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王爺進宮以後,直接到了皇上的寢宮外,因為黛玉的關係,水溶和東平王爺如今很是熟稔,而皇太后也很信任東平王爺,東平王爺便帶著林墨玉很順利的進了宮。舒虺璩酉
兩個人給皇太后請了安,東平王爺便詢問皇上的情況,皇太后沉聲道:「情況不好,如今還是昏迷不醒,每日裡只能慢慢的灌些參湯進去,哀家擔心就這麼下去,便是找到了解藥,也救不回皇上了!」
水溶兄弟三個這些日子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照顧著,昨夜是水清水沐照顧皇上,今天一早他們便去歇息了,周儀妃生的八皇子也在,他年紀還很小,但是一直陪著皇上身邊叫著父皇,讓人更加的憐愛。
眼見皇上的精神越發的短促,水溶很是擔心,如今見東平王爺來了,只對著王爺道:「王叔,還請您在民間多選一些民間的大夫!」話還沒有說完,猛然看到了東平王爺身邊的林墨玉,便睜大了眼睛道:「這位是?」
東平王爺笑道:「這就是玉兒的堂兄,林墨玉!」其實水溶早就猜了出來,這幾日他和黛玉雖然沒有見面,但是每日裡都有書信來往,黛玉早就將林墨玉的事情告訴了水溶。
見自己的大舅哥站在面前,水溶也不復往日裡的沉著,只開口道:「原來是大哥,難怪如此眼熟!那日錦繡街,還沒有多謝你對百姓們施以援手!」
林墨玉對這個妹婿還是很滿意的,不為別的,只為那日危險來臨之前他對自己妹妹的那份維護之情。點頭答應,林墨玉又跪下向皇太后行禮:「林墨玉見過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太后聽聞他是黛玉的堂哥,便對他有了三分喜愛,在細看形容時,卻是發現了六七分林如海的影子,皇太后連忙道:「快過來讓哀家好好瞧瞧!」
細細看了,皇太后笑道:「有幾分像如海!」將左右的人都遣退下去,東平王爺接口道:「娘娘,那日皇上召見墨玉和臣,曾經說起來要立二皇子為太子一事,結果當天晚上就中毒昏迷,臣懷疑,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所以引得那些人對皇上下毒,為的就是立太子一事!」
皇太后驚訝道:「竟然是如此,那他也太過狠心了,皇上畢竟是他的父皇啊!」東平王爺道:「如今一切也只是揣測,但是臣覺得皇上說不定已經寫好了立太子的旨意,還請皇太后去御書房好好檢查一番,若是真的找到這旨意,事情就好辦了!」
皇太后想了想道:「你說的極是,一會哀家就親自去御書房。」林墨玉道:「回娘娘,草民在海外也曾經跟著海外的大夫學過一些醫術,他們的治療方法與咱們截然不同,還請娘娘允許草民為皇上看一看!」
皇太后聽到墨玉說會醫術,連忙答應了,墨玉上前看到皇上的神色,便有幾分驚訝,又翻了翻皇上的眼皮,又聽了聽心跳,便有了幾分瞭然,只對著皇太后和水溶道:「皇上這是用了一種叫卡瓦卡瓦根的植物導致的昏迷不醒,奇怪的是這種植物是海外的,咱們大宇朝並沒有,難怪御醫們不不認識,解不了毒!」
皇太后和水溶見林墨玉一下子說出來了皇上所中之毒,都有了希望,連忙問道:「這毒可能解?」
墨玉笑道:「這毒很好解,並不需要解藥,只要在中毒著的指尖扎破,放一些毒血出來就好了,這卡瓦卡瓦根本來是一種治病的良藥,但是如果一次性吸食的量太多的話就會引起中毒,中毒後會使人昏迷,毒血集中在指尖,只要將毒血放出來,自然就好了!」
皇太后和水溶都高興的很,「那還請墨玉快點給皇上解毒!」
墨玉點了點頭,讓孫公公去尋一個乾淨的瓷瓶和銀針來,孫公公連忙去了,片刻之後,墨玉將銀針刺入皇上的中指指尖,果然見指尖流出來散發著藍色光芒的血,很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將兩根中指指尖都刺破,將裡邊的藍色血液放盡,墨玉便將小瓷瓶收好,正在這時,一直等著皇上的太后發現皇上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皇太后懷疑的擦了擦眼睛,再看過去時發現皇上已經醒了過來,睜開了雙眼,皇太后和水溶連忙到了皇上床前,驚喜的叫道:「皇兒(父皇)醒了!」
皇上略帶迷茫的看著周圍,疑惑的道:「母后,水溶,三弟,墨玉你們怎麼都在這兒?」發覺自己渾身無力,皇上又道:「朕這是怎麼了?」
皇太后喜極而泣:「皇上,你中了毒,已經昏迷了八天了,是墨玉為你解了毒!」
皇上聞言震怒,說話間便有些喘,水溶連忙安撫了他,皇上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動氣,便竭力的壓制下心中的火氣道:「是誰所為?」
水溶總不好說是懷疑水瀾,畢竟現在沒有直接的證據,只回道:「兒臣無能,還沒有查出來到底是何人所為!」
皇上看著本來重傷中毒未癒的水溶越發的消瘦,便知道這些日子定然也擔憂壞了,又想起來其餘的幾個兒子,只問道:「水瀾他們幾個呢?」
孫公公回道:「回皇上的話,三皇子四皇子昨天陪了您一晚上,今天一早二皇子殿下讓他們回去歇著了,八皇子回宮用飯去了,一會也該過來了,至於大皇子,只來過一次,六皇子最近身體不好,過來瞧過幾次。」
皇上心裡不高興,他都要死了,還有兒子根本就不在意,怎麼會高興,又問東平王爺道:「如今朝堂上形勢如何?」
東平王爺據實回道:「如今朝堂上的眾位大臣都在討論立太子的事情,如今大部分的官員都推舉大皇子為太子,但是右相和三位大學世堅持立嫡,大皇子雖然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皇上生氣道:「這個逆子!傳朕旨意,大皇子水瀾行事不檢點,不孝不悌,圈禁於大皇子府,無詔不得出門!」
孫公公連忙去擬旨了,沒等孫公公出門,皇上又道:「朕已經擬好了封溶兒為太子的旨意,房子書房裡的架子上,你一塊去宣讀了吧!」
孫公公答應了,他這幾日對大皇子也很是不滿意,皇上中毒,不過來照看不說,每每見了他都是趾高氣昂的樣子,孫公公甚至懷疑,皇上的毒是不是大皇子下的!
皇上說完這些,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皇太后連忙讓宮人端上來一直偎著得燕窩羹,親自喂皇上吃了,皇上吃了以後,又有了些力氣,對水溶道:「溶兒,這幾日難為你了!」
水溶不復以前面對皇上時候冷冰冰的神色,露出一抹微笑道:「父皇身體安康,兒臣才放心!」
見皇上已經好了,東平王爺和墨玉便回了王府,皇上睡了這麼多天,只覺得胳膊腿都難受的很,便讓水溶扶著他在院子裡走走,恰巧八皇子也來了,八皇子只有六七歲,見皇上醒了高興的不得了,於是水溶扶著皇上,皇上牽了八皇子的手,父子兄弟其樂融融!
皇上甦醒,二皇子被封為太子,大皇子被禁足的消息如同風一般快速的傳滿了後宮前朝以及京城的每一個角落。最先掀起漣漪的自然是後宮,後宮的眾多妃嬪們聽說了皇上甦醒的消息以後,一股腦的湧到了皇上的寢宮,與前幾日齊齊湧向如妃的宮裡有的一比,不過此時她們更加的高興,因為皇上還活著,便意味著她們的榮寵還在,而二皇子成為太子,對她們也是一件好事,畢竟有一個死去的皇太后可比一個活著的容易對付多了!
眾位妃嬪以最快的速度梳妝打扮完畢,便帶了身邊的小宮女以及不知道誰坐好的湯羹出現在皇上寢宮的外邊,這些妃嬪在皇上病重的時候偃旗息鼓了幾天,此時又重新爭鬥起來,不是諷刺這個一句,就是貶損那個一聲,可是皇上不見她們的消息讓這些妃嬪們又齊齊的如同丟了魂似得,都悶悶不樂的回了各自宮裡,也顧不上與旁人的爭鬥了!
如妃的宮裡,卻是一片蕭瑟,如妃知道了皇上甦醒大皇子被禁足的消息,便眼前一黑,差點昏了過去,幸虧元貴人一直陪在身邊,如妃回過神來,看了眼身邊的元春,一個念頭湧上心頭,如今,也只有將事情全部推到賈元春身上去了,誰讓毒藥是她提供的呢!
將身邊的丫鬟都支了出去,裝著虛弱無力的樣子靠在元春身上,如妃的右手卻伸向了旁邊小桌上放著的一把水果刀,將水果刀緊緊的抓在手中,趁著元春不注意,狠狠的往元春的背上砍去!
元春卻是從對面的銅鏡裡看出來了如妃的動作,她年紀小一點,快速的先前跑了一步,避開了如妃的這一處暗刀!
「你要幹嘛!」元春看著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如妃,喝問道!
「自然是送你上路,你死了,承擔了毒害皇上的罪名,本宮的瀾兒才會安然無事!」
如妃一邊說,一邊舉了刀子向元春身上刺去,元春抓起銅鏡擋了一下,又將那銅鏡往如妃的額頭上砸去,如妃沒有防備,一下子被銅鏡砸中了,。血一下子流了出來,如妃也有了片刻的怔愣!
元春趁著這個時間,快速的推了如妃一把,使得如妃向後倒去,後腦勺正好磕在了炕巖上,直接昏了過去!
元春則就著如妃手裡的刀狠狠的扎進了自己的左肩,將身上的一個紙包扔在如妃梳妝台的角落裡,又用血在自己身上抹了一把,一邊往外跑一邊喊道:「救命啊!如妃娘娘瘋了,如妃娘娘要殺人啊!救命啊!」
院子裡的丫鬟見著元春的樣子都嚇壞了,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敢去屋子裡邊看一看如妃的狀況,而宮外守著的御林軍聽到呼救聲連忙過來,元春見御林軍過來了,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在快跑到第一個御林軍之前的時候往前摔去,正好摔倒那人跟前。
那個人是御林軍一個小小的隊長,見了元春的樣子,連忙去扶,元春卻只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便昏了過去,那隊長聽了這話,神色劇變,只對著其餘的人道:「將這宮裡包圍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李挺去請裴大人,並將這事稟告給皇上,再去請太醫過來,你們三個跟我來!」
說完便帶了三個御林軍進了正殿,卻見如妃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他身邊的一個御林軍看了一眼便道:「是摔倒在這炕沿上死的!」
不過片刻的功夫,裴大人便到了這宮裡,那隊長連忙回稟道:「回裴大人,剛才元貴人神色慌張的從如妃娘娘的寢殿跑出,嘴裡叫著救命,卑職率手下過來時,元貴人暈倒在地,卻在昏過去之前跟卑職說是如妃娘娘對皇上下了毒,被她撞見,如妃娘娘便想殺她滅口,卑職帶人進殿檢查發現,如妃娘娘磕在炕沿上而死,而她的手裡確實拿了一把刀!」
裴大人道:「既如此,元貴人說的倒有三分可信!罷了,先等元貴人醒來,我先去將這件事情回稟皇上,一切還是要皇上拿主意!」
當裴大人將事情告訴皇上的時候,皇上冷笑一下,狠狠的道:「徹查如意宮,搜宮!一應與如妃有來往的妃子都要查!」
裴大人見皇上震怒,連忙答應這下去了,水溶和八皇子連忙安慰了皇上,周儀妃也到了,正在這時,如意宮傳來消息,確實在如妃的寢殿的梳妝台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包毒藥
皇上有了準備,已經不是特別生氣了,他已經想明白了,如妃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大皇子能登上皇位,但是在自己身邊二十多年的枕邊人竟然能下毒毒害自己,皇上的心裡還是有些心灰意冷,他雖然最愛的是元後,但是也自認為從來沒有虧待過如妃,甚至還將後宮交給如妃打理。「徹查此事,不許放過一個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