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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百九十、白象】 文 / 墨非

    白象合什道:「恭喜施主,賀喜施主!」他就算還是沒有看出關天養修煉的是何種法門,但也看得出,關天養終於取得了突破。

    關天養起身一揖,「老和尚,若非得你點化,我又如何能夠悟得這許多?謝謝你了!」

    白象笑道:「何必要謝?」

    關天養哂然一笑,「是呀,何必要謝?!」又坐了下來,自斟了一杯茶。看著杯中搖曳的圓月,便想到今天本該是大慈悲寺十二年一度的佛歡喜ri法會,便道:「廣慧大師邀我來參加法會,卻也不知是一番怎樣的氣象!」搖了搖頭,分明是深以沒能參與盛會而遺憾。

    白象搖頭道:「沒什麼氣象,倒是被人大鬧了一通!」

    關天養一驚,「那些人鬧上山來了麼?」

    「強闖山上來的。沒見著你,都說敝寺將你窩藏起來了,還說若不將你交出去,便放把火燒了菩提院,燒了知客院!」說著,白象竟然樂呵呵地笑了,「還好他們沒說要去燒羅漢堂,燒藏經閣,要不然那可糟糕得很!」

    關天養卻無心品味白象的幽默,無不憂忡地歎道:「真沒想到,我是走到哪,就把麻煩帶到哪!」

    「哪裡沒有麻煩呢?」白象道:「只中心中無麻煩,那麼世間泰然。」

    關天養又笑了。

    「你是如何看出九星元陽鎖上的聚靈陣是被外力所毀,而不是年深日久,失去了效用?」

    白象突然說起這事,頓教關天養一怔,乍覺九星元陽鎖已是隔世之事,逍遙得不可觸及了。「這個……」好不容易才將記憶拉了回來,侃侃地道:「就拿今天寫的字來說,同樣是寫的字,為什麼老和尚寫的和我寫的就那麼大區別呢?」

    「這兩者之間有得比麼?」

    「在我這裡就有得比。我對法寶的探知,就好比大師唸經寫字,都是一種本能,而不是技能。九星元陽鎖是一件聖器,聖器自然有器靈,可是它的器靈卻不見了,聚靈陣又是由內而外被摧毀的——這個,我沒辦法跟你解釋清楚為什麼會知道聚靈陣是由內而外被摧毀的,畢竟老和尚你也不懂得法定煉製之道——我實在想不明白,到底要多強大的力量才能從正面將摧毀一件聖器。」

    「那你以為是生了什麼事?」

    關天養雙手一攤,「我想不出來,雖然我的想像力一直都還算比較豐富的!」

    「這個問題很重要麼?」白象方大的臉上不免也堆起了幾縷愁苦之色來,顯是並不想提及這些過往的舊事。

    關天養不想這些和尚對此事竟都晦莫如深,若不是白象對他有點化之恩,怕是真的已經當場拂袖而去了,但還是沒有好氣地道:「當然重要。我必須搞清楚它是被什麼力量摧毀的,才能夠將它重新修復。要不然就只有重新煉製一個!」

    白象苦惱地道:「那就太麻煩了,再者我雖然不懂法寶煉製之道,卻也知道煉製一件聖器是要看機緣的,不是說想煉就能煉出來!」

    「確實如此。」

    白象歎息了一聲,悠悠地道:「說來,我們也不知道九星元陽鎖是被誰摧毀的。那夜剛交亥時,什麼徵兆都沒有,只聽得一聲巨響,整個龍山都震動了起來。一整夜亂下來,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過了許多天,大師兄才現九星元陽鎖出了問題,竟然是被人用莫大的神通破壞了。師兄身為藏經閣座,見識廣博,非我等所能及,經過多番查辨,認為破壞九星元陽鎖的人極有可能是他!」

    關天養驚異地嗯了一聲,滿臉的難以置信之色,「是誰」

    白象略一猶豫,才道:「也不知道你聽過這人的名號沒有,他便是玄武門下樓子方!」

    「他?」關天養雖驚,卻不亂,越覺得此事不可思議,「怎麼會是他呢?你們可有證據?」

    白象神情黯然,「沒有證據,所以這事便只有我們幾個師兄弟知道,再沒有外傳!」

    「可是老和尚,樓子方為什麼要這麼做?」關天養一語就抓住了要害,在他看來,做任何事情都得有動機,沒有動機就胡亂破壞,那豈不成了瘋子?再說瘋子又豈會知道龍山佛祖坐像下面封印的是鬼魔呢?

    白象苦笑了起來,「我也想知道!」

    「這可就奇了。你們既沒有證據,又沒見過他動手,為何卻這般肯定呢?」

    白象何嘗不覺得這番猜測過於牽強呢?只是其中詳由也不足為關天養道,頗有些尷尬地道:「若不是他,那便只有神仙羅漢,千年妖魔才有此修為了。凡塵污穢,神仙羅漢無故不會下降;自封神大戰以後,妖魔已然絕跡。幾千年來,除了樓子方外,再無第二人有此功力!不知施主以為我的分析可還有道理麼?」

    關天養果斷地給予一個冷笑,「道理?我看就是胡亂猜測,欲加之罪罷了!」畢竟樓子方可是他崇拜的偶像,遭大慈悲寺這般誤會,心下著實有些義憤。

    遭了關天養一頓當頭批評,白象非但不覺得難以情,反而越的坦然了。「是呀,胡亂猜測。這些年來,白馬師弟雲遊在外,一直未曾歸來,為的就是尋找樓子方的下落,求證到底是不是他意圖破壞封印,放出鬼魔!」語帶憂忡,暗含說不出的傷感意味。

    「放出鬼魔?」關天養卻沒有去細味,只覺得白象的理由越的荒謬,冷冷地質問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若不是懷著這個目的,為何又要破壞九星元陽鎖?」

    關天養氣往上湧,恨不得照面一腳踹過去。

    白象見關天養神情憤憤,心下頗有些納悶,不解地問:「怎麼,施主是覺得我們這般懷疑太過分了麼?」

    關天養本想乘機挖苦兩句的,但想到白象到底是大慈悲寺方丈,修行界的前輩高人,又於自己有恩,便將一口怨氣強行咽到肚子裡,仍舊冷笑道:「過不過分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干?只是我必須得知道這是什麼人幹的才能判斷出聚靈陣到底被破壞到了何種程度,從而才能決定是修復還是另行煉製!」

    「必須得弄清楚?」白象見關天養說得這般鄭重其事,頓時狠起了難來,「這個,很重要麼?」

    關天養實在不明白大慈悲寺的和尚們到底有什麼難言的苦衷,但他也懶得去多問,就道:「天下修行門派數百,修煉的功法有多少種怕是你老和尚也不清楚吧?就拿玄武宮來說吧,雖源出三清教一脈,但其入門的【玄天真經】與三清教的【玄宗萬法錄】大相庭徑。即便同屬道門一脈,三清教、神霄派、符菉宗的修行功法又各異。在各不盡同的修行功法後面,就有著各不盡同的力量。你是高僧大德,這該明白我為什麼要弄清楚是誰下的手吧!」

    白象這才明白其中的關竅,「是了,各種力量造成的破壞不盡相同。這就好比人生了病,須得弄清楚了病因才能下藥!」言罷又深深地歎了口氣,說不出的憂忡。

    關天養仰望著天穹,嘿嘿地道:「若是你們都弄不清楚,那我也只能說愛莫能助了!」

    「那就沒有其他的路子可走了?」白象似乎還不甘心,緊緊地盯著關天養,眼裡儘是企盼之色。

    「有!」關天養不假思索地就答了出來,頓時令白象精神為之一振。「重新煉製。」在聽到這四個字後,白象滿臉都是失望之色,禁不住連連搖頭,「這怕不太現實。聖器可不比凡器或是靈器,煉製工程太過浩大,怕不是短期內能夠完成的。最可怕的是還不能保證必定成功,唉……」

    關天養實在不明白白象到底在想什麼。若說是不想讓他接觸到大慈悲寺的核心機密,那就不該請他這個外人來;若說真心請他來修復,又不該推三阻四,晦莫如深。心說:「這些老和尚也忒能蘑菇了,這般下去怕是不會有什麼結果……」將主意打定,就輕咳一聲道:「經過初步的查探,沒有靈氣的補充,封印的力量正在減弱。照這般下去,誰也不知道鬼魔會在什麼時候破印而出。若是老和尚有別的好法子,我自然樂見其成。」剩下的話也不消直接說出來了,以白象的智慧不可能不明白。

    果如關天養所料,白象方大面頰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了幾下,眼裡儘是憂懼之色,「照這般說來,滅世的危機隨時都可能會爆了?!」言至於此,沉痛地閉上了眼睛,「唉,阿彌托佛,罪過呀,罪過呀……」其神情無比沉重,渾似背上壓了一整座龍山,令關天養原本振奮的心情當場就落了下去,懨懨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見白象默誦經文,關天養輕吁一口氣,笑道:「盡人事,聽天命吧。要不,你把九星元陽鎖先收下來我看看,若不定能瞧出些端倪也未可知!」若是換作別人,他斷不至於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早已經請辭走人了。但白象不是別人,直覺告訴他,這老和尚是個敦厚的實在人,心地仁善,並無機心。更重要的是白象的一番點化助他突破了修字境,這份情是無論如何也要還上的,要不然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白象沉吟了片刻,終於作下了最後的決定,猛地睜開雙眼,點頭道:「好,明日一早我們便去!」

    關天養暗歎一聲,心說:「要說動這老和尚還真不容易!」將杯中已經微涼的茶喝了下去,正要站起身告退,便聽得一聲獅吼響起,震得山搖地動,宿鳥驚飛,回聲經久不絕。他不禁乍然色變,張皇四顧,「哪來的獅子?」

    白象眉頭微蹙,歎道:「不是獅子,是【大獅子吼】!」

    「大獅子吼?」關天養這才想起大慈悲寺有門神通,專以大吼震懾敵人,不免吃了一驚,「難不成有人上山鬧事麼?」

    白象倒是淡定得很,「這幾個月來哪天又少了鬧事的?休去管,睡去吧!」哂然一笑,便收拾起了茶具。

    關天養料知大慈悲寺必有所防備,輪不到自己擔心,笑著起身一揖,「老和尚晚安!」就回房去了。身子甫一沾榻,便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白象便帶著關天養去了龍山大佛,耗了小半天功夫,才將那大得足以遮天蓋地的九星元陽鎖收了下來。

    縮小之後,原本寬徑百十丈的巨大物什不過只有兩寸許,呈陀螺般的圓形,通體烏黑,看不出有何出奇之處。教關天養哭笑不得的是,九顆巨大的寶石居然縮得只有綠豆大小,哪還有『天下第一』的風範?

    白象見關天養看著九星元陽鎖出神,久久不語,半晌才忍不住問:「施主可曾瞧出了什麼?」

    關天養輕笑一聲,「哪有那麼容易?九星元陽鎖是出了名的複雜,大大小小的法陣有上百個,算上符菉的話不下萬種。怕是沒幾個人能把它理得清順。對了,封印建造的圖紙還在麼?」

    白象道:「在!存放在藏經閣。你若要調看,還須得移步前往藏經閣!」

    關天養呵呵笑道:「早聽說大慈悲寺和玄武宮的藏經閣收藏了數不清的修行功法,素來為天下修行者所嚮往。只可惜神秘得很,從來不曾有外人入內閱覽過。嘿嘿,不想我竟然有幸入內一觀。這倒也算得上是一樁得意之事了!」

    白象樂得呵呵直笑,「敝寺的藏經閣是一點都不神秘,只要是想讀讀書,不論是敝寺僧眾,還是俗家弟子,亦或是別派修行者,都可隨意出入,從不曾有過禁止。當然,藏經閣內的書籍都是敝寺數千年收集珍藏的成果,外借就不方便了!」

    關天養頓時傻了眼,「是麼?怎麼我聽人說,大慈悲寺和玄武宮的藏經閣是天下第一等的防衛禁嚴之所,便是神仙羅漢來了,也未必能夠強闖入內?」

    白象連連搖頭,「訛傳,都是訛傳!」拉起關天養的手道:「我也不必多說,一切你見了便知!」剛要邁步走出,就見一道火龍從山下某處洶洶而上,直衝霄漢,威勢好不迫人。

    關天養一見到火就忍不住想到紅蓮宗,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紅蓮宗?」牙關緊緊地咬在一起,憤恨之色溢於言表。

    白象倒是不為所動,「千葉之彌來了!」語氣也淡然也很,渾像山下生的事與他毫無關係似的。

    「千葉之彌?」關天養很是有些詫異,「這又是何人?」

    「紅蓮宗紅蓮堂座主,扶桑甲賀流出身,精於忍術和紅蓮宗火法,是紅蓮宗內僅次於方天戈的第二號實權人物。」

    關天養不禁一凜,眼裡激射出懾人的殺氣,「這……是不是表示紅蓮宗攻山了?」

    白象哂然一笑,「興許是吧。且由得他們鬧去!」話聲才落,就見一隻巨大的淡金色手掌從天而降,衝霄的火龍受此一壓,片刻間就煙消雲散了。

    關天養禁不住脫口驚呼道:「須彌金剛掌!!」霎時間激動得臉色都潮紅了起來,差點就忍不住衝下山去看個究竟了。

    白象不料關天養竟有這等見識,頗有些詫異,「不錯,正是須彌金剛掌。廣印已經有四成火候了,足以壓制住千葉之彌!」

    關天養霍的一聲驚笑道:「四成火候就足以壓制紅蓮宗的二號人物,那要是練到十成火候呢?」

    白象哈哈笑了起來,連連擺手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敝寺五千多年來最高的只有練到第七重的,七重以上就非人力所能迄及!」

    關天養既驚且疑,打量著白象壯碩的身板,「那老和尚你練到第幾重了?」

    白象眨著眼睛,滿臉的詭詐,「我不練須彌金剛掌!」

    關天養一愣,「那你練什麼?」

    「練字!」

    關天養愕然,「你是和尚還是書生?」

    白象只是仰天大笑,「走吧,去藏經閣!」攜起關天養的手來,袍袖一拂,飄然飛騰而出。

    關天養見白象神情從容,意態歡喜,渾然對山下生的事毫不介懷,心下頓生納悶,「老和尚,你是大慈悲寺的方丈,有人上山來鬧事了,你怎地不聞也不問?」

    白象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過問?」關天養尚沒來得及回答,就見一條冰龍沖盤施飛起,所過之處,殿宇草木盡皆凍成一片冰霜。

    「魏長廷?!」關天養的臉色瞬時間青了下來,牙關也被咬得格格作響。

    「看來魔道青紅二宗都上山來了!」白象依舊不為所動,儼然世間萬事,都不縈放在他心懷上了。

    關天養卻是無法淡然,「這也好,省了我不少事!」見那冰龍肆虐,雙眼已然快要噴出火來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眼看就要當場暴走。

    白象一看就看出了端倪,尚沒來得及開口勸解兩句,關天養就怒聲道:「不行,我得去會會他!」掙脫白象的手,作勢就要往山下衝去。不想身子一轉,白象已攔面了去路之上,「我覺得沒這個必要!」老和尚連連搖著光禿禿的大腦袋,「目前他們還不能肯定你已經到了大慈悲寺,鬧鬧也無妨。可你一旦現身了,那可就麻煩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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