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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百五十、拍賣會開始之前(中)】 文 / 墨非

    關天養見狀,原本強自提振起來的好心情頓時煙散雲散了,不悅地道:「有什麼屁事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這個,這個……」陳朔一副為難的表情,道:「這個怎麼說呢?」

    關天養也不是笨人,腦子一轉,心下也就一片瞭然,冷笑道:「我明白了,肯定是他們讓你來走交情的吧?要我看在你的面上,把這片龍鱗賣給玄武宮?是也不是?」

    陳朔臉上儘是尷尬之色,想笑也笑不出來了,訕訕地道:「也不全是這個意思……」關天養見他還想解釋,惱怒地將手一揮,道:「若是早點來說,我送你都可以,由得你怎麼處置。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經答應了拍賣,還有重極門的李前輩也作了保證。你說我現在改變主意,我自己的臉面和信譽倒沒什麼,置人家李前輩於何地?」說到後來,竟是聲色俱厲。

    陳朔似乎不為所動,蹙著眉頭問道:「李前輩,哪位李前輩?」

    「便是重極門宗主,李延極李前輩!」

    陳朔臉色也變了,似驚又怒,眼裡還儘是嘲諷之色,道:「喲,看不出來,你竟和他攀上了交情!」

    關天養別過臉去,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淡淡地道:「李前輩可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只是不想修行界再為了爭奪龍鱗而起殺戮。自始至終,他都沒要我把龍鱗賣給他的意思。你們這樣做,反倒顯得連重極門都不如了!」語氣雖淡,言下之意卻是在說玄武宮居心叵測,卑鄙險惡,根本不能與重極門相提並論。

    陳朔見關天養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很是有些意外。愣了一愣後,就苦笑道:「看樣子……真的不能通融了?」

    關天養怒火騰騰地上湧,臉膛也漲得通紅,直勾勾地盯著陳朔,道:「龍鱗賣了,錢我一分不要,都歸你,如何?」

    陳朔的神情很是複雜,幾番想爭辯,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回去,最後搖頭道:「我要錢來做什麼?用不著!」滿臉的索然,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在說氣話。

    關天養深知陳朔雖然愛錢,但並不是一個貪得無厭,沒有道義之人,想必他此來也是門中尊長所逼也未可知,就將語氣放緩了些,道:「論說起來,這片龍鱗我們四個都有份,也不全是我一個人的……」話才說到這裡,陳朔就忙搶斷道:「既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經過我們的允許就拿它拍賣了呢?」

    關天養頓時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陳朔似乎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重了些,又忙笑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顧慮太多了。要不這樣,我去求求師父,讓他也收你為徒。只要你也加入了玄武宮,就沒有人敢動你了!」

    關天養聽著這話,心裡極不是滋味,怔怔地看著陳朔的臉良久不語。

    陳朔奇道:「怎麼了?我臉上生出花來了?」

    關天養道:「不,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二狗子,還是別人用法術變了來蒙我的?」語氣淡漠生硬,說不出是悲傷還是憤怒。

    陳朔更奇了,道:「誰沒事變成我做什麼?」

    「為了別的什麼自然沒必要,但為了龍鱗又另當別論了!」這話露骨如此,分明已經在指責陳朔罔顧兄弟情義,一心只盤算著龍鱗了。偏陳朔故意裝作沒有明白過來,還說「天養,我說真的,你要是願意,我這就跟申師叔說,然後我們立即就回玄武山。看他們能怎樣!」滿臉的倨傲之色,儼然不將天下修行者放在眼裡。

    這樣的氣勢,怕也只有玄武宮門下才有。

    關天養絲毫不為所動,冷笑道:「是麼?如此一來,玄武宮得了龍鱗,我卻成了天底下最無恥的背信棄義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怎麼會?」陳朔忙辯解道:「你不是會強化法寶麼?為什麼不用這片龍鱗給自己強化出一件仙器呢?等你有了仙器在手,看還有誰敢說長道短!」

    關天養嘿嘿地道:「漫說我沒那個本事,就算我有,也不會在這時候出爾反爾。老實說吧,是他們派你來的,還是你自己請纓的!」又將話題拉回到陳朔此行的目的上,顯是他已經沒有耐心再磨下去,逼著陳朔攤牌。

    陳朔神情又變得不自然起來,故作從容地笑道:「這個,怎麼能說是派來的呢?咱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

    關天養聽著一套一套的話,心裡越來越涼,只差沒有當面發作起來,也不說話,只把頭扭到一邊,裝作看起了花園的風景來。

    陳朔見關天養這樣,就走了過來,將手輕輕地搭在關天養的肩上,笑道:「難不成以後你還想一個人混麼?也不想想,以前的那些年我們都是怎麼過來的。龍鱗賣了就買不回來,沒有人會像你一樣拿它去賣的。錢再多也有花光的時候,再者,錢多能夠又能怎樣?它不能讓你獲得強大的力量,更不能讓你證得永生不死的大道。天養,你不會連這都不明白吧!」

    關天養木然地答道:「我當然明白!」

    陳朔又道:「你既然明白,那為什麼還要拿它去賣呢?」

    關天養吃吃地笑了起來,扭過頭來看著陳朔,道:「為什麼?為了活命!我若不出此一策,你認為那些修行者會讓我活麼?」滿臉嘲諷有如利箭一般刺得陳朔心下生疼,眼神閃爍,乾咳了兩聲後,他就搖頭道:「不,不是這樣的。你完全可以拿它當籌碼,換得更好的前途。」話說出來後,才發得乾癟癟的,沒有一點煽動性和說服力。

    關天養差點脫口就罵,深吸了口氣,將胸中的怒火暫時壓了下去,笑道:「虧你提醒了我。重極門一直待我不錯,我就把這塊龍鱗給他們,當作入伙的投名狀,你覺得這主意如何?」也不待了陳朔答,就又道:「相比起玄武宮而言,我覺得重極門才適合我。畢竟是天下第一煉器大派,實力也不比玄武宮差多少。我就不信他們還護不了我的周全?你說是不是?」

    陳朔萬不料到關天養會這樣想,一時間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反駁理由,頓時急了,吃吃地道:「你,你投了重極門,那……那我們呢?豈不是永遠不在在一起了?」也虧得他足夠機智敏捷,將多年的交情搬了出來。這也是他最後的招數了,若還不能打動關天養,那便只有徒呼奈何。

    關天養素來最重情義,但卻並不是一個傻子,不會被情義所束縛絆住,就道:「怎麼會?你在玄武宮,小白在蜀山,四丫在小蓬萊,咱們各有各的前途,這多好?」說到這裡又笑了起來,道,「說定多年以後你們都在了各自門派的掌門呢?咱們四個湊在一起,足以支配整個修行界了!」越說越覺得有意思,反而哈哈地笑了起來。

    陳朔如何聽不出這番話是在暗諷於他?好在他一點也不天真,知道關天養這番話委實太過於縹緲,不現實得很,就歎道:「重極門於煉器一道上已經不復從前了,反倒是玄武宮……」才說到這裡,關天養就突地惱怒地打斷道:「二狗子,直說吧,你想怎樣!」眉頭剔動,嘴唇直顫,眼瞳漸漸泛紅,分明是動了真怒。

    陳朔吃了一驚,這才記起關天養最討厭人家繞彎子,就忙賠笑道:「哎喲,你看我,看著你一高興都忘了要說什麼了。」猛地拍了拍腦門,這才正色道,「天養,直說了吧,我覺得你這樣做實在不明智得很!」

    「可是我已經做了!」關天養大吼了起來,聲音迴盪在空闊的花園裡,嗡嗡作響,驚得鳥雀四散飛逃而去。

    陳朔似乎視而不見,依舊十分和氣地道:「改正還來得及!」

    「改正?拿著龍鱗求玄武宮收錄庇護,然後跟你一樣,成為那位馬掌門的弟子,榮寵無雙麼?」

    「這……」陳朔頓時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作答。

    關天養見陳朔無言以為,分明覺得很是痛快,嘿嘿地笑道:「別這呀那的,二狗子。你以為我不知道,玄武宮馬掌門之所以會收你為徒,便是因為你拿了靈泉山出世的聖器,要不然你項多就是梁師曾門下的一個小角色而矣。」

    陳朔的老底被揭了開來,越發的惱羞成怒,臉膛頓時漲紅,吼道:「你胡扯什麼?」

    關天養冷瞥了他一眼,道:「我有沒有胡扯你心裡清楚……我明白了,你想藉著我們的關係,讓我把龍鱗獻給玄武宮,如此一來,你就前後為玄武宮立下兩件不世之功。再憑著你的頭腦,嘿嘿,將來怕是也會順理成章地接任掌門之位吧?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陳朔大怒而起,道:「放屁!咱們多少年的兄弟了,我是什麼人你最清楚……」

    關天養見他作了怒,反而越發的冷靜,道:「不錯,你是什麼人我確實清楚。我知道你這樣做不是害我,但我告訴你二狗子,我這人天生就一副驢脾氣,打定了主意做的事,天王老子都拉不回來。你也甭跟我費口舌了!」

    陳朔氣得胸膛氣伏,咬著牙道:「好,好,那我就看你到底要捅出多大的漏子來……」轉身就走了。

    關天養又氣又恨,此時此刻看什麼都礙眼,恨不得將整個世界都給毀了。若是以在前,怕已經發起了狂來。現在體內原力已成氣候,能夠壓制住狂暴因子,不至於因為惱怒就失去了控制。

    好半晌才漸漸冷靜下來,暗想道:「二狗子本來就比我和小白都聰明,又懂得玩弄權術。玄武宮的叫他來,他如何看不出這其中的用意?為了表現出自己的能力和贏得掌門馬承風更多的青睞,他便自作主張地想利用我倆的關係幫助玄武宮搞到這片龍鱗。嘿嘿,玄武宮算得精明,二狗子算得就更精明……」

    出了集賢宮,蘇千羽見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油來,就問道:「關兄弟,發生什麼事了?」

    關天養搖頭道:「沒什麼。」就不再多說了。

    蘇千羽也是聰明人,就沒有多問。

    回到千機洞後,顏憶白衝將出來,拉著關天養問道:「關大哥,怎樣了?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關天養一把甩開她道:「別煩我,我心情不好!」就回房去了。往床上一躺,他就在想:「二狗子怎地變得這般勢利了呢?太讓我失望了……」又想到龍鱗是至陽至剛的至寶,若就這樣被賣了,確實是可惜得很,心下又湧起一陣不甘來。但想到拍賣會舉行在即,自己若在這時候變卦,勢必引發大亂,不單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就連重極門也得跟著遭殃。這樣的蠢事他是做不出來的。

    輾轉反側,越想心頭越窩火。

    沒過多久,敲門聲響了起來:「關大哥,飯做好了,現在吃麼?」

    關天養怒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顏憶白顯得十分的委屈,哦了一聲,道:「你要是不餓的話,那等會兒再吃也行……」

    關天養本想大罵一通的,可想到她是無辜的,沒得白受自己一通氣的道理,就站起身來,打開了門道:「我現在不餓,晚上再吃吧……」卻見顏憶白在抹淚,他頓時一驚,道:「小白妹妹,你怎麼哭了?」

    顏憶白道:「要你管!」掀開他就跑。

    關天養追上幾步,拉著她問道:「哭什麼呀?是不是還在生你蘇師兄的氣?」

    顏憶白泣道:「你們都會欺負人,你們都有脾氣,你們都了不起……」

    看著委屈之極的顏憶白,關天養心下所有的煩悶和怨懟全都消散了,拉過顏憶白的手,道:「對不起,我也是去受了一通氣,所以心下煩得很……你不要怪我。要是你心頭還不高興,也對我發一通氣,好不好?」

    顏憶白淚眼婆娑地盯著他道:「那你讓我打一下,我就高興了!」

    關天養點頭道:「行,行,隨便你怎麼打都行!」

    顏憶白抹了淚,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揚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來,可快落到他臉上時,又收回了所有的力氣,變成了輕輕的一撫,然後收回手去,搖了搖頭,悠悠地歎道:「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關天養笑道:「這才是嘛。好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顏憶白橫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不餓麼?」

    「剛才不餓,現在餓了。」

    左熬右挨,終於到了第二十天上。

    李延極來說,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修行界大大小小的門派全部到齊,除了玄武宮、符菉宗、三清教、蜀山派、大慈悲寺、魔道青紅二宗等幾家是派的僅次地掌門的首腦人物前來參加外,其餘各派的掌門無一例外帶著門下弟子雲集千陽山。據初步的統計,千陽山上下除了重極門弟子外,從各處趕來的修行者共有三萬餘,可謂是盛況空前。

    關天養既興奮,又擔憂,道:「沒想到給重極門添這麼大的麻煩,唉……」

    李延極笑道:「麻煩倒是不怕,就怕有人藉機鬧事。」關天養見他神情篤定,便知道重極門已作下了萬全的準備,但還是怕變生肘腋,釀成大禍,就道:「要不,拍賣會就不在高朋殿舉行了,改在山下。李前輩覺得呢?」

    李延極搖頭道:「倉促更換場地,怕是也會惹出亂子來。再說那樣豈不告訴天下修行者,我重極門怕了?」言語之間傲然之色畢露。

    關天養笑道:「這事原本是我引起的,若因此而給重極門造成什麼損傷,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李延極輕哼了一聲,道:「最壞的可能我也都考慮過了……還有一個時辰拍賣會就開場了,我們先去集賢宮吧!」

    兩人剛出閣子,顏憶白就追出來道:「師父,帶我一起去吧?」

    李延極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喝道:「不過是一場拍賣會,有什麼好瞧的?」

    顏憶白根本就不看李延極的臉色,道:「都說了,龍鱗可是幾千年才出現一次的稀世異寶,我若不去見識一番,豈非就太可惜了?」

    關天養見顏憶白一個勁地對自己使眼色,也笑道:「李前輩,要不帶上小白妹妹吧?反正她也沒什麼事,說不定我們前腳一走,她後腳就跟來了呢?」

    李延極見關天養開了口,也不好再說什麼,就肅然道:「要去也可以,沒有我的准許不准亂跑,不准開口說話,更不准與誰動手動腳。可做得到麼?」

    這些天來,關天養並沒有發現顏憶白有多頑劣,只是覺得她精靈得很,偶爾愛作弄人,倒也無傷大雅。聽了李延極的這番叮囑,分明知道顏憶白就是一個十足頑皮,說話不經腦子,沒遮沒攔,動轍就要與人比鬥的憨貨。當即就忍不住笑了。

    顏憶白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道:「笑什麼?」

    關天養笑道:「我原本覺得你只是很活潑,看樣子也是你裝給我看的。李前輩,小白妹妹是不是頑劣得很?」

    李延極搖頭道:「她麼……」

    顏憶白跺腳大叫道:「師父!!」

    李延極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關天養的肩膀,道:「你以後自會知道的!」將他們一手一個牽了,御風往高朋殿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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