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在除夕當晚卻成了霍東燕的地盤。舒榒駑襻
大家都有各自的活動節目,只有她沒有人相陪。
她活了二十二年,馬上二十三歲了,在她的生命裡頭,曾經陪伴過她的,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只有蘇紅。
想到蘇紅,霍東燕的心裡又扯過了痛意。
在剛發生那件事的時候,她曾經怨恨過蘇紅。
經過幾個月的淡化,她對蘇紅忽然間也不恨了,她覺得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是她太無知,識人不清,才會讓蘇紅利用,報復。
蘇紅也是因為她才會落得家破人亡。
她和蘇紅兩個都得到了她們應有的下場。
但她還是比蘇紅幸運多了,至少此刻她還能自由自在地站在自家別墅的頂樓上,欣賞著夜景,各處煙花綻放,照耀了半邊天,哪怕煙花轉瞬間即逝,卻綻放出了美麗,在人們心底留下了印記,不枉它轉眼即逝。蘇紅此刻還呆在監獄裡,得不到自由,連看望她的人估計都不會有吧。
不經意間,手觸摸到了自己的小腹,懷孕兩個多月了,孩子發育雖然正常,但骨格還是不及藍若希的寶寶那般大,估計是她妊娠反應太大了,吃不下東西,寶寶營養不夠吧。
對於腹中的胎兒,霍東燕感情也有幾分的複雜。在她決定留下寶寶的時候,她就開始傾注自己的母愛,可有時候,被流言傷害的時候,想到寶寶的爹,她又有點怨恨,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他留下項鏈,表示他對她是有點好感的,這是若希說的話。既然如此,為什麼消失不見?她獨自承受懷孕之苦,承受流言的傷害,他可曾知道?
斂回思緒,霍東燕不願意再想起那個她沒有印象的男人。
不管怎樣,孩子是她的。
以後就算那個男人出現了,她也不會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新世紀花園是t市新建的別墅區,雖然無法和金麒麟相比,也不及豪庭花園,但地段不錯,依山傍水,又臨近國道,交通方便,距離學校也近,是很多有孩子的家庭選擇的地方。所以地皮也是超貴的,隨隨便便一棟別墅都要好幾百萬元。
別墅區大都是碧綠中透著貴氣,綠色植物很多,除了美化環境之外,也起到了保持空氣清新的作用。
寧家別墅就是座落在新世紀花園,他們是在新世紀建成時搬來的,也才住了一年多,舊寧家別墅好像是在郊區。
被兄長逼著辭掉了工作的寧佳,無所事事的,在吃過了年夜飯之後,兩位兄長都串門去了,當然是為了生意而串門,她便坐在了自家別墅的圍牆上面,雙手撐放在身側的圍牆,仰望著黑色的蒼穹。
寧家傭人早就習慣了她的野性,對於她一個千金小姐坐在圍牆上,視而不見,隨她。
她穿著一件米色的外套,一條黑色的褲子,腳下穿著一雙家居的拖鞋,還不是冬天暖和的毛毛拖鞋,而是夏天的那種,可愛的腳丫子都暴露在空氣之外,她時不時就動動腳丫子。
寧家周圍都有人家,在寧家門前的那條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或者車輛,寧佳是見人便打招呼。
而她的鄰居們看到她這個樣子,最多就是叮囑她一句,坐好一點,別摔下來了,倒也是見慣不怪了。
一輛紅色的奧迪就如同夜晚的火龍一般,出現在新世紀花園裡,沿著主幹道一直開進來,耀眼至極。
當寧佳看到那輛車的時候,兩眼放光,嘴裡卻嘀咕著:「紅色,太搶眼!不過,姐喜歡!」
「吱——」一聲,紅色的奧迪卻是開到了寧家的門前停了下來。
車主停了車之後,並沒有立即下車,而是有點錯愕地看著正坐在圍牆上的寧佳,此刻她雙腿正來回地晃動著,雖然也盯著車看,可神情卻是悠閒自在的,好像她是個不食人間煙花的仙女一般。那精緻的五官上,沒有化妝,卻天生麗質,藉著路燈,能讓人把她的天生麗質一覽無遺。其實,她真的不錯,是個美人胚子,可惜她的行徑有失斯文。
「四少,是你?怎麼是你呀,你開紅色的奧迪?你這個人冷冰冰的,不愛說話,紅色是熱情奔放式的,真的不適合你,你怎麼不換成黑色的?或者是,冷冰冰只是你的面孔,你的內心是熱情奔放的?」寧佳坐在牆頭上,看清楚車內的男人時,有點不解地叫了起來。
霍東愷出現在寧家,是來找她的嗎?
霍東愷淡冷地打開了車門,鑽出車外後,隨即關上了車門,他靠在車身上,冷冷地注視著寧佳。
寧佳任他盯著,她站起來。
霍東愷立即挑高了眉,眼裡有些許的擔心,大概是擔心寧佳會摔下來吧。
不過他的人沒有動,依舊靠在車身上,注視著寧佳,心裡卻有著懊惱,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在家裡吃了年夜飯後,拒絕了屬於他的朋友相邀,可他又不知道該去哪裡度過漫長的夜。
大哥大嫂的恩愛中容不下他這粒沙子。
母親的家,他又不想回。
最後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逛著,逛著逛著,逛過了新世紀花園,他便進來了。
進來時,花園入口處的保安問他要找誰,他想了想,知道寧家別墅在這裡,便隨口說進來找寧家小姐,保安登記後便放他進來了。
寧佳站起來後,小心地沿著圍牆走著,走到了門邊,她雙手抓住了縷空式的大門,然後順著門身攀落而下。
看到她安全地兩腳著地,霍東愷忍不住低沉地說著:「你不覺得丟臉嗎?」一個千金小姐還坐在圍牆上,還攀爬門,一點高雅的氣質都被她的放肆的動作吞噬了,真不知道寧家那兩個傢伙是怎麼教妹的。
「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有什麼好丟臉的。」寧佳站到了霍東愷的面前,她雖然也高佻,不過還是不及霍東愷高,她略仰著臉,眨著那雙漂亮的鳳眸,瞅著霍東愷,鉅細靡遺地打量著霍東愷,好像要數數他臉上的汗毛有多少根似的。
她的打量很大膽,很放肆,帶著評頭論足,她的眼神又很純淨,沒有半點雜質,純粹就是打量,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會帶著侵略,帶著花癡般的癡戀。
除了藍若希之外,霍東愷覺得寧佳是第二個讓他不討厭的女人,哪怕前面兩次見面,他們都不算愉快,可她的率性倒是讓他暗暗欣賞。
「說實話,你和你的大哥長得很相像,不過你還是不及他。他有著你沒有的威嚴,哪怕你裝著很冷漠。哦,對了,你來這裡是找我嗎?有什麼事嗎?該不會是你的頭還在痛吧?我看看我帶著藥沒有,你這個人怎麼這般的差勁,隔了那麼長時間,還會覺得痛,我的石頭,我的高跟鞋按理說沒有傷到你的頭顱內部才對的。」寧佳喋喋不休地說著,雙手又在自己的米色外套上亂摸了,是在找藥。
見了她幾次,她都會有這個動作,在身上習慣性地亂摸,摸藥。
他差勁?
他的頭在痛?
還真的在痛,被她的話氣得痛的。
扭身,他鑽進了車內,隨即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冷冷地命令著:「上車。」
「去哪?」沒有摸到藥出來的寧佳詢問著,人卻沒有動。
「上車。」
霍東愷沒有答話,依舊讓她上車。
寧佳想了想,笑著:「反正今晚除夕,很多人都喜歡通宵,你在這裡等我,我去開我最心愛的夥計出來。」說完,她轉身就往別墅裡而去。
霍東愷不自覺地又攏起了眉。
他是煩悶,想著找個人陪著去酒吧喝喝酒的。
沒想到……
片刻後,別墅大門打開了,寧佳竟然開著一輛紅色車身的摩托車出來,好像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紅魔鬼。
「目的地是哪裡?」
寧佳如同火一般燒出了別墅,停在霍東愷的車旁邊,推高了頭盔,扭頭笑問著霍東愷,霍東愷雖然被她的舉止驚動了,還是表現得很淡定,他搖下車窗,沉冷地說著:「藍月亮酒吧。」
「好,我在那裡等你。」
寧佳說完就放下了頭盔,然後腳踩油門,紅魔鬼就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消失在霍東愷的眼前了。
難怪人家都說寧家小姐野性十足。
霍東愷總算知道外界對寧佳的說詞一點也不假。
等等,t市早已經禁摩,那丫頭竟然還敢開著紅魔鬼上路?
霍東愷趕緊腳踩油門,追著寧佳而去。
另一端。
慕容俊半躺在床上,上身一絲不掛,把他結實的肌肉暴露出來,性感至極。房裡的暖氣開著,牴觸著外界的寒氣。
林小娟披著過肩的頭髮,穿著乳白色的睡袍,寬大的睡袍掩不住她的曲線玲瓏,讓某個一直盯著她看的男人,某個部位有了反應,盯著她的眼眸開始閃爍著火光。她坐在床前,一邊手拿著紅包,一邊手拿著錢,正在往紅包裡面塞錢。
「霍家有多少傭人?」
林小娟一邊把錢塞進紅包裡面,一邊問著半躺在床上的慕容俊。
明天,新年的第一天,她打算和慕容俊去看看好友藍若希,也是她第一次登霍家大門拜訪。她知道霍家現在還沒有小傢伙,但傭人們,她想應該給個新年紅包的,她大方得體,做事做得到家了,也可以為好友臉上添光。
「不知道,十五六個左右吧。」慕容俊坐了起來,坐到了林小娟的背後,有力的手臂就把林小娟的纖腰扣住了,那色色的手鑽進了睡袍裡。
「色狼,人家在辦正事呢。」林小娟沒好氣地把他色毛毛的大手扯出了自己的睡袍,不讓慕容俊佔她的便宜。嘴裡還在念著:「霍家是頂尖級名門,就算是傭人,紅包也不能給得太少。慕容俊,你說該給多少?」
慕容俊把臉湊到她的脖子上,在她的脖子上偷了個香,啞聲說著:「你想給多少就給多少。傭人嘛,幾百元一個紅包,算是很大方的了。」像他們慕容家,過年的時候派給傭人的新年紅包,最多也就是五百元一個,還是老傭人才有,新傭人最多也就一兩百元。慕容家不可謂沒錢,可派紅包給工人們,是不會給太多了,也就是意思意思下。
慕容家名下那麼多的工人,有些子公司的普通員工,新年紅包只有十元一個呢,可是人數多了,也是一筆錢。
「管家英叔,專門侍候老太太的美姨,這對夫妻你準備一千元一個紅包吧,他們是霍家的老傭人了,地位也不一樣,其他的,二百元一個就行了。」
「嗯,和我想的一樣。」慕容俊在脖子上偷香,讓林小娟覺得癢癢的,便又把他的唇舌推到一邊去,繼續準備著她的紅包。
藍若希還有小叔,小姑,這些還沒有結婚的,哪怕年紀差不多比她大,可她結了婚的,也要派紅包。
少爺小姐們的紅包自然更豐厚一些。
等到她把紅包都準備好了,也做好了記號之後,才發出一聲感歎:「慕容俊,嫁給你,其實有點虧呀,過一個年,派出的紅包太多了。要是以前,我隨便二十元一個便可。」身份不同,派出的紅包也要不同了。哪怕她現在賺了些錢,可她生性節儉,來自農村,還是不習慣大手大腳。
可她現在又是慕容俊的太太了,頂著慕容太太,千尋集團總特助夫人的名號,她要是出手太小氣,會讓慕容俊丟臉的,她捨不得讓慕容俊丟臉,哪怕慕容俊本人覺得無所謂。
「誰叫你要拿你自己的錢來派呀,我不是給了你一張刷不到底的黑卡嗎?」慕容俊對於小妻還是習慣連名帶姓一起叫著自己感到無奈後,也接受了。
看到她準備好了明天到霍家要派的紅包之後,他趕緊把她往床上一壓,健壯沉重得像水牛一樣的身軀就把林小娟柔軟嬌小的身軀覆壓住了。
「慕容俊,你重得像頭大水牛……」林小娟想推開他的身體,卻推不開。
她平凡的小臉上悄然染上了紅暈,讓她此刻看上去就像水蜜桃一般誘人,讓慕容俊很想一口就把她吞進肚裡去。
「年初二……」
「我陪你回娘家。」
慕容俊捉拉住她的雙手,把她推拒他的雙手拉開,壓在她的身側,他的身體才能更進一步地貼住她的。
「要不要回你家裡看看?」
「不歡迎你的,就不是家。」慕容俊臉色一沉,哪怕是飛快地閃過,林小娟也知道他不喜歡她提起慕容家,可那個家才是他真正的家呀,哪怕他早就跑到t市來獨立生活了,她還是覺得是因為她,才害得他不回慕容家的。
「可是……」林小娟的話沒有說完,慕容俊把她的喋喋不休完全地吞進了肚子裡去。
在吻上她唇的時候,慕容俊的大手也把林小娟身上的睡袍挑先了……
房裡很快地響起了男女歡愛的喘息聲。
除夕夜,有情人,纏綿不休。
新年第一天,大家都習慣早起,當然了也有很多人除夕夜玩通宵,在別人起床,他才入睡的。
霍家的長輩們比往常起來得要早一些,而且全都雲集於大宅裡了。
霍東銘的兩位叔父,嬸母都回來了。
章惠蘭卻避開了眾人的眼光,悄悄地把過年都還被留在霍家的雷醫生叫到了後院裡。
雷醫生也是剛剛起來,還打著呵欠,畢竟也有了一些年紀,不同於年輕人了。
「夫人,有什麼事嗎?」雷醫生打完了一個呵欠後,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章惠蘭一眼,然後好奇地問著。
章惠蘭先是拿出了一個事先就準備好的新年紅包,遞給了雷醫生,笑著:「雷醫生,新年大吉,萬事順心,這是給你的新年紅包。」
雷醫生笑著推托,不過到了最後,推托不掉,還是收下了。
身為霍家的家庭醫生,每到過年的時候,都會收到不少主人們派出來的紅包,他其實也習慣了。說了一些新年祝語後,雷醫生還是言歸正傳。
「夫人是想問關於大少奶奶的事情嗎?」章惠蘭對於第一個孫子的在乎,整個霍家都知道。說霍東銘寵藍若希上天,那麼最緊張,最害怕藍若希摔下來的人便是章惠蘭了。
章惠蘭臉上堆著笑,點了點頭。
她計算了日子,藍若希懷孕到現在剛好三個半月,懷的是男是女已經分辯得出來了,雷醫生經常替藍若希把脈,她想從雷醫生的嘴裡知道藍若希肚裡寶寶的性別。
「距離上一次替大少奶奶把脈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夫人,那時候胎兒還沒有成形呢。」雷醫生有點失笑,卻也理解章惠蘭的緊張。
名門嘛,最看重的便是子孫了。
嫁入名門的女人,也要像古代後宮的女人一般,母以子貴的。第一胎要是生了兒子,就等於吃了一個定心丸,在婆家的地位也就穩固了。
「那你等會兒替若希把把脈吧。」章惠蘭本能地應著。
雷醫生笑著提醒:「夫人,今天是大年初一呢。」哪怕是把把脈,但在人們的眼裡,把脈也等於是看病,大年初一,很多人是不喜歡在這一天看病的,覺得不吉利。
章惠蘭經他一提醒,有點不好意思了。
「夫人,這樣吧,過了年初三,我再幫大少奶奶把把脈。」雷醫生想了想,說著。
章惠蘭也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
這兩個人便在新年的第一天達到了這個鑒定胎兒性別的協議。
兩個小時之後。
數輛車從霍家別墅裡開出,開離了金麒麟花園,開離了市區,向郊外開去。
郊遊開始。
霍東銘那一班死黨也被霍東銘約來了。
藍若希在結婚數月之後,再一次看到了爽快的顏菲。
只是這一次,顏菲給她的感覺卻是心事重重的,總是獨自坐在角落裡,用著羨慕的眼神看著她和霍東銘,要不就是盯著慕容俊和林小娟看。
「東銘,你的死黨顏菲怎麼了?」
若希出於好奇,也是出於關心,一邊看著遠遠地坐在角落裡的顏菲,問著霍東銘。此刻他們幾個人把車停在郊外的一處大草坪上,草坪邊緣種著不少大樹,顏菲此刻就是坐在一棵大樹底下,手裡撿拿著一片落葉,正在蹂躪著落葉,好像落葉和她有仇似的。
霍東銘淡淡地掃了遠處的顏菲一眼,又掃向了不遠處的韓澤坤,韓澤坤沒有任何例外地正摟著一名美麗,身材火爆的女人在卿卿我我,只是韓澤坤的視線總會在不經意間掃向顏菲。
「估計是失戀了吧。」
霍東銘斂回了視線,淡淡地說著。
好友們的情感世界,他沒有留意過。
若希沒有再問下去。
一會兒之後,韓澤坤便走到了顏菲的身邊坐下,兩個平時老是鬥嘴,卻又相當有默契的好友不知道在聊些什麼,最後只看到韓澤坤像摟著心愛的女人一般,把顏菲帶進他的懷裡,顏菲默默地偎著他的胸膛,兩個人還在說什麼,沒有人知道。
因為顏菲是同性戀,就算韓澤坤對她摟摟抱抱,韓澤坤的女伴也沒有不悅,再說了韓澤坤換女人如衣服,只要分手時得到一筆分手費,女人們對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也沒有多少人真的傻到愛上他這個花心蘿蔔。
歡樂喜慶的日子總是結束得太快。
轉眼間便到了大年初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因為過年心情特別好,還是其他原因,從大年初一開始,天氣一直很好,不算冷,但也不熱,氣溫相當的宜人。
白天都有太陽出沒。
到了午後,暖陽便變得懶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
若希這天下午是陪著老太太在院落裡曬太陽。
老太太昏昏欲睡,閉目養著神,偶爾會和若希說幾句話,若希仰躺在躺椅上,微隆的肚子是導致她在這個春節裡不能出門旅遊的罪魁禍首,就連一些聚會,她都被阻止參加,幸好霍東銘整天陪著她,否則她會覺得這個春節無聊至極。
霍東燕則在她的旁邊,也是躺在一張躺椅上,曬著懶洋洋的太陽。在她們的面前,擺放著一張輕便的茶几,茶几上面擺放著水以及一些水果。
美姨站在老太太的後面,正替老太太按揉著肩膀,讓老太太舒服得真想睡了。
屋裡空蕩蕩的,主人們大都有各自的節目外出了。
只有霍啟明還在厚著臉皮跟在章惠蘭的身邊。
從章惠蘭提出離婚的要求開始,霍啟明就開始陪著章惠蘭,哪怕章惠蘭對他視若無睹,他還是在盡著最大的努力去挽救他們的婚姻。他知道,錯在他的身上,這麼多年來,章惠蘭表面過得很好,衣著光鮮的,頂著霍夫人的頭銜,出入都被人奉承巴結,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物質待遇。可她心裡的苦,他過去不曾體諒過,現在他開始體諒得到了。
作為丈夫的他,實在是太無情了。
他希望在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後,能讓章惠蘭原諒他,不要和他離婚。趁著過年的喜慶,章惠蘭顧及大家的感受,還沒有公開提出離婚,他努力地挽救著。
霍東銘和霍東愷則在樓上的書房裡,大概是在討論著上一次綁架藍若希的綁匪到底是什麼身份吧。
這個時候對章惠蘭來說是大好時機,讓雷醫生替藍若希把脈。
要是霍東銘在樓下,她不太敢把自己的要求和目的說出來,霍東銘可是不止一次和她說過,讓她別老是把孫子掛在嘴邊,那樣會給若希增加壓力的。
可她盼著抱孫盼得太厲害了,她習慣地把孫子掛在嘴邊。
帶若希到醫院照b超動作太大,會驚動霍東銘,讓雷醫生把脈,倒是不會驚動霍東銘。
「若希。」
章惠蘭端著兩杯牛奶從屋裡走出來,霍啟明亦步亦趨地跟著,手裡也端著一盤清新過的新鮮水果。
「若希,來,喝杯牛奶,東燕,你也是。」章惠蘭把兩杯牛奶擺放到茶几上,溫和地招呼著若希和東燕。
聽到婆婆的聲音,藍若希連忙坐正身子,叫了章惠蘭一聲媽。
章惠蘭淺笑著回應了她,然後便看向了她微隆的肚子,似是關心地說著:「若希,這幾天你都是跑來跑去的,會不會累著,會不會覺得不適,你也有一段時日沒有讓雷醫生替你檢查了,要不,現在就讓雷醫生替你把把脈吧。」
聞言,藍若希杏眸裡飛快地眨過了一抹無奈。
年前,婆婆就和她私下說過了,說讓雷醫生替她把把脈,看看她肚裡的寶寶是男是女。過年後,因為春節,大家都忙著走親戚,玩樂什麼的,婆婆倒是沒有提這件事。此刻,估計就是衝著那個目的來的。
說一句老實話,藍若希心裡也很緊張。
她也想知道自己懷的是男是女。
可她又害怕知道,也覺得現在知道了,到分娩時就沒有喜悅感了。
「媽,我沒事,不累,也沒有不適。」藍若希壓下心裡的腹誹,連忙答著,意思是不想讓雷醫生把脈。
反正是男是女,她們夫妻都會很開心的。
「若希呀,例行檢查一下,也讓人放心一些。」閉目養神的老太太忽然睜開了眼,偏頭看了若希一眼,慈愛地說著。
霍啟明體貼地替章惠蘭搬來了一張白色的縷式式椅子。
藍若希和霍東燕忍不住交換一下眼神,覺得公婆這幾天的關係有點反常。
「美姨,把雷醫生叫來,讓他替大少奶奶把把脈。」章惠蘭順著老太太的話,吩咐著美姨去把雷醫生請來。
美姨點頭,轉身就往屋裡走去,找雷醫生去了。
片刻後,雷醫生便跟著美姨來了。
章惠蘭朝雷醫生使了個眼色之後,雷醫生領會,在茶几面前坐下,示意若希把手伸到茶几上,讓他替她把脈。
屋裡。
「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那個幕後指使人的。」
霍東愷難得地穿著家居服,悠閒而俊逸,和霍東銘越發的相像了。
兄弟倆在討論正事的時候,是不夾著私人感情的。
兩個人從樓上一邊低說著,一邊下樓來。看到一樓大廳空無一人,兄弟倆便往屋外走去,意外地看到雷醫生正在替藍若希把脈,章惠蘭坐在旁邊,一臉緊張的樣子。
「若希!」
霍東銘快步就走了過去,霍東愷隨後,腳步也有著掩不住的慌亂,他們都以為藍若希出了什麼事。
「若希,你怎麼了?雷醫生,若希怎樣了?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大人有事嗎?寶寶會不會有事?」霍東銘如風一般掃來,緊張擔心的話就像機關鎗一樣掃射出來。
若希還沒有答話,霍東燕便在一旁戲謔著:「哥,瞧你緊張的樣子,我嫂子和侄兒好得很呢,雷醫生這是在替我嫂子做例行的檢查,知道嗎?是例行檢查。你這個樣子,要是我嫂子生的時候,怕是會慌亂得連你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吧。」說著說著,霍東燕便笑了起來,腦裡浮現自己這個穩重的大哥慌亂起來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嗯,肯定是非常好笑的。
雷醫生縮回了替藍若希把脈的手,然後才對緊張的霍東銘說道:「大少爺放心,大少奶奶一切正常。」他又看向了章惠蘭,說著:「夫人,大少奶奶的脈象沉,懷的是……」
「等等!」
精明如霍東銘者立即就聽出了弦外之音,敢情雷醫生替他愛妻把脈不是什麼例行檢查,而是自己老媽要求的,因為老媽想通過雷醫生的經驗來先一步確定若希懷的是男是女。
他立即橫加阻止雷醫生,不讓雷醫生把答案說出來。
「雷醫生,怎樣?」章惠蘭心急地問著。
「媽!」霍東銘陰厲的眼神掃向了章惠蘭,眼裡有著濃濃的怒火。
被兒子這般不悅地瞪著,章惠蘭有點訕訕然,可是都有了結果,不讓她知道,不等於是在焚燒她的心嗎?問吧,兒子不開心,不問吧,她今天都會吃不下飯。
忽然,她問著雷醫生:「雷醫生,胎兒是站著噓噓的還是坐著噓噓的?」
雷醫生本能而隨口地應著:「站著的。」
站著的?
章惠蘭立即眉開眼笑,那不就代表若希肚裡的寶寶是個兒子?
看到章惠蘭眉開眼笑的樣子,雷醫生汗顏,覺得自己就像韓劇《順風婦產科》裡面的那個婦產科醫生,而章惠蘭則是那對前來問胎兒性別的年輕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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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吃了感冒藥,人老是昏昏欲睡的,腦袋瓜子不是很清醒,碼的情節可能有些亂,親們別怪哈,抱抱大家,祝大家週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