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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8楚楚,對不起! 文 / 良辰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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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宸的目光像破曉的晨光,清亮但又讓人覺得有些微涼,他抿著唇,唇線涼薄,目光專注的看著楚棋好一會兒,才像是被東昇朝陽融化大地般,冷硬的臉才慢慢的柔和下來,露出一個淺淺淡淡的笑,才轉頭帶著歉意的對楚雄說:「楚楚在意大利可能不太習慣,睡不好吃不香,瘦了一圈兒。老大,都是我不好,沒照顧好楚楚。」

    儘管楚雄已經正式同意把楚棋嫁給凌宸,可凌宸還是習慣性以前的稱呼,依然叫他老大,沒有改口。

    楚雄剛看到女人瘦了一圈兒時,他心裡有些埋怨凌宸沒把自己的女兒照顧好,心想等見面的時候一定要狠狠的批他一頓。

    現在凌宸就坐在自己旁邊,可是他滿臉歉意的道歉,誠懇的承認自己的錯,楚雄卻不好意思說重話了。

    楚雄看了一眼呆呆站在一邊的女兒,才對凌宸擺了擺手說:「這怎麼能怪你?是這丫頭跟在我身邊養嬌氣了,恐怕在意大利的這段時間沒少讓你頭疼。」

    說著又看了楚棋一眼,沒在意凌宸臉上露出的苦笑,繼續道:「她以後是要跟著你一起在意大利生活的,現在不習慣,遲早也要習慣的。現在吃不好睡不好掉了幾斤肉,等以後習慣了自然就會長回來的。」

    楚雄裝作一副滿不在意的表情,可是任誰都能看到他的不捨和心疼。

    自己一手帶大的寶貝女兒,以後不能陪在身邊,甚至想見一面都不容易,叫他如何捨得?

    不過楚棋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不可能一輩子綁在身邊。

    他有想過招婿,但是凌宸在意大利有自己的事業,他不能為了自己的女兒,逼他放棄黑手黨教父的位置。

    凌宸沒有說話,目光卻往楚棋的臉上投去。

    他知道楚棋這次回來便不想跟他會意大利的,他更知道自己不會也不想強迫她。

    他的眸色暗沉了下來,輕眨眼皮的功夫,他的眼中卻又恢復了之前的清亮。

    「我近期會有很多事情要忙,我擔心會沒有時間陪楚楚,所以這次送她回來,打算讓她多在家住一段時間,也能多陪陪您。」凌宸此時臉上帶著微笑,寸得他英俊的容顏更加的耀眼,如同明媚的陽光,那麼光明磊落,讓人沒法懷疑他說這個話是不是真心的。

    楚雄聽後,又開心又有些激動。

    「你放心你忙你的事兒吧,等你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再來接她去意大利。」楚雄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拍了拍凌宸的背,起身道:「我去拿酒,等會兒我們爺倆喝兩杯。」

    凌宸臉上雖然還是維持著那晴天霽月的笑,可是心頭卻已經泛起了苦澀。

    楚棋看了凌宸一眼,「飯擺好了,先去吃飯吧!」

    女兒能留在家裡多陪他一段時間,楚雄很高興,拿了自己珍藏的好酒,頻頻跟凌宸碰杯。

    楚棋默默的吃飯,時不時提醒他們倆少喝一點兒。

    一頓飯吃下來,最高興的那個喝暈了,回房休息。

    凌宸也喝了不少酒,但是他酒量十分好,只是微微有些頭暈,腦子還很清醒。

    「你,沒事兒吧?」楚棋看到自己老爸酒量那麼好的都喝高了,而凌宸從頭到尾都陪著老爸乾杯,她不免有些擔心。凌宸事情那麼多,要是他喝高了突然有什麼緊急事情需要他處理怎麼辦?

    這麼想著,又看見凌宸伸手揉著眉心,楚棋忍不住低聲嘟囔:「剛才叫你們別喝那麼多,都不聽,這會兒知道頭暈了吧!」

    這是關心他?

    凌宸低聲笑了起來,苦澀褪去了不少,他走到楚棋身邊,一手攬著她的肩膀,沒有在意她瞬間有些僵硬的身體,說:「陪我出去走走,散散酒氣。」

    楚棋想不出拒絕的理由,點點頭,身子卻巧妙的避開他的手臂,逕自往外走去。

    凌宸愣了一下,僵硬的收回了手,眸色幽暗的看了楚棋的背影一會兒,才舉步跟了上去。

    天空萬里無雲,中午的陽光明媚熱烈,幸好有清風送來涼爽。

    楚家門前不遠處栽種了幾個桂花樹,雖然還沒到中秋,陣陣清風迎面吹來,卻隱約能聞到淡淡的桂花香。

    楚棋陪著凌宸走了一會兒,一開始兩人都沒說話,直到走到桂花樹下,凌宸才開口。

    「楚楚,你又跟顧傾在一起了是嗎?」凌宸的聲音有點兒低沉,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低沉中有帶著幾分沙啞,可是卻很迷人,讓人沉醉。

    楚棋以前很喜歡聽凌宸說話,就是迷戀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她當時正值青春期,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好奇,沒少跟姐妹們一起躲在房間裡面偷偷觀摩愛情動作片,甚至在無人的深夜,她還會躲在被子裡,邪惡的幻想著他那把迷人的聲音,要是在兩人歡愛中,會不會更加性感,更加讓她沉醉?

    凌宸離開之後,無數個夜晚,在夢中,那個令她迷戀的聲音仍然會在她耳邊響起。

    一直到那一晚,她打凌宸的電話,聽到電話那頭的女聲……少女時那些羞於見人的幻想在那一刻全都破碎。

    楚棋也知道不能怪凌宸,他在外面那麼長時間,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不可能沒有女人。她自己不也有了顧傾麼?

    她沒有資格怪他半分,但是無論如何,兩人的緣分已經盡了,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凌宸這話看似疑問,在楚棋聽來卻知道他這是肯定句。

    楚棋突然想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以為自己不小心露出來被他看見了,手下意識的抬起扯了扯衣領,臉上的表情很是不自然。

    不過在意大利的時候楚棋就已經跟凌宸坦言兩人不可能在一起了,現在當著他的面承認也沒什麼。

    於是楚棋紅著臉點點頭,聲音透著少女的羞澀:「是的!」

    凌宸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眸中像是飄來一片烏雲一般,陰沉得讓人窒息。

    「就算知道他跟別的女人訂婚,你還是願意跟他在一起?」凌宸聲音冷得像北極冰風。

    楚棋聞言一愣,下意識的開口解釋:「訂婚是假的,他不會娶那個女人的。」

    「他說不娶你就相信?」凌宸突然傾身將楚棋壓在桂花樹上,發狠的盯著她的眼睛:「那我呢?我發誓要娶你,會給你幸福,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當年他不過是楚雄身邊的一個跟班,被指派到她身邊當貼身保鏢,日夜相處,久而生情。他一開始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感情,因為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不單單是因為她是自己老大的女人,她生性單純活潑,她就算出生黑道世家仍然有最美好最善良的本性,如一朵生長在淤泥中的白蓮一樣,不染污濁,猶自盛開。

    他混跡黑道,跟著楚雄打拼,雙手沾滿了血,他怎麼配得上她?

    寂寞無人的深夜,他也曾想過,像楚雄這樣的人,還不是雙手沾滿了血,他能有這麼美好善良的女兒,為什麼自己不能?

    他不能,是因為不夠強大!

    凌宸那一段時間裡,也曾有過迷茫和無助,可是當楚雄找他談話,願意將女人嫁給他,前提條件是他自己出去外面闖出一番像樣的事業,證明他有能力照顧好楚棋。

    他做到了,可是等他滿心歡喜的回來準備迎娶心愛的女孩兒時,她卻沒有站在約定好的地方等他,而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不氣嗎?氣!他剛剛知道的那一刻,氣得恨不得肺都炸了。

    不恨嗎?恨!他恨不得要把搶走她的那個男人碎屍萬段。

    他又氣又恨,最終這怨氣也只是化作一柄鋒利的刀,在自己的心口上劃一道。因為他不捨得讓她傷心難過,最終只能委曲求全。

    愛到最深,愛到最後,傷的終究還是自己。

    可是,他仍舊不甘心!

    他發了瘋的想,他哪裡比不上顧傾?

    論財力論地位,他不必顧傾差,況且他那麼早就遇到她了,雖然知道愛情不講求先來後到,可是他們那麼多年的感情,抵不過她跟顧傾短短的幾個月麼?

    猛然想到數月前楚棋給他打過一個電話,那時候他正在……

    凌宸眼底閃過一絲驚慌,拉著楚棋的手力道有些大,「楚楚,是不是因為上次打電話給我……你生我的氣,所以才跟顧傾的對不對?楚楚,你聽我解釋,我跟她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能是太害怕失去,心裡太過慌張,從來都是淡漠冷靜的他,此時竟有些語無倫次。

    只是說著說著,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想的是哪樣呢?

    像她這麼純淨的女孩兒,難道只要跟她說自己對那個女人沒有感情,不是喜歡,只是身為一個男人,純粹是生理需要?

    凌宸清楚她的底線,她眼裡容不得沙,她的愛情要求完美和純粹。

    他沾染了別的女人,更加沒資格得到她。

    曾經以為他只是雙手沾滿了血,起碼愛她的心還是乾淨的,最起碼還能給她一份單純美好的愛情,直到現在才明白,他守住自己的心卻沒守住自己的身。

    「楚楚,對不起!」凌宸頭伏在楚棋的肩窩裡,聲音嘶啞,眼眶濕潤。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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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棋和顧傾的這個番外很快就要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樓老大和尤優的番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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