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姨很快就替霍東燕拿來了冰塊。舒殘顎副
「如果這樣的事情再有下次,你以後就頂著豬頭臉出去見人!」霍東銘不看母親和妹妹,但警告的話依舊狠狠地甩到了霍東燕的耳裡,讓霍東燕臉色再白一分。今天晚上,霍東銘的發飆,徹底地讓她對這位大哥懼如蛇蠍了。
以前她想著,大哥對她也很好,又是一母所生的,不管她如何幫著蘇紅算計大哥,大哥看在她那般寂寞的份上,始終包容著,並不會真對她怎麼樣。也是因為大哥對她的包容,才讓她越發的無法無天,以為有著血緣關係,大哥是捨不得懲罰她的。今天晚上她觸到了大哥的底線,結果大哥一爆發,把她嚇掉了半條命,還成了一個窮小姐,身無分文了。
心裡對藍若希其實還沒有好感,她的腦袋裡覺得要不是因為藍若希,她是不會被蘇紅唆使,更不會被大哥痛懲的。
可是,此刻,她卻不敢把對藍若希的怨表露出來,反而還要表露出對藍若希的感激,因為要不是有藍若希在場,她的懲罰肯定更嚴重。
細細地想,其實藍若希對她真的不錯,雖說偶爾會和她拌嘴鬥氣,對她的關心卻是真的。
她為什麼就不能真心地接受藍若希?
估計是嫉妒使然吧,她嫉妒藍若希可以得到大哥那般強勢的愛護。
像霍東銘這般優秀的男人在男人堆中就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而他又那般的寵愛藍若希,寵妻的男人多的是,但寵成他這樣的,極為少見。
一想到蘇紅,霍東燕心裡也生起了怨恨。
每次蘇紅想的計劃都不夠完美,害她被責罰。
不過也怪她自己了。
她沒腦,衝動,嫉妒藍若希,種種加在一起,才會聽任蘇紅的唆使。
兩邊臉火辣辣地痛,為了達到預想的效果,她自打嘴巴的時候可是打得很狠的。
「再有下次,媽也不會再護你。」章惠蘭坐在霍東燕的身邊,拿著冰塊小心地替她敷著臉,看到她臉上紅紅腫腫,章惠蘭眼裡還是掩不住心痛。忍不住地,章惠蘭又扭頭看一眼藍若希,眼底掠過了歉意。
「媽,我再也不敢了。」
霍東燕這句話倒是實話,她是再也不敢自打嘴巴了,又痛,又難看,又沒有陰謀得逞,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看到母親扭頭看一眼藍若希,她也偷偷地看了一眼。
霍東銘正萬分憐惜地替她拿著冰塊敷臉。
老太太和胡曉清等人都看著他的神情以及動作。
看到他對藍若希一片深情,那般的愛護之後,幾個都是過來人的女人,心情忽然有了變化,都是女人,誰不羨慕有一個男人如此護著自己?胡曉清和韓影原本心裡還是有點不悅的,畢竟月例錢被暫停了,不是說少了月例錢,她們就會餓死,不動產,他們名下還是有很多的。可是少了月例錢,生活始終不敢像平時那般奢侈了。
此刻看到霍東銘的樣子,兩位當嬸母的忽然間就像兩位母親一般,都湧起了舒心的祝福。怎麼說,這個熱血男兒都是她們看著長大的,如今成了一個真正的大男人了,她們就有一種放下心頭的感覺。
不悅之情便從她們的心裡悄然消失了。
「夜色已深,你們都回房裡休息吧。」霍東銘抬眸掃了眾人一眼,沉冷地開口。
處置蘇紅的事,無須家人在場。
他給張猛半個小時的時間,估計張猛已經在執行當中了。
蘇紅!
那個可惡的無恥的女人,過了今天晚上,他會讓她聽到他的名字都害怕得打顫。
大家都不怎麼說話,聽到霍東銘這樣說了,便陸陸續續地上樓去了,胡曉清和韓影等人在這裡還有屬於他們的房間,便也回到他們的房間去了。
此刻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真的很晚了。
霍東銘也抱起了藍若希。
「東銘,我自己可以走。」藍若希有點不自在地摟著他的脖子,杏眸眨巴巴地看著他,希望他把自己放下,她只不過是被打了一巴掌,又不是生什麼重病,用冰塊敷了敷,也不算痛了,消腫的話,估計要明天了。
霍東銘低首,深深地看著她,抿緊的唇略略地掀開,暗啞的聲音有了一絲的戲謔:「剛才主動獻吻時,都不怕丟人,此刻我抱你上樓,你怕什麼丟人?」
藍若希微愕,聽著他戲謔的話,知道他的發飆是過去了,心裡才真正地鬆一口氣。他這般的厲害,以後她要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還是她自己尋求解決的方法,別讓他知道才好,否則……
「收回你那種心思,要是你遇著什麼事情不告訴我,我會讓你一個星期都下不了床。」愛妻嘛,他不捨得嚴罰,不過床上的懲罰他倒是非常的喜歡。
「你的眼睛別這般的利,行不?在你面前,我就像一絲不掛似的,什麼想法都被你看了個透。」藍若希忍不住戳了一下他結實的胸膛。
霍東銘腳下未停,一邊往樓上走去,一邊暗啞著聲音:「是你自己把這心思擺在臉上了。」
有嗎?
藍若希鬆開摟著他脖子的手,想摸摸自己的臉,霍東銘低沉暗啞的聲音又刺進了耳膜:「別摸,臉上的腫還沒有消呢。」
好像臉是他的,她摸一下,痛在他身上似的。
事實上,打在她身上,痛在他心上。
藍若希終是沒有摸自己的臉,而是摟回他的脖子,把頭枕靠在他結實的懷抱。
今晚的事情,讓她覺得自己經歷了從天堂掉進地獄,又從地獄升上天堂的感覺,起伏太大了。受委屈的時候,她氣得要命,覺得如同墜入了地獄一般,受到百般的煎熬,一大家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她,都帶著疑問,帶著質問,讓她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似的。
就算他們都是坐著,沒有說什麼話,可無形之中還是給她加了壓力。
所以,自家男人要懲罰一大家人時,她也就坐著看戲了。
夫妻的心思還是有很多相同之處的。
霍東銘就是想到所有人都帶給了她的壓力,才會除了老太太之外,一個都不放過。
有一個如此懂自己的老公,真是修十輩子的福氣,也未必修得來。
回到了他們的大房間裡,走進了裡間,霍東銘把她輕柔地放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健壯的身軀覆壓住她,視線定定地鎖著她,好像一眨間,她就會從他的面前消失似的。
「若希。」他壓下身來,把她雙手拉開壓在她的身側,讓兩個人的身軀緊密貼合。「以後別再推開我,好嗎?」
在他想摟她入懷時,她推開他的動作才是讓他真正發飆的導火索。
他害怕她不再信任他了。
他承受不了她把他推開的動作。
他害怕失去她!
藍若希沉默了。
她當時只是想自己面對婆婆,不想讓霍東銘左右難做人的。
讓她以後都不准有那樣的動作,她還是有點難保證的。她性格也倔強,喜歡什麼事情都自己來處理,雖說有他在,她的事情往往都被他攬過去處理了。
她的沉默讓霍東銘又心慌起來,他急切地扳住了藍若希的臉,他的臉幾乎貼住她的臉,視線灼灼中隱隱浮現了慌亂。看得藍若希非常的不捨,他總是沉穩,不動如山的,什麼時候眼內會出現慌亂的?
「好,我答應你,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把你推開。」
藍若希還是不忍心看到他的慌亂,那給她一種揪痛的感覺。
得到她的保證了,霍東銘才鬆了一口氣。
撫著她的臉,他又啞聲地替自己的母親向她道歉。
一隻小手抬起,摀住了他溫厚的唇瓣,藍若希溫聲說著:「我們是夫妻,我不喜歡『對不起』三個字再在我們嘴裡吐出來,我能體諒媽的護女心切,換成我媽,她也會那樣做的。東銘,不要生媽的氣,我們還沒有做父母,是理解不到媽的那種心情的。再說了,你不是懲罰了媽嗎?」末了,她又俏皮地笑了笑。
「幸好,我的經濟由我操縱著。」這一句話帶著慶幸的味道。
下一刻,溫厚的唇瓣覆了上來,在吻上她唇的前一刻,富有磁性的暖暖聲音飄進她的耳裡:「我的老婆大人,我永遠都捨不得那般懲罰你的。」
藍若希笑,主動仰起了臉,迎上他的唇。
用溫情來抹去今晚不愉快的一幕。
藍月亮酒吧。
在霍東燕被自己唆使離開之後,蘇紅一直都坐在酒吧的角落裡,獨自喝著酒。
她的酒量極佳,喝了那麼長時間的酒,她都沒有多少醉意。
那性感的紅唇上,一直掛著一抹冷笑,那抹冷笑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如同妖孽一般邪惡。
此刻,霍家應該被霍東燕那個笨蛋鬧得雞犬不寧了吧?
霍夫人視兩個兒女為心肝寶貝,要是看到霍東燕頂著一張豬頭臉回家,還是藍若希打的,霍夫人必定暴跳如雷,必定對藍若希不善。
出入霍家那麼多年,霍夫人的個性,她也是摸清楚了的。
誰對她兩個兒女好,她就會對誰好,誰要是欺負她兩個兒女一分,她都會找人拚命,是個非常有老母雞精神的母親。
她就不信霍東銘真和霍夫人因為藍若希而鬧翻,要是真敢的話,哈哈,那更好了,這樣外界的人都會說藍若希是個不祥的女人,人家好好的一家人,因為她的嫁入而鬧翻。
到時候藉著外界的誹議,鐵定讓藍若希煩悶,人一煩,就喜歡找人吵架,說不定藍若希就會和霍東銘吵,吵得多了,兩個人的婚便離了。
真是一條妙計呀。
霍東燕,她的非常好友,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讓她立即就能藉著她擺上一條妙計。
不過……
蘇紅心裡也有著幾分的害怕,這條妙計要想按她的思路走下去,就必須保證霍東燕不把她供出來。
想到霍東燕對自己的好,蘇紅想著,霍東燕應該不會把自己供出來吧?再說了有霍夫人護著,霍東銘應該也不敢對霍東燕怎樣吧?
太多的應該讓蘇紅低估了霍東銘對藍若希的愛。
酒吧裡,隨著夜色的加深,人是越來越多。
蘇紅喝得差不多了,便打算離開。
張猛卻帶著他的人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霍東銘只給了張猛半個小時,他可是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黑勢力,在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得知蘇紅是何許人物,在什麼地方。
霍東銘說了,如果綁蘇紅的時候,她敢反抗,就算是打斷她的四肢也要把她綁去見他,從這一句吩咐之中,張猛便知道霍東銘對蘇紅是相當的不客氣,他自然也不會和蘇紅客氣。
「你是蘇紅?」張猛就如同黑夜裡的魔鬼一般,一身的黑色衣服,還戴著黑色的墨鏡,人又長得凶神惡煞的,他雖然不算高,可往蘇紅面前一站,她便被他的冷狠嚇到了。
「你……你是誰?」蘇紅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畏懼地看著張猛身後那些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男人。腦裡對這個男人似是有幾分認識,因為畏懼,她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對方的身份了。
酒吧裡其他人大都認識張猛,畢竟他們也算是有些身份的人,張猛是橫行黑社會的大哥大,稍有些身份的人都是認識張猛的,看到他還著自己的人出現在這裡,也沒有人敢上前搭訕,過問。
蘇紅沒有承認自己,不過她的反問告訴了張猛,她就是他要綁的人。
張猛老實不客氣,一揮大手,冷冷地吩咐著身後的手下:「把她綁了,帶走!」
綁架?
蘇紅腦裡閃過的便是這兩個字眼。
張猛的手下立即一湧而上,蘇紅拚命反抗,拚命喊救命,卻沒有人出手相救,不管她怎麼反抗,那些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七手八腳就把她綁了起來,說綁,還真的是綁,他們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根麻繩,把她那雙白玉一般的手綁了起來,在手腕上狠狠地打著結,讓她動一下都覺得手腕在痛。因為反抗,她的頭髮變得凌敵,這些人還扯她的頭髮,痛得她都想哭了。
「啪啪!」兩巴掌就甩在她的臉上了,痛得她尖叫起來。
「再叫,把你舌頭都割掉!」張猛陰狠地威脅著。那兩巴掌自然是他這個黑道大哥大打的,他可不會有什麼憐惜之心,也不管蘇紅長得多麼的嫵媚妖艷,一甩手,便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蘇紅被他甩了兩巴掌,嘴角立即就逸出了鮮血,怕是牙齒都被打掉了吧。
「帶走!」
張猛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抬起左手腕看表,計算著半個小時還餘下多少分鐘。
霍東銘辦事相當的有效率,而和他接觸的人,辦事效率更高。
「救命呀……」蘇紅被打得眼冒金星,可是懼意又讓她不怕死地朝酒吧裡的客人呼救。
谷揚都沒有出面,其他人不想惹事上身,能讓大哥大這般對待的女人,想必是非常可恥的女人!
「把她嘴巴塞住!」
張猛頭也不回,大步朝外面走著,動作不快點,就無法在霍少規定的時間內到達。
立即有一名手下脫下了自己臭熏熏的襪子,塞進了蘇紅的嘴裡,頓時臭得蘇紅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
她還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些魔鬼,讓他們這般對待她。
想到臨出門前,母親和她說過的話,她心一緊,莫不是現在政府裡換領導班子了,競選太激烈,有人想扯父母的後腿,所以把她綁走,讓父母分心,競選失敗嗎?
果然出身好不是好事情。
出了酒吧,她被迅速地塞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子如同離弦上的箭一般消失在酒吧面前。
等到車子駛進了金麒麟花園的時候,她頓時大悟,然後一張臉嚇成了慘白色。
是霍東燕!
是那個一直被她擺弄著的霍東燕計劃又失敗了,還把她供了出來。
此刻是霍東銘吩咐人把她綁來的。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
在這個大都市裡,這般囂張狂妄的人,只有霍東銘。
他就是一個正義夾著邪惡的魔鬼化身!
怎麼辦?
霍東銘知道她是霍東燕背後的指使者陷害藍若希,會不會把她殺了?身邊這些人都是凶神惡煞之徒,會不會把她丟給這些男人輪了,然後剁碎丟到大海裡餵魚?蘇紅是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在心裡咒罵著霍東燕,那個笨蛋,腦殘的女人,怎麼一點小事情都會失敗?真不知道老天爺怎麼會那般的偏袒她,讓她生在霍家那般富裕的家庭裡。
很快地,車開進了霍家的別墅裡。
讓人意外的是,院落裡所有的路燈都被熄滅了,此刻的院落裡就是暗沉暗沉的,除了主屋某些房間還亮著燈光之外,那些燈光折射出一些光線到院落裡,很弱了,也不可能把整個院落都照亮。
張猛的手下停了車,張猛動作迅速地打開了車門。
石彬挺立在那裡,看到張猛下車了,他上前幾步,沉冷地說著:「大少爺在後院,把人帶到後院去,別太大動作,大少奶奶還沒有入睡。」
然後他轉身就朝後院走去,張猛便揮手讓人把蘇紅帶著跟隨石彬身後。
霍東銘並不想讓藍若希看到他更加冷漠的一面,再說了,像蘇紅這樣的賤小三,一心想爬上他的床,拆散他和藍若希,又利用他妹妹的無恥女人,他也不希望藍若希替蘇紅求情。
後院裡,霍東銘高大挺拔的身軀就像一座黑壓壓的大山一般,背對著來路而立,蘇紅一看到霍東銘的背影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她的腿都軟了。
她長得很漂亮,也很性感,讓她的堂弟都想染指她,可在霍東銘的眼裡,她就是垃圾一樣,他隨手提著就可以把她丟出大門去。
自己的身體暴露在他的面前無數次了,他卻沒有半點的反應,此刻命人把她綁來,他會怎樣對待她?
「霍大少爺,人給你綁來了。」
張猛一揮手,兩名手下便把蘇紅丟到了霍東銘的腳下。
「嗚嗚……」蘇紅嗚咽著,媚眼此刻不再媚,全是恐懼,瞪得大大的,恐懼地看著霍東銘,在霍東銘轉過身來的時候,她拚命地嗚咽著,像是在向霍東銘求饒。
霍東銘居高臨下地睨瞪著她,這個女人,纏了他多年,看在她能容忍妹妹的公主脾氣,陪了妹妹那麼多年,他是一直容忍著的,沒想到這個女人不識好歹,被他禁止出入霍家了,她竟然還是教唆他的妹妹向若希發難。
她不是**嗎?
他就讓她不再是**,他會讓她的父母都從政府大樓滾出來。
朝石彬使了一個眼色,石彬便上前替她拿開了塞在嘴裡的臭襪子。
「東銘哥……啊呀!」蘇紅才叫了霍東銘一聲,便被霍東銘狠狠一巴掌甩掉了聲音,她再一次被打得眼冒金星,耳邊傳來的是霍東銘陰冷的聲音:「這一巴掌是替若希打的。」
她又沒有打藍若希!
「啪!」又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你教唆東燕的報酬!」
霍東銘的聲音萬分的冰冷,俊臉在黑夜中又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從他的聲音裡,蘇紅就猜到他此刻肯定面目猙獰,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的。
「東銘哥,我沒有,你誤會我了,是你妹妹故意害我的。」蘇紅被打了兩巴掌,嘴角又逸出了血絲,可她不敢喊痛,她像一條狗一般,爬近霍東銘腳邊,雙手抱住了霍東銘的腳,哭泣著。
還敢狡辯!
霍東銘眼裡掠過了狂怒。
他妹妹那點腦子,沒有這個女人的教唆,才不會那樣害若希。
半蹲下身去,黑漆漆的臉比魔鬼還恐怖,蘇紅總算看清了他此刻的表情,被他那陰寒的視線一瞪,她的小心肝都嚇破了,抱著他大腳的手,也害怕地縮回去,整個人往後一退,就倒坐在地上,狼狽至極。平時的淑女形象,美女形象早就不復再見。
「請問我誤會你什麼了?我妹妹又害你什麼了?」
霍東銘一字一句地質問著,那話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蘇紅啞口無言。
冷笑在霍東銘的唇邊逸出,他用力地擒住蘇紅的下巴,那力道之大差點就把蘇紅的下巴都捏碎了。「你教東燕自打嘴巴,打腫了臉,然後回家向我媽哭訴,說是若希打的,我媽就把家人都請了回來,準備嚴審若希,或者是嚴懲若希,你的目的不正是想讓我的家人都討厭若希嗎?蘇紅,我的忍耐性是有限的,我容忍了你那麼多年,你反倒是越來越不識好歹,你以為,憑你,就可以爬上我的床?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喜歡以愛為名去拆散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東銘哥,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那是因為太愛你了,我受不了你娶了藍若希,我嫉妒藍若希,我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東銘哥,看在我陪了東燕那麼多年,沒有我,東燕會更加的孤寂的,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教唆東燕為難藍若希了……」
蘇紅知道霍東燕是把什麼都招了,她再隱瞞也是瞞不下去了,只得哭得向霍東銘求饒。
霍東銘站起來,冷笑著。
「東銘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蘇紅還在不停地求饒著。
霍東銘慢騰騰地掏出了手機,不管現在時間很晚了,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不知道是打給誰的,在對方接了他的電話之後,他低沉地說著:「夏子濤,明天帶著你們的人去查查蘇大明夫婦,保證有你們意想不到的結果。」
蘇大明夫妻在政府裡工作,表面上是兩袖清風,但當官的人,又有幾個真正兩袖清風的?他兩位叔叔會兩袖清風,不貪不受,那是因為千尋集團每個月撥給他們兩家人的月例錢豐厚至極,再說了霍家的不動產,也分了一些給他們,有那麼豐厚的月例錢,足夠讓他們兩家人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何須提著腦袋再去貪污?蘇大明夫婦就不一樣了,他敢說蘇大明夫妻都有貪污,只不過貪得很小心,還沒有被人發現。
夏子濤是紀委的人,只要紀委的人一查,必定能查到一些什麼出來。
就算蘇大明夫妻真的沒有貪污,他也會製造一些假象出來,讓蘇大明夫妻都從政府裡出來。
讓蘇紅失去**的身份。
蘇家稱得上是豪門,他也會讓蘇家變成草門的。
夏子濤攏了攏眉,霍東銘親自打電話給他,肯定也是掌握到一些情況的,於是便應著:「我現在就帶人去查查,免得走漏了風聲,讓他們藏起了證據。要是情況屬實,你就替百姓們除了貪蟲。」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蘇大明雖然是副秘書長,因為經常性地接觸市長等領導人物,是那些走後門,送大禮的人必須接觸的,所以想巴結市長,就要先巴結當秘書的那兩個人。
蘇母在政府擔任的職位也是有油水可撈的,雖說夫妻倆都住在單位房裡,看上去和普通的公務員沒有不同,好像沒有什麼錢的樣子,其實……有些事情是誰也不知道的。
「東銘哥……」蘇紅頓時面如死灰。
不管父母有沒有貪污,只要被紀委一查,都會影響父母的名聲,現在又是換領導班子的關鍵時刻,只怕父母往上爬的路是斷了。要是父母真有貪污,是她不知道的,被查出來,那麼……坐牢,查封家產,她變成一無所有的,還要背負著貪官女兒名聲的過街老鼠。
紀委的人,查什麼時,可是很利害,很專業的,再小心的人,只要真有貪污,都會被查出來。
這一次,霍東銘真的要毀了她!
「猛哥,麻煩你的人再幫我看住她一會兒。」霍東銘朝張猛客氣地說著,張猛早被他這罕見的強勢及陰冷震住了,聽到他的話,連忙堆笑著:「大少爺客氣了,大少爺能用得著老哥,那是老哥的榮幸。」
霍東銘沒有再說什麼,越過了蘇紅,便向前院走去,逕直回到了主屋的大廳裡。
他還需要等夏子濤給他一個答案。
他是恨不得將蘇紅碎屍萬段,不過殺人是要償命的,是違法的,他犯不著為了一個賤女人而犯法,他都是通過其他路徑來毀掉蘇紅。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的手機總算響了起來。
是夏子濤打來的。
「霍少,收穫豐厚呀,真想不到看上去那麼老實,顯得兩袖清風的蘇大明夫婦竟然收受賄賂金額高達過千萬,他們精明得很,全都用他人的名義開了銀行戶口,把受賄而來的錢存進銀行裡,存折竟然是壓在他家大廳的沙發底下,要不是我們的人經驗老到,還搜不出來。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不敢用那些錢,也不敢置辦房產,那些錢存在銀行那麼長時間,利息都有了不少。這是大貪呀。」夏子濤說到最後,既氣憤又感慨,不過小小的副秘書長,也敢受賄那麼多錢。
「那恭喜你為民除害了。」霍東銘淡冷地說了一句。
然後不再給凌子濤再說下去的機會,先掛斷了電話。
僅是幾個小時,蘇家便在霍東銘的手裡垮了下來。
夜色更深了,寒意也更重了。
蘇紅被張猛的人看守著,一直都呆坐在別墅的後院裡,寒露那般重,她冷得直顫抖。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估計是凌晨三點多了吧,張猛的人才把她架著離開了霍家別墅,後面她再也沒有見到霍東銘一面。
被嚇了一大跳,僅被打了兩巴掌,除了讓人查她的父母之外,她竟然還能活著離開,蘇紅覺得自己還是撿到了一個大便宜,心慌稍輕了。
不過一想到父母要被紀委查,她的心還是高高的懸著,很害怕真的查出一些什麼來,那樣的話,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努力了那麼多年,她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
等到她好不容易拖著一顆被嚇破了的心回到自家居住的大院時,立即僵住了,整座大院的燈火都亮了起來,大家都圍在她家樓下看著什麼,紀委的車還停在院落裡,也有警車,在她走進院落的時候,她的父母剛好被幾名身著制服的人帶下了樓。
頓時,她的臉一白,心就像要停止了跳動似的,呆呆地看著父母面如死灰地戴著手銬,被穿著制服的人塞進了警車裡。
父母真的犯了法?
被查到了?
她的心思大亂,腦裡一片空白,為什麼父母要瞞著她?真貪有錢的話,為什麼不拿出來給她花銷,反而一再地鼓吹她去刮霍東燕的錢財?還百般支持她去糾纏霍東銘。
「那個便是他們的女兒蘇紅。」不知道是誰最先發現了她,便告訴了紀委了的人。
她也要被抓嗎?
蘇紅更是嚇得全身發軟了。
「這個是在你父母的保險箱裡發現的,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看看。」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到她的面前,把一張紙以及一份出生證明遞到她的面前。
蘇紅伸出顫抖的雙手,接過了那個男人遞過來的東西,一看,臉色再度失去了血色,手顫得更厲害了,眼裡逸出了淚水,不停地下滑,原本就夠狼狽的她,此刻更加的狼狽了,要不是看著她長大的人,都認不出是她。
那是一張協議,賣買的協議。
她不是蘇大明夫妻親生的女兒,她是被蘇大明夫婦買來的,是蘇母親妹妹拋棄的孩子,因為蘇大明患有不育不孕症,當年怕影響自己的仕途,才會和蘇母商量抱養或者買一個孩子。而蘇母的親妹妹和蘇母長得極為相似,所以蘇紅看上去就像是蘇母的親生女,而蘇母的妹妹當初是為了偷生一個兒子,才把蘇紅送賣給蘇母的,在蘇家生活了二十二年,她的眉眼便和蘇大明有些相似了。
誰也不知道她竟然是被親生父母轉手賣掉的孩子。
三千元,親生父母當年僅是用三千元就把她賤賣了。
怪不得她如此下賤了,因為她不是真正的**,不是真正的豪門小姐,與蘇家沒有半毛的血緣關係。
那張出生證明便證實了她的真正出身。
這般狗血,這般戲劇性的事情,竟然發生在她的身上了。
此刻,蘇紅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蘇大明夫妻貪了錢也不拿出來花銷,那是不敢。為什麼身為父母的他們一直鼓吹她刮霍東燕的錢,為什麼身為父母的他們一直支持鼓勵她糾纏著霍東銘,非要讓她想盡辦法嫁入霍家去,那是因為他們想利用霍家的財大氣粗找一個借口光明正大地花銷他們貪來的錢。
她,不過是他們一直擺弄著的棋子。
可笑呀,她擺弄著霍東燕的同時,她自己也被人擺弄著。
那份出生證明以及那張把她賣斷的協議書從她的手裡滑落,她的心就如同沉進了萬丈深淵那般痛苦。
警車從她的身邊開過,蘇大明夫婦看到了她,沒有用歉意的眼神看她,反而用怨恨的眼神看著她,是怪她沒用吧,倒追霍東銘那麼多年,到最後還是失敗了,讓他們貪了那麼多的錢,都來不及花出一分,就被查出來了,前程盡毀不說,連下半生都要在大牢裡度過了。
蘇家被查封了,她的車也被查封了,凡是蘇家的東西都動不了,她所有銀行卡也被凍結了。
僅是一夜之間,她就變得一無所有了。
不,她還有叔叔,叔叔不是很有錢嗎?
蘇紅在萬念俱灰的時候,便想到了那個疼她如親生的叔叔了。
她急急地,帶著一顆受驚的心,連夜匆匆地趕去藍天花園,走了一夜,到第二天的太陽東昇時,她趕到了蘇家別墅,可是,她的叔叔不肯見她,說她不是他的侄女了,從今以後,她是生是死,都與蘇家無關了。
那是一種自保的行為,她叔叔害怕被霍東銘整治,所以趕緊和她撇清關係,再說了,她的父母犯法被查了出來,誰還敢和他們家粘上關係?都是有多遠閃多遠的,這便是現實的殘酷。你有權有勢時,誰都當你是兄弟,你沒權沒勢時,就是一條狗也能把你啃了。
她不死心,在蘇家別墅門前哭求了大半天,結果反被傭人無情地驅趕。
身無分文,又背負著貪官女兒的名聲,又氣又餓又驚又怕的她,走在藍天花園的水泥路上,覺得整個世界都把她拋棄了。
這一切,怪誰?怨誰?
怪的是她自己,怨的是她自己。
她在世人的眼裡,就是意欲拆散霍家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婚姻的小三,她落得這種下場,與其說是霍東銘整的,還不如是說老天爺整的。
她以為,她是在追求自己所愛的男人,她是光明正大的,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可她忽視了道德的存在,忽視了霍東銘對她無愛的事實。
可惜的是,此刻的蘇紅還沒有反省過來,她還在恨著,恨著藍若希!
她覺得一切都是因為藍若希而起,她落得今天這種一無所有的下場,都是藍若希害的,她要找藍若希報仇,就算是死,她也要報仇!
「美女,哥很猛的,來,陪哥快樂快樂吧。」身後一隻色毛毛的大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隨只她豐滿誘人的胸部便遭到了狼手襲擊,對方動作太快,她正在失魂落魄間,便被對方佔盡了便宜。
「放開我!」回過神來,她用力地推開了搭住她肩膀,佔她便宜的大手,一轉身,便看到了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正衝著她猥瑣地笑著。
「喲,還裝什麼三貞烈女,一絲不掛的相片都敢拍出來擺到網上讓大家看,不正是寂寞難忍嗎?今兒個,哥們陪陪你,保證讓你欲仙欲死,不再寂寞。你這身材呀,還真的火辣火辣的,僅看一眼,就讓人心癢難耐了。」那個摸了她一把的男人色色地笑著,還不停地吹著口哨。
也是這個時候,蘇紅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藍天花園,而這幾個男人都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聽了那個男人的話,她錯愕地問著:「什麼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