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托著下巴,聞楚天像是一臉認真地在聽凌可可哭訴事情的原委,可表情和語氣都有那麼點看熱鬧,覺得好玩的味兒。
而凌可可也萬萬沒有想到,遇上這樣的事情了,第一個也是唯一能傾述的對象,竟然是聞楚天這個只認識了兩天的人,而且還是在被迫的情況下,對方也不過是幸災樂禍。
心裡總覺得有種誠彼娘之不悅的感覺,但凌可可是善於收斂情緒的人,不論心中有多少頭羊駝呼嘯而過,她都能露出一副畢恭畢敬的討好相,「所、所以,我不是故意把你丟下的,只是一時情緒激動……」
賣乖,諂媚,並不是她與生俱來的生存能力,甚至骨子裡的清高讓她很厭惡自己這種無能的卑賤。但是,沒有辦法,因為她就是卑賤。
她沒有媽媽,為了生存只能依附同父異母的姐姐,雖然知道姐姐是真的疼自己,可從小到大總是被太多的人嘲笑與辱罵,心裡卻總有種傷痛,讓她覺得自己是姐姐與父親爭奪財產的工具。|
於是她搞不清楚到底什麼才是發自內心的疼愛,不論周圍的人對她怎麼好,她的潛意識裡總覺得這是有預謀的。而為了能夠繼續享受被這種無法確定的疼愛,她情願自欺欺人,然後折損所有的骨氣,對著身邊的人帶上虛偽的笑臉與恭謙。
「怪不得你敢這麼大吼葉小路,還敢得罪他,握著了別人的秘密就是囂張呢。」其實聞楚天好奇的終究是葉小路與凌可可的關係,只不過那時被凌可可岔開了話題,叼著胃口了心裡不舒服。可現在知道了,也就沒什麼興趣了,撇撇嘴就只剩吐槽與諷刺。
「你還不是一樣。」切,最沒資格說別人的就是聞楚天好不!被嘲笑了很不爽,但凌可可又沒那個膽子大聲說出來,只能小聲的嘟嚷幾句,可屋子終究太靜,聞楚天立馬回了一個怒瞪。
「沒錯,我是握著了你的秘密,我囂張理所當然,可你還不是一樣囂張,比起對葉小路的拽,對我,恐怕都沒放在心上。也對,你看起來雖懦弱畏縮甚至還有點笨呆,但事實上你精明的要死,掩藏著所有的鋒芒也不過是為了在虛偽的面孔下活得自在。」站起身子來,聞楚天似乎是天生生得一張溫柔的臉,只不過是垂垂眼瞼,也柔媚的讓人憐愛。「就像是面對我的恐嚇,你如此有恃無恐,很清楚我不會輕易的把你的事情說出來,因為一旦說了,事情就結束了,你也就不用被我所威脅,所以為了繼續掌控你我不會亂說話。倒是你打從心底期盼著我趕快受不了你的囂張,把秘密說出來大鬧一場以後你好踢走我,然後就解放了!」
「誒,沒有的事情呀,事實上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的,秘密要是被說了出去,我會很麻煩的!」開什麼玩笑!如果真的是無所謂的秘密,她會那麼卑謙的一見到他就點頭哈腰?她卑賤,可不代表她真的賤,凌可可從小被欺負,都是以拳頭解決問題,如今這麼毀自尊的做個「小跟班」是為什麼!
比起為了從聞楚天的威脅中解放而讓秘密曝光,她寧願一輩子被威脅著。
她不願失去的溫暖與疼愛,即便這都來自於那個人是殺母仇人的女兒。
面對辯解,聞楚天依舊是不言不語不理睬,淡漠的態度是他待人的常態,只是輕微的斜睨凌可可,他很失落。這不是他想聽到的話,而他也不指望這個虛偽的女孩懂他的心思,於是帶上了冷漠直徑走到屬於他的房間,開始收拾行李。
感覺到問題不對,凌可可跟著聞楚天跑到他的房間裡,拚命地央求,她知道錯了,請別毀了她現在僅剩的幸福,「楚楚,我真的沒對你囂張呀,你也千萬別把秘密說出去了,我真會很困擾。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的!不然,不然姐姐會不要我的!」
「還說不囂張?」可聞楚天卻是一個快速的轉身,一舉拉過身後的凌可可便將她按在了自己還沒整好的床上,「把我當一回事的話,還敢毫無顧忌的跑到男生的房間裡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