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選擇一個嗎?」秦天歌為難地問。
「是的,」凌蕭瀟嚴肅地點頭說,「必須要在七星環消失前選擇一個,打散另一個魂,這樣才能讓留下的那個魂在這具身體裡活下去。」
「等一下!」鳳夜瀾走到凌蕭瀟面前問,「你說,在這具身體裡有兩個人的魂?」
「難道那老伯沒告訴你嗎?」
鳳夜瀾搖搖頭,又不解地問凌蕭瀟,「這具身體裡的兩個魂,一個是秦碧落,另一個是夏婉寧?那夏婉寧是誰?誰又是真正的平西夫人?」
「我說,你可是中了重生蠱,多管閒事對你來說一點好處沒有。你還是不要再問了,先去那邊休息一下,好好的人沒了一魄,你的體力短期內會比常人弱很多。」
凌蕭瀟不準備再回答鳳夜瀾的話,可秦天歌卻破天荒地開口說:「夏婉寧才是真正的平西夫人,也是應該擁有這具身體的主人。」
「蕭瀟,留婉寧的魂。」秦天歌做出了選擇。
「你想好了?一個是你的親妹子,一個可是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人?」凌蕭瀟提醒道,由她的本意,根本不希望夏婉寧的魂魄留下,她看的出來,即便秦天歌現在成了沒有任何感情的活屍,他對那平西夫人的感覺還是和其他人不同。
「想好了,你動手吧。」
「慢著——!」鳳夜瀾又拉住凌蕭瀟的手阻止道:「可不可以等她醒來後再動手?」
「為什麼?」
「如果你們說夏婉寧才是真正的平西夫人,那麼秦四妹就是真正的秦碧落了。雖然我不清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秦四妹她有權知道真相,有權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從這具身體裡離開後發生的所有事。她的姨娘到底是怎麼死的,她又是如何入宮,如何有了這個孩子,這些事,你們必須要告訴她!」
「從婉寧在這具身體裡重生開始,原來的秦碧落就已經死了,在她死之後發生的所有事都是跟婉寧有關,她知不知道又有何區別?」秦天歌說。
「怎麼能跟她無關呢?夏婉寧是在她的身體裡重生的,就算她死了,夏婉寧所繼承的也是原有秦四妹的身份,難道她不是以秦碧落的名字入宮為妃的嗎?就算後面的所有事都和秦四妹無關,那她夏婉寧也至少要解釋一下,五姨太是怎麼死的?她又為什麼要燒了五姨太的屍身吧?」鳳夜瀾並不是要阻止凌蕭瀟她們對碧落身體裡魂魄的選擇,畢竟他和這碧落來說根本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他一路跟著碧落,保護她,也是因為他欠了她一條命。
如今當知道自己沒辦法去獲知自己的過去,凌蕭瀟又要毀了這身體裡的秦四妹的魂時,他忽然想起秦四妹在秦府因為姨娘去世一事而傷心難過的一幕。他阻止他們,是想著至少要等秦四妹醒來,把她身上曾經發生過的一切都告訴她,讓她可以沒有遺憾。
還有一點,鳳夜瀾要為自己欺騙碧落,讓碧落親吻自己的事道歉。
「好,就等她醒來。」
秦天歌答應了鳳夜瀾,雖然他心裡選擇的是夏婉寧,但對秦碧落他還是心有不捨的,畢竟小時候那個為他過病氣,在每個月圓之夜和他一起同塌而眠的人是秦碧落,不是夏婉寧。
「既然這樣,那就等吧。」凌蕭瀟打了個哈欠說,「折騰一夜,我也累了。天歌,陪我睡覺去!」
秦天歌不願意地站在原地,凌蕭瀟走過來挽住秦天歌的胳膊說:「你若是不陪我,我會睡不安穩,我睡不安穩呢,就會精神不集中,精神不集中呢,明天選魂魄的時候就會出岔子……」
「走吧。」秦天歌不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
凌蕭瀟和秦天歌離開後,鳳清展走到鳳夜瀾的面前,圍著他轉了一圈又一圈。
「你確定自己姓風,不姓鳳?」
鳳清展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一開始見到鳳夜瀾的時候,就驚訝與這風四爺的容貌和自己的父親一樣,可當年鳳清展又是親眼看到父親去世,所以他也不敢貿然地認這風四爺當自己的爹。
鳳夜瀾搖搖頭說:「我不記得自己的過去,又怎會記得自己的名字。我醒來後,他們就叫我風四爺。」
鳳清展一聽搬來一張板凳,爬了上去,踮著腳尖抬頭看鳳夜瀾介紹自己道:「我叫鳳清展!我還有個哥哥叫鳳清楚!」
「哦。」鳳夜瀾應了聲,他的反應很平淡。
「你仔細看看我,以前有沒有見過?」
鳳夜瀾看了看後搖搖頭,蹲下去和鳳清展平視道:「我應該認識你嗎?」
「如果你是我爹,就應該認識我。」
「你爹?」鳳夜瀾狐疑地看了眼床上的碧落問,「你是平西夫人的兒子,你爹是先皇?」
「我爹不是皇帝,我爹是鳳夜瀾!娘親說了,我和哥哥都不是皇子,我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鳳清展答,在他心裡,當初住在冷宮裡的一家人才是最幸福快樂的,他不希望自己的爹爹是什麼皇帝,他只希望自己的爹爹是個普通人。
鳳夜瀾一愣,心想先皇的名諱不就是鳳夜瀾?
「你爹……」鳳夜瀾鼓足了勇氣問了心中最大的一個疑惑,「是不是和我長得很像?」
鳳清展搖搖頭說,「不是很像,而是一模一樣。這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看看能不能答得出來?」
「什麼東西做的人知道,買的人知道,賣的人知道,用的人卻不知道?」
「棺材。」鳳夜瀾脫口而出地答道,鳳清展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又問道:「你確定是棺材?不要再想想?」
鳳夜瀾搖搖頭,這個問題他似乎很早已經就被人問起過,答案早就存在心裡了。
鳳清展慌張地伸手就要去拉扯鳳夜瀾的衣服,鳳夜瀾忙停下他的雙手道:「你要做什麼?」
「我也是男孩子,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
「不說實話,我不會讓你看的。」
鳳清展為難地蹙起小眉頭道:「這道題是我爹爹和娘親初遇時,娘親問爹爹的,爹爹當時明明知道答案,但是為了和娘親結識就故意說自己不知道。爹爹還說,就是這道題才讓他和娘親在一起的。所以,如果你知道這道題的答案,那我就要查看你的胸口!因為我爹的胸口上有兩個傷疤,娘親說,那是爹爹為救我和哥哥的性命割下肉留下的。如果你的胸口上有疤,那你就一定是我爹!」
鳳夜瀾的手忽然無力地鬆開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孩,心被一種說不出的恐懼佔據,然而不等他再做什麼思考,他的心口就痛起來,那種痛比以往任何一次痛都要強烈,他忽然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了,踉蹌著衝出屋去。
「喂!你去哪啊!」
鳳清展擔憂地跟了出去,這時候躺在床上的碧落終於睜開了眼睛,她早醒了,鳳夜瀾和秦天歌他們的對話,她全都聽到了。
碧落覺得自己好可悲,弄了這麼久,最後得到的真相竟是自己在五年前就已經死了,而她死後,大少奶奶夏婉寧的魂魄就佔據了這具身體。那入宮為妃的人是夏婉寧,平西夫人也是夏婉寧,她秦碧落早就死了……
然而,這還不是讓她最難過的事情,她的親兄長選擇了夏婉寧而不是她,而她仰慕的風四爺,竟然是為了報恩才讓她吻自己?他並不喜歡她啊……
「為什麼要把我的魂又招回來?!為什麼招了我的魂回來,卻還要把你的魂也招回來?你出來啊大少奶奶,你出來回答我啊!」碧落敲著自己的胸口哭著問。()
「我知道自己出身卑微,也知道自己連你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可我已經把自己的身體借給了你五年,為什麼這一次要犧牲的還是我?」碧落坐了起來,「不!我要離開這裡!」
情緒失控的碧落從屋子裡跑了出去,她不能讓自己坐以待斃。
鳳夜瀾?我的真實身份就是去世的先皇鳳夜瀾?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鳳夜瀾一路狂奔著,他無法接受自己心裡的這個答案。前夜他被那群黑衣人從秦府擄走後,就曾意外地偷聽到他們要帶他回去見他們的主子,原因也是他長得太像先皇,鳳夜瀾當時只以為是個容貌上的巧合,沒想到鳳清展說出的那個可以確定鳳夜瀾身份的傷疤,在他的胸口上真的有?!!
「狂刀,你看!」
「抓起來!」
逃出客棧的鳳夜瀾被追蹤而來的醉飲發現,醉飲的手下迅速衝上去將鳳夜瀾擊昏,活捉了起來。1765218
在秦府救走鳳夜瀾的就是醉飲,當時醉飲正奉攝政王鳳南夕的命令要刺殺鳳璟瑞,是鳳夜瀾的出現,才打斷了他的任務。後來醉飲將鳳夜瀾救走,一行人藏身在破廟之中。
當他們聽說全城封鎖,只許進不許出,秦四妹被吊城樓之上的事後,就開始計劃如何逃出城去。而這些消息也被剛好甦醒過來的鳳夜瀾聽到,於是鳳夜瀾就趁他們不備匆忙逃走。
鳳夜瀾原本是隻身一人前往城樓要去救秦四妹,醉飲的人是為了抓住鳳夜瀾才和城樓上的守軍打起來,而凌蕭瀟和秦天歌製造的混亂,恰巧幫助了鳳夜瀾從醉飲手中逃走。
如今醉飲終於又找到這個和先皇長相一模一樣的風四爺,又怎會再讓他跑掉?
「裝進馬車裡,帶回山莊給主子!」
「是!」
就這樣,鳳夜瀾被狂刀抓住後帶去了一個山莊,那裡就是鳳南夕隱藏的地方。
天亮時分,體力嚴重透支的碧落終於昏倒在路上,等秦天歌和凌蕭瀟發現碧落失蹤而找出來時,碧落已經被恰巧路過的伊凡救走。
此刻,碧落正躺在伊凡的馬車裡,被伊凡帶去他的茅屋。
「蕭瀟,你快算算碧落她去了哪?」秦天歌問。
「昨日我才剛算過,最快也要等五天之後才能再算。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二舅娘,你能算出那個風公子去了哪嗎?展兒覺得,他就是展兒的爹爹。」坐在秦天歌馬背上的鳳清展問道。
「你若是能拿來他身上的一樣東西,二舅娘我就能算出他在哪。現在,二舅娘我的身體還沒恢復,連找你娘都做不到,哪裡來的多餘力氣去找那風公子?」
「展兒,你如何確定他就是先帝?」秦天歌低頭問道。
鳳清展搖搖頭說,「我還沒有最後確定,但他既然能回答出來那道題,就有五成的把握是展兒的爹爹。」
「二舅,你能不能答應展兒,不但幫展兒找到娘親,還要幫展兒找到爹爹?展兒好想像以前一樣,和哥哥,娘親,爹爹一起過幸福快樂的日子。」鳳清展說著,雙眼竟紅了起來。
自從他被鳳蓮澈從町城的戰場上救回來後,就被告知他的哥哥鳳清楚或許已經被那西訣王殺了。他本想和娘親一起相依為命,卻不想最後鳳蓮澈帶回的竟是娘親的屍體。小小年紀的他,在接連的打擊中曾經一度很消沉,很封閉自己,最後是鳳蓮澈罵醒了他,讓他變得更加堅強。
鳳蓮澈曾這樣說:「哭什麼?!你娘她沒有死!你看看她,哪裡像死了?!!她只是睡著了!!!你若再哭,她就真醒不過來了!」
「鳳清展,你要笑,要過得比以前更快樂,這樣你娘她才會安心地睡著,等她睡好了,才會睜開眼睛!!」
想到這裡,鳳清展的心中忽然有些小小的內疚,他抬起頭看著秦天歌問:「二舅,我想給九叔寫封信。」
「九叔?是誰?」
對於鬼面先生就是鳳蓮澈的秘密,知道的只有容成訣,鳳南夕。
「九叔就是……」
鳳清展想起娘親的交代。
當年他和鳳清楚在宮裡的時候,因為擔心娘親曾偷偷地溜到墨韻堂探望,卻不想正碰見娘親和摘了面具的鬼面先生說話。那時候他們兩個都驚嚇住了,因為那是他們第一次知道鬼面先生不是啞巴。到後來娘親發現了偷聽的他們,就非常嚴肅地告訴他們,不能把鬼面先生會說話的事告訴任何人。
鳳清楚還不明白地問娘親,為什麼鬼面先生要裝神弄鬼?娘親告訴他們,鬼面先生其實是他們的九叔,是一個已經被所有人都認定死了的人,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還活著,就會有生命危險。於是鳳清展和鳳清楚就把這個秘密埋在了心裡。
「是負責看管我娘親的人。他和魅影叔叔一起在竹屋裡看管我娘親的屍體。」
「小鬼,你不是說他們對你不好嗎?既然跟我們出來了,還給他們寫什麼信?難不成你想把他們引來後,再把你奪回去?」凌蕭瀟問。
「不是的,二舅娘,九叔他雖然對我很嚴厲,但人還是挺好的。去年冬天的時候,我出了水痘,九叔他不眠不休地照顧了我整整七天,等我好了,九叔他卻病倒了。二舅娘,我就寫一封信回去報個平安,讓他不要擔心,我不會告訴他我在哪裡的。」
「這事你別問我,問你二舅。」
凌蕭瀟把皮球又踢給了秦天歌,她雖然總愛欺負鳳清展,卻受不了他用一雙水汪汪可憐兮兮的眼睛去哀求她。
「好,只需你寫四個字。」
「謝謝二舅!」鳳清展感激道,剛剛洋溢出的笑容又很快淡去,「希望我們能早一點找到娘親。」
「現在,我們只能祈禱,如今佔據那身體的秦四妹不會太快地接受六個男人,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把你娘親帶回來。」
「難道碧落她還有意外?」秦天歌問。
凌蕭瀟點點頭說,「誰最先收集到七魄,誰的魂就將留在那具身體裡。如果我們不盡快找到她,把體內的秦四妹的魂打散,一旦讓秦四妹先收集到七魄,那夏婉寧的魂就留不住了。」
「為什麼不早說?」
「如果不是你答應那風公子說等一夜,這個問題早就解決了。」
「你……」
「二舅娘,二舅你們別吵了,還是快找娘親吧。」
「找啊,你告訴我去哪找?鬼知道她現在去了哪?與其我們到處亂跑,還不如就地等待,五日後,我體力恢復了,就能算出她的具體方位,到時候再啟程。」
「好,我們就再等五日。」秦天歌忽然一拉韁繩掉轉馬頭朝客棧奔去,凌蕭瀟看著秦天歌離開的背影,忽然詫異地問了句:「他是在生氣嗎?」
「喂!秦天歌,你是不是在生氣啊!!」凌蕭瀟揚鞭就追了上去,如果秦天歌會生氣了,那就說明她對秦天歌用的藥方有效用了。
自從她強迫秦天歌和她成親後,她就一直在試驗要把秦天歌的七情六慾都找回來。
「師父,她病的很嚴重嗎?」
藥童田七問道,他的師父伊凡已經為那路邊撿回的女子把了好久的脈搏。
「她的脈象怎麼這麼奇怪?」
伊凡困惑著,又拿起碧落的另一隻手腕把脈。
「怎麼奇怪了?」1c48i。
「她的脈搏若有若無,混亂不堪,像是將死之人的脈象,可她的心跳和呼吸卻與常人無異。」
「啊?這可真是個棘手的病患呢。師父,我們還是把她趕緊送走吧,若是死在這裡,會被官府追查的啊。」
「醫者父母心,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將她丟到外面。田七,去拿我的銀針來。」
「是,師父。」田七撅著嘴去取伊凡的銀針盒子。
他是在半年前遇見伊凡的,當時的他因為染了瘟疫被人丟棄在林子裡,是路過的伊凡救了他。無家可歸的田七就從此跟著伊凡,並拜他為師,學習醫術。
伊凡拿出一根針,正要紮下去,躺在那裡的女子忽然睜開了眼睛,這一下倒是把伊凡和田七同時嚇了一條。
「媽呀!」田七後退一步。
「伊少爺?」
碧落開口道,她雖然在五年前和伊凡並沒有太多解除,但對於這位在秦府備受尊敬的神醫還是有所瞭解的。
「你認識我?」
伊凡好奇地放下銀針。
碧落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多麼危險的話,既然她逃了出來就是不想再被人認出來,她還不想死。
「那個……」碧落坐起來,低下頭,在腦中飛速想著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難道你曾經找我師父看過病?」多嘴的田七在一旁開口道。
「嗯!嗯!」碧落忙抬起頭承認,後又立馬搖頭道:「不是給我看過病,是給我家人看過病。伊少爺可是我大祁最有名的神醫。」
「是嘛。」
伊凡的淡淡一笑,碧落又立馬將頭低下,心裡砰砰跳個不停,生怕又會再被問些事情。
「不知姑娘是哪人?怎會昏倒在荒郊野外?」
「我……」碧落又吞吞吐吐起來,「我是……」
碧落不能說自己叫秦碧落,又不能說自己叫秦四妹,更不能說自己是被官府追殺的風五妹,於是就只能胡亂編了個名字道,「我是阿彩,京城人士。出城給娘親祭掃,卻因為悲傷過度不小心昏倒在路邊。」
「原來如此,但逝者已逝,姑娘還是要節哀順變。」
「不對啊,師父,我聽說這兩天城門封了,只許進不許出啊?」田七又插話道,這下碧落的心跳的更快了,忙解釋說:「我是在城門封之前出的城,在城外親戚家借住了幾天。」
「哦,那你告訴我你家親戚住哪?這城外沒住幾戶人家,你告訴我,我去通知你家裡人。」田七熱心地說。
「我……我家親戚搬走了……」須難擇秦具。
「啊?」田七張開的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碧落見了更害怕地低頭不語。
怎麼辦,他們要是懷疑了我,會不會把我交到官府去?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親戚知道你的了不治之症,所以就趁著你去祭掃的時候,急忙搬走了,你一時傷心難過才昏倒的。」田七又自言自語地分析著,彷彿他就是那斷案如神的官老爺。
「是這樣,小哥你真厲害。」
碧落欣喜不已地狂點頭,田七則挺直腰板,一副一切都逃不過他眼睛的自傲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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