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縱你妹啊!,宮漠傾你最好現在放開我,否則我一定不會繞過你的!」
「哦?」他舔舔嘴角,好奇地看著她,「小允子打算把人家怎麼辦呢?先姦後殺,還是先殺後奸,或者同時進行?」
她嘴角抽搐,咬著牙:「我想想將你賣到青樓,先給男人玩弄後在將你挫骨揚灰。舒殘顎副」
「真是溫柔,要是我的話,就直接剝皮切膚,百尺削骨。」
她臉色一變,妖孽不愧是妖孽,果然是小巫見大巫,不能比的!
「那就按照你說的把你這樣辦了吧。」
「好啊。」他快意應承,像是答應別人要幫忙地把手一樣爽快,「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將小允子拆骨入腹。」
「你……!」她又氣又惱,全身止不住顫抖起來。
「小允子不要激動嘛,否則我會忍不住現在就實行了。」
啊啊啊……宮漠傾,你真的是修煉成精了!嗚嗚……我到底是倒了哪八輩子霉才遇到你這樣一個變態啊!
就在她以為宮漠傾會有下一步行動時,他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了她。
悲催的,李管家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居然把宮漠傾的住地給安排到姬辛允的隔壁,還是只有一牆之隔的那種,這一舉動雖然很是方便了宮漠傾時不時的恰巧翻^牆找妖嬈,或者撿石頭,可是,那對於小姬辛允而已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性騷擾!
第二早,李管家過來請安,然後帶著宮漠傾去了浴室,路上隨便叫上了姬辛允。
看著屏風後那壇巨大的黑色液體,宮漠傾眉角抽了抽,尤其是看著裡面垂頭睡著的那個人,更是黑線。
「這就是你說的藥浴?」回過頭,他眉毛一挑。
李管家忍不住擔憂,其實一開始他就覺得這樣的作法很是荒唐,可是那時王爺硬要聽從允姑娘的才任由她這麼來,如今白神醫這麼一提,他就心慌了:「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嗎?」
姬辛允一聽火了:「你什麼意思?」
他沒有答話,揮了揮手示意李管家先退下,這才回過頭正眼看著她:「簡直就是胡鬧!」
她沒料到會這麼招來這麼大怒火,直直嚇住了,良久找不回反駁的理由。
「你貪玩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知不知道,這樣會鬧出人命的!」他一反常態,居然怒氣直衝。
她還不是形勢所逼,被人這麼接連罵著,姬辛允也火了:「那他要死不活的時候,身為神醫的你又在哪裡?宮漠傾,你最好搞清楚!救醒他漠傾歌的是我,不是你!
所以,你認為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寬大的袖子滑下去,露出白皙的手腕,上面還裹纏著一個白布,語氣說不出是氣憤還是擔憂:「你救?姬辛允,你以為你的血可以無限量供應嗎?!」
她一驚,他怎麼知道自己是用血來維持漠傾歌的健康的?但是……那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憑什麼這麼大的火氣,如果可以選擇,難道她就不會換種方式?!他以為難道自己天生就是找虐的!
本來放血就虧缺的她,這下子更覺得委屈。鼻子酸酸的,心裡憋了一大團氣,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是找不到釋放口,擠壓得難受。
氣氛一下子尷尬到了極點,宮漠傾拽著她的手勁絲毫不放鬆,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失常,在看到手腕上那纏繞的白布時,心底說不上的感覺,有些責怪她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又有些氣自己當初就不該讓她從密室裡逃走。
歎息了一口氣,終是不忍心:「這樣粗糙的包紮不留下傷口才怪吧。」
低頭從懷裡掏出一塊絲綢手帕,解開那塊已經明顯變暗的白布。
姬辛允掙開手:「宮漠傾,不需要你假心假意!」
這算什麼,先是炮轟一頓,然後再給甜頭,宮漠傾,我姬辛允還不至於那麼沒有骨氣!該死的,一時激動,連眼裡都開始濕潤了。
抹了把眼眶,她站直背,就像一個風雨打不倒的高傲鐵樹,一舉一動無不詮釋著自己的倔強和強悍。
宮漠傾笑了笑,左手一動便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強硬地不容許她退卻半毫。
「宮漠傾!我不需要你……」
「不好好處理的話傷口就會發炎的。」擔憂而又溫柔話打斷她。
小心翼翼解開那搭載手腕的白布,仔細地清理了傷口……
姬辛允皺起眉,看著他小心翼翼地的動作,還有那專注的神情,就像是對待最真摯而又貴重的珍寶一樣,那麼緊張又擔憂。
這麼小的一道傷口,和她以前除妖所受的那些傷論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而且,就連自己也都是從來沒放在心上的。
她自認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撒嬌喚痛那種事重來就是離她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不過,當他歉意地抬起頭:「傷口有些發炎,我要刮掉那些潰爛的,你忍著點。」
然後一刀下去,雖然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小心,但是她居然還是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抽殺打角。「忍著點,很快就好了。」他歉意地看著她,緊張的心理完全表現在臉上。
那一刻,姬辛允似乎有種錯覺,宮漠傾其實也不是那麼可惡,他也是有心的,至少在為她包紮的那一刻,她會覺得他很好心。
只是,這種感覺只存在了片刻便被打破了。
「喲,小允子這麼深情款款地看著我,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姬辛允:……
「小允子這雙手可得要快些好起來,否則……怎麼能掙錢還清我那七萬兩銀子。」
姬辛允:……
錯覺!果然全都是錯覺啊!嗚嗚……她剛才是瞎了眼才會認為這妖孽居然是有好心人,宮漠傾就算是有心也都是黑心啊!
「你先下去吧。」
「做什麼?」一點也不習慣他施布命令的口氣。
「我現在就要為七王爺實行醫治,難道你要旁觀?」
「我為什麼……」本來是要反駁的,但是一想到藥桶下面那赤^裸的身體,她就低了氣勢,最後淹沒無音。
認命地退出房,坐在院外乾等著。這一等,心裡就不免想偏了,宮漠傾該不會把自己支出來,然後和裡面那裸^體美人做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事吧。
呵呵……要說起來,這一攻一受倒也是挺有畫面美的。
這麼想著她心底就癢癢的,像千萬字螞蟻爬過一樣。
卡哇哇——兩個都是美人啊,能不激動嘛!
於是她美其名曰不能讓毫無縛雞之力的病美人被腹黑妖孽給欺負去了,實則是為了滿足心底的好奇,躡手躡腳走到窗邊,扣了個小洞。
宮漠傾先是將藥桶裡的人抱了起來,然後用旁邊的白布裹住了身子,只留出上半身,然後從腰間取出一帶銀針,看準穴位嗖嗖插下去。
轟——
姬辛允頓時大腦充血,因為就她的視角看到的正好是宮漠傾背對著,雙手解開了漠傾歌是衣服,衣服被退到腰間,露出白皙誘人的胸膛,宮漠傾一雙手居然還鎮定自若地遊走在他身上,所以……明明就是清清白白的兩個人,一下子變成了奸^情十足的同志。
姬辛允懊惱地皺起眉頭,救與不救像是兩把利劍一樣在她腦海裡決鬥起來。
不過矛盾也僅在一瞬間,而且那絲毫不影響她看美人的心情,興趣盎然地回味著裡面的激情雷火,是不是等會兒就輪到漠傾歌被撲倒了?
施針的手一頓,宮漠傾勾起笑,看了,這小丫頭還有特色癖好啊。手指一動,一根銀針快速掙脫而出。
姬辛允看得正歡,突然一根錚亮的細毛般的東西迎面而來,嚇得她差些來不及反應,身子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在地上。
戲謔的聲音響起:「小允子,看戲是要收取報酬的。」
故意的,她絕對有理由相信他是故意的!
抹了一把冷汗,灰頭灰臉地離去了。
神醫就是脾氣怪,那叫一個特色!
所以宮漠傾再為七王爺醫治這幾天來嚴格要求了,除非送飯和必要事物外,其餘事情均不能打擾,所以自上一次見了漠傾歌後,姬辛允是徹底和他絕面了。
不過這日子並會有因為少了漠傾歌而變得單調無味,反而因為多出來的宮漠傾這個妖孽而勞神傷身,更讓她氣憤不過的是,憑什麼他一個人擠壓了後,那只死狼也要來湊湊熱鬧啊!
讓她最不安又好奇的就是花有依了,她不知道花有依到底是不是宮漠傾地下室的那個女子,但是在宮漠傾見到她之後,好像反應得太過正常了。
記得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那天下午,天氣叫一個晴朗,她就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曬太陽,而花有依正好舉著傘,慣例一樣站在那棵樹下望著天發呆。
剛巧宮漠傾從邪邪地招呼了一聲:「小允子,天氣真不粗啊。」
她嚇得當場摔了下來,幸好宮漠傾眼疾手快接住了才不至於摔得難看。
一把推開他的手:「宮漠傾,你怎麼過來的。」
他好笑地看著她:「走過了的啊,難道平底升起來的?」
他明知道她要問的是你院子不是在隔壁嗎,怎麼就跑到我這裡來的,但是居然這麼無辜地說著風涼話。
典型的扮豬吃老虎!
姬辛允撫了撫腰,正要開口,卻發現宮漠傾突然怔住了身,隨著他的目光望去,正好是花有依驚訝望過來的眼。
驚訝?是的,是驚訝,一向平靜無波的臉上居然表現出了驚訝。
宮漠傾不由自主地移動了腳步,姬辛允一側身擋在他前面。
試探著問:「宮漠傾,你在看什麼?」
花有依是抹魂魄,一般人根本就是看不見的,為什麼看宮漠傾的表情,像是硬生生看見了她的存在一樣,為什麼他會看見?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幽羅谷那一次,也是他率先先回頭,然後自己才發現那棵大樹後的異常。
「看什麼?」宮漠傾好奇地按住她的肩膀,將她移到一邊,指著前面,「小允子說笑了吧,那麼大一個白衣女子站在那裡,難道小允子沒看見。」
她眼神一沉,果然是看得見的嗎?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表情,除了有些驚訝,沒有半絲別的情緒。
花有依長得和密室裡那個女子那麼像,宮漠傾會這麼平靜?還是說,其實心底早已千思百轉了?
「看見了。」點點頭,不甘心地繼續問,「宮漠傾,你就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奇怪?」姬辛允正要進一步提醒,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她長得很眼熟?誰知他肯定地點點頭。
她頓時一驚。
「是有些奇怪,小允子,你發現沒有,這麼好的太陽天裡她居然打著傘,而且,你注意到了沒有,她……沒有影子。」
姬辛允:……
宮漠傾,你是真的不知,還是故意裝傻?
不過,他不點破,自己又何必一再提醒,試探了好幾次都沒有發現半點可疑之處,於是她也就漸漸放寬心了,或許,真的只是長得像的緣故。
最後,她將自己是怎麼遇到花有依和花有依的相關身份告訴了宮漠傾,就連她的魂魄這一事實也都告訴了他,在道出這個秘密時,姬辛允久等未到的驚訝和尖叫沒來,倒是引來一陣哈哈大笑。
「魂魄?哈哈哈哈……小允子,你居然敢把魂魄收留在身邊,你也不怕她吸光你?」
「花有依是好人!」想也沒想就這麼出口,然後才愣住了,她怎麼知道?她是憑什麼說花有依是好人的?
不過,就算沒有任何有利的證據和理由,她就是直覺認為,花有依是好人,就算只是一抹魂魄,也是好魂魄!
宮漠傾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後莫名其妙離去了,走時還特意看了花有依最後一眼。
姬辛允看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花有依的反應真的有些不太正常,因為在宮漠傾離開的時候,她居然左腳向前邁出了半毫。
這意味著什麼?姬辛允斂住神思,上前接過她手裡的傘替她撐著,慢慢解釋:「那是來給七王爺治病的白神醫,他就是這麼討厭的一個人,說的那些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花有依點點頭,朱唇輕啟:「為什麼感覺好熟悉。」
只是聲音太小,姬辛允什麼也沒有聽見。
最後幾天一直很平靜,三皇子不知什麼原因會偶爾過來幾次。最初只是站在浴室外屋和七王爺說著什麼,內容無非也就是多多保重,秀秀自己生為兄長的關愛。
這事不用下人們討論,姬辛允光用腳趾頭想就知道了。
可是,七王爺要財力沒財力要實力也沒實力,說句不厚道的話,都是一腳踏入棺材的人了,那三皇子怎麼就這麼討好著呢?
如果僅僅是因為做給皇上看,那也不必挑了這麼一個什麼利用價值的病秧子啊。
姬辛允不懂,也沒時間懂,因為最近皇城發生了一系列讓人措手不及的事。
那就是新婚之夜的那些少女居然全都無緣無故失蹤了!
這件事鬧得城內人心惶惶,皇上大發雷霆,還親自登臨了玄鏡師的府邸,特意請他占卜了一卦。
不過很不巧的是,每次拜訪,正主都不在府,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因為玄鏡師的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莫測是出了名的。
不過,這些人中可不包括姬辛允。
每次都會呆在她院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說她能不知道嗎!
這就讓她相當不理解了,您說您好好的玄鏡府,比這小地方可是好上了好幾倍,怎麼就賴在這裡不走了呢。
您老到底知不知道跟您一個大人物,而且還是陰晴不定的那種相處在一起,我倍感壓力三大啊!
更可悲的是,白天遭受著宮漠傾的摧殘,晚上回到屋裡還要像個下人一樣被這尊大神支使來支使去的,於是,在兩頭擠壓的壓迫下,姬辛允很快就形銷骨立了。
惹得白狼每見一次都歡騰得滾地,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笑笑笑,笑死你,老娘瘦總比你肥起來好!三月路人雷啊,說的就是你!」得瑟地扳回了一句,姬辛允像鬥勝的公雞一樣,趾高氣揚從白狼面前溜躂過。
白狼:……
拐角處意外地遇到了三皇子,她隨即一俯身:「草民見過三皇子。」
周始如一地簡單彎了腰。
漠北涼隨意揮了揮手,走得很是匆忙。
姬辛允看著那焦急離去的背影,又是去找宮漠傾的?
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這三皇子每次來七王府都會特意跑過來找宮漠傾,每次一找也都只是片刻功夫。
難道漠北涼想要拉攏宮漠傾?
呵呵……就宮漠傾那世俗不拘的性格,他會甘人驅使?要真是說服了,天上真的就要下紅雨了。
「你去哪裡了?」剛推開房間,身後就飄來一道冰冷而幽深的聲音。
她一嚇,然後拍著胸脯:「大師,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走到桌邊倒了杯壓驚茶咕嚕咕嚕灌下腹,一抹嘴巴:「我剛才去浴室觀察漠傾歌的情況了。」
「漠傾歌?」
「是啊,話說……大師你好像不怎麼待見他啊。」
玄鏡師閉眼,對她這話不置可否。
然後就在姬辛允以為是自己說錯話,想要補救之時,他又開口了:「今晚我就要走了。」
「哈?!」姬辛允一愣,然後心底樂開花,啊哈哈,終於要走了嗎?
不過表面還是把留人的架勢做了個十足:「這麼快就要走了嗎?不多待一段時間?」
說完之後就忍不住惡寒了,暈死,她到底說了些什麼啊,這話聽著怎麼就這麼像幽會的男女分別之時,那難捨難分的挽留啊?!
好在玄鏡師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護額處散發著幽暗的光芒。
「以後每晚你就到王府後院去,種上一棵槐樹。」vmar。
「種槐樹?」她沒聽錯吧?作為除妖師,在她的印象裡,槐樹就是專門用來招攬怨魂的,他剛才說什麼?種槐樹?還是在漠傾歌後院裡種?!
玄鏡師吩咐完後就回到裡屋裡靜修去了,等到天黑,招呼也沒打一個,就自個兒離去了。
姬辛允黑著臉望著那消失在月色裡的一抹紅影,手指握了握,又握了握,難道她這裡是免費收留所?!
本打算在他走之前再問一下有關乾坤鏡的事情,也算是作為這幾天無條件被他驅使的一丁點回報了,誰知道他居然走得這麼快!
啊啊啊……氣死她了!
種槐樹,種你妹啊!
老娘就該去砍槐樹,給你準備棺材!
好吧,事與願違,後面幾天晚上,姬辛允就苦逼地當起了夜貓子,壓後院去了。
不是她當真那麼好心,而是——
而是,卑鄙的,她居然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張紙條,那傢伙居然對她施詛咒。
無賴之下她也就這能聽命了。
最近三皇子來得越發頻繁,不僅是三皇子,就連四皇子也趕來了,三皇子倒還好,至於四皇子為什麼會趕來,姬辛允可就真不知道了。
不過同樣的,四皇子每次來都會像三皇子一樣跑去宮漠傾那裡,這可就忙死他了吧,咳咳,只是每次四皇子從隔壁院子出來時臉色那叫一個黑。
不過那都不關她的事,所謂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何必去自尋煩惱。
這天宮漠傾又來了,人還未到,聲音就先傳來了。
「小允子,我們成親吧。」
嚇得她一口茶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就直接噴過來了,宮漠傾刷地一聲展開扇子,擋住那些水漬。
「宮漠傾,你是有病吧?」
「這麼激動幹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風度翩翩地搖晃起折扇,長腿一邁做到她對面。
「好吧,你說。」
「你知道皇城內最近發生的事情吧?」
「你指的是那些新娘失蹤的事?」這麼一想,她立即通悟過來,笑著調侃,「宮漠傾,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愛管閒事了?還是說,三皇子和四皇子開出的誘惑太大了?」
他啪地一聲收起扇子,敲了敲她的頭:「說正事呢!」
然後勾起笑,話鋒一轉:「我一直都很熱心的,要不然,小允子早就變成一堆枯骨了,哈哈哈……。」
你就得瑟吧,最好笑死你!
「匡當——」裡屋傳來一陣響動,兩人一愣,走過去正好看見花有依從紅傘裡飄出來。
「你沒事吧?」姬辛允擔心地撿起掉在地上的紅傘,上下仔細查看了一番,確定無事後才鬆了口氣。
宮漠傾不動聲色地看著那兩個人,手裡玩轉著茶杯。
「小允子,你是不是太激動了?她可是魂魄。魂魄會知道痛的嗎?」
額……
花有依接過傘,隨同姬辛允走到桌邊坐下。
其實,從她一出來,目光就一直沒理開過宮漠傾。
宮漠傾和姬辛允細細商討著捉拿幕後黑手的事宜,突然他停頓下來,偏過頭,直直對上花有依虛渺的眼神。
「姑娘,我們認識嗎?或者說有見過面嗎?」
「怎麼了?」姬辛允聽的是雲裡霧裡。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她一直看著我。」
姬辛允嘴角抽了抽:「宮漠傾,你真的是太自戀了,該不會都產生錯覺了吧?」
「呵呵……是嗎?」
訕訕一笑,回到正題。
「你真打算這麼做?」姬辛允舉起茶杯,「我還是覺得太冒險了,先不說我們連對方是什麼,做什麼,抓那些人的動機又是什麼,就連這後招都沒有,就這麼倉皇決定,還是不太好吧。」
「難道小允子怕了?」
「宮漠傾,激將法對我沒用。」再說了,就算是怕了又怎麼樣,她只是一個普通人,閒暇時除除妖,自然沒有什麼拯救百姓於水生火熱的偉大志向。
在她眼裡,說得好聽一點,叫什麼救世主,難聽一點,那根本就是**!
「小允子就那麼殘忍?」
「宮漠傾,不要做出那麼讓我惡寒的動作,我會想吐的!」
「難道小允子一生就沒有什麼報復?」
「有。」
「什麼?」
「乾坤鏡!」
宮漠傾眉角一挑:「除此之外?」
「做吃等死。」
宮漠傾:……
他真有種衝動,想撲過去直接將那白皙的脖子掐斷。
「好了好了,宮漠傾,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一個閒雲野鶴居然這麼熱衷起這件事來?我說你逍遙自在的好日子不過,怎麼就死腦筋偏去趟這趟渾水?」
「閒雲野鶴?」宮漠傾失神地吟念著這四個字,難喻一笑,笑裡多些絲姬辛允看不懂的情緒。
該不會是這妖孽的安逸日子過久了想換個口味吧?
可這也不能拉上自己啊!突然間宮漠傾笑了,笑得那叫一個晃眼,那叫一個陰謀,讓姬辛允直覺得想逃。
只是才剛邁出左腳,他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順勢往自己懷裡一帶,姬辛允猝不及防,直直撲進他懷中。
「令堂的,你……!」
「只要你答應了,那七萬兩銀子從此一筆購銷。」
真是個誘人的條件:「你以為我會這麼被你威脅到嗎?!簡直就是侮辱老娘的尊嚴,太不把老娘放在眼裡了!老娘像是那種會為了區區七萬兩銀子折腰的人嗎?啊?啊?啊?!」
「啪——」重重地一記掌聲,「成交!」
宮漠傾:……
共同商討,達成一致意見。
後面幾天就開始周密計劃了,你說不就是演戲嗎,宮漠傾有必要那麼真,真到都直接搬到她院子裡了。
「為了不讓對方懷疑,我們現在就開始適應吧。」宮漠傾痞笑著走進屋。
姬辛允一嚇,一個鯉魚打挺:「適應?適應什麼?」
他一副你真笨的表情:「當然是和睦的婚前相處啊。」
和……和睦?
「怎麼個和睦法?」
「當然是……」宮漠傾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嚇得她直覺得後退。
突然,他長臂一伸,將她拖回來,翻身壓在她身上。
「小允子這是想逃嗎?」
「宮漠傾,該是我問你吧!」她氣紅了一張臉,更主要的是,為什麼又是這麼個姿勢啊!為毛在他面前都會被直接壓倒啊!難道她就長得那麼像一副歡迎隨時壓倒我的樣子嗎?!
「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他又笑了,妖孽般的笑溢滿了嘴角,該死的,她居然會覺得很美,很誘人!甚至很想貼上去看看是不是像它的色澤一樣美味。「你說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做些什麼?」
「宮漠傾,你不可以胡來的!我以後可是要嫁人,你不能敗壞我行情。」
「就算是我不亂來,小允子的行情也不怎麼好啊。」然後又很厚顏無恥地說著,「既然這樣,那讓我敗壞一下又不會有什麼影響。」
嗚嗚……怎麼就沒有影響啊。妖孽,我發現和你溝通起來好困難啊,難道今晚我注定要慘遭毒手了?
我還沒出師,我一聲除妖好名譽還沒得到宣揚,我至今還是黃花大閨女一個,就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我……
某女眼角淌淚,心底淌血。
然後雙眼一閉,英勇就義的豪爽模樣。
不是我不想反抗啊,是情況容不了我反抗,就算是反抗了也是微弱到可以直接忽略的啊,嗚嗚……
而且,不是還有句話說得好嘛,生活就像強姦,既然不能反抗,倒不如好好享受。13771467
……
不過姬辛允久等的享受沒有來,因為宮漠傾抱著她,打了個呵欠,然後貼著她的胸口沉沉睡下。
呱呱呱……
姬辛允:……
夜深人靜,想想就睡吧。看著那貼在自己胸口處睡得安詳的某人,她也漸漸閉上了眼。
早上起來就沒見了宮漠傾的身影,倒是李管家突然來了。
「白神醫先去給王爺探脈去了,吩咐老奴告訴允姑娘等會兒去前廳。」
吩咐?姬辛允環手插壞,勾起一抹笑,宮漠傾好大的本事,在這七王府倒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不僅出入自由,還老大架子使喚起王府的管家來了。
「不用了,好久也沒見你家王爺,這會兒正好去看看情況吧。」
說完就拿起桌上的傘,率先出門,李管家一見連忙跟上。
他是今天一早就過來詢問白神醫有關王爺下一步醫治事宜的,倒是沒想到會在這個院子裡遇見神醫,一開始看這允姑娘和白神醫說話的方式,就隱約感覺到兩人像是認識一樣,如今這麼一出,他不僅肯定了這兩個人認識,還是關係匪淺!
難道白神醫這一次不請自到,其實就是為了這允姑娘?而救治王爺,只不過是順道的事?
哎!
其實他只猜對了一半。他的確是來找姬辛允的,不過不是千里追愛,而是萬里討債來的!
姬辛允一到門口就被白狼擋住了,進退不得。
「妖嬈,我說你個死孩子哪裡不好呆,偏要橫在院子中央。」姬辛允無奈地扶額,「你不知道自己很胖的嗎?」
「嗷……嗚……」白狼突然跳起來,大口一張就是一陣排山倒海的氣勢。
我受夠了受夠了!到底哪裡胖了啊!!!
姬辛允顫巍巍地望著那突然間高出自己半個頭的白臉,她有惹到它嗎?這麼激動幹什麼?
身後除了管家臉色有些蒼白以外,其餘人等均被嚇癱軟了。
話話……話說,那只白狼本來往這裡一蹲就已經很讓他們發抖了,在這麼一吼,癱軟算是輕的了,還好沒給嚇死。
白狼噴火的眼瞪著那絲毫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的女人,正要發作,身後一句輕柔的話語立即讓它安靜了下來。
「妖嬈,怎麼不乖了?」
「嗚嗚……」主人啊,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白狼委屈地湊過去,蹲下身子,蹭了蹭宮漠傾的腳。
姬辛允滿頭黑線,又是告狀!
不過這一次宮漠傾顯然很忙,所以安慰地撫摸了幾下就喚了姬辛允去前廳。
耶耶耶!姬辛允走在後面對著後面那傻愣在原地的某狼比了個v字。
「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剛坐下身,姬辛允就開門見山。
宮漠傾高雅地抿了一小口茶水:「你知道昨夜東城又有四個人被劫走的事吧?」
「哈?!」姬辛允一頭霧水。
宮漠傾奇怪地望向李管家:「你沒告訴她?」
李管家汗顏,剛才盡顧著想神醫和允姑娘的事結果把正事給忘記了:「老奴一時疏忽了。」
宮漠傾罷了罷手:「無妨,現在知道了也不遲。」
可是知道了是一回事,宮漠傾的下文呢?「所以你的意思是?」
「計劃要提前了。」
「提前?!」姬辛允一驚。本來約定是三天後,她已經覺得很倉促了,再這麼一提前,那不是更讓她猝手不及?!
「請恕老奴打斷一下,」李管家一拱手,有關這事他是知道的,當初還是在浴室給王爺換藥的時候,王爺現提出的意見,那時白神醫應承下來,他還以為是在開玩笑,沒想到聽這麼一說,倒像是真的,甚至連計劃都已經形成了。
兩人同時望過去,示意他繼續。
「城中新娘失蹤是在這一個月才開始的,此事已經引起了皇上的關注,但是刑事部調查了這麼久也沒什麼消息,這幕後主使怕是不淺,而且,敵暗我明,這樣對我們很不利,神醫不妨多考慮一下,總該先讓刑事部將此事調查清楚,然後再行動。」李管家試著提出自己的意見。
姬辛允雙手贊同!
他一把握住她揮舞的手,拖著往外走去:「什麼借口都不要找,走吧小允子,明天就開始準備成親事宜,然後按照之前商量的計劃行事!」
姬辛允:……
拚命地對身後的李管家使眼色,但是又怎麼敵得過宮漠傾的堅持,最後還是黑著臉被脫離出正廳。
白神醫一聲吩咐,李管家立即下去吩咐了,什麼發帖,買紅綢,佈置喜堂,僅在一天裡就鬧得人盡皆知。
迎塵客棧——
客官甲:「你們聽說了嗎?七王府明天有大喜事了!」
「大喜事?該不會是七王爺徹底病癒了吧?前幾日可是下了皇命,讓那日揭皇榜的那個女神醫替七王爺實行醫治的。」客官乙湊近來。
客官甲嗤之以鼻:「女神醫?嘿,你這消息就落後了吧,前幾日可是白神醫親自登臨七王府的啊。」
客官丙笑了笑:「這事我知道!聽說三皇子和四皇子探望七王爺時,還特地去拜見了白神醫。」
然後壓低了聲音:「也不說三皇子和四皇子會屈尊降貴了,想想那白神醫可是江湖上人人稱讚的大人物,可以說是和玄鏡師相提並論了。」
「這話倒是不假,不過,明天的大事件的男主角可不就是白神醫麼。」
客官乙和客官丙頓時湊近,就連一邊熱鬧流動的人群都靜滯了下來。
「這話什麼意思?」
「明日……可就是白神醫和之前替七王爺看病的那位神醫的大喜之日了!」
「什麼?!」眾人一驚!
艱難地吸收了這件大事,反覆咀嚼後,不由自主傳出來笑聲。
三樓雅間,一顆黑色腦袋忍不住探出來,只聽得下面微小的竊竊聲。
「難怪啊,你說那白神醫都和玄鏡師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每次七王爺毒發派人尋找,運氣好的話也需得花費上好幾天時間,這一回他居然不請自到,還以為是有什麼內幕,沒想到居然是這一層意思。」
「就是啊,看來白神醫對那姑娘可是寶貝得緊,都千里追尋到這裡來了。」
「是啊,幸而抱得了美人歸,否則就是我也要為白神醫鳴不平了。」
「嘿,我聽當日親眼見過那位姑娘的人說,那女子長得也只是還過得去,比起天仙樓的姑娘可是差得遠了,你說白神醫那麼神祇一樣的人,怎麼就會看上了這麼一個貌不出眾的人呢。」
「就是啊,還有……」
三樓探出腦袋的主人袖中一雙手握了握,又握了握,差些咬碎一口銀牙。
好在身後紫衣男子及時攔住她的身,才不至於暴走跳下樓。
「小允子,鎮定,鎮定啊!」雖說是善意勸言,但是嘴角邊的笑意卻不經意顯露出了主人的得意之色。
沒錯!就是得意!
姬辛允火大地瞪著樓下那桌子人,又沒好氣得瞥了身後人一眼,有些不服氣:「宮漠傾,你當初就不該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