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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30離殤(五) 文 / 夏日紫

    平安,你答應過,不會離開的……

    想到這裡,碧落的淚水又湧出了眼眶。

    她現在好亂,好絕望,她覺得自己被遺棄在一片黑暗中,沒有人會帶她走,也沒有人會陪她一起。

    「你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嗎?!走!跟我出來!」

    秦天歌拉拽著碧落,將她從竹屋裡拖了出來,一路拖到城裡最熱鬧繁華的路口,指著眼前熙攘的街道和人群對碧落說,「你看看他們,他們活著難道都必須要有一個意義嗎?」

    說著秦天歌就拉著碧落走上街道,隨便拉住身邊經過的一個老頭問道:「你為什麼活著?」

    老頭詫異地看了秦天歌一眼,欲甩開秦天歌,但秦天歌卻抓著他不鬆手地逼問:「回答我,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老頭被秦天歌嚇到,只得顫顫巍巍地回答:「都活到我這個歲數了,活著不就是為了能吃好點,日子過得好點,多活一天是一天。」

    秦天歌鬆開老頭後,又拖著碧落走到一個中年男人面前,拉住他逼問了同樣的問題,中年男人只得勉為其難地回答,他活著就是為了每天多贏幾兩銀子。

    秦天歌得到答案後又攔住一個少婦,問她為什麼活著?少婦還差點大叫,把秦天歌當成了地痞流氓,最後在秦天歌的威嚇下只得怯怯地回答說,她活著就是為了相夫教子,孝順公婆。

    ……

    秦天歌就這樣拉著碧落從街頭問到了街尾,最後他停下來握住秦碧落的肩膀問她:「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要的答案!不管是為了什麼,只要你還活著,就算是為了吃飽肚子這樣簡單的渺小的普通的理由,也是你活著的意義!天底下,糊里糊塗活一輩子的人多了,不是每個人活著都必須要一個驚天動地的理由,要一個刻骨銘心的答案!秦碧落,你不要再自己為難自己了好不好?!」

    天底下,糊里糊塗活一輩子的人多了,不是每個人活著都必須要一個驚天動地理由,要一個刻骨銘心的答案……如果我還是上一世的夏婉寧,或許就不會如此絕望,非強要一個理由。但現在我已經重生過一次!人生重新來過了!為什麼還要是這樣的結局?

    上一世我曾說過,若有來世,絕不再愛。後來這句話被自己收回,我再一次學會了愛,學會了享受一份愛,但老天爺仍將我所擁有的東西瞬間搶走!除了痛苦,一點都沒有給我留下……這算什麼?天譴嗎?報應嗎?我作為夏婉寧也好,秦碧落也好,到底做了什麼要經歷這樣的折磨?!

    我真的好累,真的很不想再繼續這一世毫無幸福和希望的日子……我也不想自己為難自己……

    「落兒?!」

    就在秦天歌訓斥碧落的時候,齊氏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齊氏的臉色很不好,沒有向秦天歌打招呼就把碧落從秦天歌的面前拉扯過去。

    「落兒,你告訴姨娘,你是不是已經成了親?是不是已不是清白之身?!」

    面對齊氏的質問,碧落的心更痛了,她的眼淚流得更洶湧。

    「五姨太,你先不要問這些,快開導開導她!看她把自己弄成了什麼樣子?!」

    「落兒,你回答我啊,你是不是已經成了親?回答我啊!」

    過了很久,碧落才哭著回答,「姨娘,碧落的相公死了……他不要女兒了,姨娘,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姨娘……」

    碧落這一聲聲姨娘,一聲聲委屈既是說給齊氏聽的,也是說給碧落前世的娘夏侯夫人聽的。她現在真的好難過,好難過,她需要一個家人的擁抱,一個溫暖的撫慰,可她的身邊卻再也沒有一個親人,除了這具身體的姨娘齊氏。

    「怎麼會這樣?」

    齊氏聽了後無力地鬆開碧落,「你怎麼會成了親?為什麼不告訴姨娘,為什麼要瞞著姨娘隨便嫁了人?!你這樣,還怎麼入宮?!還怎麼入宮啊……」

    齊氏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並沒有安慰碧落一句,而是丟下她黯然地走開。

    「姨娘……」

    碧落淚眼婆娑地看著齊氏離開的背影,眼淚在臉上氾濫成災。

    她知道齊氏一直想著要讓自己進宮選秀,現在她成了親,齊氏很顯然無法接受這點。碧落認為,齊氏應該是對她失望透了,這一轉身或許是齊氏要和她脫離關係般,齊氏不要碧落這個女兒了。

    「姨娘…………」

    碧落哭得躬起了身體,下腹的疼痛讓她不得不蹲在地上。

    「秦碧落,你怎麼了?!」

    秦天歌也著急地蹲下去扶住碧落,他也很納悶,為什麼齊氏看見碧落如此難過不安她,反而如此冷落碧落?

    就在這時,一匹受驚的馬正撒開了四蹄朝碧落她們的方向疾馳而來。

    「姨娘,快讓開——!!」

    碧落聽見動靜後,忙抬起頭來驚恐地大叫著要衝上去拉住齊氏,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受驚的馬將齊氏撞倒在路邊,齊氏頓時頭破血流地昏倒在地。

    「姨娘——————!!」

    碧落不知所措地跑過去扶起地上的齊氏,滿手的鮮血讓她的身體再一次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不要……不要這樣……姨娘,姨娘……」。

    碧落抱著渾身是血的齊氏,一聲聲呼喚著。

    「把人給我!快回府!」

    秦天歌走上來,將齊氏從碧落的懷裡抱起後,心急如焚地朝秦府跑去。

    碧落跟在秦天歌的身後,剛跑幾步,她的下腹就開始絞痛,但碧落仍沒有停下來,她捂著痛的地方,踉踉蹌蹌地走向秦府。

    弘善堂裡,下人們進進出出地忙碌著,陳岱在內室緊張地為齊氏止著血,而碧落則六神無主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全身顫抖不止。

    平安才剛剛離開,齊氏又出了這樣的災難,碧落實在不敢想像,如果齊氏也出了意外,她該如何是好?

    難道我真的是災星轉世嗎?所以這一世跟碧落有關的每個人,跟碧落親密的每個都沒有好的下場?

    碧落低頭看著手上殘留的鮮血,胡思亂想著,她認為是自己害了所有人,認為自己這個轉世而來的魂魄,是個不祥的人,所以青兒,平安還有齊氏全都遭了厄運……

    「來人啊!取我的披肩來!」

    秦天歌從內室走出來,看到坐在那裡發抖的碧落後,忙讓人取來一件披肩披在了碧落的身上。

    「別擔心,五姨太一定會沒事的。」秦天歌現在也只能這樣安慰碧落。

    許久後,陳岱從內室走出來,秦天歌忙迎上去問他齊氏的情況。

    「回二少爺,五姨太她撞破了頭,又受了驚嚇,所以一時半會怕是醒不過來。但眼下這傷口已經止了血,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聽到這個消息,秦天歌的心忽然明亮了起來,他拉著陳岱走到碧落面前說,「聽到了嗎?五姨太沒事!她還活著!」

    碧落的顫抖暫停了幾秒,然後她忽然站起來衝進內室,趴在齊氏的床邊嚎啕大哭起來。

    跟了眶個。「姨娘,對不起,是落兒的錯,對不起……」

    碧落認為是自己對齊氏的隱瞞,讓齊氏對自己失望了。

    「姨娘,落兒就只剩下你了,不要丟下落兒好不好?」

    ……

    秦天歌在門口看了會才替碧落關上房門,並命令所有人都不要進去打擾。

    碧落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也許齊氏的這次意外可以讓萬念俱灰的碧落重新振作起來。

    「榮媽媽,齊氏今日在府裡發生什麼事了?」

    秦天歌不解地問榮媽媽,因為齊氏找到碧落的時候,她的神情就不太對。

    「回二少爺,有件事,老奴不敢多嘴,怕有人說老奴亂嚼舌根啊。」榮媽媽心有顧慮。

    「這裡只有你我。儘管說!」

    「是,二少爺。」

    榮媽媽走到近前低聲告訴秦天歌:「聽竹園今日伺候太夫人的奴婢說,早膳過後,宮裡來了位公公,公佈了今年府裡可以參加選秀的小姐名單,還有選秀的具體日子。沒一會兒,五姨太就去園子裡找太夫人,希望太夫人將四小姐的名字也加上去。但太夫人卻告訴齊氏……」

    榮媽媽說到這裡,又猶豫不決起來。

    「告訴五姨太說碧落已經嫁了人?!」秦天歌補充道。

    「二少爺,你怎麼知道?」

    榮媽媽很訝異,這件事她也是今日才聽說的。因為眼下太夫人很器重四小姐,所以這關乎名聲的事她也不敢亂說。

    「我也是今早才剛剛知道的。」秦天歌想了想後問榮媽媽,「那你可曾知道碧落嫁給了誰?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太夫人一直秘而不宣?」

    榮媽媽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聽說是四小姐這次南下時遇見的公子,當初四小姐回來的時候,那位公子就跟著四小姐一起,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太夫人並沒有讓那位公主住在府裡,也沒有公佈他們成親的事,所以,四小姐到底嫁給了什麼人,府裡也沒人知道。」

    南下時遇見的公子?會是誰?

    秦天歌忽然想到碧落被海盜獨眼鷹抓走的事,在他認為,碧落怕是在那時就被獨眼鷹糟蹋了。那碧落嫁給的男人到底是在碧落被獨眼鷹抓走之前,還是之後呢?會不會成親只是一個幌子,是碧落為了掩蓋自己已是不白之身的事實?可如果只是為了掩蓋,那個男人的死又為什麼會讓碧落如此難過?

    這個人到底是誰……

    ps:週日大圖推,今天是六一,祝所有的大孩子,小孩子都節日快樂o(n_n)o~。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平安死後,我自己心裡也特別低沉,文章總是卡住。三卷就快結束了,四卷裡會揭開大部分的秘密,包括碧落的身世,夏侯府出事的真相,以及碧落死亡的真相,但這些真相都會一波三折,劇情會比較複雜,人物情感也會更虐心。

    謝謝大家對貴妻一如既往的支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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