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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25歸離(十三) 文 / 夏日紫

    「天黎他有妹如此,真讓人羨慕啊。覓璩淽曉你放心,大哥我一定會讓他重新站起來的!」伊凡被碧落的一番心意感動了,他覺得之前秦天黎對自己說的話一定是秦天黎多慮了,碧落並沒有變,她還像以前一樣善良,一樣沒有娘娘的架子。

    此時的伊凡並不知道,那日秦天黎對他的提醒——

    「伊凡,你現在身為御醫,雖為宮裡的主子看病是份內之事,但有些人還是要離得遠一些,也要多留個心眼,免得被人設計了還茫然不知。」

    「這有些人具體指誰?皇上,還是碧落?」

    「你又忘記了,她早不是我秦府的四小姐,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瑞妃娘娘。這宮中的生存之道,你還不瞭解啊。日後,能不見她就盡量不要見她,伴君如伴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對了,伊大哥。」碧落猶豫很久後,還是準備把自己一直以來的擔心問出來:「我大哥他……他有沒有說什麼?」

    「說什麼?」伊凡有些訝異,心想自己剛剛心裡想的事不會被碧落探知了吧?

    「就是大哥他的腿是怎麼傷到的?」

    「不是墜入陷阱後被陷阱裡的竹節弄傷的嗎?」伊凡反問,這個理由也是他當初一回來就聽說的,當時他為秦天黎檢查的時候,雙腿是有傷,但並不嚴重,因為天黎要他隱瞞,於是他也沒有聲張這件事,今日碧落問起,他倒是有些無措,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碧落才好。

    既然默認了秦天黎雙腿有疾病,那總要有個緣由怎麼傷到的,傷到哪種程度才不能行吧?

    「大哥是這樣說的?」碧落訝異。

    伊凡眨眨眼睛,既不否認也不點頭,這樣的反應倒是讓碧落更加困惑。

    難道秦天黎真不懷疑自己那日是如何掉進陷進裡的?

    「大哥他有沒有說起別的什麼事?比如他是怎麼進入林子,又遇見了什麼人?」碧落引導著,伊凡這次搖搖頭說:「你大哥他對於腿傷,隻字未提。」

    「隻字未提?」

    碧落想到秦天黎對自己說的那句話——「看見我們兄弟這樣,你開心了吧?」,她並不認為秦天黎忘了自己那日的事。

    「天黎的事,你就別擔心了,他自己能解決的。你啊要時刻記住,千萬不要再思慮過重,對孩子不好。」伊凡以為碧落也是懷疑了秦天黎墜入陷阱一事,想幫秦天黎。

    「嗯,這件事還是等回大祁後再說吧。」。

    既然秦天黎沒有說出那日在林子裡的真相,碧落也不準備將這件事搬到桌面來講,她認為也許是因為眼前的局勢太亂,秦天黎才一直對此事避而不談。畢竟現在唯一可以向碧落問罪的皇上,已經受傷昏迷,而他的髮妻十公主也剛剛脫離險境。

    也許等回到大祁之後,秦天黎才會將自己腿傷的真相說出來,但在這之前他定不會去再招惹碧落。至於碧落也不想再節外生枝,如何解釋這件事,如何化解秦天黎對自己的懷疑,都只能等離開了西戎,才有機會去處理。16640510

    於是和伊凡分開後,碧落就急忙去安排回大祁的準備,她來到臥室讓青兒將東西都收拾好,小呆卻突然跑出來咬住了她的裙擺像是攻擊又像是發洩一般地左右搖頭甩動著。

    「小呆,你這是做什麼?不認識了嗎?」

    碧落說著將小呆從地上抱起來,可小呆卻好像真不認識碧落一樣在她的懷裡掙扎。

    「娘娘,這小呆可能真是不認識我們了,剛剛青兒要抱它,它躲在床裡死活都不出來。」

    碧落執拗地將小呆禁錮在自己懷裡說:「我看它不是不認識我們,而是在鬧脾氣,生我們的氣呢。」

    碧落的判定並不是亂說,若小呆真不認識碧落,現在就不單單是掙扎,而是會張口咬碧落了。

    「它氣個什麼勁啊?」

    「也許是氣我們前幾日走的時候,沒帶上它吧。」碧落摸著小呆的肋骨說,「這幾天,一定沒有人餵它,所以它餓瘦了很多。」

    說完,碧落就找來一些吃的要喂小呆,但小呆就是不吃,不但不吃還用爪子將碧落拿來的東西打翻在地。

    碧落將小呆從地上舉起來,看著它的眼睛警告道:「我們現在要馬上離開這裡,你若是再這樣鬧彆扭,我就真的把你丟在這裡!」

    不知道小呆是被碧落的氣勢嚇倒,還是它真的聽懂了碧落的話,在碧落威嚇過之後,它竟然真的不再胡鬧,而是耷拉下腦袋,可憐兮兮地看著碧落。

    「好了,我答應你,以後無論有什麼事,我都不會再丟下你。」碧落許諾著將小呆抱在懷裡,撫摸著它的背毛。

    小呆抬著腦袋,舒服地叫著。黎真慮善定。

    青兒見著模樣忍不住在一旁笑著說:「這小呆,變臉比天還要快。」

    「這裡就交給你了,我還要出去處理其他的事。」碧落叮囑過青兒要收拾的東西後,就先前往東院。

    狂刀的血衣已經換下,相信他也已經為自己上了藥,碧落叮囑了奴才讓他們為皇上多收拾一些被褥,在馬車裡多燃些暖爐,並交代狂刀,一切準備好後讓他將皇上抱進馬車裡。

    之後碧落又來到南院,讓奴婢準備好公主所需之物後,又讓人去棺材店抬了口上好的水晶棺。西戎盛產礦石,水晶棺在這裡很盛行。

    碧落告訴秦天漠,她要把秦天歌的屍身帶回大祁去安葬,不能讓他埋骨在異國他鄉。秦天漠感激地看著碧落,雙眼微紅,還沉浸在秦天歌去世的悲傷中。

    「白髮人送黑髮人,太夫人和二姨娘一定受不了這個打擊。真想將二哥的死訊瞞下來。」

    「如果魅影沒有逃走,我也贊同你說的將此事暫時先瞞下來,這段日子我們秦府出的事也太多了,老爺現在還昏迷著,大哥的腿又傷了,若是大家再知道了二哥的死訊,我也擔心太夫人會承受不住。」

    「碧落,我覺得這件事一定有隱情!二哥他死的蹊蹺!」

    「二哥絕不會白死的!等我們回去後,我一定會讓皇上給二哥的死一個交代!」

    碧落又安慰了秦天漠幾句之後,便讓人送去千兩黃金的銀票到西訣王府。

    準備好一切後,太陽已經西斜,但碧落仍下達了命令:「出發——!!」

    就這樣浩浩蕩蕩的五輛馬車便啟程回大祁。

    儘管狂刀有怨恨,碧落仍堅持和鳳夜瀾同坐龍輿,這樣便於她照顧鳳夜瀾;公主和秦天黎仍舊同坐一輛馬車;明月和顧青峰坐一輛,他們兩個的傷勢已經基本復原;青兒因為身子孱弱,碧落讓她也坐在馬車裡,只不過那馬車裡還存放著生活所需之物;最後一輛馬車裡放著的是口水晶棺材。

    眼下才剛二月初二,大祁的有些地方或許已經春暖花開,但西戎仍舊是冰天雪地。寒冷的氣候再加上水晶棺,如果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前行,相信回到大祁後,秦天歌的屍身還沒有腐壞。

    碧落從龍輿的車簾內看向最後的那輛馬車,心裡默默地說:「二哥,我們回家!」

    龍輿離開峁燎後,天已經黑了,碧落讓人點起火把趁夜繼續前行。

    秦天漠和狂刀一前一後護衛著大部隊,伊凡也騎在馬上跟著秦天漠一起前行。碧落擔心他身子瘦弱感染風寒,讓人送去自己的狐裘,可伊凡卻拒絕了說自己無礙。

    天亮的時候,公主醒了,她扯著車隊休憩的時候來到龍輿前答謝碧落的相救之恩,碧落讓她上車來聊。

    公主出於好意將自己被擄後的經過都告訴了碧落,並提出自己的看法,分析將自己擄走的人一定是西戎人,而且他們肯定對碧落和皇兄存有歹意。

    碧落聽後有些不解,她知道是容成訣將公主擄走的,可怪就怪在容成訣並沒有用此事作出什麼威嚇要挾之事,只是單純地問公主幾個問題?

    如果說問公主鳳夜瀾來西戎的目的,是為了探清鳳夜瀾此次西行是否有其他目的?但問公主碧落和鳳夜瀾的相識過程,就未免有些讓人匪夷所思了。

    「那公主是如何回答的?」碧落問,公主先向碧落道歉,之後解釋說當時她害怕自己說謊會被對方殺掉,所以就把碧落和鳳夜瀾在宮外相識相戀的過程說了出來。

    對公主而言,一個妃子在入宮前就和皇上有了露水之歡,這絕對是件對碧落名聲有損的事,所以她才心有愧疚。

    「公主不必介懷,本宮不在乎那些事。是宮外相識也好,是入宮後才相識也好,本宮現在都是皇上的瑞妃。」

    安慰過公主後,碧落又隨口問了一句:「對了,上次伊太醫讓本宮交給公主的眼藥水是否還在公主這裡,伊太醫說那眼藥水已經不適用我大哥的眼疾了。」

    碧落本想如果那眼藥還在公主身上,她定要趁機要回來,以免再毒害了秦天黎或是被伊凡發現,可沒想到公主的回答竟然是:「哦,你那日交給我後,我便給了天黎,那眼藥水在他那裡。也許是因為自尊,伊太醫離開後,天黎都是自己上眼藥水,從不讓我幫忙。」

    碧落一聽這個,心裡頓時咯登一下。

    伊凡說,天黎告訴他眼藥水在公主身上,所以他才在公主被擄後一直都沒有上眼藥;可公主卻說,那眼藥水一直在秦天黎身上……這兩人中一定有人說了謊!

    可究竟是誰說了謊?

    碧落認為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秦天黎。

    「等下我回去就告訴天黎,讓他停用了。」公主說著就要下車,碧落卻拉住她說:「不用!」

    公主詫異地看著碧落,碧落解釋說,「看我這記性,公主失蹤後都是伊太醫再為我大哥治眼疾,相信伊太醫早已經告訴了大哥眼藥水不能用之事。公主還是不要去說了,免得引起大哥為眼疾又難過。」

    公主想了想,覺得碧落說得也對,於是點點頭說:「秦天歌的死對天黎的打擊很大,我今早醒來後,他對我一句話都不說,連腹中的孩子都沒有問一句。希望到大祈後,他的眼睛能好起來。」

    公主離開後,碧落就坐在龍輿內出神。

    秦天黎的眼睛沒有惡化,那就說明他沒有用碧落交給公主的那瓶毒眼藥水,可他為什麼沒用呢?是他那時候便發現了什麼端倪,還是另有原因?

    他會不會早就懷疑上了碧落,所以才沒有用碧落拿去的眼藥水?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進林子救碧落,也是另有所圖?!

    想起在林子裡秦天黎對碧落的盤問,碧落的手心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難道他早就懷疑大太太是我用計害死的?!

    馬車碾過一塊石頭,劇烈地顛簸了一下,碧落這才清醒過來。

    是我對不起他在前,就算他真的懷疑上我,要報復我,無論他要做什麼,我也只能一一承受了……

    想到這一點後,碧落放下心中的不安,看著龍輿內靜靜躺著的鳳夜瀾,發現他的一條手臂滑出了被子。

    碧落將鳳夜瀾的手放進被子,為他重新蓋好後,將他額前的一縷碎發輕輕地移開,對著昏睡不醒的鳳夜瀾輕聲說:「終於都結束了。」

    是啊,這趟西戎之行終於結束了,碧落對鳳夜瀾的仇恨,對秦天黎的仇恨,所有的這些仇恨都結束了!

    可碧落是否知道,這種結束又意味著另一種開始呢?

    回到西戎後,她真的可以做到心靜如水地面對鳳夜瀾三年,真的可以堅守她對平安的那份深情嗎?她會不會將自己對鳳夜瀾的愧疚變成另一種感情,她要怎樣去挽救鳳夜瀾的命,怎樣去補償他?而秦天黎這位昔日的愛人,她又要以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他會成為碧落的新敵人嗎?還有那位西訣王,他真的會鬆手嗎?

    碧落摸著自己的小腹,喝下伊凡送來的安胎湯藥,心中卻一點都不平靜。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趟西戎執行所顯露出的總總殺機,讓碧落預感到有更大的風暴正在前方等著她,只是這一次,她不再是為了仇恨而戰,而是為了贖罪。

    ps:四卷終於完結了!接下來將是完結卷五《沉浮》,將迎來這個故事出版版本的第一種結尾,白天還會有一更,以後都爭取更6000以上!各種求啊,各種動力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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