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漠傾沉沉一笑,柔和的一雙眼散發著幽幽的光芒,看得聞景有些後怕,嘿嘿訕笑著:「那啥,谷主我突然想起您上次交給我的一些事還沒辦,我現在就去處理哈。舒榒駑襻」說完便腳底抹油逃走了。
無水眉毛一扯,觸到宮漠傾眼底的幽光時冷汗了一把,恭敬地站好,充當起一個稱職的木頭人。
「你怎麼來了?」姬辛允瞥了他一眼,宮漠傾走近她,「怎麼?看到為夫不高興?」邊說著邊伸過手去,半路被姬辛允一掌拍掉。「我跟你說正事,你把那人妖接到這裡來到底是存心氣我來著吧?」
宮漠傾不懈地再次伸過手去,在她額間輕輕彈了下:「什麼人妖,那可是破陣子老人。」這幾天他不是沒有看到兩個人的針鋒相對,但是,他既不能得罪那位大神,也不能忤逆了自家娘子,在兩難之下,也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了。10nk2。
他就好奇了,她怎麼就對破陣子老人這麼大偏見呢?雖然說,本尊和傳聞中的是出了些偏差,但是還不至於那麼容易就引起她的偏執吧?他對此事是百思不得其解!
姬辛允哼哼了幾聲,甩開他的爪子,宮漠傾該為握緊她的手,「別忘了,他可是能解開狸玉的唯一神人,難道小允子不想尋回乾坤鏡了?」姬辛允一聽眼前亮了,「什麼意思?你,同意我繼續尋找乾坤鏡了?」
宮漠傾卻故弄玄虛背過身去:「那得看你的表現。」姬辛允瞇笑著扯開了嘴角,雙手合十放在下巴處,眼裡泛起了閃爍的星光,像只溫順等待主人撫摸的波斯貓一樣:「人家一直表現很乖的。」
宮漠傾配合著一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是嗎?」她用力點頭,就差配上一句:主人,你一看我現在這麼乖巧的表現就該看出我一直表現很好這一層吧?
不過,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姬辛允回先考慮一下會不會先把自己給噁心死了。
當然,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況她一個小女子,有什麼忍不得的!
宮漠傾探索地打量起她,一雙眼動了動,泛起莫名的光,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腰身,「既然這麼乖,那為夫真該好好測試一下。」姬辛允一愣,「怎麼測試?」
「聽我吩咐,吻我。」
轟——
姬辛允大腦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後,一張臉氣得是又紅又青,望著對面眼神清澈無辜地像是在說「你說你很乖的,為夫只不過是小笑測試一下而已嘛。」
她更是氣得快吐血了,宮漠傾無害地湊近一張妖孽臉,詢問道:「小允子?」
她咬牙切齒,「宮漠傾,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老娘是那麼好忽悠的?!
宮漠傾收回手,有些失望,「果然是不想要尋乾坤鏡了嗎?也好,這樣也省了為夫操心。」他長歎了一聲,一邊似不經意地觀察著她的掙扎神色,一邊作勢就要走人。
姬辛允一雙手握了握,又握了握,就在宮漠傾身影要出院子時叫住他,「等等!」
背對著她的身影勾起笑,一臉疑惑回頭,「怎麼了小允子?還有什麼事嗎?」
裝!姬辛允此時恨不得一大腳印蓋過去,在那張人神共憤的妖孽臉上狠狠留下一個印子。但是,人家又籌碼呀,她能不屈麼?於是再一次本著好女不跟惡男鬥,雖然這個惡男是她不能不承認的相公,她現在後悔了……她當初怎麼就招惹上這麼大一bt了啊?!
柔柔無骨地走過去,學著妓院裡那些騷風弄姿的女子扭捏著縮過去,具體請參照美女蛇的步伐。她再心底一直麻痺著自己:好吧,這是異常噩夢,比遇上宮漠傾那場夢還要恐怖。
宮漠傾勾起笑,神色淡淡地望著她,眼底光彩莫名,卻在姬辛允送上朱唇那一霎那一手攬過她的肩,「走吧。」
額?被他著突來的幾百度一轉,姬辛允有些回不過神,「去哪裡?」
「破陣子老人那裡。」
姬辛允一聽甩開他的手,態度難得堅決,「不去!」宮漠傾托起下巴,耐人尋味說著:「難道小允子不想知道乾坤鏡的下落了?」好吧,姬辛允承認她有時候很沒種,也很沒骨氣,但是,誰叫她是女子呢?!女子是幹什麼的?……那是用來隨意反悔自己的雄肝義膽,簡而言之就是豪情萬丈放出話後,可以隨時反悔並且不會受到別人白眼的!
被宮漠傾一路攬著,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淡淡香草味兒芳香,姬辛允心神一蕩,她在想為什麼她剛才準備要吻他的時候,他卻不接受她的吻了呢?所謂男人如狼似虎,想起之前宮漠傾那虎狼之狀,姬辛允就不得汗顏,但是為什麼這一次美人送上懷,他竟然還能坐懷不亂呢?難道?
姬辛允想到這裡下意識地瞥向他身下,結果一隻手從後面揪住了她的領子,「你要是再亂看,為夫就當真忍不住了。」
額?姬辛允嚇得連忙縮回了眼神,一眼投射在地上,專心致志走路。
宮漠傾搖了搖頭,啞然一笑。
「對了,你身上怎麼會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呢?」她無聊地找著話題。宮漠傾不甚在意搖頭,「我說是出聲以來就帶著了,你信麼?」她額頭頓時掛起了三根黑線,大爺,給你點顏色就開起了染坊,您老真當自己是含香來著?
宮漠傾見她不信,也不多言,靜靜地走著,但聞後面卻傳來了一句嘀咕,「為什麼這香味我一直覺得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聞到過一樣。」
他腳步一頓,理了理袖子,似不經意問著,「小允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聞到的?」
姬辛允本來就沒有深究過這個問題,如今經他這麼一說倒是開始認真想了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她記得在遇上宮漠傾的第一天可沒有這味道出現,那麼是從什麼時候呢?對了!
「我記起來了,是在七王府漠傾歌府中聞到過!」宮漠傾背後一僵,眼神裡波動了一下,又平靜如初。14965934
「但是,那也不是我說的熟悉,應該還要更深一點。」她懊惱地想著,但是糾結了好半天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宮漠傾見此撫開她額前散亂了的發,動作異常溫柔,一手點在她眉心處:「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
漠宮處景傾。那聲音像是帶有某種魔力一樣,讓姬辛允躁動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公子,我家主人恭候多時了。」原來兩人一直說鬧著,不知不覺便到了破陣子老人的居所,上前請人的正是之前歲老人一起到來的小侍童,很是乖巧伶俐。
「看來破陣子老人真是妙算了,前方帶路吧。」宮漠傾回敬道,任小侍童引領著進屋,姬辛允冷哼了一聲,「馬屁!」
宮漠傾笑笑不置可否,有時候必要的馬屁是可以原諒的,當然,她不需要懂得這一層,因為只要有他在,他便不會有讓她出面的一天,他可不想她累著了。
兩人走了進去,侍童奉上茶便恭敬退出了門,只是說著等人的人到頭來卻是要別人來等他,姬辛允不滿地哼哼著,極度無聊走到窗邊,透過窗戶正好可以看到那些落滿積雪的松樹,蒼勁有力地挺直了腰桿,那是前幾日下的一場雪,一連就是好幾日,想必現在整個姚月都籠罩在一片雪色中。
不過,這倒是讓她不禁想起了那個蒼白素顏的男子,羸弱的身子總是一副風來欲倒的樣子,呵,漠傾歌,我你曾經讓我喚你離香,而你卻喚我小桃,那時我可是真心將你當做朋友,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了才好。
如此,她又不禁回頭望了桌邊自來熟的那個坐著飲茶的人,眼底神色無常,宮漠傾像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一樣,雖是一直低著頭,但是對於她投射來的視線卻瞭若指掌,無暇的呷了一口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小允子我們可是一直都在見呢,難道也……」
「多慮了!」姬辛允冷冷打斷他的話,剛巧門外有了響動,她淡淡地收回視線,「我看的是你身後那只花瓶。」
宮漠傾但笑不語,門吱呀一聲推開,一個高瘦老頭走進來,當然,你要是僅走視覺系的話,說他是宮漠傾同齡師門也不為過,因為,這男人有足夠讓女人為之嫉妒的本錢!這也就是為什麼一直以來姬辛允不願和這麼一個人妖打交道的緣由了。
宮漠傾起身抱拳:「前輩!」
老人點了點頭,快速打量了一眼,像是極度滿意地拍著他的肩:「白狼君少年才氣,不用這麼多禮了。」姬辛允再次冷哼了一聲,老人像是這才意識到還有人在場一樣,抬眼望去,臉色有些難看,這丫頭不就是之前一直看自己就像看殺父仇人到了不共戴天地步的那個嗎?他就不解了,除卻一張臉,難道她就這麼狠他?
「姑娘。」老人不愧是經歷磨練的,所以很快就收起了心底那些心思,對著姬辛允喚了句,而後者卻是一甩頭望著窗外,將無視進行了個徹底。
「這……」老人面子有些掛不住,心底深深反省著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是否需要毀容一下?
「這是在下的妻子姬辛允,性子向來冷淡,倒是讓前輩見笑了,若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前輩大人不計小人,不要跟一介女流計較。」宮漠傾見局勢尷尬,出聲打圓場。哪知姬辛允不僅毫不領情,還很小氣地計較起他說的那一介女流幾個字,不滿地嚷嚷,「女人怎麼了,宮漠傾,你別跟我搞性別歧視!」
宮漠傾的臉,這一下是徹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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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訂閱效果不好,編輯讓我選個日子結文,但是阿允不想那麼快結束,可編輯又催開新文,所以最近一直在掙扎中,所以更文方面怠慢了不少,望親們見諒吧,本來還打算弄個姊妹篇,講風流熒的故事,但是形勢阿允下一篇可能就不是這種線路了,不過具體還沒定下來,有什麼好意見的可以留言,還是那句!我不想這麼早就草草完結了啊!!!親們,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