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為一體,穿出來的熱氣讓她的毛孔都跟著張開,眼淚似都要從中流出來,胡琳發怔的盯著眼前的湯。
林夏一路上都沒有敢停,坐上出租車就趕回了家中。
自始至終,她的臉色都發白,甚至還有些冷汗順著臉龐向下流,計程車司機從反光鏡中都看到了,有些擔憂的問道;「小姐,你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請您開快點!」林夏兩手抓住座椅,深深地陷了進去。
這一次真的是發生大事了,她的心都在狂跳,像是要從胸口中跳出來一般。
這件事發生在她意料之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計程車才停下,林夏給計程車司機扔下五十塊,也沒有時間再等找零,迅速的就上了樓梯。
一路狂奔到房門前,她卻頓下了腳步,伸手輕輕地拍著胸口,平復著自己跳動過快的心跳。
再然後才輕輕地推開房門,當門打開的那一刻,只聽轟的一聲,渾身上下的血液全部都衝到了頭頂。
裴亦風身上只圍著浴巾,站在窗戶旁,秦芝蘭站在他面前不遠處,臉色鐵青,周浩揚還站在一旁。
情況混亂的讓她心驚肉跳,林夏臉上連動一下都覺得萬分困難,肌肉扯的有些辛酸。
「媽,你怎麼回來了?」她硬撐著,走過去,雙手攙扶住秦芝蘭。
可秦芝蘭這會兒根本就是怒火中燒,怎麼可能聽她的話,雙手一甩,直接甩開了她的手;「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媽,他是我朋友。」事到如今,林夏只能搬出這樣的借口;「他這段時間遇上了困難,沒有錢租房子,就先住在我這裡,等找到合適的房子就會離開,都怪我提前沒有給你打招呼。」
聞言,裴亦風的眉眼抽動,古董女把這樣的理由用在他身上……
周浩揚的眉皺起來,看了林夏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轉到了裴亦風身上,俊美的臉龐上不僅沒有絲毫不悅,相反還帶著些許的愉悅,看起來貌似挺愉快。
「那他的衣服怎麼解釋?隔壁房間難道是沒有衣櫃,為什麼把衣服全部都放在這邊的衣櫃?」秦芝蘭根本就不相信她這樣的理由。
「衣服是昨天晚上我幫他洗乾淨的,臨時就掛在了衣櫃中。」
秦芝蘭定定的看了兩眼林夏,然後對著裴亦風道;「你出去!」
裴亦風挑著眉;「伯母」
「我不認識你,你也沒有必要叫我伯母,你現在可以離開了!」秦芝蘭說的毫不客氣。
裴亦風站著沒有動,似想到了什麼,秦芝蘭又道;「你不走也好,我們現在索性將事情都說清楚!」
林夏咬著唇瓣,對著裴亦風使著眼色,想要讓他離開,而秦芝蘭已全然都看在眼中;「林夏,你別給我動,好好站著,眼睛也別抽!」
周浩揚端著一杯溫水,然後遞給了秦芝蘭;「伯母,您喝水。」
伸手輕拍著周浩揚的手,秦芝蘭只喝了一口,然後放到一旁;「我人雖然老了,可是還沒有淪落到那麼好糊弄的地步,你們以為一個謊就能輕而易舉的把我騙了?」
言語間,她的目光落在了裴亦風身上;「無論是他的穿著,還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說他生活困難,有幾個人相信?」
林夏還是嘗試著解釋;「媽,他的確不是窮人,而是暫時被家裡趕出來了。」
「林夏,事情都已經到了現在,你還想再糊弄你媽嗎?你媽媽沒有那麼好糊弄,知道嗎?」秦芝蘭開口道。
她又想了想,有些事情還是兩人談比較好,當著別人的面說自己的女兒終歸是有些不好。
沒有再看裴亦風和周浩揚,她一手扯過林夏,便將她拉進,並且帶上了房間門。
「你媽是老了,可精神還沒有糊塗,還沒有到什麼都不分的地步,你想騙媽也沒看騙得過嗎?就你這間房間的男人味你以為媽聞不出來,你和他,是不是同居了?」秦芝蘭問的很緩慢,話語中也帶著威脅;「不要試圖再用謊話來騙我,無論是真話是假話,我都分的清楚。」
林夏咬緊唇瓣,站在那裡,一動都沒有動,她覺得渾身發冷,嗯,渾身上下都發冷。
「說吧,你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秦芝蘭坐在床邊;「他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我一眼就能看的出來,你在說謊話時最好先和我打好草稿。」
「媽」林夏拉長聲音,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
「剛才在房間時我也聽到浩揚說他已經有了女朋友,既然已經有女朋友,和你這又算什麼回事?」秦芝蘭咄咄逼人。
林夏不想說出口,因為她知道,如果那些話只要一說出口,媽媽肯定不會接受治療。
她的病情不能耽擱,這兩天醫院開始要做手術了,她不能放棄已經到了眼前的機會。
可是,現在無論用什麼樣的理由去搪塞,都不好搪塞,尤其是在周浩揚對媽媽說了那樣的話以後。
「怎麼不說話?」秦芝蘭看著她。
林夏心中糾結的想著用什麼樣的理由,用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讓媽媽相信。
「是不是你答應了他什麼不平等條件?」秦芝蘭緊緊地盯著她。
為體讓毛還。聞言,林夏的神色有些微變,瞳孔不由自主緊縮,垂落在身側的兩手緊張的收起。
她心中萬萬沒有想到媽媽會猜測到這一層,所以一時之間竟有些被嚇到了,但卻也僅僅只是瞬間,搖頭;「沒有。」
「小夏,你以為你能騙得過我?我可是從小把你養大的,你有什麼樣的習慣我會不知道,只要一緊張就會咬唇,只要一說謊眼睛就會向下看,你以為你能瞞的過我?今天你是說還是不說?」
「媽,根本就無話可說,你再過兩天就要做手術,還是先回醫院吧。」她一向學不會說謊,從小到大都是。
尤其是面對著自己最熟悉的人,更是無從開口說謊話。
「今天你要是不把這件事給我說清楚,醫院我是不會去的,我下午就回家。」秦芝蘭一字一句對她道。
沒有開玩笑,完完全全的認真!
林夏咬著唇瓣;「媽,你真的是多想了!」
「多想沒有多想我自己心中有數,小夏,你今天說還是不說?」
「我無話可說。」林夏不肯言語,那件事要是說出來,她又怎麼可能會去接受治療?
「好,那我現在就回家。」秦芝蘭開始收拾東西。
林夏按住她的手,有些無奈;「媽」
「你要真當我是你媽,就把那些事情一字不露的說給我聽,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會去醫院,我知道你性子倔,可是你也別忘了是我生的你,你那性子隨的是我,你倔我更倔。」
說著,秦芝蘭已經將手下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了,提起來就準備離開。
林夏連忙擋在她身前,她知道媽生性也倔,並且絲毫不遜於她。
「不要站在面前擋路,只問你一句話,是說還是不說!」秦芝蘭看著她;「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會接受治療!」
「好,我說。」林夏微微喘息了一口氣,將她的行李放到一旁,然後開始說整件事。
整件事,包括兩人是怎麼認識的,沒有一絲隱瞞,媽媽並不是那麼好糊弄,而她也糊弄不過去。
如果周浩揚沒有開口說女朋友那件事,那麼她還能編造一下,說是他的女朋友,可現在那樣說,媽顯然是不會相信的!
等她說完,秦芝蘭兩手捂著胸口,身子不停地發顫;「你說什麼?你剛剛都給我說了什麼?」
林夏咬著唇瓣,臉色蒼白,不再言語。
「你二十八年了,那麼多年的學都是白上的嗎?我送你上學那麼多年是為了讓你接受教育的,你給我學就學成了這樣嗎?」
還是沒有言語,林夏怔怔的站在那裡,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你怎麼不說話?二十八年,整整二十八年,你都給我學了些什麼東西,開口!」秦芝蘭氣的兩手不停地拍打著胸口,情緒異常激動。
林夏怕她傷到自己,連忙伸手拉住了她;「媽,你別這樣!」
「你給我走開!二十八年啊,二十八年你就學會給別人做情婦!你是不是想要你媽這條老命,說話!」秦芝蘭顯然被氣得不輕,就連臉色都是氣的發白髮青。
自知自己沒有什麼話說,林夏也不開口,就靜靜地站在那裡,將唇瓣咬的緊緊地!
她們家根本就有些封建,做出這樣的事,在媽媽心中,根本就是十惡不赦,無論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你讓我怎麼樣去給你死去的爸爸交代,怎麼和他開口?」秦芝蘭氣的甚至差點都暈過去!
她這女兒從小懂事聽話,什麼事都沒有讓她操心過,她也放心,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會……
誰會想到呢,不犯錯是不犯錯,一犯錯就犯這麼大一個錯!
林夏甚至都已經將唇瓣咬出了血,站著不動,秦芝蘭看了兩眼走出去,目光徑直落在裴亦風身上。13acv。
沒有言語,她走過去,直接將裴亦風向外推,話語也沒有絲毫的客氣;「走!你現在就給我走!讓我以後看到你一次,我就打一次!」
裴亦風俊挺的眉皺著,瞇起的眼眸落在林夏身上,卻見她低頭不語,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
秦芝蘭用盡全身力氣將裴亦風推了出去,房間中就只剩下了三人。
周浩揚柔聲安慰著秦芝蘭;「伯母,您別生氣,先來喝杯水。」
林夏微微閉眼,等到再次睜開時,其中一片冷清;「周浩揚你也給我走,這裡還輪不到你虛情假意!」
這段時間她承受的已經太多,反正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撕開,那麼便全部都撕開吧,這些事總歸都會知道的,也不過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趁著這個機會全部都攤出來也挺好……
「林夏,你是怎麼和浩揚說話的!」秦芝蘭看著她;「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媽,你以為他現在在做些什麼?他根本就是在裝模作樣,貓哭耗子假慈悲!那些曾經做過的事你便以為我不會說出口嗎?你為了你的前途和財富,用那樣卑鄙的手段將我送上裴亦風的床,你現在懺悔不覺得太晚嗎?」
林夏的目光轉向了周浩揚,對著他,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秦芝蘭的眉頭卻高高的皺起;「你剛剛都說了什麼?」
「周浩揚為了他和他女朋友的前途,將我送上了裴亦風的床,最終換得了一千萬。」林夏垂落在身側的兩手收的緊緊的!
周浩揚也不言語,只是攙扶著秦芝蘭;「伯母,你先喝杯水,平復一下心情,然後再和小夏談。」
實在看不下去周浩揚這樣的溫情,林夏走過去,伸手將那杯水直接打的掃落在地,杯子應聲碎成一片一片,熱熱的水從杯子中灑出來,濺了周浩揚一身。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禮貌?」秦芝蘭氣的渾身發抖,抬手,一巴掌就狠狠地打在了林夏臉上;「你給我滾!」
不可置信,林夏望著秦芝蘭,身子也輕輕地顫抖,眼淚倔強的在眼眶中打轉,沒有掉下來。
「滾!滾出去!」秦芝蘭再次開口大聲道!
轉身,林夏跑出了房間沒有回頭,下樓梯的時候沒有留意一腳踩空,整個人從台階上滾下去,膝蓋處又紅又腫,她不管不顧,爬起來,迅速離開。
秦芝蘭渾身發顫,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兩眼,還在輕顫,一旁的周浩揚山前,擔憂的道;「伯母。」
「你也出去!明天我有事情和你談!」秦芝蘭聲音依然冷冷的。
等到房間中只剩下一個人時,秦芝蘭跌坐在沙發上,今天一晚上,她受到的衝擊太多太多!
她的女兒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還有,她始終不相信周浩揚會是那樣的人,他鄉下來的,性子淳樸,做事為人也周到,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
可小夏也不是會說謊的人……
受到的衝擊太大,秦芝蘭手撫著胸口,坐在那裡喘氣。
在路上猶如幽魂一般的向前走著,林夏神色表情怔愣,甚至都有好幾次撞到了行人。
漸漸地夜幕降臨,秋日的夜晚的確是有幾分寒冷的,她的臉龐被凍的有些發青,裹緊身上的衣服,走進了咖啡廳。
隨便點了一杯咖啡,她也沒有去喝,就那樣坐在那裡發怔,心中充滿了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委屈。
時間在緩緩地流逝,咖啡廳中的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終都離開,只剩下她一人。
服務員走過去,有禮貌的開口道;「小姐,我們要下班了。」
林夏這才回過神,應了一聲,伸手去掏錢,可出來的時候除了手機外,根本就沒有帶錢包。
拿出手機,她撥出了胡琳的號碼;「胡琳,你能過來接我嗎?我在長沙路的咖啡廳,我忘記帶錢了……」
掛斷電話,林夏整個人趴在桌上,肩膀一下一下的抖動著。
過了片刻,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後咖啡廳中一片靜默,原本還在交談的服務員像是雕塑一樣的愣在原地,暈暈乎乎的,感覺像是做夢。
裴亦風挺拔修長的身軀越過眾人走到結賬處,將賬結了後,他走到林夏身旁。
無聲的輕歎了一口氣,他俯身,兩手打橫抱起她的身子。
林夏一怔,然後緩緩地抬起頭,看到映入眼簾的俊美臉龐,她怔愣;「我撥的是胡琳的號碼……」
「古董女,可你心中想的是我,所以才會打給我……」他將她抱起,擁在懷中。
咖啡廳中的所有人依然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這會兒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裴亦風竟然來了咖啡廳!怎麼可能!!!
走到玻璃旋轉門前,服務員嚥了嚥口水,將店門拉開,看著那抹頎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裴亦風將她帶回了公寓,沒有以往的輕佻和不正經,而是輕柔著聲音,帶著輕輕地誘哄;「先去洗澡,乖。」
失魂落魄的走進浴室,林夏打開了淋浴,溫熱的水從上流下,但她卻忘記了膝蓋上的傷口,熱水流過,她疼的驚叫出聲。
「古董女,怎麼了?」急促的聲音從浴室外傳來,浴室的門被推開,一臉焦急的裴亦風直接衝了進來。
林夏有片刻怔愣,回過神後,雙手急忙想要摀住身體的重要部位。
可僅憑兩隻手又怎麼可能顧得過來,該看到的全部都看到了,桃花眼在瞬間變的暗沉,他性感的喉結不由自主的上下滾動。
林夏有些羞惱;「你出去,快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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