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杜若實在坐不住了,說無論如何也得去看看-
楚庸攔住道:「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去!」
「為什麼?」杜若又氣又怒又是不解,道:「我偏要去!」才一扭轉身,就見楚庸還是攔在身前。
「我奉命保護你們安全,在不能確保安全的前提下,我不能讓你隨便亂走!」
杜若道:「你要保護的人是天養,不是我!」
「不,連你在內!」
「連我在內?」杜若冷笑道:「別以為自己多修行幾年就好似天下無敵了,我還用不著你來保護!」
「用不用得著是你的事,保不保護是我的事!」
杜若見楚庸實在不讓,怒叱一聲道:「讓開!」一記【融雪掌】拍了過去。楚庸橫掌一封,啪的一聲,二掌相印,青光四散激射,震得屋瓦喀喀作響。
楚庸道:「你若實在要去,那就先將我打趴下再說!」
杜若自知不是楚庸對手,恨恨地道:「你,你這人太不講道理了……」
關天養被聲響弄醒,拉開門,睜著朦朧的睡眼看著杜若和楚庸,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像聽到了屋頂在響呢?」
杜若哼了一聲道:「那是你在做夢吧!」跺了一下腳,又回屋裡坐下了。
關天養一眼就看出杜若正為什麼事生著氣,奇道:「她這是怎麼了?」
楚庸道:「她麼,悶得慌,想出去走走。」
關天養道:「想去就去吧,又沒誰攔著……」打了個哈欠,又帶上門去睡了。
楚庸走回屋裡,拿出一本書扔到杜若面前的桌上,道:「你要是覺得煩,就看會了書。很快就靜下來了!」
杜若瞟了一眼,見是【周易】,不由得怒而笑了,道:「這書我在十歲時就能倒背如流,有什麼好看的?」
楚庸道:「你再看一遍,保證能有所悟!」
杜若知道他這一關是過不了的,只得拿起書來,懨懨地看著。
天還沒黑,陳朔就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令大家都震驚的消息。他說:「……打從昨天起,城裡就突然多出了好多修行者。鬼市的生意也比往常好了幾倍不止。今兒就聽有人說,城西靈泉山裡有異寶將要出世,修行者都是趕來尋寶的。」
「異寶出世?」杜若驚道:「是不是搞錯了?」他們現在就位於靈泉山腳下,從來沒聽說過哪有異寶將要出世。
楚庸也站了起來,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朔道:「這個說不好。反正來了很多修行者,都在說著這事呢!」
杜若這才看著楚庸道:「楚大平庸,你怎麼看的?」
楚庸笑了起來,道:「這個真沒法說。[.異寶這東西,歷來最能引動修行者,不管真假,反正跑一趟總不吃虧。得不到權當遊歷,得到了,嘿嘿,那可就是什麼都賺回來了!」
杜若道:「難怪不得。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禁不住輕哼一聲,道:「異寶?天下哪來的那麼多異寶?十回異寶出世,有九回都是假消息。」搖頭歎息了起來。
陳朔道:「我在九夏城長大,從來沒聽說山裡有什麼異寶。也不知道消息是哪裡傳出來的,真是咄咄怪事!」
杜若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修行者些實在閒得慌,又無聊透頂。隔三岔五總要找點事出來,活泛活泛。免得一個個都在洞府裡呆成了殭屍!」說完,似乎覺得自己對修行者的描繪極為形象有趣,咯咯地笑了起來。
楚庸搖頭道:「正所謂空穴來風必有因,依我看事情怕未必是你說的這樣!」
杜若長長地吁了口氣,眼裡的擔憂凝重之色盡去,拍手道:「這下好了,他們尋他們的寶,咱們煉咱們的寶,兩不相干……」又去給給丹鼎裡添加藥材了。
關天養醒來的時候陳朔已經走了,四丫又剛好把飯送來。他一邊吃,一邊問店裡的情況如何,天下樓開張的籌備做得怎樣了。四丫把知道的都匯報了。關天養又問廟裡的修茸情況進展怎樣,四丫說:「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柳大叔昨天晚上找到我說,是不是把整個關帝廟都拆了重建,建成一處大宅子才好!」
關天養一怔,道:「為什麼呀?」
柳大叔說:「關帝廟那地方大,現在荒廢著,就算把西邊那一排廂房都修茸好了,看著依舊不像話。倒還不是拆了重建。」
關天養似乎並沒的重建的興趣,道:「那你是怎麼回他的?」
「我說這事得你作主才行。他就讓我問問,還說這是他的建議,若是你不同意,也就罷了!」
關天養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麼?」四丫道:「房子就是拿來住人的,只要住著舒服,不管好的壞的都行。」
關天養道:「說了等於沒說。」停住筷子,想了片刻道:「算了,沒那必要。我若要好宅子,去哪買不行?!你回去告訴柳大叔,把爛的、破的地方修被好就行了。」說完後又問四丫:「你覺得這樣行麼?」
四丫道:「當然行了!」見他吃完了,就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道:「你這裡都忙完了麼?」
關天養道:「今晚忙完就差不多了!」
「那你明天醒來後最好是回來一趟!」
「回來?」關天養問道:「有事麼?」
「店裡馬上就要開張了,你是大老闆,不去看看怎麼能行?」
「不是有二狗子在麼?」
「你是你,二狗子是二狗子!」四丫道:「史大掌櫃叫我跟你說一聲,抽得出時間就盡量回去看看!」
關天養哦了一聲,道:「這事兒呀……行,只要杜姑娘那裡的丹明天能煉完,我就回去……」扭頭問正在搗騰藥材的杜若道:「你這一爐丹明天能煉完麼?」
「明天一早就完,誤不了你的安排!」
關天養道:「那就最好不過了!」
送走了四丫,關天養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在強化完成兩件法寶之後,他並沒有再繼續,而是拿著一柄長約尺許的羊脂白玉尺發愣。
杜若進出了幾次見他都沒有動手,就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這把量天尺有什麼古怪不成?」
關天養搖頭說沒有。
「那你對著它發什麼呆?我還以為你在上面發現了什麼秘密呢?」
關天養唉了一聲,將量天尺放下,神情有些鬱鬱的。
杜若更加奇怪了,道:「這是怎麼了?」
關天養道:「我在想……每天都這樣做,也太沒意思了!」
杜若道:「每天?你才幹兩天呢,這就煩了?」
關天養道:「煩倒沒有。只是覺得,覺得太沒前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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