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而又精緻的小臉蛋,滿是淚水,唸唸捧著曜司的臉龐,將自己的臉蛋貼在曜司的臉上,淚水順著她的眼眶,順落在曜司的眼睛上。
那個俊美如昔的男人,此刻卻是一動不動,再也沒有任何的生息。
子明微微蹙眉,原本他的傷,在子明的眼裡,只不過是小菜一蝶,只是因為他的急促和沒有經過休養,一味的隱瞞和參加婚禮,後來又因為出事,心情澎湃間,出了大問題,現在要解決,還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但是,
他向來都喜歡挑戰,越是高難度的病人,他就越是喜歡。
俯身輕撫著唸唸的頭髮,子明拍了拍唸唸的小背背,蹲下身子,握著唸唸的手,認真而又坦城的說道。
"唸唸,去旁邊坐著,等著乾爹,乾爹答應你,一定不會讓爹地出事,好嗎?"
"恩!"
聽到乾爹這麼一說,唸唸立即抹去自己的淚水,然後走下凳子,急急的跑到不遠處的凳子坐下,眼神卻一直盯著曜司。
厲勝爵走了過去,握緊唸唸的手,兩個人一起坐著。
唸唸睜著滿是淚水的眼睛,抬頭看了看厲勝爵,厲勝爵點頭,示意他一定會沒事,唸唸才將眼神重新回到曜司的身上。
"爹地,加油。"
醫生們正在加緊處理曜司的傷口,可他的情況卻愈來愈下,始終看不到一絲新的希望,反倒是在唸唸喊的一剎那間,子明驚訝的發現,曜司的心跳要用力一些。
"唸唸,給爹地加油。"
唸唸眼睛一亮,站在凳子上,遠遠的望著曜司,一邊拍手,一邊給曜司喊著爹地加油,爹地加油。
二分鐘後,子明那濃蹙的眉毛,終於有了些許鬆動的意思,只要曜司的身體機能慢慢恢復,一切都好處。
求生意志對於他這種人來說,哪怕是死了,也是非常強烈的,絲毫不用擔心,他需要的,是一種超脫這種意志的另一種奇跡與能力。
因為唸唸那稚嫩的聲音,曜司似乎有了反應……
而唸唸,也顧不上自己的疲憊,一直拍手呼喊著,醫生們抬頭望著唸唸嬌小的身子,一時間一個個都感動了起來,於是更加的小心翼翼。
……
終於在四個小時後,子明一聲輕喝間,曜司正式轉危為安,醫生們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歡呼,不為外面的危險,只為此刻救到了一個人。
而唸唸,
在厲勝爵告訴她,爹地沒事的一剎那間,便倒進了厲勝爵的懷裡,睡著了。
子明一驚,快步走向唸唸……——
十分鐘後,
某酒店裡,站在陽台上失神的雨希握著手機,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厲景豪坐在沙發上,優雅的一杯一杯的喝酒。
雨希轉身,蹙眉望著景豪。
"為什麼要這樣喝酒呢?"
"心情煩悶。"
景豪一杯紅酒下肚,有些冷冷說著,只是因為想起了沈玉瑩,五年前的她,如果不那樣堅持,還不會死,還會好好的一直活著。
望著景豪現在這種自暴自棄的模樣,雨希的唇角溢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景豪見了,心底一怒,彭的一聲將酒杯扔砸在了牆壁之上。
"你笑什麼?"
蹭的衝到雨希的面前,景豪一把拽住雨希的胳膊,隨即又將她拉到自己的胸前,狠聲怒道。
"我才是你的丈夫,你要搞清楚,如果這一輩子,我不放開你,你休息得到想要的幸福和自由。"
"你錯了,景豪。"
輕輕的拍了拍景豪的手背,雨希掙脫了開去,然後退到一邊,與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然後仰頭與他對視……
"你和沈玉瑩,還真的是物以類聚,你們驚人的相似,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她其實已經愛上了厲勝爵,後來是在利用你,要得到厲勝爵,進入厲家嗎?"——
景豪神情猛的一怔。
"在我送吃的給你之後,你被她催眠了,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你不知道嗎?"
"胡說。"
景豪怒斥了起來,差點一巴掌打在了雨希的臉上,好在雨希靈敏,閃得快,而景豪也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些過份,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但神情卻極度的冷戾了起來。
"她不可能這樣對我,絕對不可能的。"
雨希沒有動作,只是遠望著他,明知道現在告訴他,也死無對證,只是微垂眸,輕聲說道。
"那你去找到那個神秘人,想辦法撬開他的嘴,讓他告訴你,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景豪頓怔。
他知道神秘人在哪裡,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和他斷過聯繫,那個神秘人也幫助過他,也可以說,如果沒有神秘人的幫助,他可能也死掉了。
望著雨希那自信滿滿的神情,景豪將手中的一杯酒,一飲而盡,思考了起來,一時間,有些矛盾,有些東西,不去觸碰可以,但是一旦觸碰,只會越挖越深。
就像厲勝爵曾經殺自己的事情一樣,在一次一次報復未果後,在厲勝爵堅持自己沒有下殺手的時候,他始終不敢去細細查,害怕自己查出來的真相不是這樣,那他這些年的深恨,就白費了。
所以,
一種很莫名的情緒,讓他繼續恨了下來。
然而此刻,雨希說的話,像一把利箭,直射進他的心臟,將他擊敗,再無半點退路,所以,唯有的辦法,就是去找那個人。
"我陪你去,尋求一個真相,好嗎?"
知道他的心裡在恐懼什麼,也知道他在抗拒什麼,可萬事的源頭,都在於他的身上,如果不救贖他,整個厲家都將得不到安寧,她也得不到。
"你以什麼身份跟我去。"
景豪突然間有些不自然的站了起來,走到雨希的面前,對雨希,他的感情一直都是複雜的,說愛,也不是很愛,說不愛,也不是說不愛,總之一直都是怪怪的。
"我們既然是合法夫妻,自然我會以你妻子的身份,只是,當一切都弄清楚,真相大白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清醒過來,和我離婚,還我自由。"
景豪沒有說話,但卻轉身回臥室拿了一些東西,然後便朝門口走去,雨希知道他要去幹什麼,做了一些準備,也急忙追了上去。
飛機上,誰都沒有說話,雨希幾次想要打電話回凌家和曜家,但是都忍不住了,她不想因為這兩邊的消息,而影響景豪,免得他又暴戾了起來。
只是,
她的心無時不刻都在為曜司擔心,閉眸時,默默的為曜司祈禱,希望他一切安好,一定要加油。
也希望凌家一切安好,不要因為這些事情,有所影響。
到達曼谷的時候,這一次,景豪沒有像上次一樣,去的深山絕谷裡,而是停在了一座美麗的小別墅面前。
開門的是傭人,見到厲景豪的時候,笑容滿面,想來也是認識了很久,帶著雨希進去,雨希就顯得非常的小心。
因為她知道,在曼谷很古老的一族裡,還有人保持著玩蠱毒的習慣。
這些事情,要非常的小心。
見到那個神秘人的時候,他比五年前,更加的蒼老了許多,但卻精神了許多,整個人看著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就像是明明到了膏肓的病人,卻在做著垂死的掙扎一般,見到厲景豪來,他笑了笑,厲景豪也不坐,只是扔出一張支票,冷聲道。
"告訴我,五年前,是不是沈玉瑩讓你催眠了我。"
"哈哈……"
那精神奕奕的老頭子仰頭笑了起來,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讓景豪怔了怔,想不到這個老頭子竟然用五年的時間學了這麼多的知識。
"小伙子,我以為你五年前就該來問了。"
"她給我一百萬,讓我催眠你,別的什麼也不管,你知道,我一向只認錢,不會認人的。"
"她讓我輸給你的記憶我一直保留著,因為我知道,你早晚要來問的,自己拿回去聽一聽吧,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快點離開吧,否則我的蠱毒要出來吃東西了。"
景豪心中一驚,下意識的牽住雨希的手,接過那份東西,立即轉身退出了這棟小別墅,能夠一直平安無事的生活在這裡,想必有他的本事。
拿著那張小內存卡,景豪上了車就把手機拿了出來,直接插、進手機裡,播放的時候,他帶著耳機,並沒有讓雨希聽到,雨希也並不好奇,因為她猜得出來,一定是沈玉瑩當年和神秘人所說的話——
一分鐘後,
他己在明。景豪的臉色漸漸的蒼白了起來,整個人都呆滯不動。
怔坐在坐位上,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事情,玉瑩是因為深愛自己,才願意去接受厲勝爵的不是嗎?
她是因為恨,因為想要報仇,才要做出這麼多傷害的事情的,不是嗎?
為什麼到頭來,她連自己,也要設計?
雨希搖頭苦笑,人生有的時候,就是這麼的可愛,你以為是的時候,他偏偏不是,你以為不是的時候,他卻是。
沈玉瑩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坐上總裁夫人的位置,因為她是真的喜歡厲勝爵,只是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何謂真愛,只是被名利蒙住了眼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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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太痛了,寫了一天,寫了三千字……
我突然間覺得……雨希的蛻變……還沒有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