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傾歌越聽眉頭皺的越深,到最後直接打結了。舒殘顎副
深深擔憂著:「那該如何是好。」
她想了想:「還記得之前放置的幾桶血嗎?」
漠傾歌不知其意,還是點了點頭。
「那東西應該能抵擋上一陣子,只要它們不攻進王府,我們就可以等……」
說著突然止了聲。
這未完的話聽得他一頭霧水。
見她緊鎖的眉頭,不免寬慰:「白夫人只要盡力即可,凡事不能強求。」
之後又吩咐了些讓她好好休息之類的話就離去了。
姬辛允緊皺著眉頭,深思著後半句未出口的話。
我們就可以等……等宮漠傾的到來?!
為什麼又是他?!
為什麼又會突然想到他去?!
在她被關進地牢的時候,她也是毫不猶豫就想到了他,而這一次固然。
為什麼她就這麼堅定地認為他會來?
沉思的某人絲毫沒有留意到花有依追隨離開人遠去的眼,然後下意識地撫上胸口。
夜裡那些湧動的東西終是被人發現了,刑事部的趕到之時,除了一具具冰冷的死屍什麼也沒迎回。
皇上大發雷霆,處死了好幾個辦事不利的官員,還特地給刑事部限制了時期,延期無訊者,凌遲處死!
李管家將城中近況如實說給姬辛允聽後,她只是勾了勾嘴角,那些東西又豈是一個小小的刑事部就能查辦得了嗎?
繼續打著最後一套早拳,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問著:「玄鏡師還沒回來麼?」
「回白夫人,句探問的人說,大師一直未歸。」李管家安穩站在一旁。
無暇對她手裡打出的奇怪招式做研究,心裡一直記掛著最近的事。
如今那些東西不知為什麼開始大肆吸人血,鬧得是滿城風雨,人心惶惶的。
不過,說來也怪。白夫人讓下人們在府門外撒上之前那些混合血後,整個王府倒是相安無事。
想不到白夫人做事詭異,毫無依據可行,卻還是有效果的。13843003
為此,姬辛允不知不覺中在李管家心底的形象又高大了一層。
打完最後一式,舒經展骨歎息了一聲。
這時走來一個府內下人:「李管家,有客來訪。」
客?
姬辛允打了個呵欠,「我先回院子了。」
還沒踏出第二步,那個下人就開口了:「來人是刑事部李嚴,來王府就是為了求見白夫人的。」
李嚴?李管家一愣,姬辛允也疑惑地頓住了腳。
剛到王府正廳就看見了客主位置上坐著的李嚴。
一把熟絡站起身,對著姬辛允就是一拜:「白夫人,卑職有一事相求。」
原來,這刑事部李嚴不知道從哪裡聽了七王府最近的怪事,也就是她之前吩咐在王府四周撒血的事,再細微那麼一調查所以就找上來了。
繞著圈子說了一大堆話,歸更到底也不過一句。
想她出手幫忙!
姬辛允抿緊嘴,「之前不是不相信嗎?」
她可記得很清楚之前在城東死屍案。
她當時解說給他聽的時候,話都還沒完就率先借口走了。
現在卻來找自己……
「難道我們也要像之前那麼通知城裡所有百姓準備雞血狗血?」李嚴不恥下問道。
她搖搖頭,就算是準備好了,沒有她加料還是不能抵抗的那些東西。
李嚴大驚:「那該怎麼辦?」
怎麼辦?!哼哼……說得好像她已經答應幫忙了一樣。「玄鏡師呢?這事不是該他的責任嗎?」
他堂堂一國國師,這是他能推脫得了的?
「這……」李嚴左右為難,其實隍城誰人不知聖上為了這事兒多次登臨玄鏡師府邸,但是每次都沒有大師的音信。
國師是出了名的神龍見首不見尾,這火燒眉毛的事,要真等著他回來想法子,那這群人早就轉生了。
「白夫人。」李管家看著李大人的窘態不忍心出言幫他解圍。「玄鏡師就算是再有本事,也是遠水救不了緊鄰。」
更何況這盆水還不知道在哪個大洋上漂浮著,李大人這一趟怎麼說也是為了隍城百姓,希望白夫人不要太過為難才好。
姬辛允看著兩人,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還是那句話,她只盡力,但並不保證有效。
不過,能得到她那句盡力對於李大人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
後者屁顛屁顛跑回去覆命,留下來的李管家瞧準了時間就會問,什麼時候開始正式對付那些東西呢。
姬辛允被問得那叫一個頭大。
好不容易熬到了太陽下山,吃了晚飯就要躺下休息了,典型的做吃等死。
躺下沒多久就迷迷糊糊進入了夢境。不知道為什麼姬辛允總有種怪怪的感覺,總覺得此時此刻好像又一個人站在床邊盯著自己看。
努力想要睜開眼,突然間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困意是空前的濃重,動了動手指就睡過去了。
她的感覺沒有錯,因為此時的確有一個紫色身影站在她床邊,仔細地盯著她看。
直到她疲憊的睡去,那到紫色身影才離去。
夜來得悄無聲息,這一次李管家因為漠傾歌的事沒有隨同她一起。
姬辛允按照往例趴在牆上,神情恍惚地注意著下面的情況。
今天下午真的只是她的錯覺嗎?她一向警惕小心,越是危險詭異的環境月能催發她的神經,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那個時候死豬一樣睡過去?
還是說,其實就是那個站在她床邊的人在作祟?!
「嗚……嗚……」夜裡狂歡開始了。
她仔細觀察了形式,除了數量的增加,那東西還是一個樣子。
並沒有她之前所預料的綠東西,更別提什麼更高級一點的boss了。
心底不由得好奇,為什麼會這樣。昨晚這些東西明明都已經找到落腳點了,按理推來下一步就是該是那些隱匿在黑暗中的高級種族出現才對啊。
她對自己的判斷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懷疑過。
可這一次……
突然她手指一動,臉色沉了一大半。
悄悄尾隨著那些東西,來到昨天那個地方。
這一次她靠得很近,可以所只要這裡存在綠毛東西,就一定會感應得到。
而她之所以這麼大膽,一來是因為知道這裡根本就沒有,二來,她不想在坐以待斃,進一步深入探尋。
只是當她前腳剛落到城門上時,那些急速湧動的東西不知什麼原因改了個方向,紛紛朝著城郊走去。
這是在做什麼?
她一動不動看著那些奇怪方希而去的東西,決定靜觀其變。
就在這時,她的眼睛悚然放大!
不是因為那些湧動的東西發現此事的她,而是——
紅色,漫山遍野的鮮紅!
中間圍了一大圈鮮紅色的粽子,四周安^插著紅色火把,正中間擺放了一面奇怪的大鏡子。
像是帶有磁場一樣,那些東西一靠近就被吸了進去。
吸進去?!
不錯,姬辛允看到的就是那些前仆後繼被吸進鏡子裡像是跨越時空一樣消失不見低級東西。
她著實震住了!
先不說為什麼這裡會出現這麼多的粽子,還是那種一出場就非同凡響的紅毛粽子,就連擺在正前方那面神秘鏡子也都足夠讓她咋舌的。
沙沙的風響絲毫驚動不了那些前仆後繼奔向幻境的東西。
而姬辛允卻握緊了手。
深黑的夜空裡不知什麼時候躍出一個身影。
手裡拿著兩面紅綢,像是夜的女兒一樣突然降臨塵世。
那些粽子本就不同凡響,稍微嗅到了一絲活物的氣息就會急速撲上去。
而那個人動作卻更快,在紅毛粽子行動之前,鬼魅一樣的身影四處一動,像條瞬間飄逸的紅綢一樣,美麗動人。
姬辛允張大了嘴,心底此時的情緒又豈是一個激動能道盡的。
不過她是除妖師,心理承受能力自然比常人要強了好幾倍,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細微地觀察著不遠處那詭異的一幕。
只見那道身影鎮定地停在正中,而那些東西竟然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動。
手裡挽起兩道紅綢,輕巧飄渺的身子舞動在空中,竟然跳起來美麗的舞來。
姬辛允更是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不是因為那人竟在這麼危急的時刻跳舞,而是那虛渺美麗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旋轉,甚至輕盈的跨越都是那麼精妙絕倫。
她感覺此時已不再是黑暗無光的夜,看到也不是一群可怕的粽子。
而是群花綻放中,那迎風起舞的美麗倩影,每一次紅綢撒開都會帶來陣陣花香一樣,每一次腳尖旋轉都會給人一種意外的舒心,讓人感受到風的平靜,太陽的寧和。
那舞像是與生俱來帶著不知名的魔力一樣,即使是她,也不知不覺迷失了。
而那群毫無意識的東西在這舞蹈裡竟然漸漸安靜下來。
圍成了一大個圈急速繞著,看得她有些晃眼。
鏡子裡飛速閃過一道紅光,撒下每一隻紅毛粽子,然後嗤嗤幾聲,那些紅毛粽子像是嫉妒痛苦一樣劇烈掙扎起來。
像是要擺脫什麼一樣四肢揮動著,然後仰天嗚嗚驚天幾聲狂叫,就化成透明小白點,飛散得無影無蹤。
姬辛允心底大駭——
那些強bass居然,就在她眨眼的一瞬間……消失……了?!
那個跳舞的到底是什麼人?!還是說,那根本就不是人?!
眼看,其餘那些東西還在急速旋轉著。
速度越來越來,而精子裡的紅光一步一步黯淡下去,最後竟然發出了白色光芒。
不知道為什麼,她越看越感覺熟悉,那舞蹈,還有那擺陣的架勢,甚至每一次旋轉時揮揚出的紅綢。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瞳孔倏然放大。
那是——!
正中央跳舞的人似不經意地地瞥向她這邊,意外地勾起笑。
看著她頓然放大的瞳孔,心意瞭然。
小允子,你真是不可愛啊。居然這麼快猜出了這個陣勢,呵呵……群屍艷舞!
是的,群屍艷舞!
們眉後打。姬辛允握緊了手,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個旋轉在空中極力舞動的身影。
掌心不有自主滲出了一層薄汗。
要是她所記無誤的話,這種陣法不是早已被封殺了嗎。
為什麼還會有人會,而且還這麼分毫不差地擺出來?!
群屍艷舞是除妖中最高境界的陣法,卻也最為苛刻,因為它比起血咒更為殘忍,血咒是殺敵一千自毀八百,而群屍艷舞卻是——
殺敵一千,形神俱滅!
所以才會被列為禁忌的陣法裡。
而那個人!
居然這麼輕盈地跳起了群屍艷舞,鎮定自若,根本不像是就要灰飛煙滅的樣子。
她心底又是一駭。
等到那群嚎叫的粽子終於全都變成白色小點時,那面鏡子裡的光也就消失了去。
飛舞在空中的身姿這才款款墜下。
突然,一陣肅殺的風起,姬辛允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前面身影一動,銳利的眼向她這邊射來。
她心下一驚,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下城牆。
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了聲音後,才小心翼翼起身。
還沒直起腰桿,鬼魅一樣的吐氣在她耳邊。
「娘子,久違了。」
她當下震住!w5cf。
心底一動,不知名的角落裡泛起一圈漣漪,清清淡淡地,就連她自己也沒發覺。
「宮漠傾!」她激動地大叫起來,幾乎是下意識就轉身抱住了他。
他先是一愣,才幾天沒見,他的小娘子就這麼熱情了?!
然後安逸地享受著香軟滿懷的舒服感。
滿足地歎息了一聲,只是這聲歎息夾雜了太多的情緒,其中似乎有一絲竊喜,一絲憐惜。或許他自己也沒有發覺吧。
見到他相安無事真的是太好了,之前從地道裡出來就不見了他的身影,那是在她腦海裡的確有過一個猜想,他會再次進去裡面。
只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如今能看到他這麼平安出現在眼前,能不鬆口氣麼。
本來和諧美麗的氣氛,偏偏就有人那麼不識好歹去打破。
無水尷尬地咳了幾聲,上前一步:「谷主,無水有事稟告。」
這一聲拉回了姬辛允的神智,像彈簧上匣一樣立即就彈了出去。
離開之時還搞得宮漠傾像只洪水猛獸一樣,倒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