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清晨的聲音,楚棋恍然回神,搖了搖頭,努力的擠出一個微笑:「我沒事……顧傾臨時有點兒事情要處理,他不過來吃飯了。」
姐妹幾個相處也不是一兩天了,所謂「知心姐妹」,便是什麼也不用多說,只要看臉上的神色就能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是高興還是悲傷。
況且楚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明顯情緒不高,能猜出她有心事兒,大約是跟這通電話有關,那就是感情問題了。
不過這會兒是吃飯時間,言墨白估計很快就到了,這會兒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吃完飯後再找機會聊聊吧!
清晨這麼想著的時候,便有敲門聲傳來,緊接著門被推開,冷峻帥氣的男人朝思慕走過去,目光掃了包間一眼,明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眼底便一片瞭然。
言墨白知道自家老婆跟姐妹幾個聚會,他有事兒找顧傾商量,便跟思慕說了他和顧傾也要去吃飯。
下班前有些事兒耽擱了一會兒,照理說顧傾應該比他早到,可是卻沒有看見他的人,估計是沒來了。
言墨白心底清楚這兩天顧傾在忙些什麼事兒,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裝傻,不然到時候思慕問起來,他倒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一邊兒是兄弟,一邊是嬌妻,說不說實話他都為難。
「媳婦兒,餓了沒?」言墨白走到思慕的身邊,旁若無人的伸手揉了揉嬌妻的頭髮,舉止親密,看著嬌妻瞬間緋紅了臉,紅撲撲的像一個成熟水潤的桃子,真想一口咬下去。
「你再來晚一點兒的話,我們就等不了你了賢妻進行式最新章節。」思慕起身伸長了手去盛湯,假意很忙的樣子。
「臨時有點兒事情耽擱了,本想打個電話讓你們先吃著不用等我的,拿起電話的時候我又想了想,就算我打了電話叫你們先吃,你肯定還是會等著我過來肯吃的,所以我乾脆就不打電話了,盡量快一點兒趕過來就是了。」言墨白難得一次說話間帶著幾分笑意,思慕跟他結婚才一個來月,雖然兩人夜夜笙歌,累得極致了相擁入睡,可是平時言墨白總給人一直冷漠難以接近的感覺,而且也很少見他這麼跟她說話,她有些不適應,愣了好一會兒才抿著嘴低頭笑了笑,低聲嘀咕了一句:「臉皮厚!」
她話音剛落,大腿上就多了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撫著她大腿根處,起初是蜻蜓點水,後來竟然得寸進尺起來,修長的手指探進她的裙子裡,一寸一寸的往上,直逼她的危險禁地。
言墨白的動作都被桌子擋住了,其他人看不見,可是思慕一張臉卻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拿著湯匙的手開著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就連呼吸也開著急促了。
她連忙坐回椅子上,耳根都紅得發燙,扭頭狠狠的瞪了言墨白一眼,低下頭丟下一句「我去下廁所」就急急忙忙的跑了。
姚瑤她們幾個完全是在狀況外,看見思慕滿臉通紅的往衛生間去跑去,都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慕慕這是做什麼?她鬧肚子嗎跑那麼快?」姚瑤在言墨白坐下來後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了,此時吃得津津有味,眼睛盯著衛生間緊閉的門。
清晨看了一眼言墨白,見他笑得滿臉春風,看到思慕衝進廁所也沒有半點兒憂色,目光閃了閃,瞭然的抿著唇一笑,低聲對姚瑤說:「你不是很餓了嗎?吃你的東西吧!」
姚瑤也看了言墨白一眼,心說身為思慕老公的男人都沒有擔心著急,她急個什麼勁兒啊?於是吃得更加津津有味了。
楚棋吃得興致缺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湯。
思慕躲在衛生間裡洗了把臉,等臉上的緋色消退,她站在鏡子前認真看了幾次,確定臉上恢復正常了,才拉開門出去。
點了一大桌好吃的,有好幾樣兒都是楚棋平時喜歡吃的,這會兒她筷子都沒下。
「棋子,來來來,這些不都是你喜歡吃的嗎?你多吃點兒,別浪費了!」姚瑤吃得肚子飽飽的,偏頭看到楚棋面前的幾樣菜都沒怎麼動過筷子,而楚棋則一副缺少精氣神的樣子,不由得熱情的拿了雙乾淨的筷子幫楚棋夾。
「今天不怎麼餓,我飽了,吃不下了!」楚棋伸手攔住姚瑤,一邊將筷子放下。
「你才吃了那麼點兒就飽了?」姚瑤看著楚棋道:「你總共也就喝了小半碗湯和三口菜,我都數著的。平時能吃下一頭牛,這會兒吃這麼點兒就飽了?你的胃怎麼突然那麼好伺候了?別在姐妹們面前玩憂鬱,趕緊吃!有什麼事兒也等填飽了肚子再說!」
姚瑤說完,又拿起楚棋方才放下的那雙筷子往她手裡塞去,硬是讓她拿著再多吃點兒。
楚棋熬不過姚瑤,值得繼續吃,可是往日美味的菜餚,現在吃在嘴裡竟然覺得如同嚼蠟,吃不出任何味道。
女人,真是感性的動物,總是把感情放在第一位,就算平時一直宣揚吃飯大於天的她,現在不過是在愛情的路上遇到一陣勁風迷了眼,就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了,吃飯也不香了……楚棋,你還有沒有點兒出息啊?
顧傾不過是因為有事兒不能趕過來吃飯,這應該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可是楚棋卻莫名的有種心慌,以至於她整天都心神不寧。
吃完飯後,言墨白開著車繼續去上班。yt國際一直都是言耀天在管理,言墨白從來沒有插手,也不想插手女媧成長日記。只是老爺子這幾天出差,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思慕說的,竟讓思慕勸他去公司坐鎮幾天。言墨白新婚不久,對嬌妻有求必應,居然答應了她去公司呆幾天。
言墨白不在家,思慕也不用急著回家了,姐妹幾個繼續在秋意玩兒。
尤優母女前兩天被樓亦琛帶走了,尤優被思慕她們幾個嚴刑逼供,招認了樓亦琛就是尤魚的生父。
讓服務生將包間裡收拾乾淨後,拿了些水果了果茶進來,她們則繼續呆在包間裡面聊天。
楚棋的一系列不尋常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裡,就連一向粗心的姚瑤都知道楚棋心裡有事兒。
思慕輕抿了一口果茶,水果清香的滋味盈滿口腔。她看著坐在沙發上愣神的楚棋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棋子,有什麼事兒竟然讓你連飯都吃不下?」
楚棋眼底閃過一絲茫然,然後輕輕的搖頭。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兒,照理說顧傾有事兒不能來吃飯,這根本不算什麼事兒,可是她的心裡就像被一隻巨大的手拽著一般難受,連呼吸都困難。
見楚棋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姚瑤便沉了臉:「咱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有什麼瞞著不能說的?還當不當我們是姐妹了?」
這語氣有點兒重了,清晨坐在姚瑤身邊,便皺著眉拉了拉姚瑤,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別亂說話。
姚瑤哼了一聲,不爽的端著一杯茶大灌了一口。
「棋子,瑤瑤這話是重了點兒,可是她也是關心你,身為姐妹的我們,都關心你。要是你實在不想說的話,我們也不閉著你說,但是你要讓自己快樂,我們看不得你一臉愁苦傷心的模樣,我們心疼,你知道嗎?」思慕伸手握住楚棋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語重心長的說道。
楚棋卻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臉上的憂色消減了一半,道:「是不是結了婚的女人都便得這麼嘮叨啊?難道是離老太婆不遠了?也對啊!結婚後的女人就被人叫老婆了,老婆跟老太婆也就是一字之差,距離不遠了!」
「現在在說你的事兒,別拿我來轉移話題!」思慕捏了楚棋一把,笑罵了一句,嚴肅著聲音道:「你老實說,你跟顧傾之間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上午還說好了中午一起吃飯,不過是接個電話的功夫,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思慕百思不得其解,清晨和姚瑤也是撓破腦袋也想不通。
「我們能有什麼問題啊?」楚棋打算裝傻到底,避而不答,反而揪著思慕,一臉賊笑的問:「剛才吃飯的時候,你臉紅著往廁所了跑什麼?你家言墨白就說句話的功夫就能把你逗得臉紅?連耳根子都紅了,太不正常了!老實交待,是不是你家言墨白在桌底下摸你了?」
清晨和姚瑤都愣了愣,隨即兩眼放光的盯著思慕大笑出聲,姚瑤更是笑得毫無形象的拍大腿:「肯定是的。我就說嘛,怎麼言墨白沒來的時候你好好的,言墨白一來你就紅著臉急吼吼的往廁所裡面跑。我當時還以為是你肚子不舒服呢,原來是被你家言墨白調戲啊!」
思慕恨不得將臉埋進沙發裡,真是不敢見人了。
「你看,不打自招了吧!一看你臉紅羞憤的樣子,我就知道我猜對了。」楚棋拉著思慕大聲的笑:「果然說人不可貌相啊!你家言墨白看著一副清俊冷漠的樣子,沒想到他是這麼邪惡啊!慕慕,來給我們說說你家言墨白晚上的時候戰鬥力如何……」
這種話題一向都是最能調節氣氛,於是本來是被嚴刑逼供的,卻讓楚棋三兩句就將話題給引開了。
她也跟著放肆的笑鬧,可是心裡的苦澀卻也不停歇的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