子到底是她跟自己的,還是她跟夜冥暉的?
一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可能是夜冥暉的,夜御燁就感覺全身血液在沸騰,很激動,想抓狂。為什麼?為什麼卻偏偏是她?不管他再怎麼激動,再怎麼憤怒,他也沒辦法對她下手。
夜御燁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發一言。整個房間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良久,絕才開口。他的話一直沒有說完,他剛才每一次性把話說完,只是因為他想給夜御燁一個緩衝期,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接受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剛才我檢查過了,她的身子很虛弱,很明顯是營養不足。她這個時候不適合懷孕!」
再一個炸彈投向夜御燁。他猛地轉過身來,滿臉的急切。「什麼意思?說清楚一點!」
「她這個時候的身子不適合懷孕。如果勉強把孩子留下的話,對大人對小孩都沒有好處。也許……」一向有話直說的絕有點猶疑了,不知該不該老實告知。雖然他不懂夜御燁是怎麼多了個老婆的,但假如這女人真是他老婆的話,他是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的。最後,絕還是決定把話說完。其餘的,交給夜御燁自己決定。「也許,孩子還未出世,她就有生命危險了。」
「……」
「現在孩子都有兩個月大了,你要盡快做決定。不然遲了,對她也是有生命危險的。」
「我知道了。」夜御燁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了,又是那個在人前沉穩的他,讓人根本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他揮了揮手,讓絕及炫先離開房間。他想好好的跟葉湘香獨處……
「湘香,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好?你告訴我……」床邊,夜御燁的大手握住葉湘香的小手,輕聲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