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鳳璟瑞的想法,他想像處置其他嬪妃那樣賜碧落一條白綾,但冷玥兒卻阻止了他,還要他幫她將碧落留在宮裡。8
鳳璟瑞最敬重他的這位四嫂,於是就答應幫她演這場戲。
「四嫂,她搶了四哥全部的寵愛,你為何不恨她?不賜她一死?」
「說不恨是假話,但因為她是你四哥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女子,讓她好好地活著,便是讓你死去的四哥安心,我又怎會讓你四哥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呢?」
對於秦碧落,冷玥兒心中還是有恨的,但她對碧落卻並沒有恨之入骨,因為就算沒有碧落,她冷玥兒對鳳夜瀾而言也只是親人一樣的感覺,鳳夜瀾並不愛後宮中的任何一個女人,他的愛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只給了一個人。
碧落的出現並沒有搶走鳳夜瀾對後宮任何一個女人的愛,她的出現只是為了讓鳳夜瀾付出自己的愛而已。冷玥兒明白,對於碧落而言,鳳夜瀾的這種愛又何嘗是幸福的,碧落心中恐怕只會覺得愧疚,覺得沉重……
「四哥他對身邊的人向來都是問心無愧,卻獨獨虧欠了四嫂……」鳳璟瑞感歎著,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整整五歲的四嫂,心中竟掠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鳳璟瑞出生前,先帝就已經駕崩,他出生後也沒能見到自己的娘親,是鳳夜瀾將他一手帶大,對鳳璟瑞而言,鳳夜瀾更像是他的父親一般。而自從冷玥兒嫁給鳳夜瀾之後,鳳夜瀾便將照顧鳳璟瑞的事全權交給了冷玥兒。所以在鳳璟瑞的心裡,冷玥兒就如他的娘親般,讓他想要照顧,想要讓她幸福快樂。
但自從碧落出現後,他便再也沒有在冷玥兒的臉上見到過笑容,他還因此恨過鳳夜瀾,但他內心更恨的卻是秦碧落。
當大臣上奏要後宮的嬪妃或去先皇陵墓守靈,或殉葬的時候,鳳璟瑞沒有阻止的目的就是想藉機賜死碧落,但沒想到冷玥兒看穿了他的心思,阻止並說服了他。
他不會拒絕冷玥兒,如果她要碧落留下,他便會幫她。
冷玥兒看著鳳璟瑞,習慣性地為他整理了下衣服,淡淡地一笑說:「你四哥他從沒有虧欠我,倒是我欠了他一個皇后之位。」
冷玥兒還記得碧落在千難萬險之中生下兩個皇子後,鳳夜瀾因虧欠碧落,心裡難過而喝醉了酒。鳳夜瀾曾握著冷玥兒的手問,他要怎樣做才能彌補碧落?他要怎樣做才能讓碧落原諒自己?
「……你說朕,封她為皇后,她會不會開心?」
這就是醉酒後的鳳夜瀾所說的話,當他這句話說出後,冷玥兒覺得自己的心頓時墜入了冰冷的深海,然而沒等她開口說自己願意讓出鳳印前,鳳夜瀾又擺擺手說,「……這樣也不行,玥兒是那麼好,朕有何理由廢了玥兒?……為什麼朕不能有兩個皇后……」
雖然第二天鳳夜瀾酒醒後沒有再提此事,冷玥兒卻主動提出了不介意讓碧落當皇后的想法,鳳夜瀾毫不猶豫地否定了。
他說,「她連瑞妃都不願意當,又怎會當皇后?玥兒還是好好替朕打理整個後宮,這後位誰也搶不走,它永遠是玥兒的……」
儘管鳳夜瀾這樣說,但冷玥兒卻始終認為是鳳夜瀾礙於多年的情分才沒有廢了她,畢竟鳳夜瀾是那麼地寵愛碧落,想把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碧落。那後位,應該是她冷玥兒霸佔的。
聽冷玥兒這樣說,鳳璟瑞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既然那秦碧落答應了這件事,鳳璟瑞就不準備再放過她。
如果碧落僥倖完成了這次出征的使命,一旦回京後她就會因特殊的身份而無法再離開皇宮,可她困在宮裡的日子卻將和冷玥兒有著天壤之別。鳳璟瑞要讓碧落看到,當初被她踩在腳下的冷玥兒將過上何等風光,幸福的日子,而她秦碧落將會在高牆之內寂寞孤獨終老!
但倘若碧落無法完成使命,這也正好給了鳳璟瑞一個殺她的理由,到時候大臣們肯定會新仇舊恨一起來。就算冷玥兒想保她,怕也沒有這個可能了!畢竟鳳璟瑞不是鳳夜瀾,不會因為這個女人,而危機自己的江山社稷。
碧落這邊剛回到墨韻堂,緊跟著她隨後到來的就是皇上的聖旨,聖旨上說皇太后想念鳳清楚和鳳清展,要將他們兄弟二人接去壽康宮小住。
鳳清楚和鳳清展兩個孩子抱住碧落的腿,不願意跟那傳話的公公走,碧落蹲下去一手握住一個孩子的肩膀對他們叮囑說:「娘親現在要出宮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們去太后那裡等娘親回來。」
「可是楚兒想和娘親一起出宮。」
「展兒也想!」
「娘親要辦的事有些麻煩,若楚兒和展兒在,娘親就會分心,到時候若辦不好這件事,你們的皇帝叔叔一生氣,就不會讓娘親見你們了。」
鳳清楚和鳳清展只得嘟嘟嘴,極不樂意地鬆開碧落的腿說,「那我們在宮裡乖乖等娘親回來。」
「嗯,要不要娘親把青姨留下來照顧你們?」
皇上讓人把兩個孩子接走,很明顯是要留下他們防止碧落出宮後逃走。雖然碧落相信冷玥兒會善待兩個孩子,但她仍擔心這宮裡會有其他的妖魔鬼怪會在她離開後對孩子們不利。
「不用了,既然娘親要辦一件麻煩的事情,有青姨在,就能幫娘親排憂解難。展兒會好好照顧自己,也會保護哥哥的!」鳳清展體貼地說。
「誰要你保護了?!我是哥哥,你和妹妹都由我來保護!」鳳清楚挺著小胸脯說著,「娘親你安心去忙,楚兒在宮裡等你的好消息!」
碧落雙眼酸澀,這兩個孩子是平安留給她最好的禮物,也是她今生最大的牽絆,看著他們小小年紀卻如此懂事,體貼,碧落心中難免又一次想到了鳳夜瀾。17135503
雖然孩子的性格有一半來自與父母,但鳳夜瀾從小對兩個孩子的悉心教導也是他們兩個性格如此的主要原因。
「那娘親現在就走了,你們乖乖等娘親回來。」碧落在兩個孩子額頭上分別落下一個吻後,就帶著青兒離開了墨韻堂。
宮外早有一輛馬車在等著,碧落和青兒一上馬車後就直奔秦府。
已經有近三年的時間沒有回秦府的,如今的秦府雖仍舊和三年前一樣是高門大戶,但門前卻早已經不若當年的門庭若市。
碧落和青兒下了馬車後,並沒有看到秦府的任何主子在門口迎接,只有滿頭髮白的喜管家走出來接碧落下了馬車。
青兒見秦府如此怠慢碧落,不免臉上有些不悅,善於察言觀色的喜管家忙解釋說,明日是佛祖釋迦牟尼的出家日,萬佛寺將舉辦一場盛大的法會為天下蒼生祈福,府裡的幾位姨太全都去了萬佛寺為老爺,大少爺,三少爺還有太夫人祈福,府裡現在就只剩下太夫人。
「無礙,碧落現在只是普通的婦人一名,若讓各位姨娘出來迎接,倒是碧落不懂禮數了。」碧落早已不是當年尊貴無比的瑞妃,今日那幾位姨娘不在府裡正好,如果遇見碧落指不定會怎麼挖苦刁難她。
碧落和青兒直接到了竹園,見了太夫人,一陣寒暄問了太夫人的身體後,碧落就開門見山地道明來意。
太夫人連連搖頭感歎,說世事難料,沒想到有朝一日,秦府要靠一個庶出的女人來拯救。
但感歎歸感歎,太夫人卻沒有任何看低碧落,看不起碧落的意思。
「福媽媽,把那個盒子拿過來。」
太夫人讓福媽媽將一個盒子拿了過來,從裡面拿出半截斷箭交到碧落手上說,這斷箭就是當年射中老爺,害的老爺至今都昏迷不醒的那支箭,太夫人讓碧落帶著這斷箭去町城,用老爺的傷去振奮和鼓舞秦家軍,聽從碧落的命令,為老爺報仇!
「四丫頭啊,我早就想過有一ri你會出人頭地,沒想過你雖然做到了,但結果卻是如今這樣……」太夫人感歎著碧落的人生,雖榮寵一時,最後卻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
「奶奶我知道,你是無心權勢,若不然以先帝對你的寵愛,那龍椅上坐著的定是你的孩子,而你也會成為尊貴無比的皇太后。」太夫人握住碧落的手,「可眼下整個秦府就只有天漠這一個孩子了,如若他再出現任何意外,我又有何面具在九泉之下面對秦家的列祖列宗?」
「四丫頭,秦府的未來如何,奶奶我已不想再去拼爭,只希望能給秦府留下一絲血脈。你務必要將天漠平安地帶回來,至於秦家軍,若皇上想要,你便給了他。所謂伴君如伴虎,我秦府也伴了幾代君王,是時候退出了。」
碧落接過斷箭,心中不禁想到,如果太夫人知道自己並不是老爺的親生女兒,還會不會如此信任她?19tj5。
救出秦天漠也是碧落會答應前往町城的最主要原因,那個讓她從骨子裡害怕的容成訣,一定不會輕易放過秦天漠,只要一想到三哥在敵人的陣營裡受苦,碧落的心就緊緊地揪著,恨不得立馬飛到町城去救出秦天漠!
碧落和太夫人又聊了一陣後,太夫人因身子不好便有些乏了,碧落起身告退後就走出了竹園。
「夫人,青兒想去東院看看大少爺。」
碧落看了看東院的方向,淡淡地點頭說,「你去吧,我去門外的馬車裡等你。」
青兒本想問碧落為何不去?但看到碧落眼中的惆悵和落寞,也沒有再提,獨自前往東院。
看著青兒離開的背影,碧落的心也跟著一起走了。
兩年沒見了,不知道他現在的身子如何?碧落的雙腳向前邁了邁,卻又停了下來。
現在的她不能再去見秦天黎,她害怕見到秦天黎消瘦蒼白的臉,害怕自己本就傷痕纍纍的心再添上新的傷痕。秦天漠身陷敵營,她必須要集中所有的精力,盡快趕去營救。她不能再分心了……
希望救回秦天漠之後,她便可以真的離開皇宮,然後帶著兩個孩子找到平安,從平安那裡問來救秦天黎的解藥。
碧落轉身走到了馬車裡,不一會兒青兒來了,同行的還有一個人,伊凡。
這一次見面,碧落和伊凡的心情與當年又有著截然的不同。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伊凡對於碧落則更多的是同情,以及無法實現答應平安之諾的愧疚。
兩人相視一笑後,點點頭便直入正題。
伊凡告訴碧落,天黎的病一直很穩定,這些年他雖然躺在床上不能動,但有太夫人在,天黎的身子也沒有消瘦。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伊凡非常嚴肅地告訴碧落,他懷疑平安就潛伏在敵國的陣營裡,而且或許還是西訣王的謀士。
「你說什麼?!」碧落訝異不已,兩年來她雖一直堅信平安還活著,可卻是第一次聽到他的消息。
「先帝將我遣到町城當軍醫的時候……」伊凡告訴碧落,他在為受傷的士兵療傷時發現那些士兵所中的毒曾是平安配置過的,所以他才懷疑平安在敵國的陣營裡。
「伊大哥,你詳細一些告訴我。」
伊凡說敵軍新研製的一種『天雷火』是一種拋擲到空中後會炸開並散發出無數暗箭以及毒氣的武器,那暗箭上也都淬了毒,但凡被射中者都會七竅流血而死,秦天漠當日就是中了那暗箭,差一點一命嗚呼。雖然這些毒都是平安的特殊配方,但因為同出一門的關係,伊凡對於平安的研毒習慣還是有些瞭解,於是很快就研發出了解藥,並改變了大祁一直戰敗的困境。
「這個消息,伊大哥可曾告訴過其他人?比如,和你一起返京的鬼面?」
伊凡搖搖頭說此事關乎平安的性命,他誰也沒有說。
碧落感激不已,她現在已經知道鬼面就是鳳蓮澈,如果讓鳳蓮澈知道平安還活著,而且還在敵國的陣營與大祁為敵,碧落擔心鳳蓮澈一定會將平安處之而後快。
「此番伊凡回京就不準備再去町城,皇上也已經允了。找平安的事就只能靠你了。如果他真的還活著,你也不要太激動,先弄清楚他現在的情況,究竟是忘了過去的事,還是身不由己?如果他忘了你,你可要離他遠一些,畢竟現在的平安可是和我們站在不同的陣營裡,如若他要對你不利,你根本不是他的敵手。」伊凡擔憂地叮囑碧落,這次回京後,他父親的身體大不如前,他是個孝子,自然不能再離開。
「碧落明白,謝伊大哥提醒。」
「我這裡有一些藥丸,有的是救命用,有的是逃命用,有的是救急用的,有的是急救用的……所有這些你都拿去,以備不時之需。」伊凡將他隨身不離的那個醫藥箱交給了我,青兒替我接了過去,我深深朝伊凡行了禮後便轉身登上了馬車。
馬兒揚蹄離開前,伊凡站在車外對我這樣說:「平安的囑托我一直都沒忘,若有可能,伊凡依然會助你離開!」
碧落笑了笑沒有再接話。
從碧落陰差陽錯地被送進宮後,她每一天都無不在想著離開,可這一執念到了今天,仍然沒有實現,碧落心裡明白,伊凡雖因為那年的事情對自己心中有怨,但他始終都還是站在碧落這一邊。可惜他也不過是個大夫,又有何本事將碧落從那牢籠裡救出來?更何況有了鳳清楚和鳳清展之後,碧落身上的顧慮和羈絆就更多了,她不能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用假死的辦法逃離,她希望鳳清楚和鳳清展以後能夠正大光明地在宮外生活,快快樂樂地過完一生,所以碧落要堂堂正正地帶著兩個孩子離開這裡!
如果這一次,她能救回秦天漠,她能打敗西訣王,就有了可以用來換回自由的資本吧?
碧落這樣想著,心中對於去町城就顯得更加迫切。
「夫人,我們現在去哪?」
青兒問,她們現在既已出來,沒辦好事情前碧落是不會回宮的。
坐在馬車裡的碧落撩起車簾向外看了看,心中卻也有些彷徨無助。
雖然她得到了太夫人的支持和認可,但太夫人一人並不能代表天下人,有些事雖然過去了兩年,但她始終是人們茶餘飯後偶爾會聊起的那個禍國殃民的妖妃,如果她頂著妖妃的罪名前去町城,就算秦家軍中那些忠於秦府的將領會聽從碧落指揮,她又如何保證十萬秦家軍中的每一個人都對自己心服口服呢?
碧落記得自己前世的父親夏侯大人說過,帶兵打仗,重要的不是武器的優劣,士兵的多寡,地勢的好壞,而是在於人心所向。只要上下齊心,即便是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也可以反敗為勝。
可碧落要如何洗去自己身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呢?
碧落悵然地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視線一一掃過他們每個人的臉,掃過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還有手裡拿的東西,最後,一道亮光忽然在她的腦中閃過。
碧落忙側過身子問,「青兒,你可知道『金來夫人』?」
青兒點點頭說,這金來夫人是大祁朝第一夫人,想當年,她一箭擊中萬佛寺洞穴中的那口掛鐘,鼓舞士氣,只用了一千精兵就將自己的丈夫解救了出來。這段傳奇的故事便被記入了史冊。
「那你可知這『金來夫人』的居所在哪?」
青兒想了想說:「金來夫人和他的丈夫沒有子嗣,死後太祖就命人將他們曾經住過的房子做了改造。聽說將前院裡擺放了他們夫妻二人的雕像,讓世人可以供奉和祭拜,但後院依然保留著原本的樣子。」
「那你可認定那地方?」
「青兒很久以前陪夏侯大人去過一次,應該還記得路。」
「好,我們就去那裡!」
青兒雖然有些不解,還是讓車伕按照她的指示前往金來夫人的舊居。
會突然想到「金來夫人」是因為碧落看到路人們手中都拿著去寺院祈福用的焚香,還有一些從萬佛寺回來帶回的吉祥掛簽。金來夫人的事情,她是那年秦天漠在萬佛寺療腿傷時聽見的,知道這些年,每逢八月底金來夫人生辰這天就有很多善男信女前去萬佛寺,想要試試自己的運氣,畢竟長記以來在人們的觀念中,無論是誰,只要能像當年的金來夫人一樣擊中那口洞穴中的掛鐘,便是大富大貴之人,得神靈庇佑。
碧落不相信什麼神靈保佑,她只相信事在人為。
因為人們對第一夫人的尊敬,雖然金來夫人過世已久,但她的院子還是被一些後人收拾的整齊乾淨。
負責看守院子的老伯知道來人是秦府的小姐,便也沒有都刁難,直接放了碧落進去。
碧落進了後院之後,便開始審視這裡的每一樣東西希望能從中找到當年幫助金來夫人擊中那口掛鐘的神秘武器。
碧落清楚地記得那口掛鐘所出的位置,就算金來夫人真是一位可以百步穿楊的神箭手,怕也難以擊中掛鐘。這其中定有什麼其他的緣由,碧落對這點深信不疑。
「夫人,你要找什麼?」實法場這璟。
青兒見碧落一直在院中搜尋,希望自己也能幫些什麼。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但答案肯定就在這個院子裡。」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碧落心中對於自己的那個堅信也慢慢地有些動搖。
難道一切都是我想錯了?
碧落有些落寞地站在院子中央,忽然聽見青兒訝異地叫了聲,忙走過去問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這髮髻上的簪子突然飛走了,害青兒嚇了一跳。」青兒摸著自己的髮髻說。
「讓我看看。」
碧落將手中的燈籠舉起來,照著青兒的髮髻看了看後,在她身後的假山上發現了青兒的髮簪。
碧落困惑著將髮簪拿了下來,卻發現那髮簪和假山似乎有某種吸力存在般,於是又故意手一鬆,那髮簪又直直地朝假山飛了過去。
ps:每個週一都是超級忙碌的,8月份的報表還沒有做完,剛剛才有空上來更新,讓大家久等了。家裡的寬帶老媽打電話來說修好了,明天還跟以往一樣的時間更新。平安,明天見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