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慕剛掛斷電話,門外響起敲門聲。舒葑窳鸛繯
「慕慕,睡了嗎?」蘇姍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一貫都是溫柔的,今晚這聲音格外溫柔,溫柔得有些滲人。
「嗯,馬上睡了······媽媽有事兒嗎?」思慕聽到媽媽的聲音,就打一個哆嗦。在心裡哀嚎著:老媽你還不肯放過我麼?
不過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還是拖著鞋子踢踢踏踏的跑去開門。
門一打開,蘇姍看著女兒穿著薄薄的睡衣下床就催著她趕緊上床:「你這幾天奔波勞累的,身體虛弱免疫力低下,穿這麼點兒,可別再著涼了。」
現在是深秋,a市的深秋夜晚氣溫較低。
思慕故意慢慢悠悠的走,在離床有三米遠的時候。被後面的老媽用力一推,她整個人直接撲到床上去。
思慕啊呀一聲,連滾帶爬的上了床,把被子蓋好。
她很是委屈的看著自己的老媽,話說平時看起來溫柔高雅的媽媽,心裡藏著一個彪悍的靈魂啊!
而此刻的蘇姍面容溫柔慈愛,好像剛剛那一推完全和她沒關係一樣的。她無視女兒怨念的眼神,自顧自的坐在女兒的床邊,給她掖了掖被角,問:「慕慕,你跟媽說實話,你剛剛說的事兒,是不是真的?」
思慕一愣,有些心虛。
難道自己還是沒有騙過自己的老媽?
都說女兒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難道自己的心思完全逃不過老媽的火眼金睛?
她不確定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妄自揣測也不敢妄自定論。萬一老媽沒有知道,那自己先說了,豈不是不打自招?
所以,思慕眨著大眼茫然又無辜的問:「什麼事兒是不是真的?媽媽說的哪件事兒啊?」
裝傻,也是一種策略。
蘇姍捏捏女兒的臉,有些氣不過的罵道:「你少給老娘裝傻!你是從老娘身上掉下來的,也是老娘一手帶大的,你心裡有幾道彎彎,老娘還不知道?」
思慕被老媽左一句老娘右一句老娘給唬得一愣一愣的。心更虛了,「媽媽,我·······」
「就你那小肚小腸兒的,還想瞞過我?」蘇姍極其鄙視女兒的嘁了一聲,然後面容一斂,整個人嚴肅起來,「剛剛當著你爸的面,我沒有拆穿你。你爸生著病呢,他的身子可受不住。你現在說吧,老娘受得住。」
一輩子沒經過什麼大風大浪,當女兒時有老爹護著,結婚後有老公護著。可是沒有經過風雨,不一定就經不起風雨。
她一輩子的堅強毅力也許就是用來扛住這一次的打擊的。
蘇姍一臉堅定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從未有過的認真眼神,讓思慕心虛到心痛。
思慕低著頭,不敢對視母親的眼睛,喃喃的道:「媽媽,別問了。就當是真的吧!」
說完,她難過的閉上眼,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而母親蘇姍亦是淚流滿面。
此時此刻的蘇姍,已經能猜出七七八八,可是,她還是想聽女兒親口說出來。她顫著唇厲聲問:「你說——你是不是為了『凌宇』答應言耀天什麼條件了?」
「媽——」思慕喉嚨已經哽住,泣不成聲。
「慕慕,是爸媽連累了你······咱大不了不要『凌宇』了,你何必要這樣為難自己呢?啊?」蘇姍一把抱著女兒,低低的抽泣。
剛剛好不容易攢聚起來的勇氣此刻已經土崩瓦解,她再堅強,也無法不動容。
自己真是沒用,什麼事兒都做不了,所有的困難都靠丈夫女兒來扛。
真是恨自己啊!
思慕聽見媽媽抽泣著說的話,她連忙安慰她:「媽媽,女兒也沒有很為難自己。這樣一來,不僅『凌宇』保住了,您還賺了一個女婿呢?」
「啊?」蘇姍一愣,隨即拍了女兒一下,罵道:「什麼賺了一個女婿啊?這樣費那麼大一個代價娶一個老婆,言家那小子,能是個好的?」
一般人的想法都是這樣,酒香不怕巷子深,。如果言家的兒子是個好的,那不必他費心力去找,就憑借他們家的背景,就能讓a市有未嫁女的人擠破頭去搶。哪裡需要花那麼多錢來做這個交易?
思慕摟著母親的手臂,親暱的靠著她的肩膀,「媽媽,你聽我說,言家的少爺叫言墨白,我見過幾次了,前兩天中午他還請我和尤優吃飯。他人真的很不錯,標準的高富帥。」
思慕絞盡腦汁的想在老媽的面前誇言墨白,結果思索了許久,終究只能想到用「高富帥」來形容,雖然這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但是一點兒內涵都沒有!
因為在思慕看來,那傢伙除了長得好看點兒,高點兒,有幾個錢,其餘的一點兒優點都沒有了。
脾氣又壞,動不動就生氣發飆;性格又傲,總之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表情又冷,板著一張臉連個笑都沒有。
這個晚上,思慕給老媽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幾次都把自己弄哭了,終於把老媽拿下,至於老爸傅明宇那邊也讓老媽堅決保密,不准洩露分毫。
次日早上起來,思慕去了洗車場取車,然後一路開去秋意大酒店。
她在樓下的時候,就打言墨白的電話,許久才被接起。那邊的聲音帶著睡意未醒的濃濃鼻音,啞啞的很性感。
「你上來!」
思慕被他這句話一驚,半天反應不過來。
「我叫你把鑰匙拿上來給我!」言墨白半天不見那邊回應一句話,有著輕微起床氣的他不耐煩的又加重語氣重複一遍。
思慕拽著電話的手抖了一抖,顫顫的說:「我、我不上去了,我還沒吃早飯,我在下面餐廳等你吧!」
說完不等對方回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上去?
她又不傻,現在他在睡覺,她跑到房間裡,不是自動送上門麼?
雖然他已經是自己的老公,可是她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言墨白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哼了一哼,把手機隨手一拋,繼續埋頭睡覺。
可是他還沒把頭埋好,門鈴又響了起來。原本打算置之不理,但是這鈴聲響得那叫一個歡快並且鍥而不捨。
言墨白聚著滿身的怒氣又把手機撈了起來,按了一個鍵,房門自動解鎖。
等門外的人剛邁步進來,言墨白就把手機當磚頭兒砸了過去。
打擾我睡覺的人,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