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言譽小朋友的一次教訓(小白真可怕)
思慕看向言墨白的時候,言墨白低著頭非常認真的在剝一直大蝦,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舒骺豞曶房間天花板上的吊頂水晶燈散落下來的柔和光在他頭頂,他寸短的頭髮閃著熠熠的光,更顯得他英俊好看。
「喂!」思慕就坐在他旁邊,腳伸過去碰他,壓低聲音的喊了他一聲。
吃飯的時候本來就沒有人說話,這會兒氣氛更加便得安靜得詭異。思慕壓低著聲音,卻還是顯得突兀,其他幾個人都向她投來目光。
這回言墨白倒是偏頭看了她一眼,只是臉上淡淡的,看不出什麼表情。
言墨白將剝好的蝦放到思慕的面前的盤子裡,說:「快吃!」
「那個……」思慕是想問他小九這是怎麼回事,可是看著面前剝好的蝦,她又有些動搖了。
言墨白知道她喜歡吃蝦蟹之類的海鮮,今天特意讓廚房做了,而且今天的大蝦非常肥美,光看著就忍不住食指大動了。
她剛剛已經自己剝來吃了一隻,可是現在言墨白剝好,她還是想是。
心裡糾結著是聽話的乖乖吃蝦,還是堅持的想從他這裡知道小九和顧傾為什麼會這麼反常。
見思慕愣愣的沒有動,言墨白索性拿起來往她嘴裡塞,反正手上帶著衛生手套,也不怕髒。
被強迫塞滿了一嘴蝦肉的思慕,只能狠狠的瞪著他,也說不出話來,只能努力的嚼完了吞嚥下去。
「吃飽了就回家吧,你都出來一天了,把寶寶丟在家裡一整天,萬一又像上次那樣,把老爺子鬧得傷心。」言墨白餵她吃完給她剝好的蝦,盛了小半碗湯她喝完後,便拿餐紙邊幫她擦嘴和手,邊說。
思慕吐了吐舌頭,才想到家裡的寶寶,心裡又有些自責和愧疚。
言墨白對待思慕,整個就像是在照顧一個孩子一樣,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照顧自己的兒子。
桌上幾人對言墨白這樣的妻奴行為已經習以為常了,見怪不怪,可是姚瑤和楚棋看了卻是滿懷的羨慕嫉妒。
顧傾對楚棋也是真的好,可是卻從來沒有好到這個地步。小九對姚瑤呢,似乎每次都是姚瑤強迫著,而他不過是半推半就,沒有一次像言墨白對思慕這樣,疼愛寵溺到骨子裡,也從來不在外人面前掩飾他的妻奴行為,甚至是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對思慕有多疼愛。
姚瑤看了思慕一眼,便憤憤的瞪了小九一眼,伸手往他大腿上掐去。奈何他平時訓練有素,反映靈敏,很快就躲過了她的攻擊。姚瑤便只能乾瞪眼,嘴巴嘟得更高,一臉的「你欺負我我很生氣我馬上就要哭了」的表情。
其實小九也不是怕她掐得他大腿疼,像他們這樣的人,常年高強度的訓練,意志力堅強,抗打耐摔,肌肉硬邦邦的,她那小手掐過來不跟撓癢一樣?現在當作老大和大嫂的面呢,怎麼能這麼讓她鬧?
他本來就是怕癢,萬一一個控制不住破功噴笑出來,那怎麼辦?老大還不得抽了他的筋啊?
所以,就算看著她快要哭出來了,小九還是雲淡風輕的避開,然後淡定從容的繼續用餐,動作還是說不出的優雅斯文,直把姚瑤氣得牙都磨成粉了。
楚棋餘光看了思慕和言墨白的恩愛,便繼續低頭吃飯了,就算她面前的盤子突然多了一隻蝦,她也繼續裝作視而不見的埋頭吃飯。
她也是喜歡吃蝦沒錯,可是人家言墨白是幫思慕剝好,甚至親自喂到她嘴裡,生怕她噎著還盛湯她喝,喝完還拿餐巾幫她擦嘴……
你就拿一隻蝦來來敷衍我麼?
楚棋在心裡冷笑著,吃在嘴裡平時覺得無比美味的東西,現在也覺得難以下嚥,味同嚼蠟。
呵,真是同人不同命!
顧傾一直抿著唇看著那只安穩躺在她餐盤上的蝦,臉上越來月沉寂,偶爾眼角餘光看向楚棋,她一直低著頭,從他的角度看,只能看見她光潔的額頭……
一時間,飯桌上靜得只能聽見那細微的咀嚼和喝湯的聲音。
在這樣的氛圍下,吃飯指定要消化不良。清晨喝著湯都覺得咽得困難。
「還吃麼?」小莊看清晨飯下筷子,便柔聲問她。
清晨輕搖了一下頭,朝他微微一笑,說:「飽了。」
小莊也知道這個氣氛的壓抑,她吃得不多也能理解,大不了晚上她肚子餓了再給她送宵夜過去她家裡,還能順便見一面。
思慕早就被言墨白餵飽了,只等著其他人吃飽就回家。
姚瑤聽小九說不讓她去後,就一直在鬧情緒,沒有再吃了。
楚棋見清晨放下筷子,她也把端著捧在手上的碗放下了。
「那回家吧!」思慕看了言楚棋和姚瑤,搖頭歎氣的說。
言墨白拉著她起身率先走了出去,顧傾伸手去拉楚棋,觸到她冰涼的指尖時,心沉了沉,低頭問:「很冷?手怎麼那麼冰?」
「還好。」楚棋淡淡的回了一句。
言墨白和顧傾這兩個強大氣場的人走出門口,小九也起身準備跟出去,姚瑤猛的一跳,就躍到了小九的身上,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大叫:「我就要去就要去就要去!你敢不讓我去,看我不掐死你!」
清晨和小莊就在姚瑤的身邊坐著,剛準備起身跟著出去,姚瑤突然這麼彪悍的舉動把清晨嚇了一跳,小莊忍不住輕笑的將清晨擁進懷裡,意味深長的看向小九,說:「我們現走了,你們有事兒好好聊聊。需要幫你們關門麼?」
小九紅著臉眼神向飛刀一樣,嗖嗖的朝小莊飛去,可是小莊說完那話邊攬著清晨走出門去了,壓根就沒有看小九一眼,不過還真的把門關上了。
「快下來!」扒在小九背上的姚瑤一個勁兒的掐他的頸子,還咬他肩膀,要不是他的頭髮是短髮的話,估計已經被扒拉成雞窩了。小九黑著臉沉著臉讓她下來。
「就不下!你說,你讓不讓我去!你憑什麼不讓我去?」姚瑤本來滿懷期待的這次旅行,之前幾個人都商量著要去哪裡玩兒,要怎麼玩兒了,而且還能跟尤優去拉斯維加斯賭場玩,而他一句話就把自己的計劃給推翻了,怎麼叫她不氣?
思慕和清晨都去,雖然不知道楚棋為什麼態度轉變成這樣,如果不去的話起碼也是她自己不願意去;姐妹四個,為什麼就自己不能去?
想到小九強硬的語氣說「你不許去」時,姚瑤就氣惱得抓狂。
小九伸手抓抓住她的雙肩,手上一個反轉,就把她整個人從背上拽了下來,抱在懷裡。
這猛然的一個天翻地覆的顛倒,把姚瑤嚇得哇哇叫,手由掐著小九的脖子變成緊緊的抱住。
小九大手在姚瑤的腰上捏了一把,沉著臉說:「我們去是有事兒要辦,你以為是玩兒啊?」
斯克斯家族的勢力在那邊,這次他們過去肯定少不了要跟那些人鬥,就算不能把那些人滅個乾淨,起碼也要打得他們不敢再對她們幾個人出手。
姚瑤完全是小孩子心性,腦子裡就想著吃喝玩樂,如果帶著她一起去了,他還要分心照顧她,還怎麼給老大做事兒?
可是姚瑤完全不相信他說的,在他懷裡掙扎著要下來,「本來就是去玩兒的,還辦事兒?」
好不容易在地上站定,姚瑤一把推開小九,突然安靜下來,也不打鬧了,睨著小九冷笑道:「你之前就在那邊呆的,這次不帶我一起,是不是那邊有女人等著你呢?我說呢,小莊帶清晨去,言墨白也帶思慕去,就算是楚棋不想去的話,人顧傾也問了她的意見的,就你說不許我去,分明就是有鬼!」
姚瑤越說,小九的臉色越黑,不過她本來就藏不住事兒,有話不吐不快,憋著就要內傷的那種。於是就算小九的黑著臉看著她,她還是要說』
「我說怎麼每次對我都是不冷不熱的,就連上床就是我主動的,你就是半推半就,推脫不了才勉強就範。呵,敢情是老娘犯賤,勾搭上一個有主兒的了!」姚瑤自嘲的笑在她臉上蔓延開來,眼裡滿是悲傷。
「既然這樣,老娘再糾纏著你,就真特麼是真的賤到沒有藥救了,滾蛋吧你,老娘不玩兒了!」最後一句話,姚瑤想了半天才吼出來的。
她平時是大大咧咧的傻妞、二貨沒錯,可是她的愛情要得很純真,容不得一點兒沙。當初看上小九的時候,她承認她主動追求,確實是他外表吸引了她,而且從未聽說過有女人,這段時間的相處也是這樣,就算每次都是她圍著他在轉,她也不覺得有多委屈,應為她覺得他是她一個人的。
可是,當她意識到小九可能在那邊有女人,就覺得渾身都難受,心痛難當,呼吸困難……哪兒哪兒都覺得特別委屈。
她也不是沒有人追,她這樣的條件怎麼會沒有人追呢?只是她看不上而已。可是自己看上的這個要是有別人的話,那她要來有什麼用?
姚瑤吼完後,就看到小九臉完全黑了,氣場完全轉換成讓她陌生的寒冷,她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轉而想到是他就女人,又不是自己偷漢子沒有必要怕他,這才挺胸迎向他的目光。
「我走了。」就算是覺得自己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兒,但是迎著他這樣陰冷陌生的眼神,還是讓她心肝顫抖。於是姚瑤握緊了拳頭,蹦出三個字,轉身就想逃離這裡。
平時別看小九美艷少年,人畜無害的,要是發火起來真是陰冷可怕。不過話又說回來,跟著言墨白混的,有哪個是無害好欺負的?
她剛轉個身子,還沒衝出去一步,就被一隻大手捏住了肩膀,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往後帶,她抵抗不了,整個人便往後栽了下去,狠狠的撞上了一堵牆。
捏著她肩膀的力道非常大,恨不得將她肩膀捏碎,而那狠狠的一撞,更讓她眼冒金星。
姚瑤腦袋暈乎乎眼睛也花,強自咬著牙,提著一股氣準備跟小九拚命了。
小九咬著牙,氣極反笑:「玩完就想走?沒有那麼容易!」
他在美國的時候,連女人都很少接觸,更別說去碰別的女人了。姚瑤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當初為了不讓她知道他還是個雛兒,害怕她笑話,還專門去找了很多那方面的視頻來觀摩學習。
學習能力太強這不能怪他吧?於是第一次就讓他做得像身經百戰,經驗老道的樣子也不能怪他吧?
他最初也有害羞放不開手腳啊,是被她的主動才壯起膽子的,做到順風順水熟門熟路的。
然而這樣卻被她說成是半推半就?勉強將就?
法克!
小九不得不爆粗口了!
青筋爆出的怒瞪著她,恨不得現在就把腦袋裝了豆腐渣的小傻蛋給撕碎。
「我有玩兒你麼?是你他媽的玩我!」姚瑤暈頭暈腦的,口不擇言的罵。
小九將她的身子反轉過來,伸手捏緊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聲音帶著三分笑意,可是他的眼底滿是寒霜。於是這說出來的話,便像是開在寒冬臘月的梅,好看卻冷傲。
「玩你,有怎樣?」他捏著她的下巴的力道一點兒也不客氣,轉而又低笑了一聲,說:「以後他媽的不許說髒話爆粗口,聽到沒有?」
這一刻,就算姚瑤被她捏爛了下巴,都忍不住要抽兩抽冷笑一下。
這算什麼?獨裁專治?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就你能說不許我說?
平時老娘也不抱粗口說髒話的,今天不是氣急了麼?
「放、開、我!」姚瑤忍著痛,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
小九非但沒有放,反而更用力的一捏,低頭吻住了她唇,狠狠的啃咬了一會,直到她的唇微微的燒灼**起來,才放開她。
眼睛盯著她下巴上的鮮明手印和她微微腫起來的紅唇,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的笑,伸手撫著她的唇,冷冷的說:「越是痛,就越是記憶深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隨便這樣說。」
他那麼純真的感情被她詆毀成這樣,真是該受教訓。就算看著她臉上的紅痕讓他百倍心疼,可是他還是想讓他記住這次教訓,愛情不是用來玩兒的。就算是遊戲,他也不允許她退場。
姚瑤忍著痛拍開他的手,冷冷的看向他,說:「我到死都記得你今天給我的教訓。」
「嘶——」小九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把將她扛上肩頭,大步往門口去。
這女人就是欠收拾!
不在床上狠狠地收拾她一次,她就服貼不了。
於是任憑姚瑤如何的撕扯拉拽啃咬鬧抓,小九都沒有放她下來,堅定不移的大步走向電梯,就算電梯裡的人用一樣的眼光看著他,由於忌憚他冷酷的眼神而只敢小聲的指責他,小九依舊巋然不動的將姚瑤扛在肩頭,而後直接到了18樓,往自己的房間大步走去。
後果如何悲壯可想而知。反正姚瑤是去拉斯維加斯的那天才勉強能下床,蔫巴蔫巴的跟在小九身後出現在眾人面前。
思慕跟著言墨白回去的路上,言墨白自己開車,思慕坐在副駕座上,她偏頭看了一會兒窗外的夜色,才終於忍不住的扭頭看向言墨白,問:「小九為什麼說不許姚瑤去?還有,顧傾是怎麼回事啊?明明今天上午的時候咱們還說得好好的,楚棋當時別提多高興了,怎麼現在她卻態度那逆轉了?」
言墨白專心開車,默了一會兒才淡淡的說:「放心,後天她們都會去的。」
現在怎麼小打小鬧,到時候還是會一起去的,反正又不是分手。
「是不是顧傾最近有什麼事兒瞞著楚棋?」思慕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是一個下午的時間,怎麼會這樣呢?要是有問題,肯定也是出現在顧傾身上。
「這個是人家兩個人的私事兒,我怎麼知道?」言墨白目視前方,淡淡的回了一句。
反正他不會告訴思慕顧傾他家老爺子不滿意楚棋,給他施壓讓他回家接手家業,更不會告訴她顧老爺子還給顧傾找好了准媳婦兒,就等著他回去洞房了。
思慕和楚棋關係那麼好,若是讓她知道的話,肯定會替楚棋出頭,不但找顧傾大鬧,有可能還會波及自己。這樣的事兒還是別說的好,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可是看著楚棋那樣兒,我心裡特別難受啊怎麼辦……」思慕只要想到剛剛飯桌上楚棋那一臉落寞哀傷的樣子,她就心疼。自小就玩兒在一起的姐妹,她的委屈都恨不得替她受了,又怎麼能不關心她的感情生活?
「放心,顧傾自己心裡有數的。」言墨白也知道能這麼安慰她。
這是顧傾自己的事兒,並且還涉及到他的家族,他就算是有心幫也無從幫起,畢竟那是人家的家事。而且,顧傾在這件事上也明確的跟他老爺子表態了,接手家業可以,但是女人自己已經有了,就算是沒有,也絕不會讓老爺子提他操心的。
所以這些事情外人幫不了,也算是對他們兩人的一次考驗吧。
回到家時,還不算很晚,寶寶還沒有睡著。
雖然今天寶寶沒有像上次那樣大哭不止,但是也心情不算很好,三個老人在家逗了好半天,才勉強給面子的扯了扯嘴角淺淺的笑。
真是讓三個老人傷心啊!
見到思慕和言墨白回來後,就朝思慕咿咿呀呀的伸手要抱抱。
思慕剛剛準備衝過去,就被言墨白攔住,「少慣著他!男孩子怎麼能這麼嬌氣?整天黏著媽媽像什麼樣兒?」
思慕被言墨白攔住,聽他這話後愣了愣,再看向言老爺子的時候,便有些懂了。
這孩子肯定今天又不乖惹老人家傷心了。
思慕便壓制住上去抱寶寶的衝動,那手上的寶寶放一邊,只笑著說:「寶寶,爸爸媽媽回來了……今天乖不乖?」
寶寶扁著嘴等著媽媽抱呢,卻遲遲不見媽媽伸手抱他,哼哼著就要哭了。
言墨白一直盯著這小子看,一看他扁著嘴裝得可憐兮兮的模樣,就猜想他這是準備哭給思慕看了。
他大步走了過去,伸手將他抱了起來,說:「我帶著上去洗澡。」他是打定主意要教訓這個小子一頓了,敢哭就開揍。
思慕連忙跟上去,「你會不會洗啊?」
平時都是思慕幫寶寶洗,言墨白有時候會幫思慕扶著寶寶,可是卻從來沒有他幫著洗過。今天這麼主動,大概又是想教訓孩子呢。
「看都看會了。」言墨白扔下這句話,就大步的往前走去。
「老爺,你看這是……唉!」吳媽看了一眼抱著孩子上樓的言墨白,無奈的歎了口氣。少爺一向都跟小少爺不親,甚至少爺難得的一個笑,都能把小少爺嚇哭。這讓人怎麼放心讓他幫小少爺洗澡啊?可別把人丟浴盆裡讓他自己洗喲!
言墨白擺擺手,說:「有慕慕跟著,不會有事兒的。」
即便他是這樣說,可是臉上的擔憂還是藏不住。
自己這兒子什麼性子啊?冷得很,不待見這孫子。剛剛看他那眼神,似乎只要不聽話,就擼起衣袖準備開揍的。
不過有兒媳跟著上去,兒子是個妻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料想是不會有事兒的。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妻奴言墨白將寶寶抱到臥室裡,就吩咐思慕去放熱水。
思慕放好熱水後,伸手準備接手寶寶,言墨白卻不給,說:「說了今晚我給他洗澡。」
思慕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的說:「你會洗麼?」
「soeasy!」言墨白勾唇一笑。
噗——
思慕想到了那個廣告,便噴笑出聲,只得依他,「好吧,你給他洗,我給你扶著。」
誰都沒有徵詢言譽小朋友的意見,他扁著嘴繼續裝可憐委屈,可是老爸這凶殘的表情可真是嚇得他想哭又不敢哭,只能苦著一張臉,看著媽媽。
言墨白說得對,男孩子不能太過嬌氣,不能太慣著他,不能讓他太黏著她。老爺子天天逗著他玩,心肝寶貝的哄著,要是他只懂得要媽媽的話,那多讓老人家傷心啊?
這小子,越大越黏她了。之前還那麼喜歡要老爺子的,可是現在只有看著她在身邊的時候,別人才帶得了,要是她不在身邊,誰都難帶,誰帶都哭。
寶寶的衣服也是言墨白幫忙脫的,動作粗魯得寶寶眼淚都藏不住了,滴了幾大滴下來。
而洗澡的時候,言墨白更是把寶寶給整慘了。本來他是很喜歡洗澡的,玩水兒多有意思啊?上回好讓爸爸嘗了他洗澡水的味道呢。
可是這次,思慕說是幫忙扶著,其實言墨白壓根就沒有讓她動手,他一直手將寶寶按著,一隻手拿著柔軟的小毛巾打了泡泡,給寶寶擦洗身子。
每次媽媽給言譽小朋友洗澡的時候,他都覺得這毛巾跟媽媽的手一樣柔軟,可是今天,卻讓他覺得那毛巾跟鋼刷一樣,擦得痛死了,爸爸的手更像是長了刺一樣,捏得他好痛。
言譽小朋友哼哼著抗議,掙扎了幾下掙脫了,爸爸卻沒有扶住他,讓他一頭扎進水裡,嗆了好大一口水,才被媽媽手忙腳亂的撈了起來。
「言墨白,你在怎麼這樣啊?」思慕把寶寶撈起來的時候,急得不行,生怕寶寶被水給嗆住了,忍不住怒瞪著言墨白,恨不得一腳踹他身上。
言墨白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說:「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他洗個澡還那麼不乖?蹬來蹬去的……」
「你!」思慕真是氣極了,就算寶寶蹬來蹬去的,憑借他的身手,就不相信會讓寶寶栽到水裡。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思慕氣呼呼的抱著寶寶,自己動手幫他隨便洗了一下,便拿著柔軟的浴巾將寶寶裹住,抱進房間裡,擦乾給他穿衣服了。
言墨白洗了澡出來後,思慕已經哄得寶寶睡覺著了。
思慕將寶寶放床上睡著,輕輕的起身下床,看了一眼言墨白,氣還未消的說:「看好寶寶,要是我出來看見你將他一腳踹床下,看我不跟你拚命!」
言墨白低眉順眼的嗯了一聲,說:「快去洗澡吧!」
等思慕拿著衣服進了浴室的時候,言墨白邊拿著乾毛巾擦著頭髮,邊走到床邊,看了一眼連睡著了小臉都還是皺著的小人兒,嘴角彎了彎,哼哼了一聲,這下受到教訓了吧?
言譽小朋友在自己老爸得意的挑釁目光下,就算是睡著了,小身子還是顫了顫,像是做了個噩夢。
思慕洗澡出來的時候,言墨白已經躺靠在床頭,離寶寶很遠,手上拿著本雜誌,藉著橘黃色的床頭燈光一頁一頁的在翻看,神情十分專注認真。
思慕稍稍放心的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爬上床,言墨白將手上的雜誌放一邊,也跟著躺下來,伸手將思慕攬進懷裡。
思慕看著睡在身邊的寶寶,還是氣言墨白剛剛那事兒做得過份。
他伸手抱她的時候,思慕扭著身子避開他的手,哼哼著:「別碰我,你這虐待狂,連兒子也虐待。」
「嘖!我哪裡是虐待他了?我說了不是故意的。」言墨白強制的將她抱進懷裡,捏著她胸前的柔軟,咬著牙說。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你別碰我。」思慕才不要信他的鬼話。
「嘶!你是爺的女人,你不讓爺碰讓誰碰?」言墨白髮狠的將她反轉過來,手一提將她拎到身上,大手按在她臀上,微微施力,將她往自己身上壓,「今晚好好伺候爺!」
思慕避無可避,知道逃不了,只能可憐兮兮的說:「我腳還痛。」
言墨白睨了她一眼,說:「那爺來伺候你?」
呃……
那還是算了吧!言墨白髮起狠來弄她的話,可真是不到天亮不盡性的。
思慕深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手慢慢的往下探去,將灼熱握著,輕輕的動。
「這樣就想矇混過關?」言墨白倒吸了一口冷氣,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嘁!
真是嘴硬!
明明已經受不了了,現在卻還貪心的想要更多。
「今天就這樣……等我們去旅遊,再……」思慕閉著眼,伏在他身上,臉埋在他肩窩處,低低的說。
房間裡一片靜謐,只有他粗重的呼吸聲。
言墨白悶哼了一聲,伸手握著她的手,急切的動了起來,最後低吼一聲,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腦袋,偏頭狠狠的吻住她的唇,許久才放開,惡狠狠的說:「磨人的小妖精!」
思慕縮了縮脖子,欲哭無淚。每次都被他這樣弄得受不了了,才會放過她。
「需要準備些什麼嗎?」思慕平穩了呼吸,才低聲問他。
「什麼都不需要帶,去了那邊再買。」言墨白細細的吻著她的耳朵,漫不經心的說。
「是開直升機過去麼?」思慕覺得癢,躲了一下他溫熱的唇,問。
「嗯。」言墨白繼續纏著吻過去。
「那還是自己帶上吧,省得過去什麼都要買。」反正是直升機,也不用擔心行李超重啊什麼的。
思慕細細想著,把需要的東西都帶上,明天一天在家整理行李吧。
想著想著,思慕便睡著了。言墨白顧念著她腳上有傷,也沒有要她,只是親一親、摸一摸而已。
第二天,思慕在家收拾行李的時候,突然想到楚棋昨天的態度,便想打點電話過去問問怎麼回事。
電話許久才接通,楚棋的聲音有些沙啞,「慕慕,什麼事兒?」
「什麼事兒?明天就去拉斯維加斯了,你收拾東西了沒有?你要帶東西幾箱行李啊?」思慕不敢直接問她去不去,便找個借口這樣問了。
思慕聽到楚棋那邊明顯頓了頓,才回道:「呵,我不去了,我明天有事兒也要出國。」
「你不跟我們去拉斯維加斯了?你明天要出國去哪裡?」思慕惴惴不安,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今天的楚棋跟平時不一樣。
「我以前很喜歡音樂的,有一次學校舉行的晚會你還記得麼?我表演了大提琴演奏,得了第一。我很想繼續學,可是那時我爸爸不同意,可是我偷偷的去找老師學了。昨天我爸爸跟我說已經幫我聯繫上維也納大學了,送我過去深造。我想去,慕慕……」楚棋盡量笑得開心的說。
思慕聽著心狠狠的一抽,她知道電話那頭的楚棋肯定是流著淚在說這段話的。
「傻丫頭,大提琴有什麼好學的呀?不如讓老師交你吹簫。你看新版的《笑傲江湖》,東方不敗為了令狐沖做了那麼多,就是因為不會吹簫,才讓任盈盈把令狐沖給搶走了……」思慕忍著眼眶盈盈的淚,跟楚棋開玩笑。
「噗!」那頭的楚棋含淚而笑,哽咽著聲音打趣思慕:「好姑娘不用學吹簫,自然無師自通。好姑娘,你說是不是呀?」
「好啊你,原來你早已無師自通了!」思慕剛剛說完,就發現那邊靜默了下來。
「棋子,別難過……就算有什麼事兒,你也別逃避行麼?難道就因為一個認識兩年的男人而拋棄咱們二十多年的情誼麼?」思慕緊緊握著拳,不讓自己情緒噴發出來,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清晰而自然,平靜無波。
「我沒有拋棄你們啊……」楚棋含淚笑得大聲,「我只是去學習,我們天天都可以聯繫,有時間還可以見面,你過去或者我回來都行的。」
「我才不要相信你。就像尤優一樣,說好了要常聯繫的,結果在那邊生了孩子都不肯回來,一去就是幾年……棋子,你別這樣好不好?是不是顧傾欺負你?我等下就去幫你揍他,揍得滿地打滾,跪地求饒……直到你原諒他為止。」思慕差點哭出聲來。
「謝謝你,慕慕!可是,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楚棋用力吸了吸鼻子,問:「明天你們幾點鐘出發?」
「不知道,言墨白沒有說。」思慕只知道要開直升機去,卻並不知道是幾點鐘走。
「嗯,那明天要走的時候,你給我打個電話,我明天去送你們。」楚棋說。
「好!」思慕知道楚棋決定的事兒,是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她說得再多也沒有用。
掛了電話後,思慕煩躁的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圈,發現什麼也不想收了。
狠狠的把自己摔在大床上,瞟了一眼被自己丟在一邊的手機,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顧傾,問問他到底什麼事兒;或者把楚棋要去維也納的事兒跟他說一聲,要是他還對楚棋有情,肯定不會放她走的。
思慕也知道楚棋對顧傾那是真的愛,不是說能放手就放手的,自己也希望她能幸福,要是能幫她挽回這份感情的話,也算是對得起這份姐妹情誼。
她剛剛拿起手機準備翻出顧傾的電話時,就收到楚棋發來的信息。
思慕一看信息來自楚棋,高興了一下,以為她改變主意了,連忙打開她的信息,結果卻是讓她不要跟顧傾說她要出國,一定不要說。
思慕緊緊的捏著手機,內心掙扎了許久,才頹然的將手機丟在一邊。
既然楚棋不想讓顧傾知道,那就不要說了吧,這也算是對顧傾的一次考驗。要是他真正在乎楚棋的話,憑借他的能力,就算現在不知道,之後也一定能查得到的。
晚上言墨白下班回來的時候,吳媽抱著寶寶在餵飯,寶寶一眼看到言墨白,立刻就往吳媽的懷裡躲去。
言墨白看到了自己兒子的動作,嘴角抽了抽,心裡卻是頗為滿意的。起碼這小子今天不敢給只黏著媽媽,而不要幾位老的帶了。
「少夫人呢?」言墨白把外套掛在一架上,隨口問吳媽。
憑她這麼疼愛這小子,在家肯定是整天陪著他玩的,現在怎麼沒看到?
「少夫人在房間裡收拾行李,大概是累了吧,睡著了。我晚飯的時候去叫她吃飯,她說要等您回來一起吃。」吳媽了一眼言墨白,有些擔憂的說。
言墨白解著袖口的手一頓,然後才嗯了一聲,看了一眼正在吳媽懷裡偷偷看他的小傢伙一眼,轉身上樓去了。
思慕平時精神十足,聽到要去拉斯維加斯了更是高興得不得了,收拾一點兒行李不至於會累得睡覺呀?昨晚也很好心的讓她乖乖睡覺,並沒有鬧她,照理說白天不會累的。
推開門進了臥室,裡面一片漆黑。
言墨白擰開床頭的檯燈,橘黃色的燈光將房間照亮,思慕整個人縮在被子裡,蜷成一團。
言墨白伸手將被子輕輕的拉開,伸手把思慕抱起,放在腿上,捧著她的臉親了親,低聲問:「怎麼了?」
她眼睛猶自閉著,卻是清醒的沒有睡著,聲音沙啞的回:「老公,我難受。」
「哪裡難受?」言墨白伸手在她伸手摸了幾下,唇繼續在她臉上親吻,邊親邊問。
「哎呀!」思慕推開他,說:「明天清晨不去,我剛剛打電話問她了。」
「嗯。」言墨白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思慕驚訝的看著他,難道言墨白知道顧傾和思慕之間出了什麼事兒?
言墨白看懂思慕臉上的驚訝,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說:「放心吧,明天顧傾會帶她去的。」
「可是……」可是明天楚棋就要去維也納了呀?
「好了,起床吃飯。不是說要陪我吃的嗎?我肚子餓了,快起來吧!」言墨白不等思慕說什麼,便拉著她起床。
思慕歎了口氣,愁死個人了!因為答應楚棋,這事兒也不敢跟言墨白說,告訴言墨白的話,他肯定會跟顧傾說的。
可是就算她不說的話,憑言墨白的智商,她這說了一半的話,他應該能猜出點兒不對勁兒啊?他為什麼不問呢?
顧傾會帶楚棋去嗎?
啊呸!顧傾哪裡來的自信他明天能帶楚棋去?
思慕問了言墨白明天幾點出發,便給楚棋打電話告訴了她。
「早上九點鐘,我們在言墨白的私人飛機場那邊上機,你去不去?」思慕問楚棋。
「嗯,明天我8點半到那兒,你們盡量早一點兒到。」楚棋的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什麼情緒。
第二天,思慕到了那裡的時候,就見著楚棋開著車已經等在那裡了,而顧傾卻還沒有看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