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天黎決定調查娘親死因的時候,攝政王就私下跟他見過面,和他商討過一個交易。舒琊殘璩鳳南夕可以為秦天黎提供眼線,情報,以及幫手,而秦天黎則要答應鳳南夕,有朝一日,他鳳南夕有所求的時候,秦天黎要不遺餘力地幫他。
隻手遮天的鳳南夕竟然提出這樣的條件,謹慎的秦天黎當時並沒有同意。
後來,在調查夏婉寧死因的過程中,因為鳳夜瀾對碧落的種種保護,因為碧落的身份特殊,秦天黎的能力根本無法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於是在鳳夜瀾出發去西戎前一天,秦天黎秘密見了鳳南夕。
正因為堂堂攝政王用他的性命起誓,說姚氏和夏婉寧的死都跟他無關,秦天黎才決定答應他的條件。
於是在西華門兵變的那天,鳳南夕的人就去傳了一個口信給秦天黎,告訴他如果攝政王被皇上的鳩酒賜死,秦天黎就要說服太夫人出面把攝政王的屍體要出宮,然後下葬。
碧落聽秦天黎這樣說後,就認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是真的。
一開始碧落還認為有些事或許真是青兒告訴秦天黎的,但後來冷靜後的碧落漸漸梳理了思路,最終排除了對青兒的懷疑。
首先碧落瞭解青兒的本性,相信她不會一面出賣碧落,一面還留在碧落身邊盡心盡力伺候碧落。
青兒不是那種會偽裝自己的女子,碧落相信她沒有將是碧落計劃擄走伊凡父親的事說出來。
其次,碧落當初擄走伊凡的父親,是為了替夏侯一家報仇,行動的實施者是明月。青兒對明月有情,如果她將這件事告訴秦天黎,就勢必會將整件事曝光,也會把明月牽扯出來。到時候一旦事情鬧大,鳳夜瀾在西戎遇刺一事就會被大臣們知曉,明月作為主犯定會被群臣要求懲治。因此,青兒是不會因為和秦天黎之前的主僕情分,而將自己心愛之人推入險境。
更重要的一點是,如果青兒真的是秦天黎的人,秦天黎他不可能不知道碧落是夏侯大人私生女的秘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逼問夏婉寧的死因。
所以,真相一定是秦天黎從什麼人嘴裡得到了一些不真實的消息,或者是他被人誤導了。
碧落想到在西戎時,那封送去茶樓讓明月他們行動的匿名信。
既然那個時候明月的身邊就有了殲細,難保更早些時候,當碧落讓明月去擄劫伊凡父親的時候,殲細就已經向秦天黎透漏了消息。
可問題是,殲細為什麼會將消息透漏給秦天黎?
秦天黎又有何能耐在明月的身邊安插眼線?監視明月對秦天黎來說又有什麼好處?他的目的不是為了對付碧落嗎?而碧落和明月的關係一直都非常隱秘的啊!
於是,碧落有個大膽的猜想,秦天黎的這次計劃中,一定還有其他的幫手!而這個幫手因他自己的需要早在明月身邊安插了眼線,只是後來,這一眼線也同樣為秦天黎提供了可以陷害碧落的有用消息。
碧落繼續抽絲剝繭。
車伕是不可能繞過梅園的守衛,那麼湊巧地就看見梅林內碧落被秦天漠親吻一事;宮女也是不可能在有青兒的監視下,還偷看到碧落和秦天漠見面;為公主診脈的御醫,也更不可能突然暴斃在自己家中;至於碧落被人擊昏後,悄無聲息地被轉移到喜房內,也絕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更不可能是秦天黎一人之力所能成。
種種跡象表面,秦天黎的背後不但有人暗中幫助,而且這個人也絕對不是普通人!
可讓碧落沒想過的是,那個人竟然是鳳南夕?
鳳南夕曾經用藥控制姚氏的事,秦天黎是必定知道的,他為何還會和自己的仇人聯手呢?
碧落轉念一想,在秦天黎所認識的人中,也似乎只有鳳南夕有這個實力能幫他,也只有鳳南夕的殺手才可以躲在暗處監視碧落的一言一行,而不被發現。
「婉寧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又毫無威脅力的弱女子,攝政王沒理由殺她!!」秦天黎不願意接受碧落的話。
「怎麼沒有理由?!攝政王用藥控制大太太,就是為了控制我們秦府,好讓秦家軍為他所用。婉寧姐姐是大哥的髮妻,日後也將是接替大太太之位掌管秦府的女主人。攝政王為了將來起事成功,就勢必會讓自己的人去代替大少***位置!想想童家三小姐為什麼會嫁入秦府,童家又是誰在幕後操控?大哥難道還想不通嗎?」
既然鳳南夕在這一整件事情中誤導了秦天黎,碧落也要將髒水潑在鳳南夕的身上,讓秦天黎倒戈相向!
「你這個狡猾的女人,你說你是婉寧的妹妹,我就會相信嗎?!」
秦天黎找不到話反駁碧落,卻又不甘心相信碧落的話。
「大哥若不信,大可以去問青兒,她最瞭解不過碧落的身世。」碧落現在更相信,青兒一定在秦天黎的手上,只是不知道是生是死。
「我自然會去查個明白!倘若讓我知道你騙我!我會讓你在意的人,活的比死還要痛!」秦天黎威嚇著。
面對秦天黎的瘋狂,碧落反而越來越冷靜。
「大哥對婉寧姐姐瞭解多少?一年之中,大哥又有多少時間因為秦府的生意而無法陪在婉寧姐姐身邊?碧落和婉寧姐姐相認的時候,婉寧姐姐就說過,這件事要一直保密下去。因為她不想因此事而破壞夏侯府和秦府兩家的關係,不想因此而失去大哥。
再後來,夏侯府一夜之間落敗,婉寧姐姐出於保護我的目的,就更不能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大哥若不信,大可以問一些只有大哥和婉寧姐姐才知道的事。因為在大哥不在秦府的時候,婉寧姐姐就會偷偷來見碧落,教碧落寫字,彈琴,甚至將大哥和婉寧姐姐之間的一些趣事也都會將給我聽。」
秦天黎不是懷疑碧落當初的那封書信來歷不明嗎?她就給一個可以讓他信服的理由。
「你的書法還有琴藝,都是婉寧教的?」
「都是姐姐親手教的,碧落此刻若手邊有琴,現在就可以親自為大哥彈一首。」
秦天黎的肩膀轟然垮了下去,他一直都覺得碧落身上有婉寧的影子,甚至在自己失明後,聽見碧落的腳步聲就以為是婉寧,原來是因為碧落和婉寧有血緣關係,兩人血脈相通才讓秦天黎有了錯覺。而上次在宮裡聽見碧落彈琴,秦天黎還以為是青兒教的碧落,卻不想竟是婉寧親自教的。
「不!不……」秦天黎難以接受地看著碧落,一步步後退。
「婉寧姐姐曾告訴碧落,這一生能嫁給大哥是姐姐最大的快樂,倘若有一日天人兩隔,也希望大哥能夠堅強地活下去,替姐姐看完這一世的風景,來世姐姐再嫁給大哥時,大哥要一一講述給姐姐聽。
碧落以往因為誤會而屢次陷害大哥,差點釀成大錯。今日,碧落將一切真相告知大哥,也希望大哥可以忘記仇恨,替姐姐好好地活下去,切莫再造殺孽。」
碧落小心翼翼地說著,一點點靠近秦天黎,想要安撫他太過激動的情緒,可當碧落的手剛一碰到秦天黎時就被秦天黎畏懼地彈開。
「沒有婉寧,你讓我怎麼好好地活下去?!!她的仇,我一定要報!一定要報!!」秦天黎歇斯底里地大喊著,掉頭就跑出了大牢。
碧落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和秦天黎的正面對質已經耗盡了她身體裡僅存的力氣。
想起秦天黎眼中翻湧的痛苦,碧落的心口又一陣絞痛。
秦天黎對夏婉寧的死耿耿於懷,要找到兇手然後復仇就是秦天黎活著的唯一支撐。
如果秦天黎只是想要碧落的命,碧落會到死都不說出剛才的那番話,到死都不會讓秦天黎知道自己是夏婉寧同父異母的妹妹,她會冷靜地等死,等秦天黎將他所認定的殺死婉寧的兇手除掉後,用碧落的死去平復秦天黎心中的仇恨之火,去安撫秦天黎對夏婉寧死的愧疚,讓秦天黎可以在今後的歲月中能夠平靜地生活下去。
可秦天黎的怒火不僅僅要毀滅碧落,他還要毀了碧落的孩子,還有碧落在意的人。
為了保護碧落所在意的人,碧落不得不編出一些謊言來,將秦天黎的憤怒之火引到鳳南夕身上。
現在的秦天黎知道自己報錯了仇,害錯了人,他一定非常懊悔,非常痛苦,就像當初碧落知道並不是秦天黎殺了她,鳳夜瀾也並不是殺死夏侯大人兇手的真相後所經歷的那種折磨與煎熬一樣。
按照碧落告訴秦天黎的真相,殺死夏婉寧的兇手是鳳南夕,而秦天黎選擇合作的人就是鳳南夕!這樣一個事實,無異於在秦天黎受傷的心口上又捅了一刀。
秦天黎非但沒能找出殺害夏婉寧的真兇,還把夏婉寧最後的親人碧落害的如此淒慘,被利用的秦天黎無異於是鳳南夕手中的一把刀,讓親者痛,仇者快!
碧落躺在地上,因心疼秦天黎而慟哭起來。
她能體會到他的痛苦,那種痛彷彿就加諸在碧落身上。
暗室內的鳳夜瀾終於忍不住地衝出去,抱起地上的碧落將她緊緊摟在懷裡,「別怕,朕在這裡,朕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碧落緊緊抓著鳳夜瀾的衣衫,將內心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發洩了出來。
她和秦天黎是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現在卻都在復仇的漩渦中迷失了原本的自己,讓復仇的火焰把自己炙烤的傷痕纍纍,面目全非。
她是寧願死,都不想再讓秦天黎受傷,不想再讓他痛苦的啊!可最後,傷害秦天黎的人,依舊是她!
公主,秦天漠,伊凡,全都是這場復仇中的犧牲品,如果真相真是碧落殺了夏婉寧,那對於秦天黎來說,犧牲了他們也都是值得的。
可現在卻讓秦天黎知道自己報錯了仇?!你讓他今後又如何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去面對小思寧,如何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去面對自己的三弟,又如何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去面對自己的發小伊凡?
當碧落將自己是夏婉寧妹妹的秘密說出來的那一刻,便給了秦天黎致命的一擊啊!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大哥所為,朕即刻下旨把他關起來!」抱著碧落的鳳夜瀾憤恨地說著。
碧落立刻停止哭泣,她抬起頭探究地看著鳳夜瀾,沒想到自己和秦天黎的一番話竟然被他聽到了。
「朕一直都相信,愛妃和秦天漠之間是清白的。那日……不過是為了將計就計,引蛇出洞。讓愛妃受苦了,朕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愛妃。」
鳳夜瀾在碧落面前說了謊,這也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說謊。那日他衝進喜房後,被自己看到的一幕徹底擊潰,所以他才對碧落的哀求視而不見。16607635
若不是有鳳蓮澈出現,碧落和孩子也會真的會在他的熟視無睹下死掉。17gp5。
在鳳蓮澈將碧落帶走後,鳳夜瀾的情緒才冷靜下來。
秦查線面定。聽鳳夜瀾這樣解釋,碧落的心卻不悲不喜,一片寧靜,她一點都不怨恨鳳夜瀾那日對她的呼救置若罔聞,因為鳳夜瀾不欠碧落,反而碧落欠鳳夜瀾很多,就算鳳夜瀾真的沒有救她們母子三人,碧落也絲毫不怨恨鳳夜瀾。
事實上,在鳳夜瀾沒有救她的時候,碧落心裡甚至慶幸地想到一點,幸好自己沒有愛上鳳夜瀾,也幸好自己沒有接受他的真心。
如果不是這樣,當碧落面對一個不信任自己的愛人,一個對自己生死置之不理的夫君時,她該有多傷心,多絕望!
幸好,我愛著的人依然,始終,一直都是平安。
所以,即便其他人對我做出再冷漠無情的事,我也會再受到傷害。
「皇上若真想補償臣妾,就答應臣妾,饒了臣妾大哥一命。」
「你要放過他?為什麼?他將你害的如此慘,還差一點害死你的孩子?」
「就因為他是臣妾的大哥,是臣妾同父異母的姐姐夏婉寧的夫君。大哥對臣妾的報復,不過是因為對婉寧姐姐用情至深。既然一切皆是誤會,臣妾就豈能眼看著大哥被治罪?」碧落握住鳳夜瀾的手,「皇上,答應臣妾好不好?求你……」
鳳夜瀾糾結不已,在知道一切都是秦天黎所為時,他恨不得將秦天黎碎屍萬段,可眼下碧落又如此懇求他,他又怎麼忍心拒絕。
然而,這件事的發展已然不是他一句話就能饒秦天黎性命的局面,就算鳳夜瀾真的答應碧落,處理起來這件事也會非常棘手。
「你先好好養身子,這件事日後再說。」
鳳夜瀾用了緩兵之計,將碧落從地上抱起來,欲將她帶出地牢。
「不!皇上今日若不答應臣妾,臣妾就不離開這裡,明日便招認了一切,都是臣妾所為!」
「你是在威脅朕?!」
鳳夜瀾沒想到,碧落竟然願意一死保秦天黎一命,想到碧落在甦醒後對秦天黎那樣深情的一聲呼喚;想到再去西戎的路上,碧落在夢中的那一聲聲呢喃……鳳夜瀾心中的妒火再一次燃燒了起來。
之前是秦天漠,現在又是秦天黎?她到底要和多少男人糾纏不清?她一直不願意接受朕,究竟是因為她無法忘記平安,還是因為她的心裡太擁擠,沒有多餘的地方留給朕?
抱著碧落的手臂,因憤怒而猛然收緊。
這樣的鳳夜瀾讓碧落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聯想到秦天漠新婚那晚,站在碧落面前,全身散發駭人殺意的他。
秦天黎的事情讓碧落明白了一件事,再溫和無害的人也會在恨中迷失自己,也會被恨扭曲的面目全非。
嫉恨也是恨,也擁有可以讓人成魔的可怕力量。
鳳夜瀾的眼眸中此刻便燃燒著嫉恨之火。
「臣妾不敢威脅皇上,臣妾只是懇求皇上。當日臣妾因為誤會皇上,險些釀成大錯,今日臣妾大哥的所作所為也是因為誤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若皇上不能原諒臣妾的大哥,臣妾也自是不敢乞求皇上會真正地原諒臣妾。」
秦碧落啊,秦碧落,你嘴上說不是在威脅朕,可如果朕今日不原諒秦天黎,就代表著也沒有原諒你在西戎對朕的所為,就意味著朕在你面前所作的一切都只是虛偽的假象!
你總是能抓住朕的軟肋,在你面前,朕似乎永遠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回答朕,秦天黎對你而言,是什麼人?」
這樣問的鳳夜瀾自己都覺得自己非常可笑。
「秦天黎是臣妾的大哥,還是臣妾的姐夫。」
「好,那朕便饒他不死。」就算她沒有說真話,只要她願意用謊言欺騙朕,朕也願意相信她,至少相信了她,朕不會受到傷害。
「謝皇上。」
就這樣在碧落被關進大牢後的第三天,便被皇上親自抱出了大牢。
墨韻堂內,此刻儼然成了另一個太醫院。
因為這次事件的打擊,伊凡重病在家,無法進宮,鳳夜瀾便調集了宮內最好的御醫在墨韻堂為碧落調養身子。
產婦坐月子是極為重要的一關,可碧落因為身陷囹圄而沒能好好照顧身子。眼下還沒出月子,各種病症就全都冒了出來。
每日惡露的量一直不見少,這樣不正常的出血讓碧落的身子更是孱弱。生產時被打開了骨縫因鑽進地牢濕寒之氣,每到夜晚來臨時,碧落就會全身骨痛,特別是後腰,經常疼得直不起來,連飯都吃不下去,甚至還會劇烈地嘔吐。
鳳夜瀾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可就像御醫所說,這產婦的身子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調養好,需要慢慢來。
「明日讓人去伊府,抬也要把伊太醫給朕抬進宮來!」
伊凡的父親立馬跪在地上懇求,「皇上,臣的兒子這次真的病得不輕,怕是不能進宮為皇上分憂啊。」
「皇上,臣妾有話想說。」
鳳夜瀾正要發怒,碧落就插話進來:「臣妾與伊太醫之間的誤會,怕是一時半會兒也很難以化解。臣妾現在身子不好,也沒有精力再去解釋這件事,與其讓伊太醫進宮害臣妾多思慮,不如就讓他在家裡好好養著,等一切風平浪靜了再說。」
碧落明白,無論伊凡是真病還是假病,受了如此刺激的他短時間內肯定不願意見到碧落。與其讓皇上將人綁進宮,引得碧落和伊凡之間發生更多的不快,不如就先放任他在家冷靜一下。
「這樣也罷。」鳳夜瀾答應了碧落,不悅地對伊凡的父親命令:「從今日你,由你負責調養愛妃的身子,倘若有絲毫閃失,朕連你和你兒子伊太醫一起治罪!」
「臣定當盡心盡力為瑞妃娘娘調養身子。」
「滾下去!」
「皇上,不知臣妾的三哥現在如何了?」
從地牢被帶出兩天了,碧落始終忍著沒有去問這個問題。
她知道鳳夜瀾一定很在意秦天漠那晚對她做過的事,所以就暫時避開他的怒火,但兩天過去了,碧落從身邊的人身上絲毫打探不到秦天漠的消息,心中難免會按耐不住。
「還關在牢裡。」
「為什麼?!」碧落震驚,她以為自己被放了出來,那秦天漠也勢必也沒了罪責。
「這件事朕自會處理,愛妃不要擔心,先養好身子。」
鳳夜瀾避開碧落的問題,幫她掖好被子讓她休息。
「皇上,」碧落忽然從被子裡將手伸出來拉住鳳夜瀾,「你是不是不相信臣妾和三哥之間是清白的?」
「他為了你在牢裡一心求死,你讓人如何相信他對你無情?」
鳳夜瀾也終於將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碧落和秦天漠在梅園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對於那車伕的話雖並不完全相信,卻也不全不信。
秦天漠自梅園之後就大病一場,還險些丟了性命,這不正是因為賜婚的緣故嗎?
事發之後,秦天漠在牢裡沉默不語,只是一心求死的反應,難道不也是因為他無法原諒自己對碧落所作的事嗎?
鳳夜瀾這個外人都能看出秦天漠對碧落的一番心意,碧落難道就真的毫無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