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夜瀾坐在神壇旁,喝著村裡特製的酒,饒有興致地看著碧落的掙扎。
這場戲的高嘲部分,馬上就要開始了。
讓碧落嫁給村裡最醜的男人,除了是對她的侮辱和報復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項身體上的折磨在等著碧落。
在這個村子裡,女人沒成親前是完全自由的,可以隨意走穴,但一旦決定成親,在成親的當天就要進行「割禮」。
所謂的「割禮」是將女人的下體進行一種可怕的切割術,將女人身體最敏感的那部分切除後,再用針刺縫起來,等兩人成親滿一年後再拆開來。
也就是說,今日的成親只是個儀式上的,兩人真正洞房的時間要等到一年後拆了線才可以。村裡人認為,這樣做既考驗相公對妻子的忠貞,又能使兩人的愛情更堅定。
鳳夜瀾見過幾次這種可怕又殘忍的「割禮」,每次接受切割術的女人都會叫的淒慘無比,而且這種痛不是忍受一次就可以,她還需要在一年後的拆線時再經歷一次這比死還要痛苦的折磨。
村子裡會延續祖上遺留下來的這種「割禮」儀式,是因為村子裡的女人,從小就知道走穴,她們很少會忠誠一個男人,於是一旦女人們決定要嫁給一個男人,從此不再走穴後,就需要經歷這種可怕的割禮式,痛苦會讓她們深深地記住自己今後只屬於一個男人的事實,也是對以往的走穴做一個告別。
因為「割禮」真的很痛,所以大部分女人在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男人,或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為了一份忠貞不二的愛情而承受這種痛苦時,她們都不會輕易答應嫁給一個男人。
割禮時女人發出的那種痛不欲生的慘叫,讓鳳夜瀾記憶深刻,於是他才逼迫碧落嫁給村裡最醜的男人,報復她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村裡的女人會忍受「割禮」,怎麼說也是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痛也痛的值得,而碧落呢?她即將要經歷的痛苦,將是對她身心魔鬼般的摧殘。
鳳夜瀾很期待看見碧落求生不得的求死不能的痛苦模樣,對碧落的這種羞辱和折磨會一掃他內心的種種不快!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14967626
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碧落算是體會了!
這群穿著古怪的村民簡直就像吃人的怪物,他們在臉上身上描繪著可怕的圖案,很難看清他們在紋身下面的真正面孔,他們的穿著和中原人完全不同,身上到處掛著用牙齒做成的裝飾物,他們一個個用可怕的眼神盯著碧落,像是會馬上撲上來將她吃了般。
天啊!我好不容易才大難不死地躲過無數劫難,難道下半輩子就要被困在這個深山老林裡,和一群怪物在一起?!
不!我不要——!!
碧落萬般無助的情況下,一口咬向用刀挾持自己的狂刀的手臂,想趁狂刀移走手臂時,自己迅速地逃走。
可沒想到那狂刀就像石頭一樣,無論碧落咬得多狠多深,他的刀都始終沒有移動一分一毫。
碧落感覺自己咬得牙都酸了,可狂刀還是紋絲不動,就在碧落決定用盡全力地再咬一次時,只聽四周的密林裡傳來嗖嗖嗖的聲音,然後就有人驚呼:「聖物被盜!有人偷走了我們的聖物!!」
倏忽間,從村落四周的密林裡衝出無數黑衣人,他們見人就殺,見屋就燒,一時間村落裡亂成一團。
「主上!」
狂刀這時候也顧不上碧落,他飛躍而起衝到鳳夜瀾的身邊,與黑衣人廝殺。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碧落撤掉頭上古怪的髮飾,脫下身上的紅色喜裙,不顧一切地朝身後的森林跑去。
當碧落在森林裡跑了一段時間後,森林深處散發出的濃重沼氣熏的碧落有些頭昏。
碧落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後繼續狂奔,可越往前跑,樹林就越茂密,光線也越來越弱,直到最後一絲陽光被樹蔭完全吞噬,碧落感覺天似乎一下子黑了。
糟糕,這到底是哪裡?
我會不會是迷路了?
碧落停下奔跑的腳步,一邊遲疑著,一邊繼續前進。
越往深處走,寒意也越來越濃,碧落忍不住打了個戰慄。
這種寒意彷彿涼到了骨子裡,就像一下子進入了寒冬臘月般讓碧落渾身的寒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突然,碧落身後的樹林中傳來一片嘈雜,一道黑影摩娑著枝葉,發出「簌簌」的聲音,像是誰或者有什麼東西在沿著枝幹快速攀爬在追趕什麼,一種不好的預感擭住碧落的心,讓她不得不再次狂奔起來。
可惜,沒等她跑出多遠,那道黑影就從樹上魚貫而出,背著鳳夜瀾的狂刀落在碧落的面前,將她的去路擋住。
「你想跑到哪去?!」
鳳夜瀾從狂刀的背上跳下來問,他現在對碧落充滿了恨意。
這村子位於山林深處,很少有外人闖入,可秦碧落一來就出現了那麼多來路不明的黑衣人,不但搶走了村裡的聖物,更對村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燒殺?!
鳳夜瀾懷疑又是這秦四小姐搞的鬼,於是上前一步質問道:「說!你是怎麼把人引來的?!那些人到底是誰?!」
碧落被問的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地反駁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你把我擄到這裡的!那些黑衣人跟我無關!」
「狡辯!」10nlk。
鳳夜瀾掐住碧落的咽喉,這一下讓碧落差一點無法呼吸了,她又踢又打地想讓鳳夜瀾放開自己。
「我再問一次!那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是你老祖宗!放開我,你這強盜!!」
碧落氣急敗壞地咒罵,她真的很鬱悶,自己是被人擄來的,怎麼可能有機會去通知什麼黑衣人?
原本碧落還以為這風公子就是小雞肚腸,揮霍無度的敗家子,現在更覺得他是個野蠻粗暴的強盜,而且還是個不明是非的強盜!
鳳夜瀾生氣地加大手上的力度,碧落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不停揮動的雙臂也漸漸沒有了氣力,她感覺自己的眼前忽然變得一片亮白,腦子裡像是有個膨大的東西快要漲破腦殼……
「殺——!!」
在碧落生死危機的最後關頭,十幾個黑衣人的意外出現解救了碧落。
鳳夜瀾忙鬆開碧落,和他的隨從狂刀一起應付這追殺而來的黑衣人。
「咳咳咳!」
碧落蹲在地上,過了很久才喘過氣來,脹痛的喉嚨讓她不停的咳嗽。
等碧落的四肢終於恢復些氣力,從地上站起來時,一個發現了她的黑衣人就朝她砍殺過來。
不會吧?!!
碧落掉頭就跑,黑衣人在後面緊追不捨,碧落跑了一圈後又繞回到了原地。
這時候一個被狂刀踢飛的黑衣人正要降落在碧落的面前,而這時追著碧落的另一個黑衣人也已經近在幾步之內。
碧落感覺到後背朝自己急速迫來的風動,於是假裝向下跌倒,在自己的身體即將觸碰到地上躺著的那名黑衣人的剎那,又一個翻身仰躺到一旁,追在碧落身後的黑衣人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地上黑衣人手中的長劍,一劍刺穿胸口,當場斃命。
碧落心驚膽戰地看著面前血淋淋的場景,顧不上自己狂跳的心再次從地上爬起來又掉頭衝進密林。
這一次碧落跑了很久,可最後當她又一次返回原地時,碧落意識到自己一定是被困在了林子裡,一直在打轉。
碧落氣喘吁吁地扶著樹幹喘氣,一個黑影又撲通一聲倒在碧落的腳邊,所謂「冤家路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子。
碧落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只不過轉了一個大圈回來,林子裡的局勢就發生了改變。
那趾高氣昂的風公子,此刻已經被黑衣人和他的隨從狂刀強行分開來。
狂刀被人用鐵網罩住,分別有四個黑衣人拉住鐵網的四角將他控制在裡面,狂刀在網下做著無畏的掙扎,而剩下的兩個黑衣人則追殺著風公子。
「主上,你快走——!!」
狂刀大喊著抓著頭頂上的鐵網,朝那追趕鳳夜瀾的黑衣人跑去,想將他們攔下來,而鳳夜瀾卻拿著一把軟劍和黑衣人廝殺著,還企圖去解救被困的狂刀。
重新返回來的碧落正好碰見鳳夜瀾被一個黑衣人一掌擊中胸口,倒在自己面前。
碧落一看這情勢,又轉身要跑,可她的腳卻在跨出一步後又釘在原地。
雖然那睚眥必報的風公子不仁,但我卻不能不義,眼下這架勢,如果他和他的隨從都被黑衣人殺了,我也怕是劫數難逃!就當做善事,積德救他好了!
碧落決定好後,折斷一根樹棍,握在手裡後又返了回去。
「啊——!!」
碧落鼓足所有的勇氣,將手中的樹棍刺向那正將鳳夜瀾壓倒在地的黑衣人。
黑衣人哀嚎一聲就被鳳夜瀾一腳踢飛。
夜鳳對除地。恢復自由後的鳳夜瀾舉劍又要衝上去解救狂刀,狂刀卻握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說:「主上若再不走,狂刀就以死明志!」
鳳夜瀾糾結地在原地站了幾秒後,轉身朝身後的密林跑去,當他跑過碧落身邊時,一把抓住還站在原地的碧落,帶著她一起朝山林的深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