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線中,一雙明亮的眼睛緩緩睜開。
她有點遲疑的盯著頭上的白牆,耳邊是一陣陣滴滴的聲音,並不會覺得吵雜,反而有種安魂的感覺。
周圍是雪白的牆壁,一切顯得非常潔淨,如果空氣裡沒有瀰漫著一股難聞刺鼻的味道那就更好了。
這是她醒來後的第一感覺。
這是哪?
她想動,手背傳來絲絲鈍疼。
疑惑的目光往下移,發現手背上插著一根透明的管子,管子一頭的銀針刺入右手手背上的血管裡。
目光往上移,管子的盡頭正吊著一個透明的瓶子,瓶子裡還裝了半瓶水,那水滴正一滴滴的流入透明的管子裡,再從管子流入手背的血管,注入身體。
這是什麼東西?
她好奇的盯著那個注入身體的東西,手臂上隱隱有種腫脹的感覺,還帶著絲絲鈍疼,很難受,很不舒服。
揭開被子,直接用那只沒有束縛的左手下意識把那個東西拔掉。
看著那白皙柔嫩的手背冒出血絲,她不禁眉頭深鎖,是那個殺千刀的傢伙拿那些針戳她的手。
難道他沒看到她的手已經很疼了麼?怎麼就不知道要憐香惜玉呢?
再看身上的衣服,藍白相間,質量差不說,而且還土得要死,她想,怎麼會有那麼難看的衣服,這些布的質量連她家抹布都不如。
家?對了,她家在哪兒呢?
原本深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為什麼她會想不起來她家在哪兒了。
這裡又是哪?
她是誰?
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扶著腦袋,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想,腦袋卻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想更深入的去想,腦袋卻開始一陣陣的抽痛起來,像要炸開一樣,她不自覺的用雙手揪住疼痛的腦門,想讓疼痛退散,卻被另一隻手按住。
「誒!你這傢伙終於醒了,受了傷就別亂動。」
她遲疑的抬起頭看著按住她的少年,他長得很好看,有著一雙很好看的眼睛,眼波流轉間彷彿充滿了智慧。
他是誰?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
少年的眼睛斜到她那還冒著血絲的手背上,眉頭跟著皺起,對跟在後面的人說,「她在流血…」
「我沒瞎,看到了。」
在少年身後又走出來一名男子。
男子一身白袍,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俊逸,低垂著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上架了一副無鏡眼眶,絕美的唇形微抿著,身上散發著一種冷酷既張揚的氣息,
一看就知道是個極其冷酷的人。
她有些茫然,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兩個陌生男子,暗想,他們是誰?
而白衣男子直徑的來到她面前,看著被她的手,皺起了眉頭。
其實她很想告訴他,其實也不是那麼疼的,不用把兩道眉擰成麻花一樣,搞得她覺得自己好像病重得快要死的病人一樣。
然後就見他拉開一個抽屜拿出了一根棉簽,動作嫻熟的拭去手背上面血絲,再用一張好像紙一樣的東西貼上去。
她只是靜靜的由著他清理傷口,直覺,這個人應該對她沒什麼危險,也就沒做什麼過激的反映。
而且,她還想從他們口中得知她自己是誰,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秦楓一邊檢查她的身體,一邊不忘朝旁邊的少年瞪眼,「秦夜嵐,你下次乾脆再開快一點,直接把人撞死算了,省得麻煩…」
被直呼名字的秦夜嵐看了不明狀況的她一眼,抿了抿唇,移開目光,小聲為自己辯解,「這次真的不是我的問題,是她自己撞上來的。」
「你每次都說不是你的問題,你才回來幾天,都出多少次車禍了?嗯?」秦楓也就是那個白衣男子沒有回頭,繼續手裡的檢查動作,「不要每次都把我這裡當成收留所,什麼人都往這裡塞…」
兩個男人就在她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起來。
當然,明顯是白衣少年佔了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