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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72怒海難平 文 / 夏日紫

    "幸好鬼面先生帶來了這些紅衣大炮,如若不是因為有它們在,我們幾個怕也堅持不了這麼長時間。8"恭上羽感歎著,那容成訣作戰的手段比之前西戎大將莽原凶殘上百倍,並沒有太多實戰經驗的恭上羽面對如此強勁的敵手,也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容成訣所用之毒,難道我們就沒辦法解嗎?"

    碧落心想那容成訣在這場戰事中最有威脅力的手段便是用毒,她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容成訣的用毒手段,倘若她要打敗他,首先就要讓他的毒變得無害,讓他失去這一優勢。

    "伊大夫在的時候,給我們研製了不少解毒藥,可西訣王每次都會換新的類型,我們的解藥研製的再快,也沒有他放毒的速度快啊。所以,只要容成訣一用毒,我們就立馬處於劣勢了。"

    "他是不是經常愛放毒氣?"碧落又問。

    恭上羽點點頭說,"『天雷火』一旦炸開,裡面就會釋放出很多毒氣,雖然伊大夫研製了可以克制那『天雷火』毒氣的解藥,可畢竟是僧多粥少,並不是每個士兵都可以分到解藥。而且若風向對我們不利,他們也會趁風放毒煙,然後在偷襲我們。"

    "這町城是不是盛產核桃?"碧落想起一個辦法,她在進入町城的時候發現城裡有很多核桃樹。

    "這裡不但盛產核桃,而且比其他地方的核桃皮要薄很多。"19tkp。

    "那好,傳我的命令下去,即刻起全城男女老幼敲核桃,把核桃皮全都上繳,越多越好。"

    "夫人,我們這是要做什麼?"

    恭上羽不解,眼下可是行軍打仗的關鍵時候,碧落不讓士兵去操練,反倒讓所有人去敲核桃?

    "夫人我自有妙用,你且照著我說的去做,然後,再命城裡的鐵匠連夜打造一些特殊的面具來發給每個人。"

    碧落說著就走回屋內,按照記憶畫出了一個改良的簡易防毒面具,將圖紙交給青兒讓鐵匠連夜趕製出來。

    之後,碧落便開始指揮下人準備製作活性炭的一系列東西。

    將核桃殼碎末用強熱干餾蒸發掉所有水粉,直至核桃殼碎渣逐漸碳化,再經過酸煮、水洗,以及烘乾後就可以得到粗製的活性炭。這些都是她前世的娘親夏侯夫人在手札裡提到的,沒想到卻用在了今日。

    對於碧落的奇思妙想,大家既懷疑,又不得不心存希望,畢竟能夠像當年金來夫人那樣射中掛鐘的女子,多少年來,碧落是唯一的一人。

    下一個天亮後,碧落所要的新式作戰武器便研製成功了。

    "有了它們,我們便有了七成的把握打敗容成訣!"

    鳳蓮澈拿起碧落製作的面具自信地說,"明日,我出城迎戰!"

    "你可是不會說話的鬼面先生,如何陣前叫戰?還是我去會會那西決王,讓他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欺負的!"碧落將另一張防毒面具戴在臉上說道。

    "容成訣暗兵不動這麼久,一定有所圖謀,此番開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情況。雖然你研發的防毒面具試驗成功,但難保對方不會使出什麼新的花樣。這一戰,我去,你留在這裡,倘若陣前有什麼突發情況,你便帶兵去救我。"

    碧落是個冷靜沉著的人,聽了鳳蓮澈的分析之後,她覺得非常有道理。現在是帶兵打仗,不是自家人吵架,誰衝在前誰等在後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兩人要配合默契,因為稍有不慎便會兵敗被俘。

    碧落點點頭,同意了鳳蓮澈的意見,不再與他爭搶明日出征的事。

    "可你不能在陣前說話,又如何指揮將士?"

    這就是碧落最大的擔心,鳳蓮澈的身份是不可以公開的。

    "這個我自有辦法,明日開戰後,我將十個噬心鬼留給你,倘若有任何意外,他們會護送你離開町城。"

    鳳蓮澈所說的噬心鬼是他私下馴養的一批殺手,每個人臉上都戴著一張面具,不,更準確的說,他們臉上的面具不是戴上的而是焊上的,這輩子都取不下來,而他們本人也經過特殊的訓練,對於疼痛毫無感覺,只是用來殺人的機器。

    "不行!如果有任何意外,我死也要守住町城!那噬心鬼你帶走,萬一陣前有變化,讓他們護送你回來!無論如何,不能讓你再被他們抓走,要知道你的身份……"

    "如果被擒,我一定自毀容貌!這一點,你無需替我擔心。噬心鬼的事就這樣定了,他們留下來護你安全!早點歇息,明日定會有場惡戰。"

    鳳蓮澈不等碧落說完就霸道地定下這件事,轉身就要走出碧落的房間。

    "等一下!"

    碧落叫住鳳蓮澈,這段時間以來因為秦天漠被俘和邊關的戰事,碧落忙的沒有其他的心思想與之無關的事情,今日有些話她必須要說出來。

    "那日的事情,謝謝你。"

    碧落朝鳳蓮澈走近了一步。

    自從萬佛寺她擊中那口掛鐘後就一直想對鳳蓮澈說謝謝,可因為一直沒有機會,碧落始終沒能和鳳蓮澈談談。而鳳蓮澈呢?也忽然對碧落疏遠很多,一路上幾乎沒有和她說過任何跟戰事無關的話。

    兩人之間忽然變成,因為某件事而不得不一路同行的陌生人。

    可有些事不是忽略就可以遺忘的,碧落記得鳳蓮澈在墨韻堂那晚將她推倒在地的那一下,記得他當時怒不可遏地說:"……我皇兄為你做了這麼多,你還惦記著那個死的了男人?!好,你要找他是嗎?除非你死了!否則,休想離開這裡!"

    "我沒有幫你,我只是在守住皇兄的江山。"鳳蓮澈沒有轉身,淡漠地說。

    雖然他處處表現地關心碧落,但他對碧落態度卻早已不像當初教授碧落武功時那般溫柔呵護。

    他會保護碧落,只因為她是他皇兄的女人,可只要一想到皇兄在怪蜀老人那裡因為要重生所經歷的種種痛苦折磨,鳳蓮澈就無法原諒碧落。

    "我會和你一起守住他的江山,但一切平定之後,我只求可以帶著孩子全身而退。他已經死了,你再困住我,也沒有絲毫的意義。況且,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和孩子能夠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你若一意孤行地非要強留我們在宮裡,只會將我們往死路上逼。古往今來,皇帝連自己的兄弟,子嗣都會防備,痛下殺手,新皇又怎會容下我和兩個孩子?"

    碧落分析著,不管上一次見到新皇鳳璟瑞的時候,他對自己有麼客氣,碧落都始終從他的眼眸裡看到了薄薄的憤怒,不管是不是她自己多想了,她都不能再繼續留在宮裡。

    "有我在,十二他動不了你。"鳳蓮澈自信地說。

    "可新皇並不知道你是誰,又怎會聽你的?好,就算你現在有能力遏制他,可他總有羽翼豐滿的那一天,到時候,你難道還要為了我們母子,再次上演先皇和攝政王之間爭鬥的老戲嗎?大祁經歷這麼多變故,早已經朝堂不穩,倘若再生變故,怕是會動搖根基。所以,為了瀾的江山,放我們走吧?"

    這是碧落第二次叫出"瀾",她懂得抓人軟肋,而鳳夜瀾就是鳳蓮澈最大的軟肋。

    "……"

    鳳蓮澈沉默了,他的沉默卻正好給了碧落一點希望,認為鳳蓮澈之前的堅持有了鬆動,可就在碧落準備再次勸說的時候,鳳蓮澈卻冷冷地說:"你所說的那些擔心,只要我活著一天,就絕不會允許它發生!"

    言下之意,他不會放碧落走,也更不會讓鳳璟瑞傷害碧落母子三人。

    鳳蓮澈頭也不回地走了,碧落追了上去卻只看到他的影子消失在月色中。

    鳳蓮澈願意為了鳳夜瀾犧牲自己,對碧落母子三人就更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被說服,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繼續困住碧落。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件事還是等救出了秦天漠再做商議吧。碧落看著夜幕中空寂的一輪明月,無奈地低歎一聲。

    這三年來,她一直都想要逃離那個地方,可無論她怎麼努力,怎麼低頭,最終還是被困在那裡。

    以前是鳳夜瀾,現在是鳳蓮澈……秦碧落,你的命運為何總是要被別人控制著?

    你若真是冷血無情就好了……碧落感歎曾幾何時鳳夜瀾給過她離開的機會,可她因為心中的虧欠而一直留了下來。

    現在想想,也幸好當初留了下來,陪伴鳳夜瀾走過人生的最後兩年光陰。

    "夫人,明日便要開戰了,你緊張嗎?"

    夜晚青兒將碧落的盔甲清洗乾淨後送了進來。

    "我沒打過仗,沒見過那麼多人廝殺,說不緊張是騙人的,我怕明日會有意外發生。"

    碧落擔心地說著摀住自己的胸口,一整天她都惴惴不安著,不知道是因為沒經歷過戰事的緊張,還是預感到會有壞事發生。

    "鬼面先生機智勇猛,又有夫人在背後出謀劃策,明日一戰,鬼面先生定會凱旋而歸!"青兒為碧落加油打氣著,碧落低頭看向面前的沙盤,又仔細地掃過每一個地勢,在心裡將明日的作戰計劃又反反覆覆斟酌了好幾遍,希望不要出現任何的紕漏。

    容成訣的大軍就在距離町城不到十里的地方,他們身後的巴沙河正好是大祁和西戎的邊界分界線,到了夏季河水洶湧,湍急,沒有任何船隻可以在其中安然行駛,正好將大祁和西戎的分開。此番容成訣揮軍東行正好趕在了冬季,巴沙河河面凍結的時機,越過了分界線,踏入大祁的疆土。

    町城的西北方向與巴沙河相接的地方是一座險惡的關山,關山上多是懸崖峭壁,易守難攻,也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町城的南面有一片密林,那密林也就是當初容成訣將町城婦女吊死在其中的林子,密林之外就是一篇死亡的荒漠,還沒有一個活人能穿過那片荒漠。

    所以,容成訣要想成功攻打町城,就只能從正面襲擊,只有打開町城的城門才可以闖入大祁。

    碧落很不解,那容成訣好不容易打開了城門進入城內,又為何只是一番燒殺搶掠後又退出了町城?後來,當秦天漠反攻奪回町城後,他又再一次攻城?

    在容成訣眼裡,這町城難道就是他家的後院大門,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碧落看著面前的沙盤,盤算著容成訣到底在玩什麼鬼把戲。

    按照碧落和鳳蓮澈的計劃,明日作戰的時候,鳳蓮澈的主要兵力會從正門出發應戰容成訣,而另一隻部隊則會帶著十門紅衣大炮從西北方向的關山上發動進攻,兩面夾擊的情況下,容成訣要麼就是後撤,要麼就是往南逃。

    可現在已經將近三月份了,那巴沙河河面上的冰早就開始融化,一旦容成訣的士兵從上面走過,十有**會掉進河裡活活淹死;倘若他們朝南逃走,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有去無回的荒漠。

    "無論容成訣往哪裡逃,這一仗他是輸定了。"

    碧落想起鳳蓮澈在聽完計劃後自信滿滿說的這句話。

    那樣一個魔鬼般凶殘的男人,會輸嗎?

    碧落的腦中閃現出容成訣和鳳蓮澈所帶的兩張不同的面具,雖然一張面具冷艷俊美,一張面具可怕猙獰,但面具下的真是容貌卻是截然相反的兩類。

    西戎涼亭下容成訣取掉面具的一剎,碧落的記憶中只有他臉上那道駭人的長長的傷疤……碧落並不是以貌取人的女子,對於人的容貌醜美,她從不介意,可容成訣卻是唯一一個讓他從外而內畏懼厭惡的人。

    所謂相由心生,這便是碧落對容成訣的第一判定。

    他的心比他的容貌還要醜陋。

    哎……碧落長歎一聲,撫摸著錚亮的盔甲強壓下心中的不安。

    這一仗如果贏了,容成訣勢必會元氣大傷,到那時如果西戎大汗派人來談判求和,碧落就可以提出讓他們交出秦天漠的條件。

    這一仗,必須要贏啊!!

    破曉時分,戰鼓轟鳴,穿戴好戰甲的碧落站在城樓之上,緊張地關注著今天的戰事。

    鳳蓮澈帶著十萬秦家軍出城迎戰,地方出戰的卻不是容成訣,而是一個幾乎快要被碧落遺忘的男人——獨眼鷹?!

    他怎麼會成為西戎的將領?

    碧落的心忐忑起來,她想起當初和鳳夜瀾離開西戎時曾經遭到一夥黑衣人的刺殺,當時碧落就因為獨眼鷹的鷹才發現了他們,可那伙黑衣人不是攝政王鳳南夕派去的嗎?碧落一直認為如果獨眼鷹還活著,也是攝政王鳳南夕的人,可眼前的形式……

    難道攝政王鳳南夕逃到了西戎,成了容成訣的盟友?

    碧落想到這種可能,她很想將鳳蓮澈叫回來,害怕這一戰暴露了他的身份後,讓鳳南夕又起了其他的念想。可大軍已經出城,她只能祈禱鳳蓮澈這一仗能順順利利回來。

    "我來敲!"

    碧落走到戰鼓面前,接過鼓槌,深吸一口氣後用盡全部的力氣擊向鼓面。

    咚!咚!咚!咚!

    碧落每敲一下都默默地在心裡祈禱,贏!一定要贏!

    也許是碧落的鼓聲跟以往不同,已經出城的士兵都不由地回頭看了一眼,連坐在馬背上的鳳蓮澈都忍不住回頭。

    當將士們看到是平西夫人為自己擊鼓助威後,心中也多了幾分勇氣。

    鳳蓮澈的心底也滑過一道暖流,他見過碧落天真無邪的一面,見過碧落冷漠無情的一面,見過碧落堅強不屈的一面,也見過她悲痛欲絕的一面……無論她呈現的是哪一面,總有能吸引他目光的魅力。

    這樣的一個女人,若放她離開了皇宮,我又該到哪裡去尋她?即便尋到了,又該以怎樣的理由留在她身邊呢?

    連皇兄那樣優秀的男人,她都不屑一顧,更何況是現在只能帶著鬼面的我呢?

    秦碧落,這一仗如果贏了,你也哪裡別想去!

    鳳蓮澈收回視線,一拉胯下的韁繩就義無反顧地出發了。

    咚!咚!咚!

    碧落此刻的心跳就如同她手下敲出的鼓點聲一般,一下快過一下,和著獵獵作響的戰旗,彷彿是一首振奮人心的入陣曲。

    一陣號角聲從敵方的陣營傳來,町城的正面霎時間有數萬騎兵呼嘯而來,捲起的狂風如一張魔鬼的利爪朝鳳蓮澈伸去,碧落側過臉看去,手上的鼓槌卻並沒有停下來。

    獨眼鷹雖然失去了一條手臂,可他依然是一員猛將,只見他單手握著一把長矛,對準馬背上的鳳蓮澈就衝殺了上去,鳳蓮澈一個仰身躺在馬背上逃過這一刺。

    鳳蓮澈用的是武器是刀,在戰場上廝殺,大刀是最常見也是最便於揮殺的武器,可據碧落對鳳蓮澈的瞭解,他用的最好的武器是劍,無論是長劍,短劍,還是軟劍。

    碧落離得遠,只看到兩人在馬背上廝殺,卻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漸漸的碧落發現,鳳蓮澈的進攻開始有些急躁,他似乎拼出一切要將獨眼鷹擊倒,但戰場上,亂則容易敗,碧落焦急不已著,

    就在碧落為鳳蓮澈擔憂時,他的刀卻忽然砍傷了獨眼鷹的肩膀,獨眼鷹一拉韁繩朝南方跑去。

    主帥敗了,士兵們也跟著獨眼鷹一起往南逃,不能說話的鳳蓮澈發出一個信號彈,舉起指揮著秦家軍,朝獨眼鷹追去!

    好這戎作我。碧落這時才明白,不能發號施令的鳳蓮澈是用不同顏色的信號彈來下達命令,紅色表示守兵,綠色表示追擊。

    碧落停下戰鼓,忐忑不安地盯著鳳蓮澈追擊獨眼鷹的人馬。

    這一仗並沒有打太久,敵方的兵力並沒有消耗多少,雖然碧落相信鳳蓮澈也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但既然開戰又站了上風,沒道理放過這個可以重創西戎人的機會。

    只要鳳蓮澈追上他們,或是把他們趕到荒漠中,這一仗才算是勝的漂亮!

    碧落緊張不已地抓住身下的城牆,一瞬不瞬地盯著戰事,忽然她看到那密林的上空有一個黑點在盤旋。

    一種不好的預感強烈地撞擊著碧落的心臟,她下意識地衝到號角前,用盡全力地吹出了收兵的號角聲!17135585

    然而,一切卻已經晚了。

    只見密林中爬出一大片黑麻麻的東西,如氾濫的潮水般湧向大祁的士兵,眨眼間便吞噬了負責追擊的秦家軍,碧落看不清具體的情況,卻聽見了士兵的慘叫和一面面倒下的戰旗。

    "青兒,把我的馬牽過來!"

    碧落命令著,不由分說地要下城樓出去救人,可兩個噬心鬼卻擋在了碧落的面前,不讓她出城門。

    "讓開!我要帶兵去救你們主子,晚了就沒救了!"碧落大喝,噬心鬼卻紋絲不動地站著。

    "主子讓我等護夫人安全!"

    "再不讓開!就軍紀處置!"

    碧落拔出腰間的佩劍架在其中一噬心鬼的肩膀上,威嚇他讓開。

    "即便夫人殺了爾等,爾等今日也不能讓夫人出城!"

    碧落這邊著急上火不知如何是好,那邊就聽青兒跑上來面容失色地說:"西決王,在城門下叫戰!"

    "什麼?!"

    碧落明顯一驚,沒想到這麼短時間內容成訣就又來叫戰,忙掉頭重新跑上城樓向下看去。

    只見城門的正前方站著一人一馬,那馬背上的不是別人就是西決王。

    "平西夫人,我們又見面了。"

    容成訣端坐在馬上,輕蔑地抬頭看著城樓上的碧落說,"本王這次的見面禮如何?平西夫人,可否喜歡?"

    見容成訣如此挑釁,一校尉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拔刀就要衝下去殺了他。

    "切勿衝動!小心有詐!"碧落攔住他。

    碧落相信獨眼鷹一定是詐降將鳳蓮澈他們引到密林那裡,眼下容成訣獨自一人來到城樓下,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夫人!"恭上羽神色匆忙地跑過來向碧落匯報剛剛那一戰的結果,說密林中爬出成群的毒蟲,我大祁士兵被咬後均口吐白沫,當場身亡,至於將領鬼面先生卻在密林中失去蹤跡,也許被敵軍所擄,也許葬身密林。

    "平西夫人,本王三年前丟了一個奴隸,現在正好就在町城內,倘若夫人能乖乖地將那奴隸交出來,本王或許會放過町城內的百姓,只斬殺你大祁的士兵!本王現在給你一夜的時間考慮,天亮後,本王來要答案!"

    容成訣狂妄地說著,城樓上的將士都在猜測,這容成訣丟的奴隸是誰?

    "夫人,那毒蟲朝我們這裡爬來了!"

    青兒指著那片黑乎乎的毒蟲群驚駭地說,碧落想起那毒蟲以食人血肉為生,它們一定是嗅到了人的氣味所以朝町城爬來了!

    "夫人,我們該怎麼辦?!"

    看著越來越近的毒蟲群,大家都慌了神。

    碧落緊蹙起眉頭看著城門前方隻身一人前來的容成訣,心中更是怒海難平!!

    魔頭!他是個徹徹底底的魔頭!

    "夫人,讓我出去,殺了那魔頭!"

    一校尉義憤填膺地站出來,碧落再一次將他攔住:"那魔頭一定要殺,但不是現在。"

    "恭上羽,傳我的命令,立刻將城內所有的酒和乾草都搬到城樓上來!我們放火燒蟲!"

    碧落指揮著手下的將領將町城城內的所有酒都收集到城樓上,將沾了酒的稻草從城樓上倒下後立刻用火把點燃,瞬間城牆之下就變成了一片火海,將那已經爬到城牆根下的毒蟲隔絕在外。

    毒蟲源源不絕地從密林爬到城樓下,因為大火的緣故被隔離在外,但它們卻始終沒有離開的想法,一隻隻聚集起來,黑色的甲殼碰撞著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這些蟲全當是本王送給夫人拿來消遣的小玩意,相信以夫人的聰明才智,足以堅持整晚。天色不早了,本王這便回去歇著,明日,還要馴養我那不聽話的小奴隸,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真正的主子!平西夫人,我們明日見了。"

    容成訣傲慢地說著,掉轉馬頭後揚鞭離開。

    碧落切齒痛恨地看向城樓下漸漸遠離的容成訣,斟酌起整件事。

    從她和鳳蓮澈來到町城後,對町城附近的巡查比以往更嚴密了,那容成訣不可能有機會在密林中放這麼多的毒蟲。而且即便放了毒蟲,也無法保證它們會老老實實地一直待在密林中,直到大祁士兵衝進去才一個個爬出來。

    唯一的解釋,那毒蟲的蟲卵應該早就被種在人的身體裡,一旦人死了,蟲卵就以屍體為巢穴開始孵化,繁衍,最終形成數量如此龐大的種群。而在此之前,容成訣曾經將町城的女子全都裸掛在密林中,想必就是在那時候蟲卵就已經種在了那些無辜百姓的身體裡。

    容成訣在女子死後的那一把火,應該是為了將密林中其他的猛獸蟲蟻都燒死,為毒蟲的孵化保證了安全的環境。

    前幾日容成訣派人送來戰貼,約定在今日開戰,應該是算準了毒蟲的孵化時間。

    原來他的暗兵不動是一直在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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