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宮漠傾分開之後,她便百無聊奈在院中遊蕩起來,咳咳,實則是勘察地形,所謂是知己知彼,才有勝算嘛。舒殘顎副
也就是這麼一轉,她才悲催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是有多麼惡劣。
這哪裡是什麼住院啊,分明就是雲崖險端。整座住院就像座巍峨的宮殿,建立在山峰。爬上最樓閣高層,偶爾還會飄來那麼一兩片棉花似的雲朵,而四面險惡,直望下去是煙霧繚繞的深黑幽谷。
任憑翅膀再好的鳥也不敢斷然下去,更何況是她這兩條腿的人了。退一步來講,就算她尋到了出口,可那記憶紀元還在宮漠傾手中,也是不能就這麼空蕩著手走的。
於是,她一下午就在那迷宮似的院子裡左轉轉右轉轉,天黑之前也不知道歎了多少道氣了。
「嗷嗚……」轉角處,某狼從天而降,一聲長吼。
姬辛允一嚇,見是白狼才拍拍受驚的心臟:「妖嬈,你怎麼來了?」
她往後望去,卻沒有見到宮漠傾的影子。「嗷嗷……」白狼抬起高傲的雪頸,湊過去,嚇得她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它不滿地嗚了一聲,揚起前爪,露出一個小包袱。
「這是?」姬辛允愣了半拍,指著那前爪上綁的那黑色小包袱,不確定地問,「給……我的?」
「嗷嗚。」白狼低了低頭,雪蓬柔順的長尾揚在空中,左扇扇右扇扇。
姬辛允滿頭黑線,這傢伙也聽得懂人話?該不會是成精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完全是被它嚇怕了的原因。快速取下包袱,打開一看,臉色黑了一大半。
這裡面全都是她隨身攜帶的羅盤和藥品,他倒是真不客氣,直接就給拿走了。
白狼瞇起眼後退了幾步。
姬辛允又翻了翻,除了一些零碎的東西,還有一個小紙條。
「小允子,本公子要出門幾天,這段時間就由你來照顧妖嬈吧。」
「轟——」她臉色霎然變黑捏著紙條的手抖了抖。
好好好……宮漠傾,你有種!
「嗷嗚?」白狼低低叫了一聲,瞪著那張紙條,滿臉哀怨。
話說,主人怎麼就丟下它自己出門了呢?話說,為什麼偏偏要這個女人來照顧?
之後幾天,姬辛允和白狼的生活正式拉開序幕。
而也就是在這幾天裡,她深深地體會到,什麼叫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首先,白狼一來,就直接佔用了她那原本就小得可憐的床,可憐的她只能每晚擠在牆角畫圈圈。再來,每天寅時就要起來陪它去練拳腳,折磨得她那叫一個四肢癱軟、形神憔悴。一日五頓,吃得比人還挑剔,稍有不對胃口,前爪一掀,苦了廚房那些人又得操勞……
反正這三天下來,姬辛允一張臉黑得那個叫苦。這簡直就是摧殘,活生生的精神折磨!還好她抗折磨性強,否則早就崩潰了。
又是餵食時間。
姬辛允無聊地轉動著茶杯,無語地看著此時吃得吧唧吧唧香的某狼。
「我說,妖嬈啊,你也該減減肥了。」她真該替它慶幸是活在宮漠傾手下,要是換戶人家,早就吃窮別人八輩子了。
白狼一聽,匡噹一聲掀翻桌子,驚得她差些從椅子上掉下來。平穩了身子,疑惑不解地抬頭。
一雙怒火燃燒的白眼頓時放大在她面前,花瓣唇一動,白牙乍現。
「嗷嗚……」哪裡肥了,人家那叫雄健,是雄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