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雨希都小心的護著自己的肚子,感覺好不安的模樣,子明說話又急又短,生怕多說一個字,害得雨希整個都左想右想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寶寶雖然才一滴滴大,可是身為母親,天性就讓她知道,孩子正在茁壯的成長著。
車子不斷的奔馳,雨希撐著臉蛋,望著外面的景色發呆,到了醫院,司機提醒雨希,雨希才恍然清醒了過來,給了錢然後下車,直接進電梯,便奔子明的辦公室奔去。
推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子明在收拾東西,雨希急忙朝他走去,子明笑了笑,優雅的扶了扶眼鏡,對雨希笑道。
"我等一下就要離開醫院,去忙自己的事情,不過想給你做個仔細的產檢,不用擔心,只是讓我更加的瞭解你的身體,同時更好的安排你的身體。"
"原來是這樣,嚇了我一跳。"
雨希這才長吐了一口氣,窩進沙發裡,頓時覺得有些疲憊,子明見雨希嚇得不輕,眸底閃過一絲笑意,看得出來,雨希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生,不像那個硬要自己給她檢查的巨星沈小姐,一幅高傲的模樣,好像自己為她檢查,是應該的似的,這讓年輕英俊的子明覺得很不爽。
而且,
他覺得沈小姐表面上看起來,很在乎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子明卻覺得,她在乎的是孩子的存在沒有錯,但她根本不在乎孩子是否健康。
換句話說,她只要把孩子生下來就好,其它的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秦醫生,你和景天真的兄弟嗎?"
雨希猛的想起來,上回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子明叫景天哥哥,而且他們同樣都姓秦,長得也有一點像,如果沒有猜錯,他們應該是親兄弟吧。
子明眸光一閃,抬頭望向雨希,卻發現她美麗的眸子清澈如溪,根本沒有任何的別的想法,頓時放下心來,只是點點頭道。
"沒有錯,我和他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不過我們很小就各奔東西,所以也談不上有多麼的熟悉和瞭解就是了。"
"哦……"
雨希點了點頭,笑了起來,如果是這樣就很啦,景天一直覺得自己有些孤單,現在弟弟來了,兄弟兩個可以好好的在一起聯絡一下感情嘛。
隨後,
子明帶著雨希一路進進去去,不斷的檢查、抽血……做了最全面的產檢,二個小時後,所有的結果拿出來時,子明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你的生活習慣非常好,而且調養得當,身體恢復得不錯,肚子裡的孩子各項指標也非常好,繼續保持……"
"好,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我以為你叫我來,是因為我的身體出事了呢,嚇死我了。"
子明歉意的笑了笑,他這樣說,明顯是故意的嘛,因為他想要看看,這位豪門太太,對肚子裡的孩子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不過,結果證明,她與沈玉瑩是完全相反的,她是真的愛肚子裡的孩子。
"雨希,我要回澳洲去一趟,可能過半個月再回來,這期間你好好的照顧自己,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好——"
雨希乖巧的應著,隨後子明一偏腦袋,俊臉滿是陽光的笑意,示意雨希跟他一起走,雨希知道孩子沒事,心情大好,於是背著包包便和子明一起出了醫院。
剛走出醫院的門口,子明的眸底便溢出一絲笑意,氣宇軒昂的身影停了停,轉頭對雨希道。
"雨希,那裡有你的一位朋友。"
說完伸手一指,雨希啊了一聲,好奇的轉頭望去,卻發現街的對面,景天正微笑的望著自己,伸手和雨希打了一聲招呼,雨希便和子明道別,小心的過著馬路,朝對面走去。
見到景天一切安好,雨希覺得非常高興,景天則自見到雨希開始,眸底便滿是濃濃的柔意,見到雨希遠無的走來,便伸出了手。
輕牽著雨希的手,景天俯身在雨希的額頭親了一親,雨希笑著退後一步。
"可別再鬧了,萬一再來一個厲氏總裁夫人和小情人約會,那就麻煩了。"
"你可不是這種怕緋聞的人,呵呵。"
景天笑了起來,攬著雨希兩人一起朝熱鬧的街市走去,兩人一邊逛街一邊聊天,隨後又進了一家日本料理店。
因為心情好,再加上子明開了一些溫補的藥,雨希覺得胃口不翻騰,所以吃得也很歡。
景天不斷的為雨希夾菜,溫柔的話與淺淺的笑意讓人覺得很舒服,雨希一時也沒有往別處想,只是安心的接受著。
吃完飯,景天又和雨希一起在公園裡漫步,而景天一直望著雨希,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說,卻一直沒有說。
"來,坐下來休息一會。"
難得雨希有機會出來一下,所以景天想要帶雨希好好的散散心,不過,他總覺得雨希看起來越來越柔弱了,可她的臉色卻又很紅潤,讓人感覺不出來,她有生病啊。
"景天,你怎麼啦?"
接過景天遞過來的礦泉水,雨希笑著淺飲了一口,抬眸望著熱鬧的公園,只覺得這樣的氣氛人真的好舒服。
"雨希……"
景天站了起來,望著眼前盛開的花朵,眸底滿是柔意,腦海裡想起,上一次,收到的短信。
那天,
雨希突然間給他發短信,告訴他,其實她心裡一直愛的是,是他秦景天,並不是厲勝爵,她和勝爵的結合,是家裡逼迫的,這麼多的日子以來,一直是景天在身邊陪她、關心她,所以……不知不覺間,她愛上了景天。
……
景天當時看到短信的時候,整個人都狂喜了起來,如果……如果雨希真的愛上了自己,那麼他和雨希將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一對。
因為法律上來說,他們本來就是——
他當時沒有回短信,因為他擔心這是雨希一時的興起,可是這麼多天過來,雨希一直都沒有說短信發錯,或者是什麼,景天經過這麼多天的思考,終是決定要和雨希坦白說一說,彼此的感情。
"我在呀,景天,你想說什麼。"
雨希舒服的靠在木椅子上,仰頭笑望著陽光下俊朗不凡的景天,只覺得景天和子明,真的很像啊——
景天放開手中的花枝,走到雨希的身前,蹲下身子,突然間緊緊的握緊雨希的手。
"雨希,你……你說你愛我,要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嗎?"
"啊——"
雨希猛的一怔,莫名其妙的望著景天,卻看到景天接著又溫柔的輕語道。
"我沒有想到,你會對我說這樣的話,雖然我……我也一樣愛著你,你知道,我是真的愛著你,很久以前在愛上了……"
"雨希,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
景天的溫柔的語氣與脈脈含情的眼神讓雨希整個都驚呆了起來,一時間都忘了怎麼反應,景天握緊雨希的手,眸底的愛意似乎要渲洩出來,將雨希籠罩一般。
"雨希,我愛你……你知道嗎?我希望你可以離開厲家,過你自己想要的、幸福的日子。"
望著景天突然間的話語,但卻真誠的神情,雨希的心底溢出一絲感動,她一直想要離開厲家,這是真的,縱然是現在,她也還是想離開厲家的……
只是,
人的心情時時變化,時好時壞,所以很多的事情,都還在矛盾裡打轉轉,一時間讓雨希有些游離不定。
"景天……"
雨希微微的抽回在景天掌心裡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情卻有些凌亂了起來,也不知道景天為什麼突然間說一些這樣的話,考慮一下後,小心的說道。
"景天,我……確實是想要離開厲家,過一些自由又平凡的生活,可是……"
"凌雨希——"
正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雨希的話,如雷擊將雨希和景天擊得猛的站了起來,雨希急忙抽出景天緊握著的手,可是景天卻固執的將雨希的手緊緊握住,說什麼也不放手——
雨希心底一急,
厲勝爵冰冷的眸光死死的盯在他們牽在一起的雙手,胸中的怒意洶湧了起來,這個女人……落了水,不在家裡好好休息,卻跑出來和秦景天約會,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就這麼急著要和小情夫約會嗎?——
雨希有些慌亂的望著厲勝爵滿是寒霜的俊臉,心中更亂了起來。
剛才景天說的話,她都沒有弄明白,這會又被厲勝爵看到,真的有那麼煩燥哦。
"凌雨希,你過來。"
厲勝爵隱忍著胸中的巨火,冷冷的說著,雨希自然也是想回到他的身邊去,想要小事化無,可是景天卻緊緊的握著雨希的手,一幅再也不願意放開的架式。
"秦景天,你最好自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厲勝爵緩緩的踏前一步,霸者的氣勢城城而下,似千軍萬馬一般,殺氣騰騰,景天微微蹙眉,轉頭望著雨希,雨希見掙扎無效,抬頭有些生氣的望向景天。
"景天,請你尊重我的意思,放開我的手。"——
聽到這道嚴厲的聲音,勝爵和景天同時一怔,不約而同的望向雨希,卻發現這個漂亮得像瓷娃娃一樣的美麗女生氣得臉蛋都通紅了。
景天心頭一痛,急忙鬆開了雨希的手。
"對不起,我不是什麼物件,也不是你們說要怎樣就怎樣的。"
"對不起、對不起,雨希,我弄疼你了嗎?"
景天急忙俯身望向雨希,不斷的道歉,雨希瞪了他一眼,然後撥開兩個高大的俊美男人,衝到對面的木椅子上坐下,手一揮,不耐煩道。
"要吵自己吵去,別來煩我,一見面就吵,看著都煩人。"
厲勝爵和景天被雨面那負氣的動作弄得心頭猛的一癢癢,像是有什麼爪子在撓自己的心一樣,恨不能撲上去,好好的抱抱雨希,親親雨希。
見雨希把自己撇開,厲勝爵上前一步,擋在景天的面前,讓他看不到雨希嬌媚的美麗模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奪人,妻子嗎?"——
景天猛的抬眸,射向厲勝爵,拳頭緊握間差點一拳打了過去。
究竟是誰在奪人,妻子,究竟是誰在霸佔誰的妻子!!!
有一句話差點衝破了喉嚨一起喊了出來,可最終都被景天生生的忍住——
只是,
望向厲勝爵的眼神,更加的憤恨了一些。
"秦景天,我拿你當男人,所以請你不要再對我的妻子,做出這些親密的舉動。"
"親密?"
景天的情緒有些暴跳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遇到別人,他都能夠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緒,經歷了那些生生死死,他可以將一切看得很淡。
可是,
一旦面對厲勝爵,他所有的防線都會崩潰掉,望著他完美的活在這個世上,還掌握了厲氏,得到了一切,現在甚至……甚至和誰的法律上的老婆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頓時爆燥了起來,恨不得上前掐著厲勝爵的脖子,狠狠的掐死他——
這個殺人兇手,他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堂而皇之的享受這一切。
"厲勝爵,我勸你還是弄清楚雨希的心意,然後再來發這亂七八糟的脾氣吧。"——
雨希的心意?
厲勝爵眉一挑,轉頭望向雨希,眸底陰沉得有些可怕,雨希仰頭望天,實在是不願意管這些事情了,讓他們自己去吵。
景天見厲勝爵還弄不清楚,於是拿出自己的手機,將雨希發給自己的信息,打開呈現在他的面前。
厲勝爵疑惑的看了一眼景天,隨後接過手機,惱怒的看了起來……
"啪——"
"厲勝爵,你太過份了。"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厲勝爵魁梧的身形怒氣瘋長,隨即一個誇張的動作間,景天精緻的手機立即砸向了地面,碎成了一片一片。
嚇得雨希蹭的站了起來,不明所以的望著他們。
厲勝爵一句話也沒有說,但起伏不斷的胸脯此刻透著他的怒火,怒瞪著景天,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去,退到雨希的身旁,厲勝爵冰冷的手握緊雨希的手,然後拉著雨希徑直朝自己的車子奔去——
雨希莫名其妙的望著厲勝爵和一臉複雜的景天,實在是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
上車後,誰也沒有說話,厲勝爵筆挺威坐,雨希好幾次想要問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可一對上厲勝爵幽深如潭的寒眸,便驚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回到厲家別墅後,厲勝爵瀟灑的身影徑直朝二樓奔去,雨希望著他那憤怒不堪的模樣,想了想,也跟著上了樓。
"砰……"
還沒有進門,就聽到客廳裡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雨希徹底的嚇住,急忙奔了過去,推門一看,卻看到厲勝爵正在瘋狂的摔東西,但凡能摔的,他拿得到的,通通都摔碎——
"勝爵,你到底在幹什麼?"
雨希急忙奔上前去,卻被厲勝爵狠狠砸過來的酒瓶驚得往後退去,玻璃碎片一下子刺進了雨希白希的腳踝,雨希一蹙眉間,便看到一股細小的殷紅溢了出來。
可是,
她顧不得那麼我,迅速奔到勝爵的身旁,阻住他的怒火,喊道。
"厲勝爵,你到底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
被氣昏頭腦的厲勝爵一把甩開雨希,指著雨希怒吼了起來,雨希被推得倒在沙發上,轉頭間,對上的是厲勝爵爆怒的俊臉。
"我到底怎麼了?"
可她卻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讓厲勝爵如此的憤怒,眸光一抬間,猛的想到,他是在看到手機後才這樣暴怒的,可是,自己並沒有和景天有過多的手機聯繫啊。
厲勝爵冷冷的笑了起來,衝到雨希的面前,一把揪住她胸前的衣服,將她拖了起來,然後打開她的包包,將手機拿了出來。
隨即在短信裡不斷的尋找了起來,果然——
便看到了那條短信,厲勝爵只覺得自己的臉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一把將雨希拉到自己的身前,將手機扔給她怒吼道。
"先前媒體怎麼報道,我都沒有信過,可是這一次,你要怎麼解釋……你現在竟然愛上他了嗎?喜歡上他了嗎?迫不急待的想要離開我了嗎?"
"怪不得你要撮合沈玉瑩,目的只是為了離開厲家、離開我,回到秦景天的身邊去,是嗎?"
"告訴我,你和秦景天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究竟有什麼魅力,讓你迷得如此的瘋狂,竟然那麼的愛他,要撲向他。"
……
聽到厲勝爵嚴厲的指責,雨希慌忙撿起手機,點開看了起來,卻在一看之下,整個人都怔住。
上面的內容、上面的內容竟然是這樣的。
上面很清楚的寫著,自己是如何感謝景天的照顧,如何喜歡上他,愛上他的,並且聲明想要離開厲家和他生活在一起。
……
溫情脈脈,而且完全是按雨希的語氣說出來的。
雨希頓時驚出一聲冷汗,想不到……想不到這個發短信的人,竟然是如此的瞭解自己嗎?——
會是誰!!
雨希仔細的回憶著,可是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發過這樣的信息啊,那會是誰呢?——
是小魚嗎?
想到這裡,雨希只覺得背脊一片冰寒,如果真的是小魚,那小魚就不能再留在自己的身邊了。
"怎麼?"
厲勝爵跨上前一步,逼近雨希,勒住她的胳膊,雨希被提著靠近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被發現很好玩是嗎?覺得這個遊戲很刺激是嗎?我告訴你,如果你想要回到秦景天的身邊,想都不要想,你就是死,也要死在厲家。"
"厲勝爵,你弄疼我了,你放開我。"
雨希頓時覺得有些頭痛,客廳裡一片亂七八糟,什麼都被砸爛了,而且厲勝爵勒著雨希的胳膊,真的好疼啊。
每次只要一遇到他發火,雨希就會覺得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問你是不是想要回到秦景天的身邊去,你說啊——"
厲勝爵的情緒突然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墨黑的眸子,散發著璀璨光芒的眸子,突然間溢出一絲赤紅,整個人暴怒無比。
似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雨希仰頭蹙眸望著暴怒的厲勝爵,心底一陣一陣的哀涼,猛的一把掙扎了開去,生氣的怒道。
"沒錯,我就是想要回到他的身邊去,怎麼樣?不可以嗎?你可以把懷孕的情人接到家裡來,我為什麼不可以有自己的真愛,我愛景天怎麼了?"
話音剛落,
厲勝爵猛的一僵。
雨希亦是一怔。
剛才說了什麼?
厲勝爵如一顆寒松般傲然挺立,直視雨希,望進她的眸光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厲勝爵恍如看到,雨希拿著尖刀將刀子刺進自己的心臟。
她……
她竟然真的愛上了秦景天,也打定主意要離開自己,竟然是這樣——
做了那麼多,終是沒有辦法穩住她的心,也沒有辦法得到她的情,她始終是不肯留下來的。
雨希亦是無語的望著勝爵,心痛得很,淚水盈溢間,緩緩的搖頭,一步一步的往後悄然退著。
曾經,
曾經還以為……
兩個人真的可以走在一起呢。
就算有許多不開心的事情,可是開心的事情也很多啊,他為自己做的那麼多的事,雨希也時刻在感動著,也在變化著,很多時候,雨希都想放下一切,就這樣和勝爵在一起的。
只是,
她不喜歡勝爵這樣的暴怒,這種不近人情的憤怒,還有就是這些傷人的話啊。是心肚的。
望著滿地的狼籍,雨希咬唇苦笑,有些哽咽的倔強道。
"我不想對你多說什麼了,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你剛才怎麼不累?"
"剛剛才不小心落水,就不肯在家裡休息,急著去見秦景天,現在一回來面對我,卻說累了,凌雨希,看著我,就這麼反胃口嗎?"——
雨希心一痛,望著厲勝爵,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哭著轉身奔出了東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