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景天,玉樹臨風,墨黑的眸光泛著一股極淡的寒冰之色,隱隱的散發著一種詭異的光芒,似有蠱惑人心之意,水晶燈淡灑在他冷俊的臉龐上,勾勒出他完美的五官.
雨希只覺得涼意從腳底竄入,冷遍全身,抑制不住的往後退去,景天卻只是筆直的站立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見雨希在看自己,他也微微的垂眸,與雨希對視。
但卻不再是以往那種有感情的對視,望進去的,只是一片黑窟——
沈玉瑩得意的仰頭咯咯笑了起來,扭著水蛇腰走到了景天的身旁,伸手親密的挽著景天的胳膊,仰頭間,溫柔對視。
景天竟意外的眸光也溫柔了起來,疼愛的輕撫著玉瑩的臉蛋,吻了吻,輕聲說道。
"怎麼還不去休息,你該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我馬上去休息,景天,不要忘了一會要做的事情,好嗎?"
"我希望你這一次能夠做好,不要讓我失望了,好嗎?"
景天的眸神頓時滿是內疚,點了點頭,伸出雙臂攬住沈玉瑩,然後親自送沈玉瑩進臥室休息,一分鐘之後,景天走了出來。
雨希咬了咬唇,背上疼痛得似火燒一般,阿白望著雨希,終是有些不忍,走過去輕聲說道。
"不然,我給你上一點點藥吧,有鎮痛的作用,不會對孩子有副作用的。"
任何東西,只要不過量,一般來說,都不會怎麼樣,雖然醫藥上有很多禁忌,但是任何一件事情都沒有定數,許多人懷孕時,打針、吃藥,孩子生下來,一樣沒有任何事情。
他實在是不忍心讓雨希這樣痛苦下去——
雨希感激的笑了笑,堅決搖頭,能少用一樣藥,就少用一樣,這樣對孩子好。
阿白點了點頭,也沒有勉強,只是回到雨希的身旁,有些警戒的望著走過來的景天,他也有些驚訝的發現景天從臥室裡出來之後,變得完全陌生,看起來比以前更加的起勢,更加的冷漠。
"景天?"
阿白扶著雨希站了起來,雨希輕輕的喚著景天的名字,也可以說,是在做最後的一絲掙扎,然而,景天卻只是冷冷的看了雨希一眼,並沒有說話。
低頭,。
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支票和一張飛機票。
阿白眸光一閃,便看到那些東西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滾——不要再出現在台灣,馬上離開,一個小時內,如果還出現在台灣,你和你的全身立即死。"
重重的力道推過來,阿白的懷裡便多了二張東西,阿白有些激動的急忙拿出那些東西,一一確定之後,才驚訝的抬頭望向景天。
景天只是冷瞪了他一眼,阿白急忙扶著雨希坐下。
"好好照顧自己,我要離開了,我也會聽你的,好好的活下去,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嗎?我救不了你,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一直在傷害你,對不起,雨希。"——
雨希認真的聽著阿白的話,將剛才他交給自己的藥小心的放進口袋裡,然後點了點頭。
阿白的眼神裡滿是內疚與複雜,站起來,轉頭望了望景天,心知景天剛才被那神秘人催眠,還沒有清醒過來,所以他現在做什麼,也未必清楚。
揮了揮手,雨希複雜的和他道別,阿白長歎了一聲,最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景天的家。
一出門,
阿白就拿出手機,想要撥電話給厲勝爵,可是卻發現才拿出電話,便有兩個黑衣人朝阿白走來。
"白醫生,我們護送你離開和你的親人團聚,他們都非常的平安。"
隨後淡淡的盯了阿白的手機一眼,阿白咬牙切齒間,最後也只得有些洩氣的朝電梯走去,心頭卻更加的沉重起來。
這樣一來,想要通知厲勝爵,就更加難了。
*********
就在阿白被逼著上了車的同時,一輛豪華的名車風馳電掣一般出現在山莊的大門前,奔馳進去的時候,厲勝爵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幾乎讓整個山莊都凍卻了下來。
車子嘎然而止,門倏地推開,一道狂狷的身影便出現。
冷冷的抬頭,望著窗台上擺著一盆牡丹花的陽台,厲勝爵的拳頭頓時卡卡的響了起來,那裡,是景豪的家。
奔入電梯,勝爵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狂跳了起來。
從來沒有如此的緊張與害怕過,剛剛才大病一場的身體,並沒有得到完全的恢復,但為了雨希,就算是再危險,也要闖一闖。
電梯、門輕盈盈的閃開,勝爵卻是沉重萬分的踏出去,意外的看到,景天家的大門是打開的。
還沒有靠近,便看到秦景天冷冷的站在門口,見到厲勝爵到來,眸底似乎閃過一絲什麼掙扎,但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你來了。"
冷聲輕問,厲勝爵眸光凌厲,直視景天,點頭沉聲反問道。
"雨希在哪裡?"
"在睡覺,你放心,她很好。"
轉身與勝爵一起進了客廳,厲勝爵迅速抬眸暗暗的打量著客廳裡周圍的環境,並沒有感覺到很凌厲的殺氣,也沒有聞到陌生人的氣息,這才微微的放了心。
原本以為,自己單身一人進來,看到的是秦景天和一堆的保鏢呢。
隱隱的空氣裡傳來淡淡的味道,勝爵蹙了蹙眉,這種味道有些熟悉,很香……但又隱隱的似血腥味……
蹙了蹙眉,便看到景天做了一個請坐的姿勢,勝爵抬眸四處尋找。
"雨希呢。"
"在臥室睡覺。"
景天並沒有在意他的無禮,只是指了指臥室,隨即眼前人影閃過,厲勝爵便似風一般朝臥室奔去,推開臥室的門,緊張間,發現大床上躺著的,正是雨希的身影。
厲勝爵疾步奔了過去,急忙握住雨希的手,俯身仔細查看著雨希,除了臉色蒼白一些外,確實是沒有發現有什麼傷痕。
"秦景天,你確定沒有傷害到雨希?"
輕撫著雨希的臉蛋、胳膊、身上,並沒有發現傷痕,厲勝爵依然冷冷的問著,為什麼雨希會睡著?
"你不是看到了嗎?她只是累了,我哄她睡著了。"
景天的眸光望向雨希的背部,好在她是仰躺著的,背上的傷口全壓住了,厲勝爵看不到,不然的話,事情會更加的難解決。
"過來喝杯茶,如果你不信,一會叫個醫生來證明就可以,我不是你,不會使陰招。"
聽到景天的話,厲勝爵的心猛的一沉,高昂的身軀站了起來,兩個人彼此對視,掀起了波濤駭浪,但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一起朝客廳走去。
客廳裡洋溢著淡淡的奶香味,景天不知道從哪裡端出來一盅熱氣騰騰的玫瑰奶茶,將杯子在勝爵的面前放好。
勝爵沒有耐心和他周旋,只是蹙眉道。
"我要帶雨希離開,我不明白你把她扣在這裡做什麼,我們之間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女人,更何況我一再的強調,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是你自己不信。"——
景天只是微微垂眸,對勝爵的話,沒有一絲的動容,也沒有一絲的情感。
將玫瑰奶茶遞到了勝爵的面前,然後自己端了一杯,淺淺的喝了起來。
"雨希最喜歡喝這種玫瑰奶茶,我泡的,是最符合她的口味的。"
原本想要發怒的勝爵,聽到景天這樣一說,微微愣神,隨即伸手端起了那杯奶茶,放在鼻息邊輕聞著,並沒有聞到什麼東西,仰頭一飲而盡。
"我還有事,先帶雨希離開。"
剛要站起來,景天便伸手按住了勝爵的肩膀,冷冷的笑了起來。出臨泛風。
"對不起,厲勝爵,恐怕你走不了了。"
勝爵眸中狂怒,一把揮開景天的手,隨即站了起來,結果卻在走到雨希的臥室門口時,突然間一陣泛軟的感覺襲來,勝爵猛的抬頭,眸中殺意湧現,對景天吼道。
"你給我喝了什麼?"
"只不過是讓你渾身沒有力氣而已,你放心,沒有其他的傷害。"
聽著景天的話,勝爵背脊冰涼,立即將眸光投在雨希的身上,奔到床前,勝爵立即將雨希緊緊的摟在懷裡。
"雨希,雨希,你醒一醒,告訴我,你沒有事,雨希……"
"對不起,我的雨希,都是我不好。"
顫抖著雙掌將雨希的臉捧在了手心,厲勝爵的心頓時驟然痛裂,望著她沉睡的模樣,勝爵驚恐到了極點。
她是真的睡著了。
還是秦景天使了手段,讓她睡著了。
"她很快會醒過來的。"
景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出現在門口,見厲勝爵如此的緊張,只是冷冷一笑,勝爵緊摟著雨希,整個人都虛軟了起來,卻在輕觸雨希的背部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將雨希攬進懷裡,掀起雨希的衣服,赫然發現,她的背上全部鞭子留下的痕跡。
……
獅子般的怒吼讓厲勝爵朝景天撲去,倚在門口的景天,卻只是很輕鬆的接住了勝爵的拳頭,望著根本沒有力氣,卻強撐著站起來的他。
"老實說,你很厲害,很多人用了這種東西,根本站都站不起來,你還可以走路。"
"為什麼要傷害雨希,為什麼?"
"她一直都是那麼的關心你,想要幫助你,想要讓你快樂,還親自送魚給你吃,為的是什麼,為的是溫暖你的心,你知道嗎?"
"你有什麼事情,算在我的頭上就好,為什麼要毒害雨希啊。"
……
任憑厲勝爵的怒吼,望著他那因為暴怒而斥紅起來的眼神,景天沒有任何的感情,沒有任何的溫度,像是在聽外人的故事一般。
躲在一旁的沈玉瑩,悄然的出現,默默的望著勝爵,這個男人,她是曾經真的愛過啊。
可是因為他們,自己才變成了這幅模樣。
……
勝爵揪著景天的胸脯,卻在意外間,看到了沈玉瑩的身影,眸子一瞇間,冷俊的容顏頓時大變了起來,第一次,勝爵的臉上有了一樣叫震驚的東西——
是沈玉瑩。
她不是死了嗎?
為什麼突然間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和厲景豪在一起,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沈玉瑩望著厲勝爵那被冰山凍住的神情,咯咯的笑了起來,扶著自己的腰身,儼然還是一位孕婦。
走到厲勝爵的面前,仰頭深深的凝視著這個男人。
伸出手,輕撫向勝爵的臉龐。
啪——
勝爵有些厭惡的拍掉沈玉瑩的手,往後退了幾步,俯身將雨希摟進了懷裡,冷望著眼前的人。
沈玉瑩被勝爵的厭惡的動作弄得一怔,緊緊的盯著勝爵,最後卻突然間抱著自己的腦袋,扯著長髮,尖叫著嘶喊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總是要這樣對我,我對你已經夠容忍的了,你不知道嗎?"
"為了你我改變了多少,為什麼你始終都不愛我,為什麼?"
一邊扯著自己的長髮,一邊哭泣了起來,而這種尖厲的叫聲,讓沉睡中的雨希微微的蹙起了眉頭,最後有些疲憊的緩緩睜開自己的眼睛。
熟悉的味道襲入鼻息時,雨希便習慣的鑽進了勝爵的懷裡。
可是,
卻在一秒鐘後,雨希猛的睜開眼睛,緊張萬分的緊抱著勝爵,虛弱的急聲道。
"勝爵,你怎麼來了,你快走啊,快點離開這裡。"
勝爵在雨希醒過來的時候,眸中的欣喜不斷鋪滿,那沉重的心思也輕鬆了不少,只是心臟處的痛意卻冉冉不斷的泛上來。
低頭深吻著雨希的粉唇,勝爵激動的沉喃道。
"你總算醒過來了,雨希,傷口還疼嗎?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說完,便要將雨希抱起來,卻在一剎那間,手臂虛軟無力,雨希驚恐間,猛的發現了什麼似的,摟著勝爵哽咽道。
"你……你是不是喝了他製作的玫瑰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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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應該還會有三千字的更新,可能在下午,簡介的部份已經正式靠近,親親們,都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