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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7先兆(一) 文 / 夏日紫

    「四小姐,太夫人找你會是什麼事?」青兒不解地問,碧落搖搖頭說,「不知道。舒榒駑襻」

    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碧落心裡說道。

    兩人來到前院的大堂後,碧落在看見伊夫人的那一刻,一直緊繃的神經就忽然鬆懈了下來。

    難道是為了伊凡的事?碧落心裡的第一個念頭。

    「碧落見過太夫人,伊夫人。」

    碧落行禮道,太夫人則對她點點頭道:「四丫頭,今日伊夫人到府是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不知道你是怎麼個想法?」

    難道是伊府要退婚了?碧落欣喜地想。

    「請太夫人直言。」

    「這事兒啊說巧也巧,說不巧啊也偏就那麼不巧。這不,前幾日我和伊夫人剛定下你和伊凡的吉日,這聘禮伊夫人也都準備好了,可偏偏昨晚伊凡突然病了,這原本定在月底的婚事怕是要延期啊。」太夫人惋惜地說。

    「碧落不急,只是不知道伊公子所得何病,嚴不嚴重?」

    伊夫人可真會說謊話,明明伊凡前夜就已經離家出走了,她卻說伊凡生病了?這生的什麼病,碧落倒是要問個清楚明白。14710973zizl。

    「是一種怪病,凡兒現在全身都起了紅疹子,連臉上都是,而且聽大夫說,這疹子還會傳染,所以我就把凡兒關在屋子裡,這幾日不讓他外出了。」伊夫人編著理由。

    「伊公子病的如此嚴重,碧落明日一定要去府上探望。」

    凡伊凡直。一定是伊夫人這兩天滿京城地找不著伊凡,今日才來府上借口說他生了怪病,碧落就是想逼伊夫人說出真話,好當著太夫人的面把這婚事給徹底攪黃了。

    「不用了,這病來勢洶洶,別被傳染上。」伊夫人拒絕著。

    「沒事,碧落就做些伊公子愛吃的玫瑰酥,然後在門外問候一句就行。」

    「大夫說了,這病啊,不能說話,因為凡兒連嗓子裡都起了疹子。」

    碧落差點想笑出來,嗓子裡都起疹子,那是怎樣嚴重的怪病啊?虧伊夫人能想的出來,不過既然伊夫人死活不想公開伊凡逃走的事,碧落也不能明指出來,否則就會讓伊夫人聯想這伊凡是受了碧落的教唆。

    「既然伊公子病得如此嚴重,碧落就只能等著他病好了,再去府中探望。」

    「嗯,如此甚好。」伊夫人鬆口氣地點點頭。

    「今日來找太夫人和四小姐,就是商量將婚期延後一事。凡兒這病不知道何時能好,所以這婚期就不如改在入冬之後吧。」

    伊夫人此話一出,太夫人吃驚地問道:「伊凡那孩子的病如此厲害啊,竟要拖到入冬?」

    「回太夫人,大夫說這病是頑疾,入冬前能好起來怕是最快的。」

    碧落心想,伊夫人對找到伊凡還真是很沒有把握啊,所以才將婚事一下子拖到了入冬。這樣一來正好中了碧落的下懷,即便伊夫人依舊堅持要娶碧落進門,可只要伊凡不回京,碧落就能安心地留在秦府裡。時間越久,就越有可能扳倒大太太。

    當然,碧落在伊夫人開口前還曾希望過,伊夫人不是提出延期而是會找個什麼借口把這婚退了,畢竟伊凡在信裡說,這婚一日不退,他就一日不回府。看來伊夫人還是對伊凡回京存有一絲僥倖。

    「凡事以伊公子身體為重,婚事不急,碧落正好可以留在府裡多陪陪太夫人。」

    「你這丫頭就是乖巧,我越看越喜歡,要是凡兒的病哪天突然好了,我就立馬把這婚事給辦了!」

    在來這裡之前,伊夫人還擔心自己提出延期婚事會惹來碧落的不高興,沒想到碧落這麼痛快就答應了,伊夫人認為碧落是個很懂事又識大體的孩子,心裡就更喜歡。

    「一切但憑太夫人和伊夫人做主。」

    碧落雖嘴上沒有怨言,心裡卻哀嚎著,不要啊,這伊凡可千萬不要被伊夫人抓住,否則這婚就真的要閃電般地辦了!

    「嗯,你且安心地在府裡多住些日子,等凡兒病好了,就讓他八抬大轎來娶你進門!」伊夫人最後又安慰了一次碧落後,以要回府照顧生病的伊凡為由離開了。

    伊夫人離開後,太夫人才問碧落:「四丫頭,這事你怎麼看?」

    「回太夫人,碧落認為此事並不像伊夫人說的那樣簡單。」

    「哦?怎麼說?」

    「伊公子的醫術在京城首屈一指,如若他自己都無法醫治的病情,其他大夫又怎能治好?剛剛伊夫人的第一個破綻就是說有其他的大夫為伊公子醫治。」碧落一點點分析給太夫人聽,儘管她自己心知肚明伊夫人會這樣說的真正原因。

    「另外,現在才8月,離入冬還有很長的時間,伊公子若真的病情如此嚴重,伊夫人定會心神憔悴,可剛剛碧落發現伊夫人除了有些緊張不安外,並無任何擔憂之色,這是破綻二。」

    「最後,碧落幾次三番提出要去探望伊公子,伊夫人都婉言謝絕。這與伊夫人希望碧落和伊公子早日成親的迫切之情,有些相悖,這就是破綻三。」

    碧落總結說,「所以,碧落認為,這伊公子定是不在府中,而且不知所蹤,所以伊夫人才提出要延後婚期一事。」

    「嗯,四丫頭,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太夫人點頭認可了碧落的想法,「但這婚事延期,始終沒有徹底退了的好啊,只是暫緩一時,你留在府裡的日子始終還是有限的。」

    「只要還有時間,這婚事就還有變動的可能。此番既然婚事延期,碧落就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幫太夫人多做些有用的事。」

    「也只能暫時先這樣。」

    太夫人問碧落說,「那什麼『天上人間』的事,你進展如何,準備何時完工?」

    「碧落今日剛選好院子,明日就會動工改建,大概七日之內就能基本完工。」

    「嗯,這事我也不懂,雖同意了你的法子,若此筆買賣賠了,我也不好交代。你多盯著點,人手不夠告訴一聲,我派府裡的下人去幫你。」太夫人叮囑著。

    「碧落可以向太夫人下軍令狀,這單生意若開起來,絕對只賺不賠。」

    「能這樣就最好。不過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總往外跑也不是什麼好事。若不是什麼非出面不可的事,就讓你的丫頭青兒去忙吧。」

    「是,太夫人。」

    從太夫人那裡離開後,碧落依然感覺心神不寧,好像她的那種壞預感並不是因為伊夫人來提出延期婚事。

    走在庭廊下地碧落抬頭看了看即將落雨的天空,黑壓壓的天此刻已經變成凝重的鉛灰色,厚重的雲朵像是輕輕一碰就會掉下水來。

    會有什麼好不事發生?

    「太夫人!太夫人——!!不好了!!」

    喜管家驚慌的聲音將碧落的思緒拉扯回來,她像是有著某種預感般立馬轉身朝剛剛離開的大堂走去。

    「太夫人,三少爺出事!!」

    喜管家這一句話震得碧落一陣雙腿無力,青兒忙扶住她低聲提醒碧落要鎮靜。

    「天漠出什麼事了?!」太夫人站了起來。

    喜管家拿著一封從前線八百里加急送來的信件交給太夫人說,「這是三少爺派人送來的信,請太夫人過目。」

    太夫人接過信一看,眉頭立馬緊鎖了起來。

    碧落很想走上去親自看一看那信的內容,但卻無法上前。

    秦天漠怎麼了?那信裡寫著什麼?

    太夫人想了一會兒後問喜管家:「送信的人何在?」

    「回太夫人,人等在門口。」

    「去。讓他速速回去傳話給天漠,讓他不要顧慮,十萬擔糧草隨後就到!」

    「是,老奴這就去。」

    喜管家離開後,太夫人就讓福媽媽速去宮裡找老爺回府。

    碧落終於按耐不住地走上去想問問看自己有什麼能幫的?太夫人卻讓她回竹園去,不要參與此事。

    碧落沮喪地返回竹園,對天漠的擔心讓她坐立不安地在屋裡來回踱步。

    青兒見碧落如此心焦就自作主張地悄悄去打探消息。

    「四小姐,」

    喜管家突然來到小院,四下看了圈確定屋裡沒旁人後才開口說:「那來送信的小卒說,還有一封信要親手交給四小姐。」

    「他在哪?」碧落一下子站起來問。

    「在後門那裡,四小姐跟我來吧。」喜管家說著就引導碧落去後門處跟那小卒見面。

    前段日子碧落大大小小的賞銀沒少給這喜管家,所以今日小卒說有信要親自交到碧落手上時,他也沒有從中阻攔而是給碧落行了一個方便。

    「那人就在那,四小姐去吧,老奴我在這看著。」

    喜管家讓碧落自己去見,自己則守在一旁防止被府裡的他人看見。

    碧落接過小卒交給她的信後,迫不及待地立馬拆開來。

    秦天漠在信裡畫了兩幅圖,第一幅圖是只蒼鷹從關外飛回來,第二幅圖是一個大大的喜喜字下面,站著一隻山雞和一隻小兔,而蒼鷹則展開雙翅在後面保護著它們。

    碧落明白,這是秦天漠在說,他會在碧落和伊凡的婚禮之前平安地趕回來……

    「請問這位小哥,三少爺到底出了何事?」碧落將信收起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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