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白咬牙撐著,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時,他幾乎的癱軟著把自己仰面摔在床上,這個動作有些大,還是扯到了傷口,他悶哼出聲。舒葑窳鸛繯
顧傾鄙視的斜了床上人一眼,把事先準備好的醫藥箱拿出來。
「看吧,傷口裂開了,前面兩天臥床休養都白瞎了。」顧傾解開言墨白的衣服,看見白色的紗布被鮮紅的血沁了大片兒,襯衫上面都沾了一點兒血了,要不是西裝外套是深黑色的,恐怕別人已經看到他衣服上的大片殷紅了。
幸好來之前他有準備,不然傷口折騰成這樣,不得失血過多而死才怪。
言墨白喘著粗氣,說:「幫我把傷口重新包紮一下,打點鎮痛劑。」
顧傾用藥水擦著傷口,然後上藥,默了許久,咬著牙的斜了一眼言墨白,恨聲道:「小白,我說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為了那顆什麼狗屁鑽石,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言墨白在組織裡排行老三,身手甚至比他還略甚一籌。出過無數次的任務中,沒有失過手,連掛綵都極少。
記得此前唯一的一次受傷,是在好幾年前。當時言墨白出任務,被m國的大批特工追殺,腦部中了一槍,撐到他們去救援才倒下,幸好搶救及時才撿回一條命,可是腦神經有創傷,失去了一小部分的記憶。
此後,言墨白行事就更加謹慎心細了。
為了顆狗屁鑽石去招惹那個老頭子的事,要不是他腦子壞掉了,是絕對幹不出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言墨白此刻身受重傷,顧傾真想把他拎起來揍一頓。就算是去搶,也要叫上兄弟幾個啊!憑他們幾個的能力,直接把那老頭子給摁死都不算個事兒!可這小子就這麼單槍匹馬的殺去,不被人家精英狙殺小組給追殺才怪,真當那老頭子養的是一群廢物麼?
言墨白閉著眼,沒有吭聲。
他知道兄弟關心他,自己心裡也內疚著呢,太輕敵了!
由著顧傾邊幫他處理傷口,邊嘮嘮叨叨的數落了他一大通,確定對方嘮叨得差不多了,才啞著聲音催促:「快點!」
顧傾快氣得吐血,敢情自己這麼關心他,還被無視了!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好心沒好報!
顧傾邊捧著自己被傷得細碎的玻璃心,邊在心裡吐槽。
手下的動作就不再顧及了,沒輕沒重的包紮著。心裡開始有些鬱悶的想,其實兄弟如衣服,老婆如手足吧?這小子一娶老婆就開始不把兄弟當回事了。
言墨白當然不知道顧傾心裡的這個小怨念,他只想著快點處理好傷口過去,自己的媳婦兒還被他扔在那邊等著呢。
其實言墨白的心裡也很想不通。
原本自己那麼排斥女人,為什麼自從遇上了她,發生了一夜情後,就不由自主的開始接受她,甚至是渴望接近她了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食髓知味?
言墨白向來不是較真兒的人,對於自己想不通的問題,他乾脆就不想,只要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就行了。
此時他的感覺就是:自己不排斥那個女人,甚至期待跟她的這段婚姻。
這就夠了!
雖然結婚這個詞對於他來說很陌生,他的觀念中甚至不知道「婚姻」這詞是個什麼概念,但是他很期待和那個女人共同生活。
愛情是什麼東西,他從來沒接觸過,也沒認真的思考過。
以前以為愛情不過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糾纏,而他認為的糾纏也只限制於身體糾纏。
那個時候的言墨白苦心訓練,想著女人有什麼好玩的?能陪他打槍練拳麼?那麼弱小的一個經不起他一拳的,他才不要找女人玩呢!
可是那晚上,那具柔軟的身體在他身下承歡,接受他狠厲的撞擊,並沒有想像中被他的殘暴弄碎,而是柔軟的化成一團水,把他溫柔的包裹住。
那是一種被吞沒的感覺。
言墨白此前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個女人吞沒,那麼柔軟、那麼溫暖,包裹著、吞沒著。
他向來活得瀟灑恣意,喜歡掌控一切,他怎麼容忍得了自己被人吞沒?
可是,想到那天晚上,把自己深埋在她身體裡,他確實有種被深深吞沒的感覺,不但不排斥,還樂在其中,意猶未盡!
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那種感受,感覺自己飄在雲端,腳下的每一步都沒有踩到實處,卻讓整個人都輕飄飄的顫抖起來。
於是,他有點留戀這個滋味了。
言墨白一身整齊的出現在思慕面前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主持婚禮的人已經幾次過來暗示新郎新娘,要去門口迎賓了。現在這個點兒很多賓客都到了,要是新人不在門口迎著,委實不像結婚的樣子。
奈何只看見新娘坐在房間裡,伴郎少了一位,新郎不見人影。她也不敢說什麼,只是不停的說賓客已經相繼到了,離開席時間沒有多久了。
思慕有點煩躁的應付著,心想你們家太子爺忙著偷歡去了,你來催我有個毛的用啊?
她不耐煩的擺擺手:「你去找新郎過來吧!」
婚禮主持人有點發愣,聽新娘這口氣好像不太好,估計新娘心裡也不好受,新郎不在這,大概她是生氣了吧?
於是她更加不敢說話了,默默的退了出去。
至於新郎在哪裡,她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去找啊!
她身為yt國際公關部的資深員工,深知自家太子爺的秉性,冷漠不宜親近,一個眼神射過來就能把人給凍死,她怎麼敢去找啊?
她默默的在門口翹首以盼,只希望自家太子爺自覺的快點出現吧!
幸好,伸長脖子等著的時候,言墨白和顧傾出現了。
美女主持人看著自家太子爺和一個英俊的男人從另外一個房間出來,甚至那個英俊男子還和太子爺貼得那麼近,於是她默默的為新娘撒了把同情淚。
婚禮當天就出現「小三」登場的事兒,況且這「小三」還是個極難攻破的高峰,難怪新娘會不好受啊!
美女斂了自己的思緒,上前恭敬的對言墨白說:「言少,賓客已經陸續的到了,你們······是不是應該,呃,下去門口迎賓啊?」
美女細聲細語,眼神無辜,只希望言少不要對著她發怒。她也有苦衷啊,剛剛在樓下的時候,言董事長就抓著她問「客人都來了,怎麼沒見新人出來迎啊?」,於是她就被董事長派來請新人下去的。
言墨白略微抬頭看了她一眼,偏頭想了想,腦子裡溫習著之前看過的婚禮風俗,似乎是要新人在門口迎賓的。
他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然後又交待了句「把女方的客人招待周到一些。」
言墨白同意下去門口迎賓也是完全只考慮女方的問題,如果不是有女方的親戚的話,那他壓根就不會下去迎賓。
這種想法也很讓顧傾側目。
小白居然也會考慮到這些?
兩人推門進去的時候,思慕坐在床邊跟伴娘幾個在說話。
天空晴朗,陽光正好,寬大的窗戶開著,明媚的陽光灑落進來,沁染得滿室都是暖暖的。而穿著潔白婚紗的那個姑娘,她容顏精緻,笑容燦爛,溫暖的光像一圈光暈一樣的給她鍍了一層金黃,奪目耀眼,宛如天使。
言墨白想著,明媚晴天裡,有個人帶著暖暖的笑,即便你只是這樣遠遠的看著她,都會讓你心頭發軟,被她感染,於是心就暖和了起來。
言墨白以前也許會想,心頭發軟那就代表著他要完蛋了,試想著像他這樣的人要是心頭發軟,那不易於送死。可是現在,他卻在享受著,樂在其中。
思慕正和好友聊著以前聽說過的婚禮上發生的囧事,她笑得不亦樂乎,然後心裡想著等會兒哪些地方要注意的,免得自己也會出糗。
正當她笑得正歡的時候,言墨白推門進來,她看向門口的時候臉上的笑蕩漾著,兩道目光在空中交觸。思慕隔著明亮的陽光看見他深邃的眼,眸色是純粹的黑。
她驚了一下,立刻就偏過頭,藉著跟好友繼續言笑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不得不承認,言墨白英俊不凡,他安靜而立,身材挺拔,他什麼都沒做,只是一個眼神的交匯,就能輕易的撩撥了思慕的思緒。
這個男人,太吸引人了!
這個男人,也太危險了!
思慕默默的掃了一眼言墨白和他身後的顧傾,歎了口氣不無可惜的想:這真是造孽啊,好男人都攪基了!
言墨白立在門邊,聲音很輕的開口:「下去門口迎賓了。」
他覺得自己太大聲了要打破這一室的歡樂,和少女臉上明媚的笑。
思慕起身,安清晨幫忙整理她的裙子,打量了一下她的妝有沒有花,然後示意她可以走了。
言墨白卻皺眉,聲音淡淡的卻不容抗拒:「穿上衣服。」
他此話一處,幾個伴郎都十分詫異的挑眉。心想著這個冰冷木頭疙瘩是真的開竅了,在心疼媳婦兒?
思慕原本也正煩著下樓受凍這事,她想穿件外套在外面,可是又怕言家的人覺得她不夠莊重。如此盛大的婚禮,賓客如雲,而且非富即貴,要是被說閒話,既丟了傅家的臉也丟了言家的臉。
現在即便是言墨白開口,她還是堅持不穿吧,不然會讓那些名門富賈笑話,丟父母的臉。
她起身就往門口走去,言墨白臉就沉了下來。本來他的臉就沒什麼血色,此刻陰沉著,更加顯得嚇人。
思慕走到言墨白身邊的時候,手抬了抬,想著要不要挽著他的手出去。畢竟他們現在的結婚,要表現得親密一些。
可是抬頭觸到言墨白沉黑的臉是,她的手抖了抖,乖乖的垂了下來,低頭說:「走吧!」
言墨白不動,他很高,思慕低著頭站在他旁邊,他只看見她發頂。
她本來有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可是髮型師把頭髮盤了起來,那漂亮的長髮被刻板的盤起來,打上了發蠟定型,中規中矩,一絲不苟。
言墨白看著她的發頂,就想起那個夜晚,他抱著她,托起她的上身發狠的逗弄,她的一頭長髮墜在腦後,萬千髮絲織成一個細密的網,裹著倆個人糾纏。
此刻言墨白想,這個髮型師真差勁兒,怎麼把那麼好看的頭髮折騰成這個樣子。回頭扣他錢!
他盯著思慕,又說了一次:「把衣服穿上。」
思慕抬頭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要麼穿外套,要麼換掉!」
思慕不知道言墨白說這話是不是在關心她,姑且就認為他是在關心自己吧!
不過這個固執的關心,又是怎麼回事?
「我不希望我的老婆穿著這麼暴露的給別人看。」言墨白看思慕一臉傻樣,就有些憤然。他扭過臉,有點煩躁的說。
思慕一愣,想到自己身上穿著的婚紗,這又是露肩膀又是露背的,確實很暴露。可是被言墨白只有直接的說出來,不免有些難堪,於是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瞪了言墨白一眼,回身去找衣服穿。
心裡還在憤憤不平的想,把她的照片照得那麼撩人,還掛在大街上任人圍觀,那時候怎麼不這麼想啊?
而三個伴郎聽到言墨白的那句話,都齊齊的掉了眼珠子。這真的言墨白?
伴娘幾個又忙著給思慕找衣服。
婚紗要是套件外套的話,確實有些不夠莊重,不倫不類。所以思慕想想還是換一套吧。
選衣服的時候也想著現在天氣冷,所以專門挑了一套新娘旗袍,長袖長裙,加了棉的,穿著也不至於會冷了。
當思慕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言墨白看了一眼,臉色有沉了下去。不過與之前的那種臉色略有不同。
這一身旗袍是量身訂造的,出自名家之手,自然不一般。
思慕玲瓏有致的身材在旗袍的包裹下,完美的曲線畢露,每一處都切到好處的貼合,沒有寬一分窄一毫。而她的臉在大紅色的映襯下,面頰紅潤,粉若桃花,嬌羞迷人。
言墨白喉結滑動了一下,輕咳了一聲,率先邁步走出門外。
於是這一對兒新人就是這樣,一個穿著中式禮服,一個穿著西服的下去酒店門口迎賓。
「嘿,二哥,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剛剛好像看見三哥臉紅了。」任品跟在後面挨進顧傾,捧著一張目瞪口呆的俊臉問顧傾。
顧傾剛剛最靠近言墨白,所以他應該看得最清楚。
顧傾還他一個淡定的眼神,說:「你沒有眼花。因為我剛剛也看到小白臉紅了。」
雷傲湊過來問:「你們覺不覺得三哥有點不一樣了?」
任品投來一個「你說的是廢話」的眼神,「當然不一樣,他開過葷了,已經不是遁入空門的和尚了。」
雷傲回一個「你這個白癡」的眼神,「你也就只能想到這兒!」
於是兩個人在後面用眼神你來我往的一直鬥到門口,最終被言墨白的一個眼神給瞪住了。言家和傅家在a市都屬於豪門,言家是豪門中的豪門,傅家在生意上雖然遇到一些困難,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樣都還算有幾分重量。
所以這兩家聯姻,不僅a市的豪門貴胄來祝賀,連其他省市跟這兩家有生意上往來的人都來了。
之前傅家落難沒有伸出援手的人,現在也厚著臉皮來祝賀,即便不能再修復和傅明宇以前一模一樣的情誼,只要不被怨恨上就好。不然現在的傅家有言家在後面撐腰,想要弄死誰,那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如此一來,今天來參加婚禮的人比發出請帖的遠遠要多。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帶著厚禮來祝賀,你總不能給人家甩臉色吧?
這些人大多思慕都去拜訪過,當時那叫一個冷血無情啊,可是再對比一下此時的這副諂媚的嘴臉,思慕深深的覺得趨炎附勢是普遍商人的通性。
她一直站著賠笑臉,臉都快僵了。而身邊的言墨白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像個雕塑一樣,冷然的站在一旁。
思慕一直都覺得,言墨白的傲氣和王者的氣場都是渾然天成的,他不需做什麼說什麼,只是往那兒一站,便絕代芳華,自成一派。
思慕的父母是言墨白派車子去接來的,他們沒有跟著婚車一起來。
此時蘇姍看著女兒女婿站在那,她攏了攏丈夫的衣服,輕聲說:「我們女兒會幸福的。」
俊男美女,多麼般配,如此登對,他們笑著站在一起,接受著這麼多親戚朋友的祝福,他們有什麼理由不幸福呢?
傅明宇看著女兒如花的笑,心裡微酸,這大概就是每一個嫁女的父親都會有的不捨吧!他隔著熱鬧的人群看著女兒的臉,說:「幸福就好!」
回握住妻子的手,慢慢的走向女兒。
雖然思慕穿著的是中式的新娘旗袍,但是婚禮的程序還是按照西式的來。
雖然沒有牧師,但是婚禮主持人還是按照慣例的會問:「新(郎)娘,你是否願意娶(嫁新娘(郎)成為合法夫妻,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順境或者逆境、貧窮或者富裕、健康或者疾病、快樂或者憂愁,都將愛她(他)、珍惜她(他),對她(他)忠實,直到永永遠遠。」
這樣的誓詞,千篇一律,幾乎每一對新人結婚時,都會被這樣問。而最後那句「我願意」的時候,每個新娘都是要麼幸福的笑著回答,要麼感動的哭著回答。
可是思慕卻在主持人念完後,愣怔了許久,看了一眼爸爸媽媽,才平靜的回答「我願意。」
現場便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祝福這一對新人的結合。
當然也有一些年輕的男孩女孩起哄著喊:「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思慕瞬間臉騰的紅了。
你們一定會認為言墨白要趁機吃自己老婆豆腐吧?
才不是呢!
言墨白冷眸掃了一眼呼聲最高的那一片,然後靜靜的站立在那,英鋌而立,灼灼風華,卻整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他不高興的冷哼著,想讓我當你們的面跟我媳婦兒親熱,讓你們圍觀,做夢去吧!
主持人看到自家太子爺陰惻惻的一張臉,立刻歇菜,哪裡還敢起哄啊?馬上轉移話題揭過這一頁。
而那些在下面起哄的年輕人,被言墨白冷如刀鋒般的眼神震得不敢吭聲了。
婚禮是一件折騰人的事兒。
照理說那麼多的賓客,一桌一桌的敬酒勢必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
可是言墨白事先就通知他家老爹,安排入席的時候,把女方的親戚集中安排在一處,然後他們只敬女方這邊。
言家連著好幾代都是單傳,親戚朋友很少,僅有不多的都是隔著很遠的旁親了,其餘的都是商場上的朋友。
於是言墨白就不想去敬那些人了。
如果換做一般的人結婚,來的親戚多,而且很多還是年輕人,必定很能折騰的,各種整新郎新娘的招兒都有。
可是這新郎偏偏是言家的太子,剛回國半年,跟a市其他的公子哥都沒有什麼交集,那些人一看言墨白沉著臉,頓時都低著頭安安靜靜的吃飯,不敢說整人的事兒了。
伴娘三人一路跟在後面。本來三人還擔心那麼多客人,到時候恐怕要喝死。
可是敬了一圈下來,幾乎沒輪到她們上場。
女方這邊有幾個膽子大一點兒的,敢跟思慕碰杯,而思慕喝的都是葡萄酒,自然就輕而易舉的應付了。
身後這六個幫手,竟然沒有用武之地。伴郎很淡定的覺得這很正常,就憑藉著言墨白那如同千年寒冰的氣場,他只需一個冷冷的眼神一掃,那些原本高昂鬥志的人立馬就歇菜了,沒幾個人能有膽再來招惹。
而伴娘這邊卻高呼,這大概是她們見過最輕鬆的伴娘了!完全不用她們出馬擋酒,新娘一個人就搞定了。
而賓客那邊也很是鬱悶的望著天花板感慨,這大概也是他們參加過最憋屈的婚禮了,連逗一下新人的勇氣都沒有。
最後敬到雙方父母那邊的時候,言耀天大手一揮,「在我這不用講那麼多的禮數,你們倆好好過日子,快點給我弄個小孫子來玩玩兒就行!」
這樣一句話在外人聽來,都讚道:這樣的公公非常開明,非常靠譜,能嫁人言家當媳婦兒,簡直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啊!
傅明宇和蘇姍聽得也鬆了一口氣,覺得言家雖然貴為豪門,言耀天一代商業巨鱷,為人很隨和,不擺譜,以後女兒過去估計日子不會太難過。
言墨白挑著眉,什麼也沒說。
可是這話聽在思慕耳朵裡確是聲聲警鐘。
言耀天在提醒她,不要忘記合約上的協議啊!
一年之內生個兒子······
思慕咬著牙,生生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輕輕的點頭,然後把頭低下默默的嚥下一口鮮血,暗罵言家沒一個好東西。
旁人只當新娘子臉皮薄,害羞了,便都哈哈笑開。
敬完一圈兒下來,思慕也累得夠嗆,就算每一桌只是象徵性的喝一點點,但是那麼多桌走下來,肚子也撐了。
言墨白一直白著一張臉,跟著走完全場。隱忍著傷口的疼痛,額頭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冒著。
顧傾他們幾個好幾次都想幫他擋酒,可是每次看著杯子的那一丁點兒液體,還搶著幫忙擋酒的話,那誰的臉都掛不住。
這麼點兒酒都不能喝,那也太掉份兒了!
還有幾桌的時候,思慕就發現了言墨白的異樣。他嘴唇蒼白,額頭冒汗,眸色幽暗,這樣一副模樣思慕從來不曾見過,心口猝不及防的被狠狠撞了一下,莫名的心疼了一下。
她擔憂的偏頭,小聲詢問:「喂,你沒事吧?」
思慕以為他不勝酒力,大概是喝多了的緣故,所以很講義氣的大手一攬,豪氣挺了挺胸,說:「剩下這幾桌你別喝了,我一個人擋了。」
言墨白壓抑的眉心都皺起來,但是聽她這樣的說著,俊眉挑起,有點好笑的睨著身邊的小女人。
她身材嬌小,氣勢卻很豪邁。她說剩下的你別喝了,我一個人擋。言墨白那顆冷硬的心輕輕的被什麼紮了一下,綿軟了起來。
那是一種被關心,被保護的感覺。很陌生的感覺,卻不排斥。
言墨白低低的笑了,難得的溫柔語氣,「我沒事兒,還有幾桌,我還扛得住。」
思慕喝了挺多酒,臉頰泛著淡淡的緋紅,酒店橙黃的燈光落在她的臉上,暈出一層溫暖的色彩。
言墨白幽暗深邃的黑眸盯著她看,竟然移不開眼。
思慕感覺到他目光的灼熱,瞥見他眼裡翻湧的玄黑,臉更加紅了。
她迅速扭開臉,再不敢去看他,默默的撿著碎了一地的節操,心裡唾棄呸了自己一聲:傅思慕有點兒出息,不要是個美男都流口水啊!
「走吧,快點完成任務!」思慕低著頭聲音也低低的,率先走了。
言墨白緊跟在身後,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後面的幾桌都是傅家家族裡的親戚,一個個巴結言墨白還來不及,哪裡會為那呢?
不過思慕搶著幫言墨白擋酒這事兒,還是不免被那些長輩們取笑了一番,然後又鬧個大紅臉。
言墨白倒也沒跟思慕爭。之前顧傾就說過不能喝太多酒,而他現在喝得肚子都有點兒撐了,感覺腹部的傷口都被撐開了一樣。
其實再喝也死不了人,可是被這個女人這樣護著,他的心裡軟軟柔柔的,很愜意。
終於把女方這邊搞定了,言墨白握著思慕的手,低聲說:「喝了那麼多酒,去那邊坐一下,吃點兒菜墊墊肚子吧!」
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又把顧傾幾個人雷得裡焦外嫩。他們真沒想到言墨白會有這麼溫言細語的跟一個女孩說話的一天。
專門預留了一桌給新娘新郎和伴郎伴娘吃的,幾個人坐過去的時候,尤優抱著尤魚也過來了,臉上的表情很詭異,尤魚紅著眼在抽搭著鼻子低低的哭。
尤魚當花童,這麼一個甜美可愛的萌妞一登場,秒殺了所有人,包括另外一個當花童的小男孩,一個勁兒的鬧著跟尤魚玩,還很少黏人的非要拉著尤魚的手。不給拉就抽著鼻子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畢竟也是那麼可愛的一小帥哥,他這麼一哭,惹得尤優也是心軟軟的,叫拎著尤魚來教訓了一頓,囑咐她不許使性子,乖乖的跟小帥哥玩。
結果小花童的媽媽在一邊看著尤魚癟嘴的樣子,也是喜愛得不得了,當下就提議,「要不就把訂個娃娃親吧,你看這倆小孩兒多可愛多般配啊!」
尤魚一聽,頓時更不樂意了,抽搭著鼻子就哭了,指著小男孩說:「我才不要你這小鬼當我男朋友,你一點兒都不帥。還愛哭鼻子,嗚嗚嗚······」
鬧得尤優哭笑不得,尷尬的望著男孩兒的媽媽賠著笑。
看見思慕他們敬完酒,就抱著尤魚過來了,再繼續呆在那一桌,估計她要挖個洞鑽進去,有這麼早熟的女兒,真的傷不起啊!
思慕一路被言墨白握著手,這傢伙竟然一點兒放手的意思也沒有。思慕知道這是當著雙方家長和那麼多親戚朋友的面,是應該做做樣子,扮得親密恩愛一些。可是他也不用這麼入戲啊,都入席坐著了,他還是不肯放手。
思慕兩次掙扎,奈何他的力道太大,掙脫不了。也不敢動作太大,於是邊只能鬱悶的由他握著。心想你丫是不是跟你那基友鬧小情緒了,拿我當槍使?
此時看著尤優抱著尤魚過來,她立刻抓緊機會,笑著說:「我們漂亮又可愛的小花童這是怎麼啦?眼睛紅紅的還掉眼淚呢。過來阿姨抱抱,告訴阿姨誰欺負你啦?是不是剛剛那小子?阿姨替你去揍他。」
思慕這樣一說,便立刻抽手要抱尤魚。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言墨白自然不會繼續糾纏著不放,漆黑的眼眸掃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鬆開了她的手。然後看著思慕擺脫他的束縛像是鬆了口氣一樣的,他又轉眼瞪了思慕一眼,冷哼一聲偏過頭去。
抱過尤魚在懷裡細細的哄著,有些心不在焉,眼角餘光還是不由自主的打量著旁邊的人。
言墨白紐臉過來看見兄弟三人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的,他心裡也能猜出是怎麼回事。
眼角餘光看著身邊的女人溫言細語的哄著懷裡的小女孩,這副畫面如此的溫馨美好,深深的刻在了言墨白的心裡。他微笑著想:以後他們倆最好也生個女兒,比這個更可愛的。
斂了笑,捧著服務生幫盛的半碗湯,慢慢的喝了一口,才開口問顧傾:「老大呢?不是說他今天會來的嗎,怎麼還沒見到人?」
「剛剛通過電話,說是馬上就到。」顧傾回道。
老大樓亦琛有些事要處理,不過兄弟結婚這樣的大事無論如何也是要抽出時間來參加的。
所以言墨白的話音剛落,就看見一行人進了大廳。這樣的出場方式著實很惹人註明,賓客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著這個像黑社會老大或者更像是貴族王子出場的人到底是誰,是什麼身份。
雷傲扭頭看了行走帶風,霸氣外露的老大一眼,帥氣的吹了個口哨,咂嘴道:「老大出場總是這麼的······低調!」引得其他三人無聲的笑。
樓亦琛倒是很想真正的低調出場,可是條件不允許啊!
試想著一個身後跟隨著七八個黑衣魁梧大漢的人,往哪擺都很引人注目。而身為組織的神秘領頭人,為了個人安全起見,總是擺脫不了這麼一大幫人的貼身跟隨。
言墨白朝老大招招手,拉著思慕起身相迎。準備正式的介紹自己媳婦兒給老大認識。
樓亦琛也知道言墨白受傷頗重,所以見言墨白起身,他加快了腳步過來,按住了言墨白,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責怪的說:「小白,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懂禮。」
思慕從來沒有見過樓亦琛,正暗自感歎著樓亦琛的英俊的風采,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帥哥也是喜歡和帥哥扎堆兒的。那邊言墨白就攬著她的肩膀,介紹:「這是我媳婦兒,傅思慕。」
樓亦琛微微的點頭,表情也很冷,有一種王者氣勢,很震懾人的那種。
言墨白低頭對思慕說:「這是我大哥,快叫人。」
思慕早就被樓亦琛身上的那種氣場給震住了,乖乖的叫了聲大哥,聲音輕柔帶著怯怯的羞澀。
思慕抖著自己一點兒都經不住事兒的小心肝,感歎著這位大哥絕壁就是混黑道的,並且是那種很高級的黑道頭目。
懷裡的尤魚卻探出一個腦袋,烏溜溜的大眼轉了一圈兒,很是興奮的大叫:「帥叔叔,我們又見面了!」
頓時桌上的人都詫異的看著尤魚,特別是言墨白他們四個男人,心裡暗自揣測著,老大什麼時候認識這個小女娃兒的?
平時看著老是一副冷冷的樣子,這幾年也沒見有女人,這不可能是老大的私生女吧?
不可能,人家當媽的還在這呢!
當媽的······
滿桌的人轉頭去找孩子她媽時,驚愕的發現,尤優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席了?
「我那天在機場見過這個帥叔叔的,對吧?」尤魚眨著大眼看著樓亦琛,試圖想從這張帥氣的臉上得到回應,可是樓亦琛只是面無表情的抿著唇,他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詫異,快到沒有人能抓得住。
尤魚頗為失望的看著樓亦琛,捧著自己圓圓的臉蛋很是委屈:「叔叔你不記得我了嗎?當時我跟媽咪在機場見過你的。不信你問媽咪。」
可是尤優已經不在座位上。頓時就更委屈了,大眼濕漉漉的眨啊眨,眼淚就掉了下來。
思慕抱著尤魚坐下,哄著她:「乖,尤魚別鬧。媽咪應該去洗手間了,一會兒就回來。」
任品把身邊的椅子移開,請了老大入座,然後似笑非笑的盯著樓亦琛打趣:「老大就是老大啊,魅力不可阻擋啊,連這麼丁點兒大的小奶娃兒都被你迷住了。牛!」還很不怕死的朝樓亦琛豎起大拇指。
樓亦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任品立即噤若寒蟬。默默的想抽自己嘴巴,叫你嘴賤!
要是老大一個不高興把自己派到非洲去,那可就有得罪受了。
別的倒還好說,就是非洲的妞黑不溜秋的,一點兒激情都沒有!
旁邊的幾個伴娘偷偷的注視著樓亦琛,捧著一顆少女心,兩眼冒著粉紅愛心,非常花癡的盯著樓亦琛看。楚棋最萌這種黑老大范兒的了,霸氣!
這個男人好霸氣好帥氣哦!
楚棋在桌下踢了思慕一下,示意她出去有事單聊。
思慕接收到暗號,抱著尤魚起身對言墨白說:「你們先吃著,我到孩子去找她媽媽。」
男人麼,在兄弟面前多少好面子,思慕這麼乖巧又溫順可人的樣子,給足了言墨白面子。
於是言墨白雖然有點不滿自家老婆在老大剛到就要離席,但是她此番溫柔細語的解釋很合情合理,所以點頭答應,後面加了句:「快去快回!」
思慕面上微笑的點頭答應,心裡不屑的哼哼,還拽上了。我就不快點回,氣死你!
尤魚掙扎著不太樂意離開,她對這個帥叔叔很有好感啊,她想和帥叔叔在一起。可是媽咪不見了,她又想去找媽咪。
於是她就這麼糾結著,眼巴巴的看著樓亦琛,唸唸不捨的由著思慕抱走了。
思慕一走,伴娘三人也跟著起身。理由都是一個,「對不起,失陪一下,去一下洗手間。你們慢用。」
其他人當然沒有理由強行留下哪一個不讓走。
幾個人一路狂奔上樓,到了之前安排給思慕休息的房間裡,果然看見尤優在寬大的房間裡轉圈圈,焦躁的,不安的,慌張的,簡直想去撞牆。
尤魚一看見自己的媽媽,就掙扎下地,撲向自己的媽媽。
「媽媽,你怎麼走了都不叫尤魚呢?我還以為媽媽丟下我跟別人私奔了,嗚嗚嗚······」尤魚抱著媽媽的大腿極其委屈的哭訴著,痛斥媽媽的行為。
思慕雙手抱胸靠在門邊睨著尤優,臉上寫著「坦白從寬招了吧」幾個大字。
身後跟著的三人你一言我一語。
「尤優,你什麼時候走掉的?」
「你跑什麼跑?」
「你是不是在躲誰啊?」
七嘴八舌的提問向尤優襲來,砸得她腦袋都大了。
最後看見姐妹四個那架勢不招就要施暴了,她才非常鬱悶的說:「那個人,好像,是我以前的男人。」
「哪個人?剛剛那個黑社會大哥?」四個人齊齊震驚,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思慕上去點著尤優的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拔高音量呵斥道:「什麼好像是?你自己男人都不認識?給個准話!yesornot這是一個單項選擇題,不是答案。」
尤優哀怨的看了思慕一眼,嗆她:「你要是能在言墨白面前有這氣勢,我就服了你!」
思慕馬上蔫了。
楚棋見第一個選手一招就完敗,痛心疾首的鄙視了思慕一眼,很粗魯的按著尤優的肩膀搖了幾下,逼問:「少給我岔開話題,嚴肅點,態度當端正。」
尤優抱緊懷裡的女兒,語氣有些委屈,「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啊。看著樣貌是一樣的,可是我們在機場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居然當我是陌生人一樣的,完全不認識。」
五個女人跟一個小女孩躲在房間裡討論著,完全把外面的事拋在腦後。
言墨白見自己的老婆都走了有近一個小時了,還沒見人回來,連帶著那三個伴娘也是一去不復返。
他招來服務生,讓人去把新娘給找回來。
一餐飯吃了那麼久,客人陸陸續續的都走得差不多了,新娘卻不見人影,言墨白非常不爽。
顧傾看著言墨白一副不爽得要吃人的表情,斜了他一眼,吐槽:「果然熟話說得沒錯啊,英雄難過美人關,看小白這個樣子,恐怕是掉進溫柔鄉里了。」
任品和雷傲嗤嗤的笑開,樓亦琛若有所思的沉默,面無表情。
言墨白臉上瞬間漾著淡淡的紅,看得顧傾更是驚叫不已。
他喝了口酒,咂吧著嘴想:果然啊果然,世界上又多了一個愛情白癡。
任品就湊過來,臉上露出很猥瑣的笑,問言墨白:「三哥,你身上的傷那麼嚴重,今晚的洞房花燭夜,你還行不行啊?」
顧傾一口酒剛嚥下去,差點笑噴出來。雷傲也是個不怕死的,非常贊同的接口:「對,你看哈,你這傷剛好在腹部。男人那啥關鍵不得靠腰才硬氣得起來麼,你這一發功,估計傷口又要裂。」
顧傾嗆咳了幾聲,強壓住笑,擠出一個憂心忡忡和同情的表情,說:「你這傷吧,還挺嚴重,估計沒有個把月好不了。」
意思就是說,想要洞房花燭,等一個月吧!
言墨白黑著一張包公臉看著兄弟三人,滿口的牙都差點咬碎了。
默默的嚥了一口鮮血,心裡想著:你們這三個混蛋,敢這樣取笑我,你們給我記著,總有一天我會找回來的!
樓亦琛淡淡的抬眉掃了言墨白一眼,眸光在兄弟們的歡聲笑語中磨平了稜角,沒有平時的鋒利如刀,帶著三分笑意的說:「你可以躺著,讓你媳婦兒騎在上面!這樣就兩全其美了,你又不費勁兒,又享受到了。」
一時間,桌上的四個男人愣了半晌才消化老大的這句話。
一致扭頭望天,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還是天在下紅雨?這個萬年冰山面癱老大居然會說笑?
噢!這個世界好混亂啊!
言墨白捧著自己碎成渣渣的玻璃心,臉直接綠了。
思慕終於被酒店的服務生找到的時候,幾個女人的話題已經換了。
這個套房非常寬,一房一廳,尤魚被老媽安置在房間裡,開著電腦給她看《喜羊羊與灰太狼》。而五個女人則湊在客廳的沙發上探討著另外一個問題。
首先是尤優為了擺脫這幾個女人無休止的拷問,突然崩了一句:「慕慕,你那老公是同性戀,那今晚你怎麼辦?」
這個話題一甩出來,其他三個人都非常感興趣。這個世界真美妙,到處都是吸引人的八卦。
思慕低頭對手指,略有些羞澀的說:「那就不辦唄!」
尤優涼涼的說:「可是你跟言耀天的協議裡寫的條件你忘記了?你要趁早懷孕啊,這一年時間眨眼就過。」
楚棋幫忙出注意:「你撲倒他強上不就行了麼?」
思慕耳朵都紅了,「他是同性戀,我撲倒有用麼?再說了,他一個大男人,要是他頑強抵抗,我怎麼拿得下?」
姚瑤嘁了一聲,插話:「同性戀又不代表性無能。」
安清晨很配合的點頭。
安清晨學醫的,出生醫學世家,a市最大的私人醫院就是她們開的,而且他小姨也在本市的人民醫院任婦科主任。
所以在這方面,安清晨點頭,那就是權威了。
楚棋又繼續提議:「要不等會兒咱們出去找他拼酒,把他放翻,然後你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執行你的撲倒計劃。不是有句話叫『酒後亂性』麼,個人認為這句話是真理,說不定到時候他能反被動為主動呢。」
楚棋用自己的切身體驗來當教材。話說前不久的某一天,她就經歷了「酒後亂性」這樣狗血的事。更狗血的是她的第一次交出去了,連那個男人的長相都沒有看清楚。
這麼丟臉的事,她肯定不敢提的,說出來還不被笑死。
同樣有過想同經歷的思慕,被「酒後亂性」禍害過,現在咋一聽這個詞,身體就打了個激靈。
不過,這確實是真理了。
關于思慕「酒後亂性」的那件事,尤優是知道的。於是她似笑非笑的盯著思慕看,臉上的表情頗有點意味深長。
思慕瞪了尤優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不許說出去。然後開始思考著這個計劃靠不靠譜。
清晨用非常專業的角度分析道:「如果單單是為了生一個兒子,來換取資金援助,其他的一切都不用考慮,那你可以這麼做。但是你得這麼想,你生下的孩子,你對他就有責任。如果你把言墨白灌醉,然後強迫受孕,可能精子會不健康,導致以後的小孩也不健康。那你對你的孩子是多大的傷害啊?當然不是喝酒就一定不健康,以防萬一嘛!」
思慕面露憂色,那這樣的話,放醉他進而撲倒的這個計劃又行不通了。那怎麼辦?
楚棋拍著安清晨的肩膀,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大叫:「哎呀,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不是有種玩意兒叫試管嬰兒麼?這個清晨可以幫你!」
安清晨斜了楚棋一眼,心說試管嬰兒也不是那麼容易成功的,首要條件你得取到精子,而且要活躍度高的,不然很難成功。光這個就是一個大難題。
安清晨看見思慕突然兩眼放光的看著自己,她苦笑道:「你能弄得到很活躍度很高的精子?」
思慕又蔫了,對啊,即便弄到手了,也不知道怎麼提取和保存。人家在醫院提現成的配,成功率都不高。
思慕歎了口氣,真的難死人了!
姚瑤打量著思慕,嘖嘖出聲:「你相信有男人對女人一點兒興趣也沒有麼?那都是瞎扯淡!那是他沒有遇到對的人。你說言墨白是同性戀,可是看著他對你也不排斥啊。反正我相信」彎到床頭自然直「,即便是同性戀遇到個性感的尤物,也會激起他體力的**的。話說每個男人的身體裡都藏著一隻獸,找準那個點兒,就能讓他獸性大發。」
思慕好學寶寶的虛心求教:「那怎麼找準這個點兒呢?」
姚瑤目測著思慕的身材,身高一米六幾,渾圓豐滿的胸,盈盈一握的細腰,緊翹的臀,修長的腿,再配上這張清純的臉蛋濕漉漉的大眼,標準的宅男女神。這就是武器啊,哪個男人你不能攻克呢?
於是姚要非常邪惡的笑了。
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然後掛斷電話後,對思慕眨眨眼:「我有禮物送給你,非常給力哦!」
思慕聽她打電話只問什麼貨到了沒有,聽得一頭霧水,正想再虛心求教的時候,楚棋噗嗤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瑤瑤,你這招兒,我看行!哈哈哈——豈止給力啊,簡直噴血啊!哈哈哈——」
思慕被楚棋笑得莫名其妙,然後姚瑤說,「等會兒我讓人把東西送過來,你看了就知道了。」
此時討論到這裡的時候,酒店的服務生剛好敲門,打斷了她們的密謀。
被告知言墨白正四處找她,這才驚覺:原來我還在結婚的呢!
想著自己離開那麼長一段時間,言墨白估計肺都氣炸了,好不容易燃起撲倒言墨白的那點雄心鬥志,又被那種莫名的恐懼壓制了一些。
尤優既然說樓亦琛看見她的時候跟看一個陌生人一樣,那她也不用躲著藏著了,乾脆大大方方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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