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看著自己剛跟平安拉過鉤的小手指,無奈地搖頭一笑。舒榒駑襻
算了,既然他暫時離不開我,我又放心不下他,乾脆就帶著他。等他病好了,記憶恢復了,就不會再像小孩子一樣粘著我了,這拉鉤的約定就自然會作罷。
「現在你可以睡了嗎?」111bw。
平安拉著被角擋住自己的下巴,像只小貓一樣眨眨眼說,「平安睡覺。」
疲累不堪的碧落在平安睡著後,也倚靠在平安的床邊打起盹來,她真的太累太睏了。
昨晚的一切,就當做是一場夢,醒了後,徹底忘記吧……
這一晚碧落又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站在一片明亮的湖泊中央,那湖泊的水好亮,好耀眼,她幾乎睜不開自己的眼睛。15019222
落落落過不。過了好一陣,碧落的雙眼才漸漸適應那夢裡的光亮,睜開來。
碧落低頭驚訝地發現,光著腳的自己竟然能站在水面上,就像站在陸地一般可以自由的行走。
碧落感覺自己的身子很輕,很輕,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起來。
碧落在湖面上好奇地走著,跳著,天空中忽然落下無數晶瑩的像羽毛般的雨點來。
這些雨點好神奇,落在碧落的頭髮上時,像珍珠滾落在草莖上一般順著碧落的髮梢滑落下去;落在碧落衣服上的雨點,也彷彿圓潤的珠子輕盈地彈落下去,根本不打濕碧落的衣衫。
碧落覺得好神奇,於是揮動著手臂做出要翱翔的姿勢在水面上赤腳狂奔著。
她的心有一種久違的愜意和輕鬆……但是忽然,碧落停了下來,她仰起頭看著頭頂的天空,赫然發現那天空的顏色竟然不是藍色,而是一種梨花白的色彩,隨著純白色雲朵的移動在天空中引起光影漣漪。
碧落一時間有些看得出了神,她踮起腳,用盡全力地向那天空的中央看去,用盡全力地看……最後,碧落赫然地發現那天空中央的梨花白中,有一個小小的人影,而那個人影竟然就是碧落自已……
像是被某種東西牽引般,碧落從夢中醒來,這一次甦醒非常自然,既沒有驚駭也沒有慌亂。
睜開眼睛後的碧落,她的心突地跳了下,因為她看到了跟夢中相同的情景——碧落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在平安清澈的眼眸裡。
「碧落,早~」
一瞬不瞬盯著碧落的平安笑著說道,碧落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和平安躺在了同一張床上,而那平安他……
怎麼又是全果的?!!!
「匡啷!」
碧落這邊還沒有回過神,身後就傳來一聲異響,碧落忙轉身去一看,竟然是端著水盆走進屋子的可欣,還有一起進來的怪蜀老人。
「哎呦!真是晃瞎了我的老眼!」
怪蜀老人叫道,忙伸手擋住了可欣的眼睛,「我說他們兩個的關係不一般吧,你還不信,現在怎麼樣?親眼見到就死心了吧?」
「哪會有人為了萍水相逢的朋友在雨裡跪那麼久,一看就是有私情啦!」怪蜀老人又補充了一句。
「你和平安到底是什麼關係!」
可欣拿開怪蜀老人擋在自己眼前的手,怒氣沖沖地走到床前質問著碧落。
碧落正要坐起來解釋,可她卻悲劇地發現,平安的手又像上次一樣緊緊地摟著她,腿也壓在碧落身上,讓碧落根本無法起身。
「可欣姑娘,你不要誤會,我和平安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碧落只能躺在床上解釋。
「那,那你們……」
可欣又急又氣地指著床上的兩人,半天都說不出下面的話。
「哎呦我的欣丫頭啊,那小子都光成那樣了,你還敢看,不怕長雞眼啊!快,跟我出去!」
怪蜀老人又走上來,一邊擋住可欣的眼睛,一邊將她往外拉。
「我不走!我要聽她說真話!」
可欣執拗地站在原地,碧落也心急不已,「平安,你快放開我!」
「不要!我討厭這個又醜又凶的姐姐,她打擾平安和碧落睡覺覺。」
平安拒絕著更緊地摟著碧落。
這下,可欣的怒火就更旺了!
「死平安,你說我什麼——?!」
可欣咆哮道,怪蜀老人堵著耳朵抱怨說:「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再這樣喊下去,我的屋頂都要被你掀翻了!我們還是先出去,讓她們穿好了再審問。」
「又醜又凶的壞姐姐,快走!」
平安摟著碧落也趕著可欣離開,可欣氣的當即就哭了出來,一甩手跑了出去。
「欣丫頭!」
怪蜀老人擔心地追了出去。
只剩下碧落和平安的竹屋內,一個滿心歡喜,而另一個則是氣憤不已。
「平安,」碧落生氣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平安不懂碧落要問什麼?」
「我……」
碧落很想問平安,為什麼要把她移到床上睡?為什麼還要把自己脫光了?為什麼要那樣說可欣?又為什麼抱著她不鬆手?
這些問題在碧落的腦子裡轉了一圈後,又被碧落全部否定掉。
算了,就算我問,他也未必懂我的意思。
在平安的世界裡,根本沒有男女有別,禮義廉恥,授受不清之類的東西。
他的單純,天真,無邪,很像碧落剛剛夢境中的那種梨花白,讓人不人玷污。
「平安,這樣是不對的,知道嗎?」
碧落決定對平安進行諄諄善誘地教導,告訴他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碧落之前說過一次,只有夫妻之間才能同床共枕,所以平安不能和碧落睡在一起,明白嗎?」
「平安不懂。」
平安搖著頭說,「碧落跟平安昨晚拉過鉤鉤,碧落答應過永遠不會丟下平安,平安也不會離開碧落,我們這樣不是夫妻了嗎?」
碧落感覺自己的眉頭狠抽了下。
「不是的,平安。兩個人要拜堂成親之後才是夫妻,拉鉤只是朋友之間的一種許諾。碧落和平安不是夫妻,所以不能睡在一起。」
平安安靜了,碧落彷彿能聽見他內心失望的那一聲歎息。
「還有,剛剛平安對可欣姑娘說的話,也是不對的。」
碧落繼續教育平安道,「可欣姑娘是平安的表妹,平安只是因為生病而暫時忘記了她。可欣姑娘她很擔心平安,所以平安不能說那樣的話去傷害可欣姑娘。」
「可她吵了平安和碧落睡覺覺,平安就是不喜歡她。」
「可欣姑娘沒有做錯,不是夫妻的兩人睡在一起是不對的,可欣姑娘會生氣是因為她關心平安。」
平安又安靜了,他撅著嘴,臉上很明顯寫著一種,就是不喜歡可欣的表情。
碧落無奈地歎了聲,命令說,「現在鬆開我。」
平安猶豫了一會,慢慢地抬開自己的手腳讓碧落可以坐起來。
終於從平安的手腳下逃離的碧落忙站下床,將自己的衣衫整理好後就要離開。
平安見碧落要走,起身要跟上去,碧落忙轉身背對著平安怒喝道:「別跟著我!」
「碧落要去哪?」
「我去跟可欣姑娘解釋一下,你在這裡等我。」
碧落說完後就走出了竹屋,這時候院子裡只有怪蜀老人在擺弄他的草藥。
碧落檢查過自己的衣裝並沒有不妥後,就走過去問,「怪蜀老人,可欣姑娘在哪?」
「你找那傻丫頭做什麼?」
「碧落有些事要跟她解釋。」
「若為今早那件事,我看就算了。都已經成那樣了,還解釋什麼?」
怪蜀老人說的時候,還用一種異樣的眼光上下瞥了碧落一眼,好像碧落是壞女人。
「怪蜀老人,你和可欣姑娘真的誤會了。我和平安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們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平安他……」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欣丫頭,不用跟我解釋。」
怪蜀老人似乎也有些生碧落的氣,對碧落的態度比之前冷淡很多。
碧落見自己再解釋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於是還是決定去找可欣把事情的經過講明白。
「我說,你們倆個準備什麼時候走啊?」
在碧落轉身之後,怪蜀老人不悅地下著逐客令。
「平安已經沒事了?」碧落又轉過來問。
「這人都已經睡過了,有事沒事你比我最清楚。」
「我……」碧落真是鬱悶死了,她想解釋,別人不讓解釋,就算她解釋了別人也不相信她,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都怪那可惡的平安!為什麼要全果著?!讓碧落怎麼都解釋不清。
「碧落知道今早的事讓怪蜀老人誤會了,還請怪蜀老人不要因此事而遷怒到平安身上,他昨夜才剛醒,後來又流了鼻血……」
「我說,你是不是不信我的醫術?」
怪蜀老人打斷碧落的話,舉起他手裡用來修剪草藥的剪刀指著碧落的鼻子說,「我怪蜀說他能走了,他就能走了!」
「可平安今早才剛醒來,現在就走會不會太倉促了些,還是再多住幾日,觀察一下比較穩妥些。」
「那小子本就舊疾纏身,現在又深中劇毒,雖然我把人弄醒了,但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他就必死無疑!就算你們繼續賴在這裡,我也不會再幫你救他!」
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這平安的身體怎麼會這麼糟糕?碧落的心忽地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