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林子深處後,碧落發現了一間廢棄的房屋,於是先扶著青兒將她帶到屋子裡,稍微收拾了下屋子後,便將青兒扶躺在床上。殘璨睵曉
進處一要於。「娘娘,你有身孕,還是你躺著吧。」青兒欲讓給碧落。
「我還有話要跟三哥說,你先躺著。還有,現在我們不在宮裡了,你不要再叫我那個稱呼,叫我碧落就好。」
「青兒還是叫四小姐吧。」
「隨你。」
碧落將青兒安排好後,就走出屋子來到秦天漠面前。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問吧。」
碧落開門見山地說,既然殺了鳳夜瀾,又帶來秦天漠逃走,那麼就有必要讓他知道一切。
當然這一切裡,絕不包括碧落是誰的秘密,也不包括碧落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秘密。
「他們有沒有傷到你?」
這就是秦天漠的第一個問題,碧落不知道是該叫他呆子,還是該叫他傻瓜了。
碧落走近一步,讓自己可以更清楚地看著秦天漠的表情,「他們是夏侯大人的死忠,殺皇帝,是為了替夏侯大人復仇。」
「而我,是不想再被困在那個牢籠裡,所以才和他們勾結,借助他們的力量從鳳夜瀾的身邊逃走。」這是碧落早就想好的理由,「我肚子裡懷著的,不是鳳夜瀾的孩子。他們的爹,是平安。」
碧落用簡單的三句話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如果秦天漠不是真的傻,他就該明白,碧落會和明月這幫刺客勾結是為了擺脫鳳夜瀾,而這幫刺客是為了替夏侯大人復仇,碧落會逃走是因為她腹中的孩子不是龍嗣,這件事若被發現,不但碧落人頭不保,整個秦府都會受到牽連,所以碧落才在刺客刺殺了鳳夜瀾後,假裝被他們挾持而逃走。
「三哥是碧落最在意的人,碧落不想三哥因鳳夜瀾的一道聖旨而終身沒有獲得幸福的權利,所以才用計將三哥也一起帶了出來。現在,三哥可以選擇跟我們一起走,也可以選擇回去。無論三哥的選擇是什麼,碧落都不怪三哥。」
「我說過,四妹在哪,我秦天漠就在哪。」
秦天漠的回答讓碧落的心又一陣酸澀。
「可是三哥,因為這次計劃有些失誤,所以我們今後的日子未必會過得平靜,大祁那邊肯定會派人追殺我們,我們怕是要一輩子隱姓埋名過提心吊膽的日子。」碧落將最糟糕的情況告訴秦天漠。
按照碧落的計劃,明月是不該昨晚如此明目張膽地在行宮刺殺鳳夜瀾,雖然他們蒙著面,但他們只要劫持了碧落和秦天漠,那日後碧落和秦天漠就勢必會成為大祁追查的線索。倘若他們能再忍耐幾天,等鳳夜瀾的龍輿返回到大祁境內時以山賊的身份再動手,就不會是眼前的這種情況。
「你三哥我打小就不是那種養在溫室裡的花草,浪跡天涯什麼的才適合我。」秦天漠說著安慰碧落的話。
「可我們並不是愜意暢快的浪跡天涯,而是隨時都會掉腦袋的逃亡。」
「有三哥在,一定不會讓四妹的腦袋有任何差池。」秦天漠自信地說,他臉上的笑容讓碧落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碧落現在有些擔心,鳳夜瀾若死在了西戎,留在大祁的鳳蓮澈一定會立馬發兵攻打西戎,到時候西戎和大祁,一定會戰火紛飛,民不聊生。
想到這裡,碧落心中就更是疑點重重,於是在等到秦天漠的回答後,她便去找明月問個清楚。
「三哥你等在這裡,我去問一些事情,很快就回來。」
秦天漠看著碧落離開的背影,忍下了心中的無數個疑問。
平安是誰?平安又為什麼會是碧落腹中孩子的爹爹?平安人呢?為什麼沒陪著碧落,為什麼要讓碧落進宮?
一想到碧落是因為要逃離鳳夜瀾才和刺客勾結做出這樣冒險的事情,秦天漠心中對這個叫平安的男人多了幾分厭惡。
他不喜歡碧落置身危險之中,也不喜歡碧落不開心,但那個叫平安的男人卻沒能保護碧落。
今日之事後,秦天漠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碧落在面對鳳夜瀾的時候,她的臉上從來都沒有笑容。
「明月,我有事要問你。」
碧落將明月叫到一旁,「昨晚你為何貿然行事?」
「不是四小姐派人通知的嗎?」
「我?」碧落一聽,立馬察覺到不妙。
「我並未派人去通知你。事實上我前日才返回行宮,之前我們約定見面的日子,我被人擄走了,之後便一直沒有回來。」
「糟糕!我們遭人設計了!」
明月的臉色立馬變白,轉身就要去提醒大家,碧落叫住他:「別急!」
「先告訴我是什麼人傳信給你,信裡又怎麼說的?」碧落需要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明月告訴他,昨日午時,有個小乞丐送一封信到南水巷子的茶樓,明月打開後上面只寫了四個字,「今夜動手」。
因南水巷子的茶樓是明月他們的隱蔽之所,只告訴了青兒,讓青兒通知碧落回來後再去那裡碰頭,所以當看到這四個字後,明月分析了一下認為昨夜西決王大婚,碧落一定得到了想要的「七彩花」,湊齊了「四星印」,所以便認為碧落要趁著鳳夜瀾參加完酒宴放鬆警惕的時候動手。
「一封信你便信了?」碧落問。
「這不單單是一封信,信上還有夏侯大人特有的標記,我以為是青兒告訴四小姐,四小姐用在信裡以提醒我是你派人送來的。」
「信上有一朵梅花?」碧落脫口而出地問道。
明月點頭說,「這是夏侯大人特有的標記,但凡夏侯大人的書信都會在右下角花一朵梅花。青兒在夏侯府伺候多年,夏侯大人的這個習慣她應該是知道的。」
碧落分析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用信通知你的人要麼是我爹生前的朋友想助我們一臂之力,要麼就是有人想借我們之手殺了鳳夜瀾。」
「夏侯大人生前的朋友,明月大多都認識。倘若是小姐想的前一種可能,那人為什麼不親自現身想見,反而用信讓我誤以為是小姐的命令?」
「我也認為前一種可能不大。這送信之人不但對我們夏侯府的事瞭如指掌,更被他探聽到你們藏匿在南水巷子茶樓的事,也許,我們的人中已經混了殲細。」
「殲細?!」明月條件反射地看向不遠處正在休息的八人。
來的時候他們一共是十八人,在行宮裡激戰的時候死了十人,剩下的這八人可都是跟明月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中會有殲細嗎?
可如果沒有殲細,那送信的人又怎會知道南水巷子的茶樓?
到底送信人讓我昨晚就動手刺殺鳳夜瀾的目的是什麼?
讓明月他們自投羅網地送死,還是想借刀殺人?
「這件事,先不要伸張。日後我定會想辦法將他抓出來。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們要盡快逃離西戎。可是青兒的傷剛愈還不能太顛簸,今日我們先不走了,希望她休息一天後會好一些,明日我們再趕路。」
「明月一切聽從小姐安排。」明月抱拳回答後又想到一個問題,「不知小姐是如何得知,夏侯大人的書信裡會習慣畫一朵梅花?」
「是青兒告訴我的。」碧落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那脫口而出的話,差一點引起了明月的懷疑。
明月瞭然地點點頭說:「希望那送信之人是友非敵。」
碧落心中隱隱擔憂,若是友一切自然就好解釋,若是敵,碧落則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就在碧落和明月剛剛商量好接下來的計劃時,只見秦天漠神色慌張地跑來說:「追兵來了!」
「嘩啦!」所有人頓時拔出武器,一副應戰的狀態。
「追兵人不少,我們寡不敵眾,還是快點走吧!」秦天漠是從馬蹄聲分辨出來,追兵有很多。
「大家快上馬!」碧落讓明月帶著大家先走,她來到廢屋叫醒青兒後,讓秦天漠帶著青兒跟他們走不同的方向。
「三哥,青兒我就交給你了。你記得帶著她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若是追兵追上你,你就說青兒也被他們擄走了,是你救了青兒逃出來。」碧落叮囑著秦天漠。
「那你呢?!你怎麼辦?」
「我必須跟明月一起,只要有我在,他們才不會傷害明月。」
「可是……」秦天漠還是不放心。
「沒時間了,三哥你們快走!」碧落用力地拍了秦天漠的馬屁股一下,馬兒便揚起四蹄疾馳而去。
「四小姐——!」
坐在馬背上的青兒心焦地呼喚著,碧落卻一個轉身跑向明月說,「我們走這邊!」
「駕!駕!駕!」
明月帶著碧落還有同行的八人,穿過密林後奔馳在一片曠野中。
騎在馬上的碧落擔憂地回頭,當看到領頭的人竟然是秦天歌時,碧落的心更加不安起來。
在大祁皇宮時,秦天歌為了秦天漠曾去求過碧落,碧落至今還記得他那日在墨韻堂外的那番質問。
「秦碧落,我知道你有野心,你會入宮為妃便證明了這點!可眼下出事的不是旁人,是從小到大都處處維護你的秦天漠啊!你怎麼可以為了你的榮華富貴而對秦天漠的安危置之不理?三天,你讓秦天漠在那蠻夷的手下受辱三天?!你可知道這樣會對他帶來什麼打擊?!你難道沒發現,秦天漠這次從北蠻那裡回來後,整個人就變得頹靡消沉了嗎?!我沒想過已經變成瑞妃的你還會給秦天漠鼓勵和幫助,畢竟現在秦府的人對你而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但今日是秦天漠有難,你怎麼可以還只顧著自己?!秦碧落,我到底有沒有瞭解過你?到底有沒有把你看清過?!」
「秦碧落,我秦天歌錯看了你——!」
……
秦天漠的事情後,秦天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一定心中對我怨恨,不想再見到我,也早不把我當做他的四妹了。
現在,他帶人來追我,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兵卒。
鳳蓮澈此次雖沒有隨行,但碧落卻一直沒有忽略這個可怕的角色,依照鳳蓮澈對鳳夜瀾這個哥哥的關心,碧落絕對會相信,那追兵定是鳳蓮澈的暗衛,鳳蓮澈和秦天歌的關係一直很好,這次鳳蓮澈不能親自來西戎,定是派秦天歌來代替自己保護鳳夜瀾。
秦天歌一定會殺了我,或者說他和鳳蓮澈都希望殺了我,而今日,我正好給了他們這個機會和理由。他們追殺刺客,既可以殺了刺客為鳳夜瀾報仇,又可以借口我被刺客所殺而除了我。他們根本不會是來救我的!
意識到這點,碧落擔憂地握緊身下的馬鬃,提醒明月,再快一點,但無奈來人的馬匹均是千里良駒,沒過一會兒,便追趕了上來。
暗衛們從兩邊包抄碧落一行人,他們或投擲出暗器,或用飛鷹爪將馬上的人拉下,只消片刻,原本逃亡的八人就只剩下四人。
碧落並沒有放棄,她依舊緊攥著韁繩,夾緊馬腹揮鞭疾馳。
當跑在碧落身旁的明月也被人擊落下馬後,碧落才停下,可就在她回頭一看的瞬間,一枚石子擊中她的肩膀,將她也從馬上打下。
追兵將剩下的三人,碧落,明月還有顧青峰圍困在中央。明月單手握劍,另一隻手將碧落擋在身後,顧青峰則擋在碧落的背後上,兩人將碧落保護在中央,這種下意識的保護讓追趕他們的秦天歌頓時明白了。
「瑞妃娘娘怎麼不在皇上身邊伺候,倒是跟兩個野男人跑到這荒郊野外來了?」秦天歌俯身靠在馬背上,戲謔地問。
蓮澈猜得果然沒錯,這些劫持秦碧落的人就是她的同夥!這丫頭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和外人一起謀害皇上?!她不想活了嗎?還是說,她和這兩個男人中的某一個有私情,想殺了皇上後跟他私奔?可她不是費盡心思才讓自己進宮成了寵妃嗎?為什麼會一夜之間就放棄了這所有?她到底要什麼?!
深知已經無路可逃的碧落並沒有絕望或慌亂,她鎮定自若地抬起頭,對視著馬上的秦天歌。
「怎麼,娘娘有難言之隱,不便說出口?」
碧落看出了秦天歌眼中的困惑和嘲諷,但見他並沒有立馬殺了自己或將自己抓起來的想法,心中倒是存有一絲僥倖,也許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
「二哥,你不能帶我回去。」
「別叫的這麼親密,我可不記得自己有一個當娘娘的妹子。」秦天歌否認自己和碧落是兄妹的關係,這讓碧落認定他心中還對秦茹蘭之死還有秦天漠被抓的事介懷。
「二哥,你可否屏退他人跟四妹我單獨談談?」
碧落此刻並沒有完全的把握可以說服秦天歌放自己走,但為了活下去她必須要試試,哪怕她已看到秦天歌眼中對自己的厭惡。
「瑞妃娘娘莫不是也想讓天歌也擔上欺君的罪名?娘娘是主子,天歌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娘娘單獨私聊,有什麼就請娘娘在這裡說清楚!」
「二哥,四妹求你了。」
碧落跪了下去,這是她第一次向秦天歌下跪。
坐在馬上的秦天歌明顯身子一僵,然後就聽見他暴怒的聲音大吼道:「都給我後退十米!」
馬上的暗衛們遲疑了一會兒,繼而聽話地後退十米。
秦天歌從馬上一躍而下,走到碧落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眼神複雜地問:「以往你在府裡裝嬌弱善良,現在我早已經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事到如今,你還要說什麼謊話誆騙我?!」
「二哥,你不能帶我回去。」
碧落還是說了同樣的一句話,秦天歌手指一用力,碧落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
「碧落知道,二哥既然帶兵來追,已然知道在行宮發生的事。碧落不為自己做的事狡辯,但懇請二哥念在秦府上上下下幾百號人的性命上,放碧落離開。」
「放你走?!你真當我是那傻子秦天漠,什麼事都依著你,什麼事都順著你?!」
「碧落此舉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整個秦府。碧落此番若是被二哥帶回去,縱然免不了一死,可碧落一人之死能平息滿朝文武的怨恨嗎?就算九王爺和二哥私交甚好,可單憑他一人之力又如何保住整個秦府?刺殺皇上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二哥把碧落抓回去,雖可以將功補過,但也只能保下二哥一人的性命,難道二哥願意看著秦府滿門被斬,自己獨活於世的日子嗎?」
碧落以為自己的一番分析就算沒有說動秦天歌也會讓他有所顧忌,但沒想反倒傷了秦天歌的心。
原來在這個女人心裡,我是那種可以為了一己私慾而置家族,親人與不顧的冷血之人!獨活於世?她竟然以為我抓她回去是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
「滿門被斬又如何?!倘若不是你,秦府上下幾百號人又豈會有此劫難?!是你害秦府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即便要死,我也要帶你回去,在列祖列宗面前請罪後大家一起死!」15r。
秦天歌說著就將碧落拎起來。
他不是不知道此番回去後會有怎樣的風浪等待著碧落,但他卻不能放她走,因為這是蓮澈在密函中對他的吩咐,讓秦天歌無論如何都要看著碧落,絕不能讓她離開或消失。
「不!我不可以死!」
碧落掙扎著,握住秦天歌的手最後一次哀求道:「二哥,就當四妹最後一次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秦天歌看著碧落眼中的淚水,恍惚之間回到很多年前,那個一臉哀傷看著自己的小碧落。
那一年的五姨太感染了風寒,人燒了很久大太太都沒有找大夫去給她看病。小碧落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草藥準備拿給自己的姨娘服用,卻不想跑得太快摔了一跤後,草藥掉進了池塘裡。小碧落蹲在池塘邊看著散落在水面上的草藥默默地哭著,當秦天歌走到她身後時,她抬起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秦天歌問道:「二哥,救救我姨娘,好不好?」
秦天歌當時並沒有答應小碧落什麼,而是轉身就走開了。當他回到南院故意用冷水淋澆自己,故意讓自己生病發燒,故意讓來給他看病的大夫多開一副藥,然後帶著藥準備去小院交給碧落時,卻發現秦天漠比他早一步出現。
秦天歌的腳步就停在小院外的一棵柳樹下,他看見秦天漠將一副草藥交到小碧落的手上,看見小碧落對秦天漠開心的微笑,然後甜甜地說:「謝謝你,三哥。」
秦天歌手中的草藥包被他一下子捏碎,他掉頭就走,從此以後再也不關心小碧落的任何事情,因為他知道小碧落的身邊有他的三哥照顧,而不是這個只會在月圓之夜將她叫去陪睡,把自己的病氣過給碧落的二哥。
因想到了過往,秦天歌的心微微痛起來,他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鬆開手,然後轉身走,就當沒有追上她,就當從來沒有這個四妹。
可就在秦天歌正要鬆開手的剎那,只聽不遠處一陣馬蹄聲越來越近,伴隨著那一聲聲熟悉的呼喚聲,秦天歌的手便抓得更緊了!
「秦碧落——!」16017409
秦天漠將青兒安頓好後,因為不放心碧落,便又縱馬追了上來。
秦天歌看著秦天漠焦急而來的身影,緊攥的手指骨漸漸發白。
他又來了!每次秦碧落一有難,出現在秦碧落身邊,保護她的那個三哥,又來了!
「二哥,放開她!」
秦天漠從馬上跳了下來走到秦天歌面前。
「二哥我正準備拷問這些刺客將三弟你藏到哪裡了?沒想到三弟,倒已經自己脫了險。」
在見到刺客對碧落的保護後,秦天歌便知道被他們挾持走的秦天漠一定不會有危險。
「二哥,你放她走,我跟你回去!」
秦天漠上前一步,欲把秦碧落拉開,但秦天歌卻忽地從腰間抽出長劍抵在秦天漠的胸口上警告道:「別動!」
「不要!」
在秦天歌拔劍指向秦天漠的同一瞬,碧落也驚呼出聲,她以為秦天歌要殺了秦天漠。
這一聲呼喊,倒是讓秦天歌更怒火中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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