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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孩子(二) 文 / 夏日紫

    碧落又轉念一想,不對啊,若大太太真有如此想法,大可以在夏婉寧剛一去世的時候,就立馬宣佈姚雨煙懷孕的消息,這樣一來沒有了十公主的威脅,姚雨煙就是最有希望成為秦天黎正妻的人選。舒骺豞曶

    眼看著馬上就要迎娶十公主,大太太在這個時候把姚雨煙懷孕的消息放出來,一定別有用意。

    碧落很清楚,在大太太姚氏此舉用意不明的情況下,她斷不能跟這東院的任何人有來往,包括十公主。因為一旦姚雨煙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事情,碧落難免著了大太太的道被牽扯進去,到時候十公主有公主的身份擋著,自是不會受什麼懲罰,而她一個庶出的小姐一定會下場淒慘。

    碧落同時意識到,最近她也要少去後廚,因為那裡現在成了最危險的地方。

    「對了,天黎呢?他知道這個消息嗎?」太夫人問,她並沒有在屋子裡看見自己的孫子。

    「黎兒他……」大太太一提這個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這邊大太太還沒有回答,那邊姚雨煙突然垂淚了起來。

    「雨煙丫頭,你這又是怎麼了?」太夫人忙關心地問。

    這時候站在屋子裡伺候雨煙的丫頭紅霞站出來替姚雨煙回答說,「回太夫人,大少爺剛剛來看過二少奶奶,可不知道為什麼,當聽到大夫說二少奶奶懷孕三個月的消息後,突然大發雷霆地把茶盞砸碎,然後,然後大少爺就走了。」

    「這天黎是怎麼了?聽過有了身子的女人會情緒不穩,這要快要做爹的男人激動個什麼勁?!天華啊,回頭你讓天黎來找我一下,我給他做做當爹的功課。你們老爺啊,當年知道你懷了天黎的時候,也是徹夜睡不著覺。這兒子別的沒學老子,這一點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兒媳等下就讓人去找黎兒。」w8yj。

    「嗯,這有了身子的人啊,喜歡安靜,我就不多打擾了,有什麼事讓桂媽媽去知會我一聲,今兒我就先走了。」太夫人突然提出要走,這讓碧落有些詫異。

    「兒媳送娘回去。」

    「不了,你留下,這兒需要人照顧。」

    太夫人拒絕了大太太,跨出門的時候她看見了院子中央的那棵桃樹於是又停下來說了句,「春華秋實,這東院終於等來了收穫的時節。府裡最近的晦氣事實在太多了,這喜事來的是時候啊。」

    回去的路上,碧落都在想剛剛在姚雨煙那裡發生的事。這姚雨煙仗著大太太是自己的姑媽,雖然是妾室但平日裡總是給夏婉寧臉色看,為人小氣,愛耍小聰明卻欠缺精明。

    碧落想,剛才太夫人在問起天黎的時候,大太太一定是想找個借口敷衍過去的,可沒想到姚雨煙卻梨花帶雨地趁機向太夫人述說自己的委屈,想讓太夫人幫她拉回秦天黎的心,或者是教訓秦天黎。但很可惜,這太夫人明明知道她的用意,也沒有怪罪秦天黎摔茶盞。

    如果碧落猜得沒錯,怕是這會大太太姚氏又在訓斥姚雨煙的自作聰明了。

    也許就是因為這姚雨煙總是自作聰明,做事不夠精明,所以大太太姚氏才沒有想法將她扶上正妻,而是有了納童家三小姐進門的念頭。

    可碧落始終想不明白,秦天黎在聽到自己當爹的消息時,為什麼會摔茶盞呢?這一摔究竟是生氣,還是高興地不知如何表達?

    「四丫頭,想什麼呢?」

    太夫人突然停下來問。

    「我……」

    「一定在想你大哥為何會摔茶盞之事吧?」太夫人果然目光犀利。

    「天黎的性子我比他娘還要瞭解,這孩子,其實來的不是時候啊……」與之前在東院裡的喜悅不同,現在的太夫人看上去憂心忡忡,聽她的口氣似乎將要發生什麼禍事。

    「碧落不明白,大哥和大太太等這個孩子這麼多年,此番二少奶奶壞孕了,為何太夫人還要如此擔憂?」

    「哎,」太夫人又歎了口氣,「這件事究竟是好是壞,問題的關鍵還在天黎那兒啊。能不能解開他多年的心結,就看雨煙那肚子裡孩子的造化了。」

    「好了,我先回竹園,你腿腳不好,若是走得累了就先去亭子裡先歇歇吧。」

    就這樣,太夫人留下模稜兩可的一句話後就在福媽媽的攙扶下先回了竹園。

    「四小姐,青兒怎麼聽不懂太夫人的話是什麼意思呢?剛剛在竹園知道二少奶奶懷孕的消息時,太夫人可是極高興的啊,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這麼難過呢?」

    碧落看著太夫人離開的方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太夫人情緒的變化絕對是因為聽說了天黎摔茶盞一事。這天黎的反應竟然能改變太夫人對一件喜事的看法,看來這秦天黎的身上真的有太多的秘密。

    可他到底為什麼摔茶盞?碧落也非常想知道啊。

    「四小姐你累不累,要不要我們去那邊休息下?」

    「嗯。」

    青兒攙扶著碧落來到荷花池的一個亭子裡坐下休息。

    碧落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覺得既陌生又熟悉。

    夏婉寧,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死了的人,就不該為了前世的情而傷心,更不該為了前世錯愛的人而難過……你現在是秦碧落,是要一步步爬上這秦府最高權力的四小姐!千萬不能為了前世的恩怨而亂了原本的方寸。

    「四丫頭,怎麼坐在這了?」

    經過荷花池的二姨太柳氏停下來跟碧落打著招呼,這對碧落來說絕對是件受寵若驚的事情。

    「碧落見過二姨娘。」碧落忙起身問安。

    「腳傷好了大半吧?」

    這二姨太竟然關心起我的腳傷了?看來米鋪最近的生意不錯。

    「好的差不多了。」碧落答。

    「這幾日,我忙於米鋪的生意,一時也沒有抽出空去看你。這會若不是去大太太那裡道喜,怕是又要好久見不到。」二姨太說著就對身後的桂媽媽使了個眼色,這桂媽媽馬上拿出一包銀子交到青兒手上。

    「這些碎銀你拿去買些補品,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腳傷啊,要多養著。」13857515

    「碧落不能收下。」碧落想將銀子退回去,二姨太卻拒絕說,「你若不收下就是嫌棄這銀子數目少。好了,我也不多聊了,大太太那裡可不能去晚了。桂媽媽,我們走吧。」

    「二姨娘,這……」碧落非常為難地看著銀子,她知道柳氏給她這包銀子的用意,很明顯是想讓她對米鋪的事封口,而且碧落認定這米鋪的事情現在一定進展順利,二姨太想將所有的功勞都攔在自己的名下,於是就不能讓碧落冒出來分一杯羹,這才先用銀子把碧落的嘴堵上,日後她兒子秦天歌就能在太夫人面前獨享功績。

    「四小姐,你看,二少爺來了,這銀子你若是不想收下,我去幫你還給二少爺。」青兒指著正朝這邊走來的秦天歌說,碧落點頭同意了。

    銀子即便是二姨娘用來封口的,碧落也不想要。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她幫二姨太出點子的目的又不是為了得到這袋碎銀子的好處,碧落還等著過幾日腳好了之後向二姨太提出要去米鋪幫忙一起打理生意呢。

    若收下這銀子,日後再開口提此事就難了。

    「二少爺~二少爺~」

    當青兒拿著銀子去找秦天歌時,他卻抬頭看了一眼後掉頭就改了方向眨眼人就不見了。

    「四小姐,這二少爺走得可真快,明明聽見了我叫他的。」

    青兒為難地看著手裡的銀子,碧落心想這秦天歌一定是躲著自己。

    那天負氣而走的事,碧落到現在也沒想明白。既然接受了我是真的碧落,他秦天歌又氣什麼?

    「算了,既然還不回去就收下吧。好幾天沒去姨娘那裡了,青兒你有空把這銀子給姨娘拿過去,讓她多買些好吃的。」

    「是,四小姐。」

    碧落抓著青兒的胳膊剛站起來要離開,趙奶媽卻急匆匆地跑過來,「四小姐,四小姐~」

    「趙奶媽,」碧落問,第一直覺就是,「是不是三少爺出事了?」

    趙奶媽搖搖頭,大氣小喘地調整好呼吸後從懷裡拿出一封信後交給碧落說,「今兒我去了寺院,三少爺讓我把這個交給四小姐。」

    碧落將信接過後迅速地藏進手袖中,「三少爺這幾日的情況如何?」

    「三少爺一直很配合治療,聽卓太醫說今兒三少爺的腿有了反應,老奴也不知道是什麼反應,但聽著應該是好消息。」

    碧落從趙奶媽喜悅的神情上可以推斷出,這秦天漠在寺廟裡一定很乖很聽話。

    「三少爺的腿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有佛主的保佑,三少爺的腿一定能好起來。」趙奶媽信心十足地說著,然後告辭道,「這幾日四姨太的身子還沒有大好,老奴也忙得抽不開身問候四小姐。若四小姐有什麼事,就派青兒姑娘來北院找老奴就行。老奴先走了,等下四姨太還要換藥。」

    「嗯,趙奶媽你快去忙吧,替碧落問候四姨太一聲。」

    碧落聽說了四姨太的怪病,據說每日太陽一下山全身就會奇癢無比,然後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這種癢痛才會消失。伊凡也開了很多方子,雖有所緩解但並未能根除,說是要這樣足足疼癢上三十日。

    碧落深知四姨太本就因秦天漠的事情對自己有看法,若自己此時去問安一定會更遭人嫌惡,於是就一直沒去問候。

    「對了,四小姐,有件事還請四小姐能記下,四姨太吩咐下去不許府裡任何人把她生病的事告訴三少爺,所以若四小姐給三少爺寫書信的話,這件事也切不要提起。」趙奶媽好心地提醒了碧落,碧落明白這是四姨太不想秦天漠擔心所以才讓下人們都封口。

    「碧落記住了。」

    送走了趙奶媽後,碧落就和青兒返回了竹園,關上房門後碧落將秦天漠寫給自己的信打開來,信裡畫的是一隻鳥坐在椅子上,然後一隻兔子正在給鳥治傷;只見兔子拿了根棍子朝鳥的腿上敲打下去,結果鳥腿一下子彈起來,將面前的兔子踢飛了出去。

    哈哈……碧落捂著嘴巴笑起來,這秦天漠的畫真是太有意思了。想必畫中的鳥就是他自己,而那隻兔子就是伊凡。

    伊凡為秦天漠看傷的事,碧落連趙奶媽也一起瞞著。

    碧落想起趙奶媽的話,認為卓太醫說秦天漠的腿有反應就是畫中說畫的那種膝腱反射,看來秦天漠的腿真的在好轉了。

    看完信後碧落將它小心地藏好,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日頭對守在門口的青兒說,「青兒,我們去南山吧!」

    「去南山?」青兒驚詫。

    秦對黎以。「嗯,去南山找那呆子!」碧落扶著桌子站起來,「去找喜管家要輛馬車,今兒我們可以正大光明地去南山!」

    「嗯,青兒這就去!」

    碧落要去南山的理由就是給二少奶奶有喜一事祈福,她要光明正大地去見秦天漠。

    不知道那呆子見到我之後會是個什麼反應?

    馬車很快就載著碧落和青兒來到南山,碧落的腳傷並沒有完全好,她讓青兒從山腳雇了輛小轎,抬著自己上山。

    其實碧落完全可以省下這雇轎的銀子在青兒的攙扶下一點點爬上南山,畢竟秦天漠那呆子傷了條腿都能爬上去,碧落只不過是傷了腳而已。但既然此番是光明正大的出府,又是坐著秦府的馬車出來,碧落斷不會失去這個可以好好宣傳一下秦府四小姐的機會。

    這上山供奉的善男信女那麼多,若看見有做轎子被抬上山一定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出行,秦碧落之前在秦府因為是不受寵的庶出一直被外人不為所知,今兒她一定要讓大伙看看,秦府四小姐也是位真正的小姐。

    有些臉面和身份必須要自己先給自己,這樣外人才能記得住,才能正視你。

    碧落既然決定要一點點爬上秦府最高權力的頂峰,這名聲和威嚴就必須從現在一點點慢慢地積累。

    現在她腳傷未癒,時機不適合她太大展身手,一旦她腳傷好起來,就該她好好露一手了!

    還有十天秦天黎就會大婚,這米鋪的生意雖有所好轉但暫時還沒有太明顯的盈利,若秦天黎大婚後就將米鋪的管理權要回去,二姨太還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既然現在二姨太有意要把自己從米鋪的成績上撇開,那就暫時隨了她的意,等到碧落腳傷好後,她會再從布莊的生意下手。而且這一次,碧落會多長個心眼,讓那二姨太既接受自己的點子,又不能離開碧落的協助。

    碧落躺在轎子裡想著她的妙計。

    「四小姐,萬佛寺到了。」

    轎子被輕輕地放下來,碧落被青兒扶著從轎子裡走下來,她抬頭看了眼高高的寺門後,心裡所有的不快都頓時散去。

    只有來到這裡,碧落的心才會真正的輕鬆,真正的平靜,秦府的勾心鬥角也好,恩怨情仇也好,在這山環水抱的寺院,在那天真無邪的呆子面前全都淡去了。

    「喂!餵你輕一點好不好!」

    「三少爺,我已經很輕了。」

    「那麼長一根扎進去,很疼好不好!你再輕一點!」

    「三少爺,不能再輕了,要不換你自己來試試?」

    「那好,我來試,你躺下!」

    ……

    剛走進院子的碧落聽見裡面的對話後尷尬地停頓了下,心想這秦天漠和伊凡在裡面做什麼呢?

    「四小姐請進,三少爺和伊公子都在裡面。」方丈指引道。

    雖然太夫人派了家奴伺候秦天漠,還將卓太醫送上山為秦天漠治傷,但伊凡要見他卻比在秦府還是要方便很多。每次只要伊凡來寺院,方丈就會將他領到禪房,再派小僧去通知秦天漠,於是這秦天漠就借口要聽方丈講經為由來到這裡和伊凡單獨見面。

    「三少爺,伊公子,你們這是?」

    青兒指著房中正躺在床上的伊凡和騎跨在他身上要撕扯伊凡衣服的秦天漠驚詫萬分地說。

    「阿彌陀佛,三少爺,伊公子,有客人到了,請注意儀表。」方丈在房門口直唸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門清淨之地,這二人只是孩童嬉鬧,佛祖莫怪,佛祖莫怪……」

    碧落也忙側過臉去,不讓自己看到那麼混亂的場面。

    也許是在寺院裡太無聊,一向好動的秦天漠即便傷了一條腿也閒不住他那顆愛玩愛鬧的心。這不,雖然只有一條腿可以動,整天不是在研究如何將那寺院房樑上的鳥巢打掉,就是研究弄個什麼陷進捉弄寺院裡的小和尚。要是伊凡來了,他就更是鬧的歡,每次伊凡給秦天漠治療腿傷,兩個人幾乎是又打又鬧,沒有一次秦天漠乖乖坐在那裡安靜讓伊凡治傷的。

    這剛才是秦天漠被伊凡的銀針扎痛了,於是他就將沒有防備的伊凡一下子按倒在床上,要拿銀針扎伊凡兩下試試,沒想到碧落這時候來了,正好撞見。

    一見是碧落,秦天漠立馬丟掉手裡的銀針,乖乖地坐正道,「四妹你來啦?」

    「三少爺,你快要把伊公子坐死了!快起來!快起來!」

    青兒心疼地跑過去,將秦天漠從伊凡的身上扶了下來又擔心地將伊凡扶起來問,「伊公子,你還好吧?」

    「多謝青兒姑娘。」伊凡感謝後忙轉過身去整理自己被秦天漠扯開的衣衫。

    「秦碧落,你怎麼突然就跑來了?」坐在床上的秦天漠問道,碧落在青兒的攙扶下走進屋在椅子上坐下道:「我是來突擊檢查的,看看你有沒有好好治傷!」

    「我的腿我當然會好好地治了!倒是你,自己腳還傷著,跑上山做什麼?」

    「我的腳我自己會管,你的腿你未必能自己管好。」碧落看向伊凡問道:「伊公子,我三哥的腿現在如何了?」

    「三少爺的腿傷已經大有起色,這段時間已經恢復了知覺,只是……」伊凡說到這裡又停頓下來。

    「只是什麼你直說好了!我秦天漠還不至於會被你的話嚇倒!不管這條腿能不能好起來,我都會讓你一直治下去!」秦天漠保證道。

    伊凡聽後點了下頭向碧落繼續說道:「只是三少爺的腿即便能恢復知覺,能站立,日後怕是會變成跛子,再也無法像正常人一樣行走了。」

    碧落的心雖然悶疼了下,但臉上卻笑得無比開心道:「跛子總比廢條腿強,跛子也能騎馬射箭,也能遊山玩水,也能領兵打仗!」

    「四小姐說的是,我們大祈朝的開國將軍宇文將軍就是跛子,可最後不還是為我大祈朝開疆擴土,成為一代神勇候!」青兒忙附和地舉例。

    「他啊,能像爹那樣有能力統領我們秦家軍就不錯了,還神勇候呢,猴子還差不多。」碧落又開始拿秦天漠打趣。

    「你才猴子呢!秦碧落你別小瞧了我,等我的腿傷好了,一定請旨去北方把蠻夷十三部全部剷平了!」秦天漠放大話道,雖然他在這寺院裡養傷,但關於朝堂和府裡的事情四姨太每天都還會派趙奶媽藉著探病的機會告訴給秦天漠。

    秦老爺這次被招回京就是為了蠻夷十三部的事情,這十三個部落原本是零散分佈的十三個遊牧部落,但近日不知道因何緣故竟集合在了一起,聚集在北方邊界的地方,不時地騷擾邊界百姓。之前皇上派人去安撫和招降,都被他們拒絕,所以皇上召秦老爺回京,是想借用他手中的秦家軍去平夷。但老爺以秦家軍剛從守關回京,士軍疲憊為由暫時拖著。

    其實去平夷並沒有什麼不好,但皇上手中有那麼多支軍隊,偏偏要用秦家軍,而且用了秦家軍卻不要秦家人帶兵,秦老爺擔心其中有詐,所以就各種借口拖延著。

    如果碧落沒猜錯,秦老爺一定是想等秦天漠的腿傷好後,再向皇上請旨,讓秦天漠去。

    「如果你能平了十三夷,我秦碧落就扮猴子給你看!」碧落為了激勵秦天漠故意這樣說。

    「好!秦碧落,這可是你說的!你們大家都聽見了,要給我作證!」

    「伊某聽見了。」老實的伊凡承應著秦天漠,青兒卻在一旁小聲地對碧落說,「青兒沒聽見,這事就不算。」

    碧落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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