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些人介紹完自己之後,楚潤覺得自己就像經過了一場大戰一樣,因為這些人每一個上來介紹自己都要行重禮,雖然不是磕頭,但也是一躬到地,讓他扶了一個又一個,不過心裡對這些人還是挺滿意的,而且想想自己馬上就有一批可以指揮的手下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在和大家認識過之後楚潤還特地用面相看了一下自己這些新手下,發現他們全是兵卒命格中『盡忠捨命』之相,或許這也是李忘塵專門為了他安排的吧,畢竟他知道楚潤身份的重要性,加上易門本身就有易理之術,自然不會挑一些奸滑之人前來。
但這血誓小隊的四名隊長卻是有些不同一般的,首先張萬里的面相上能看出此人將來乃是一員虎將,生的大鼻子大眼,大嘴巴,虎背能腰塊頭大,而且眉宇之間隱隱帶著一股中正的威嚴,一看就是能夠鎮的住場的人。
而副隊長裡的張萬冰跟這張萬里一看就是親兄弟,兩人模樣有些相似,但張萬冰眼睛略小一些,可正因為這一點差距讓他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與他哥哥不同,他屬於非常冷酷的類型,而且聽剛剛的介紹他負責對這些人做錯事後的懲罰,算是這些人裡的執刑者。
再就是李谷豐,此人個子不高,但非常的結實精壯,氣質並不怎麼出色,但楚潤卻對此人著實留心了一下,因為正是因為他的普通,這個人放在人群中也會最不起眼,而通過剛剛他自己的介紹主要負責偵察探聽等工作。
最後的張毅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體非常的勻襯,但往那一站透著一股殺氣,為人不拘言笑,卻在眼睛開合之際帶著果決,聽他剛剛的介紹是負責小隊的日常訓練,看來手上本領一定不凡。
楚潤看完他們,心裡也約摸有了個底,為了表示自己也是一個非常有氣魄的人,挺了挺胸脯,然後咳嗽了兩聲;「咳……大家現在也算介紹完自己了,那麼接下來,我就給你們說一下你們以後的目標,和我主要讓你們做的事情,我相信你們都是來自門裡的精英這點無用質疑,但精英並不能代表你們就能夠適應我給你們的任務,也不一定就能夠適應我給你們安排的身份。」
眾人聽了楚潤的話都有些不解和不服,在他們眼裡,楚潤頂多就是一個剛剛出道的毛頭小子,而且由於來時時間倉促再加上他們起血誓的時間,所以李忘塵根本沒有給他們講楚潤的事跡,現在聽楚潤一說,他所交給的任務和身份眾人都不一定能夠適應,心裡當然不服了。
而他們這種表情也落入了楚潤的眼中,不過他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這些人平時在易門之中一定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精英就難免有些傲氣。
「大家聽不明白是吧,現在我就給你們講清楚,首先我問一下你們來自易門的哪個部門。」楚潤看著他們淡笑著說。
「殺手堂。」眾人齊聲回道。
「嗯,你們知道自己是來自殺手堂,那我問一下你們殺手堂最重要的職責是什麼?」楚潤接著問道。
「悍衛門派尊嚴,擊殺來犯之敵。」眾人再次喊道。
「嗯,那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敵人不來犯,而是下黑手,你們怎麼辦。」楚潤看著他們一個個表情鄭重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說。
「當然是尋找敵人了,然後擊殺了。」這次回答的是張萬里,其他人只是跟著點頭。
「說的不錯,但我想問你們最簡單的殺敵方法是什麼?你們四個隊長都說一下。」楚潤饒有深意的看著四人問道。
「大軍壓境,不戰而屈人之兵。」張萬里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只有鐵的紀律才有鐵的隊伍,只有鐵的隊伍才能戰無不勝。」張萬冰接著說。
「摸清底細,做到知己知彼而百戰不殆。」李谷豐隨後發言。
「勤練技能,殺敵於瞬息之間。」周毅看著自己腰間的刀冷冷的吐出了幾個字。
「一堆廢話,我告訴你們殺敵最簡單也最省力的方法就是暗殺,趁其不備突起而殺之,不管是大規模的對壘還是單兵的較量,你們懂了嗎?」楚潤皺著眉頭看著這些人,發現這些人雖然個個英勇不凡的樣子,而且似乎也參加過不少戰鬥,但太過於格守教條。
「暗殺,祖師叔,我們可是正道門派,怎麼可以行不軌之事啊。」眾人聽完楚潤的話都是一愣,似乎非常的不解,而做為他們代表的張萬里當然也代表大家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好……你說的非常對,我們是正道人士,不過萬里,你如果遇上五個和你不相上下的對手,他們都是異常邪惡之人,你自己以一敵五能夠擊殺他們嗎?或者說你能夠保證在最短的時間內,次次較量都能夠勝利嗎?」楚潤盯著張萬里說。
「這……我一定盡力。」張萬里猶豫片刻答道。
「哼……愚蠢,我想你以前可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敵人吧,如果真正有這樣的敵人正在為禍同門,指望你去救他們那結果恐怕只有一個,就是你也跟著死。」楚潤這會也不客氣了,為了把這些人的思想改造過來,必需下些狠招了,所以說話的時候完全是一副鄙視的姿態。
眾人聽完楚潤的話都是一驚,他們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楚潤竟然對他們平時視為榜樣的張萬里如此不屑,而張萬里臉上也有些不服。
楚潤看看眾人的表情:「其實你們對於隊伍的理解都是對的,但隊伍和殺人這是兩個概念,特別是我需要的那種殺人概念,所以我說你們可能會不適應我給你們安排的任務和身份,因為我要讓你們做的就是殺手,這種殺手不是你們在殺手堂的禦敵於外,而是追敵於千里,尋機而刺敵的那種殺手,就像隱藏在暗處的一把刀,現在大家明白了嗎?」
「祖師叔,我們明白了你說的意思,但是我們還是覺得那種方法不太正確,你能給我們講一下為什麼讓我們這麼做嗎?」張萬里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了,同時他身後的眾人也一致的望著楚潤。
「好吧,我就給我們講一下,首先我想給你們說的是,我本身就是一個殺敵而不擇手段的人,因為我的敵人太多,有的比我還要強大許多,而你們這些人雖然在門中算是精英,但對於將來的敵人可能只是一隻螻蟻,我們不可能時刻都有強大的幫手在身邊,我更不想你們明知不敵,還毫無意義的去送死,所以為了生存下來,你們就必需學會暗殺。
同時我想糾正一點,殺人的方式沒有正邪,能夠分出善惡的只有人的本性,而且凡是惡人一般都是不擇手段的,他們比我們更狡猾,更陰險,而對於這種人你們如果只想著用正常的對戰方式擊殺他們,很可能結果就是變成一具死屍,即使是他們可能和你們實力差不多,甚至是比你們弱。
大家應該明白兵者詭道也,往往出奇才能夠制勝,特別是遇到狡猾的敵人時,我們只有比他們更狡猾更陰險才能夠勝出,這就好比你們在遇到一個凡人的時候,他在知道和你們的差距之後,是決對不會正面和人交鋒的,更多時候會在你背後給你一槍,而你很可能會因為這一槍而死亡是一個道理,不知道這麼說大家聽不聽的懂啊。」楚潤一口氣說了一堆,讓對面的人都有些茫然,似乎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
一直到過了好一會張萬里才開口道:「祖師叔,我們明白了,只是我們的敵人真的有那麼強大嗎?而如果遇到比我們弱的敵人我們也要這麼做嗎?」
楚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關張萬里和藹的一笑:「你覺得疼了嗎?」
「啊……祖師叔,你這是……。」張萬里在楚潤說完話之後低頭看了自己的大腿,然後抬著驚訝的看著楚潤。
大家聽到張萬里痛呼,一齊向著他的腿上看去,只見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指長的鐵製的小刀,小刀只扎進了張萬里腿中一半,但這會順著小刀上的血槽處正溢溢的往外流著鮮血。
大家看到小刀的時候都驚呆了,他們知道這肯定是楚潤射的,他們不明白楚潤為什麼這麼做,而楚潤看著他們的表情淡然一笑:「萬里,你說我這一刀如果射的是你的胸口你會怎麼樣啊?而如果這是一顆由一個比你弱小十倍的對手槍孔裡射出的子彈你又會怎麼樣啊?」
「這……徒孫知罪了。」張萬里單膝脆地的說道,這會他已經徹底的震驚了,楚潤能夠在他毫不知覺的情況下射他一刀,這無論是從速度還是實力上都足以說明楚潤的早就已經超過了他,也就是說楚潤要想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
而周圍的人和張萬里的心情一樣,甚至他們比他更吃驚,因為平時張萬里在他們這群人裡已經是最厲害的高手了,但是在這麼近的距離裡,楚潤從拿飛刀然後射到他的腿上,他竟然一無所覺,雖然現在楚潤的身份有些特殊,但對於一個高手來說是決對不會感覺不到對方的動作的,所以這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楚潤的速度太快了,也太輕了,快的可以讓人反應不過來,輕的可以讓張萬里感覺不到。
而這也讓他們完全收起了對楚潤的輕視之心,再加上楚潤剛剛的一番話,他們心中也終於明白了楚潤為什麼要教他們暗殺,因為如果是楚潤都覺得沒有辦法對付的敵人,他們更不可能對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