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身子已經大好了,愛妃日後就不要再這麼操勞,每日送湯來。()舒瞙苤璨」
鳳夜瀾沒有胃口喝下,他不讓碧落再熬湯,就是不想碧落再去御膳房,不想她在和秦天漠再私下見面。
「好。」碧落應下,心中卻對今日鳳夜瀾略有疏離的反應有些不解。
「皇上,四日後就是上巳節,臣妾聽皇后說,每年的這一天,皇上都會邀請京城內王公大臣家尚未婚配的男女去宮外的梅莊賞梅,不知道臣妾今年能不能一起去看看?」碧落假裝好奇地問。
「那梅莊的梅花此刻怕是開得正好,愛妃就陪朕一起去散散心吧。」
「可不可以帶著皇后和其他的娘娘一起?」
鳳夜瀾困惑地打量著碧落,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要求。
「上次兵變的時候,宮裡的各位娘娘都受了驚嚇,這次正好趁這個機會,讓大家都出去放鬆下心情,也省得大家在背後議論臣妾,霸著皇上不放。」
對於鳳夜瀾夜夜留宿墨韻堂的事,碧落自是知道這樣不妥,可她又不能逼鳳夜瀾去其他宮裡,畢竟秦茹蘭那件事她已經很愧對鳳夜瀾。
「既然愛妃這樣說了,那朕就下旨,讓妃嬪以上的人都跟著去吧。」
「謝皇上。」碧落高興地答謝,皇后的計劃終於要開始了。
四日後的上巳節,碧落和皇后以及後宮的一眾妃子來到了宮外的梅莊。
這大祁的上巳節,和七月七的七夕節是一樣為了有情人才存在的節日,在普通老百姓身上,這一天裡未婚嫁的男女就會到野外去踏青,若是遇見心儀的人,便摘下柳枝贈送對方。而在宮裡,這一日便成了帝王籠絡大臣,或是大臣之間通過聯姻而鞏固勢力的一個節日。
以往,鳳夜瀾舉辦這樣類似相親的賞梅活動都是為了平衡朝中的各方勢力,但今年,他對這一天卻有著別樣的用意。
華燈初上,密密挨挨的梅林中點亮了一盞盞大紅的宮燈,白日在梅林中賞過梅花的公子小姐們,現在坐在梅園內的酒宴上,等待著皇上皇后和各位娘娘的親臨。
碧落也出席了這場酒宴,她和冷玥兒分別坐在鳳夜瀾的左右。17fwj。
酒過三巡之後,一些大臣的公子就陸續站起來,像以往一樣向皇上求賜婚,皇上一一滿足了有情人。
碧落和冷玥兒,不停為鳳夜瀾斟酒,今晚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秦大將軍,」鳳夜瀾忽然喚了聲酒宴上獨自喝酒的秦天漠,引得碧落一陣訝異。
「臣在。」秦天漠站起來答,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這梅園的梅花可是好看?」
「回皇上的話,好看。」
「那人呢?可比這梅花好看?」
秦天漠遲疑了一下道,「人比花艷。」
「好一個人比花艷。」鳳夜瀾饒有深意地重複了一句。
「秦大將軍,可還記得顏雪格格?」鳳夜瀾提到一個讓碧落和秦天漠都極其敏感的名字,「兩日前,朕收到倫索族長的喜帖,說他的顏雪格格嫁人了,朕送給倫索豐厚的賀禮,也順便向他討了個人情。」
「秦天漠,聽旨!」鳳夜瀾忽然下旨,收回之前他許諾顏雪格格禁止秦天漠娶妻的那道聖旨,並將新任左丞相家長女許配給秦天漠,擇日完婚!
「請皇上收回聖諭!」
不等碧落反應過來整件事,秦天漠就已經說出拒絕的話,碧落看見鳳夜瀾的拳頭握了起來,心中雖著急,卻也不便站出來說話。
「秦大將軍拒絕朕的好意,莫不是看不上那左丞相家的小姐?今日正好梅園中所請的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淑女名媛,你看看,中意哪家的小姐,朕重新給你指一門。」鳳夜瀾強壓著怒火,給秦天漠再一次機會。16605851
「謝皇上好意,可臣無心娶妻。」
「大膽——!」鳳夜瀾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碧落急忙站起來跪下為秦天漠求情,「皇上息怒。」
「愛妃,」鳳夜瀾將碧落扶起來,「朕念在他這次平叛有功,這才免除了他的禁婚令,沒想到他竟然毫不領情?!難不成是秦府仗著功高震主,所以不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不屑於朕的賜婚?」
「皇上明鑒,臣妾的二哥絕無忽視皇恩之意,定是受寵若驚了,才一時沒想到自己中意哪家的千金。請皇上給臣妾的二哥多寬限兩日,相信到時候臣妾的二哥定會主動向皇上要求賜婚。」
「好,朕就給他寬限兩日,希望他不會繼續辜負朕的一片好心。」
上一次秦天漠拒絕娶顏雪,鳳夜瀾還以為他是對那曲廊山一役懷恨在心,今日想來,怕是從那時候起,秦天漠拒絕娶任何人的原因就是因為碧落。
秦天漠喜歡朕的愛妃,所以寧願抗旨惹怒朕,都不願意娶其他女人!可碧落呢?她也是喜歡秦天漠的嗎?
如果她喜歡,那朕該怎麼辦……鳳夜瀾握住碧落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碧落忐忑地看向鳳夜瀾,心中為秦天漠捏著一把汗。
酒宴繼續著,絲催急節舞衣輕,落花繞樹疑無影,珠纓炫轉,腰紅亂旋,可氣氛卻比之前要壓抑很多。
鳳夜瀾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而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秦天漠也坐在宴席下低頭喝著悶酒,碧落看著這樣的兩人,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夜深後,酒宴散了,鳳夜瀾爛醉如泥地被太監扶進梅園的寢室休息。
自從決定用那個辦法幫鳳夜瀾解毒後,伊凡就悄悄地提前將蠱蟲埋在了鳳夜瀾的體內,而且這幾日的銀針導毒後將癮毒暫時都控制住,因此鳳夜瀾從前日起便沒有在點燃安神香。他還高興地誇獎伊凡,說伊凡將他的病治好了。
太監將鳳夜瀾扶上床之後,皇后冷玥兒便穿著和碧落一模一樣的衣衫走進屋內。
燭火被熄滅,屋內只剩如水的月光,迷醉中的鳳夜瀾以為是碧落站在自己面前。
想到秦天漠和碧落之間的那種親密,被妒忌之火焚燒的鳳夜瀾,終於失去理智地抱住面前的人兒,將她放倒在床上後壓了上去。
「碧落,朕可不可以要你?」
鳳夜瀾凝視著身下的人兒,昏暗的光線中看不清對方的臉,但他僅剩得一絲意識依舊束縛著他幾乎要失控的衝動,讓他在發洩前徵詢著碧落的意見。
冷玥兒的心忽然被一望湖水淹沒,她眼中的帝王何時如此卑微地要過一個女人的身體?
秦碧落,本宮真的很不想嫉妒你,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冷玥兒沒有回答,而是用雙臂圈住鳳夜瀾的脖頸,讓自己的吻解開了那條捆綁著鳳夜瀾**的繩索,讓她的溫柔,她的深愛,去一點點安慰,討好,取悅鳳夜瀾。
「碧落……」
鳳夜瀾的浴火因身下的主動越燃越旺,他緊緊地摟著冷玥兒,將自己長久以來壓抑的愛意全都宣洩了出來,瘋狂地佔有,狠狠地侵入,恨不得讓自己的愛火融化掉身下的碧落。
一次次佔有,一次次翻雲覆雨,直到體力耗盡,才滿足地擁著冷玥兒沉沉睡去。
在鳳夜瀾和冷玥兒纏綿的時候,碧落則抱著小呆和青兒一起走在空寂的梅林中。
今夜之後,鳳夜瀾體內的蟲蠱就會種在冷玥兒體內,只要每月設法讓蠱蟲返回鳳夜瀾體內一次,讓蠱蟲吸食他體內的癮毒,然後再返回到冷玥兒腹中的胎兒身上,就可以把癮毒轉移了。一個月一次,直到十個月後,鳳夜瀾就能徹底好起來。
「娘娘,你應該看開一些。皇上他雖然是九五之尊,後宮三千佳麗,可自從娘娘從西戎回來後,皇上都只留宿在墨韻堂裡,可見皇上心中只有娘娘一人。若不是今日醉酒,皇上他怕是不會寵幸其他女人。」
青兒安慰著碧落,以為她此刻會因為皇上和皇后同房而心裡難受。
「青兒你錯了,我一點都不難過。皇后對皇上一片癡情,皇上他不應該辜負皇后。」
「難道娘娘還沒有接受皇上嗎?」
的好去對操。青兒以為碧落會選擇留下來,一定是對皇上動了情。
「青兒,等皇上的癮毒解了,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
「娘娘,你還要走?」
碧落點點頭,「繼續留下來只會讓皇上更痛苦,也許我離開了,他才能看到身邊其他的風景,才能感受到旁人對他的好。」
「好,無論娘娘怎麼決定,青兒今生都跟著娘娘。」
「不,等我們離開後,你便和明月成親吧,讓你一直跟著我,只會耽誤了你。」
「青兒……」
「不許說不嫁!」碧落阻止了青兒,指著她的身後笑著說,「他聽見了一定會傷心的。」
青兒轉過頭,在看見那林間一抹熟悉的身影時,臉上立馬流露出喜悅的笑意。
「快去陪陪他吧,今日可是上巳節。」
「可是娘娘一個人……」
「這裡是梅園,外人是進不來的。快去吧,我一個人走走。」
青兒不捨地離開碧落走向遠處等她很久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