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用多說了,僅僅只是這一句話,便將林夏所有的思路都斷掉了!
只能向前,不能再向後退!
癌變後最嚴重的情況會導致什麼,她心中一清二楚,可是三十萬!
沒有再回病房,她就待在醫院走廊,手心中攥著手機,不知該如何是`]
能想到的,該打的電話,她一個都不拉下的打過去,可最終的結果就像是幾盆冰水從頭上澆下來。
時間漸漸流逝,轉眼間便到了下午五點鐘,主治醫生走了過來,神色有些為難。
他的為難林夏自然清楚,可手上這會兒的確是沒有錢再去交醫藥費,她也只能讓媽媽先出院。
再去辦離院手續時,她心中疼痛如刀割,卻充滿了對人生的無奈。
回到家後,林夏給秦芝蘭買了不少的營養品,只是卻沒有多大作用,因為她只要吃了就會吐。
林夏又是著急又是上火,也特意去網上查了肝癌的症狀,十分的詳細。
首先,第一個症狀就是,食慾明顯減退,腹部悶脹,消化不良,有些時候會出現噁心,嘔吐。
並且,在症狀的最下方有一段十分重要的話,肝癌的一些典型症狀只有疾病進展到中晚期時才會發生,而那時往往已經喪失手術機會,因此平時的自我檢查非常重要。
等發展到了肝癌中期,那時往往已經喪失手術機會,這句話在林夏的瞳孔中無限放大!
這一刻,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急迫,她不能用媽媽的生命去賭,這個賭注太大,她根本就賭不起,也輸不起!
那麼,她現在又能怎麼去做?
她身邊並沒有有錢人,更沒有慷慨到一次性就能拿出三十萬給她用的人。
夜色已經黑透,連一絲光亮都未曾有,林夏坐在窗戶前,從隔壁房間傳來壓抑的咳嗽,她聽的一清二楚。
媽媽每天晚上都在不停的咳嗽,可是怕打擾到她,總是會刻意的去壓抑。
「呼……」她長長吐了一口氣,隨意翻動著手機,卻在無意中看到了一個人的名字——裴亦風。
不只心醫退。見狀,她的眉緩緩地皺了起來,有些疑惑不解,他的電話號碼是她親手刪掉的,可是為什麼又出現了?
又想到他之前所開口的話語,林夏緩緩地咬住了唇瓣,手在電話號碼上來來回回的摩挲著。
內心,兩種不同的情緒在內心中掙扎著。
許久後,她將電話撥了過去,聲音抑制不住的有些微顫;「我能和你談談嗎?」
「江南公寓,408!」無比簡短的一句話,隨即掛斷。
等林夏站在408門前時,她的身子有些微顫,深深呼吸一口氣,按門鈴。
幾乎是瞬間,房間的門打開,裴亦風穿著白色的薄衫,灰色長褲,白色拖鞋,雖然只是最簡單的穿著,卻俊美英挺的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眸光掃過林夏,他折身,坐在沙發上,兩腿優雅的疊交在一起。
林夏將房間門帶上,站在他面前,兩手緊緊地攥住;「關於那件事我想要和你談談!」
「那件事?」他的眸光轉過,懶懶的凝視著她,明知故問。
「就是三十萬……」林夏咬著唇瓣開口;「我給你寫借條,成嗎?」
沒有絲毫猶豫,裴亦風搖頭;「不成!」
「我給你利息,哪怕是高息!」林夏急促的開口。
「古董女,依你看我需要你那點利息?」裴亦風勾動薄唇,揚著迷人的微笑。
林夏將唇咬的更加深了;「那你要怎麼樣才肯借給我?」
「做我的女人。」他絲毫不介意再重複一遍。
「那不可能!胡琳是你的女朋友,同時也是我最親近的朋友,你覺得能對得起她嗎?」
裴亦風挑眉;「那是我的事,你只需要給我你的答案。」
林夏站在那裡,指甲狠狠地陷進肉中,一陣硬生生的疼,猶如撕心裂肺。
一邊是胡琳,另外一邊則是媽媽,她到底該如何選擇?
修長的手指曲起,他敲著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色中似乎染上了催促的意味。
許久後,林夏閉上眼睛,緩緩地開口;「我同意。」
所有的事情將她逼迫的早已沒有選擇餘地,縱然就連她都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卑鄙,無恥!
「你搬過來這裡還是?」裴亦風睨著她。
「不!」林夏很是抗拒的搖頭;「會有記者看到!」
裴亦風難得沒有反對,只是眼眸微瞇,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我送你回去。」
「還有最後一班公交車,我坐公交車就好。」林夏搖頭,心中麻木不堪。
裴亦風的嗓音有些沉了;「你非要和我唱反調嗎?」
林夏搖頭;「沒有,只是有些麻煩罷了,我坐公交車就可以直達。」
根本就不理會她的言語,裴亦風只是逕自向外走去,無奈之下,林夏只好跟在身後。
第二天,林夏將媽媽帶到了醫院,院長早已經在等候,看到兩人就熱情的迎上去,帶到了院長辦公室。
林夏心中不禁浮現出了陣陣苦澀,這就是不同世界的差別。
主治醫生也早都已經安排好了,都是這方面的權威,並且都是從國外調回來的。
院長在說這些話時,林夏將秦芝蘭帶到了房間外,她怕媽媽會起疑心。
剩下的事宜她和院長在談,除了醫生方面是權威外,其他的都按照普通病人來就好。
院長卻有些為難;「那我要怎麼去和四少解釋?」
「沒事,我和他說就好。」林夏接過話。
她告訴媽媽這些錢都是從同事那裡借來的,幸好,媽媽並沒有起疑。
在醫院陪了媽媽一整天,直到天色徹底黑了,她才回家。
而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早已在樓下等候她很久,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裴亦風將指尖的煙掐滅。
一道頎長的黑影突然從身後籠罩,將林夏嚇的心失跳兩下,轉身,卻看到是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穩著心神。
裴亦風伸著攔腰,理所當然道;「既然你不願意住過去,我也就只能住過來。」
言語間,他越過她的身子向前走去,林夏的瞳孔卻在驟然緊縮,他……他剛才說什麼?
等林夏回過神後,兩人已經站在房間的客廳,裴亦風慵懶而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林夏站在他面前。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林夏走過去,將門只打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
站在面前的是一個身穿西裝的陌生男人,手中還拉著行李箱。
「你找誰?」林夏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陌生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手中的行李箱放在地上,打開;「這是四少未來一段時間要換洗的衣服,請您掛好!」
交代完,直接轉身離開。
愣了片刻,林夏拉起行李箱,走進客廳,望著沙發上的裴亦風;「你還真的打算住在這裡?」
裴亦風瞇著眼眸,勾著薄唇點頭;「我一向說話算數,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口,自然是要算數的!」
林夏的頭有些疼,更多的卻是無奈,沒再理會他,向著浴室而去。
「古董女,你先把我的衣服掛起來再去沐浴。」他盯著她的身影,有些不滿。
「你自己去掛!」她沒有心情理會他。
眉挑起,他心中的不悅更加深了,頎長的身軀卻一下從沙發張站起來,提著行李箱走進房間。
房間是他第一次進來,碎花床單,白色窗簾,窗戶還開著,陽台上擺著幾盆不知名的花,淡淡的白,淡淡的粉,香氣在房間中飄散,溫馨,愜意。
將衣櫃的門打開,他的眸光望進去,衣服擺放的一絲不苟,很是整齊。
右邊則擺放的是她的文胸和內庫,除了藍色和黑色外,很少再有其他顏色,單一,正如她的人。
從浴室出來走進房間的林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衣櫃前的裴亦風,臉龐猶如火燒,她迅速衝過去,擋在衣櫃和他中間,阻隔住他落在文胸上的目光,有些惱怒;「你在看什麼?」
「你的文胸還有內庫。」他誠實,認真,卻又理所當然的回答。
瞬間,林夏的臉火燎火燎;「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他挑眉;「掛衣服。」
「隔壁房間也有衣櫃!」她咬牙,告知他。
「可是我就想要掛在這裡。」裴亦風聳肩,有些無賴;「這裡的空氣比較好。」
林夏深呼吸,雙手將他的身子向外推搡著;「你出去,我來掛!」
裴亦風滿意的勾著唇角,走出房間,悠然的坐在沙發上,透過打開的房門,他能清楚的看到她動作迅速的猶如風捲殘雲,將文胸和內衣一股腦的都塞進了床頭櫃中。
薄唇勾起的弧度又大了一些,他伸手拿過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將自己的衣服全部都收起來掛在左邊,再然後將他的衣服全部都掛到右邊。
又將床鋪整理好,就在她準備關門上床時,那道頎長的身影卻比她更快,兩跨步就走了進去。
「你的房間在隔壁,我都已經收拾好了。」林夏連忙開口。
「這個房間不錯,有花,有風……」他的眼眸環顧著打量著房間,隨後直接坐在床上,扯下自己的領帶,脫了西裝搭在沙發椅背上,又解開了襯衣前面的兩顆扣子,自然地就像在自己家。
他胸前的小麥色肌膚因為扣子的打開而露了出來,林夏的臉一紅,轉開視線;「那我去隔壁房間。」
裴亦風的眉皺起,不滿的提醒著她;「古董女,你看到過情人分房睡?」
林夏已經邁出去的步子一僵,怔在了原地,他這句話有些刺傷了她的心。
「睡覺……」他好整以暇的對著她的背影丟出兩個字。
轉身,林夏看著坐在床邊的他;「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嗯哼……」裴亦風理所當然的哼著。
林夏僵硬的走回床邊,他卻已經躺在床上;「床有些硬。」
「你公寓的床肯定軟。」林夏趁機道。17hxt。
裴亦風狹長的桃花眼卻緩緩地瞇起;「喂,古董女,你是在趕我走?」
「沒有,我的床是真的有些硬,怕你睡不習慣。」
「只是一晚上而已。」他不以為然,似又想起什麼,盯著她,硬生生的似是要將她看穿;「我的電話號碼你從來都沒有存過?」
林夏皺眉,如實回答;「存過。」
「最後因為什麼原因刪了?」裴亦風繼續追問。
微微頓了片刻,她看著他開口道;「因為你說我沒臉後刪的。」
裴亦風俊挺的眉挑高,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回答,不過倒也算明瞭,起碼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刪掉的。
「你習慣睡裡側,還是外側?」
林夏輕輕地咬著唇瓣;「我習慣睡沙發。」
「我是讓你在這兩個選擇裡面二選一,沒有給你第三個選擇,明白?」裴亦風的眼眸瞇起,這古董女倒還會得寸進尺。
閉了閉眼,隨即又睜開,她像是掙扎的已經做好選擇,伸手一指;「裡側。」
床不算小,可是當兩人都睡在床上時也正好,林夏背對裴亦風,身子緊緊地貼著牆壁,似是想要和牆壁融為一體。
「轉過來。」裴亦風不滿的命令。
古董女身上的衣服不脫也就罷了,竟然還把他整個人當成是瘟疫!
林夏連呼吸都是緊張,小心翼翼的;「我習慣這樣睡,不然會睡不著。」
「古董女,你是要這樣和我耗下去嗎?無所謂,我最多的就是時間,來,我今天就陪你耗一天一夜……」
他的話語悠然,甚至還哼著曲調,怡然自得。
再一次投降,林夏轉過身子,卻還是盡可能的靠著牆壁,因為這樣她會有安全感。
裴亦風滿懷興味的看著她像是兔子一樣的縮在那裡,正準備開口逗弄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他的手機,屏幕上胡琳兩個字在閃爍著……
林夏也看到了,臉龐在瞬間變的蒼白,雙手不由自主的揪緊了身上的衣服。
裴亦風掃了她一眼,修長的手臂勾過手機,沒有絲毫猶豫的將手機掛掉。
才放手機放好,鈴聲又再次響了起來,裴亦風俊挺的眉挑起,依然如上一次,掛斷!
可就像是槓上了一般,手機總是鍥而不捨的響起,足足有五六次,裴亦風俊美的臉龐上有些許的不耐,直接關機。16613611
林夏轉過視線,然後緩緩地閉上眼睛,強迫著自己入睡。
說不清楚是真的累了,還是圍繞在身旁的氣息溫暖而清新,她竟然真的睡熟了。
見狀,裴亦風從喉間溢出了兩聲輕哼,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量果然好!
翌日清晨。
林夏醒來時,床上已經沒有裴亦風的身影,她鬆了一口氣。
做了早餐,她吃了幾口後去了公司。
胡琳像是一夜沒有睡,此時正捆著打哈欠,趴在辦公桌上,眼淚直流。
看到林夏,她坐起身子;「小夏,你媽的病怎麼樣了?醫藥費湊齊了沒有?」
「差不多,你是不是感冒了,怎麼有氣無力?」
「不是,我昨天晚上給亦風打了一夜電話,他一直沒有接,我有些擔心,他住的公寓在那裡我又不知道,白擔心了一晚上,這會兒困得直想要睡覺。」一邊說著,胡琳一邊打著哈欠。
心突突的跳動著,林夏目光有些閃爍,沒有言語,在座位上坐下,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滋味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她都沒有臉去面對胡琳!
「困啊!困啊!困啊!」胡琳趴在桌上呻*吟著;「我不行了,要死了!」
林夏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那你去請個假,休息半天。」
「請毛假啊!請假又沒有工資,我就趴在這裡睡得了。」胡琳張嘴又是哈欠,渾身發軟的倒在辦公桌上。
「經理會看到。」林夏端了一杯咖啡遞給她;「趁熱喝,提提神。」
「喝咖啡提毛神阿,小夏,現在經理看到我都是滿臉笑容,樂得像是開了花似的,我就是當著他的面睡著,他屁都不會放一個,說不定還會拿過被子給我蓋上,果然挑男人也是要有眼光的……」胡琳笑得像是只花蝴蝶。
「那你睡吧。」林夏扯動著笑,卻有些艱難,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沒有辦法面對胡琳了。
「有短信了,有短信了,你有新短信了——」
正在這時,信息聲音傳來,林夏看過去,卻才來得及看到一個風字,手機卻已經被胡琳搶先一步給拿走了;「讓我看看,是誰給我家小夏發的短信。」
她一邊瞇著眼睛打哈欠,一手模模糊糊的摸索著手機按鍵。
一陣熱氣從腳底傳到了頭頂,林夏只覺得渾身發熱發麻,更甚至連背後都冒出了一層細碎的汗。
手迅速伸過去,她從胡琳手中奪過,胸口的心揣揣的跳動著,像是要從其中跳出來。
「誰啊,小夏,你的反應怎麼過激?」胡琳轉過了目光,望著林夏……
五千字,感冒了,渾身發軟,實在碼字不成,讓我先休息一會兒,親們原諒下,感冒發燒,唉,親們多注意身體哈,愛你們呢,某藍現在閃人去休息了,明天再見,唉,心煩意亂啊,親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