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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初吻(四) 文 / 夏日紫

    「小心!」平安丟開懷裡的衣服忙扶住碧落。舒骺豞曶

    「別碰我!」碧落用力推開平安,她的額頭已經撞出了血。

    「現在我欠你的所有東西都還了,快把青兒還給我!」

    碧落伸手向平安討要著,對於這個行為怪異的平安,碧落真的是無可奈何。既然他說碧落打他是欠他,破廟給他換衣裙是欠他,偷了他的馬車是欠他,那碧落現在就全都還給他!

    「你還沒有還清!」平安慍怒地說,怎麼也沒想過碧落會用撞柱子的辦法來趕走自己,她就這麼討厭我?

    「那晚我被你們打得可是遍體鱗傷,可你只破了頭!我說的衣服,是指你從馬車裡拿走,借給秦天黎穿後又被你們丟掉的那件,不是你給我這件!還有馬車,你只還給我馬,我的車呢?秦碧落,你什麼都沒有還給我!你還欠著我!!」

    面對這樣不可理喻的平安,碧落真不知道還能怎樣做可以讓他放青兒回來。怪裡都懷。

    「那好,你打我!」

    碧落走過去,握起平安的手就高舉起來,「打到你滿意為止,我絕不會哼一聲!你打啊!」

    碧落用力向下拉著平安的手,卻發現平安反抗著她的力量。

    「男女授受不親,你放開我!」平安用力甩開碧落。

    「你……」碧落正要開口罵他,平安卻朝她撒了一包藥粉,碧落頓時全身無力地癱軟下去,意識也漸漸變得越來越沉。

    「我會把青兒找到,這也算是你欠我的!」

    平安對已經昏迷過去的碧落說著,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後送回到竹園。

    碧落揉著略略酸痛的太陽穴從床上坐起來,她感覺自己昨晚睡得很不踏實,似乎總是被噩夢糾纏。

    「青兒?!」

    碧落突然想起來,猛地衝下床後,發現青兒的床上還是空無一人,而房間裡還是昨晚的一片狼藉。

    原來昨晚的一切不是夢……碧落失落著,伸手將地上的兩個饅頭撿起來,放在手裡越看越難過。

    青兒你現在在哪?會不會很餓?會不會很渴?會不會很害怕?青兒……對不起,青兒……是我害了你……碧落內疚著,眼淚就滑出眼眶。

    「四小姐,你怎麼了?」

    青兒熟悉的嗓音在碧落身後響起時,碧落忙驚喜地站起來轉過身,「青兒?」

    「四小姐,你餓了嗎?怎麼拿著兩個饅頭?」

    青兒不解地指著碧落手中的兩個饅頭問。

    碧落這才想起來忙丟開那兩個饅頭,握住青兒的肩膀問,「青兒,真的是你嗎?」

    「四小姐,是青兒,你怎麼了?」

    青兒納悶地看著碧落。

    「我沒什麼,沒什麼。」碧落忙擦掉臉上的淚痕。

    其實,這時的青兒依舊不是真正的青兒,她就是再一次易容後的平安。只是這一次,平安為了能騙過碧落,在易容術上做了很大的調整,讓自己無論從聲音還是外形上就更加接近真的青兒。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原因很簡單,當他離開秦府後好不容易想起被自己下迷藥迷暈,之後又被自己藏起來的青兒在哪後,青兒卻因迷藥中的一味藥劑過敏而出現全身紅腫的現象。

    平安還記得自己找到青兒的情景,若不是青兒的衣服和頭飾,他怕是很難辨認出來這個被自己丟在郊外竹屋裡的丫頭就是他從碧落房裡偷走的青兒。

    我的娘啊,青兒當時的臉腫得都快沒了人形,連四肢都浮腫得像被水泡過一般。

    如果我把這樣的青兒還給碧落,她一定會說我隨便找一個人去糊弄她,與其這樣,倒不如等青兒的浮腫褪下,我再把人還回去。

    因為平安昨晚答應了碧落一定會還人,所以他才無奈地將真的青兒暫時留在竹屋內,自己則再一次假扮青兒出場。

    碧落並不知道,平安昨晚就可以像今天這樣將自己易容的天衣無縫,但因為那可以改變他聲線和骨架的易容丸對身體有害,所以平安才沒有服用,但今天為了成功騙過碧落,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青兒,你昨晚?」碧落想知道她昨晚去哪了,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說起來還真的好奇怪呢。」平安說著就把碧落扶坐在椅子上,「昨晚我半夜起來去茅廁,然後就突然昏倒在了走廊裡,今早醒來時發現自己還躺在走廊裡。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

    碧落聽後心想,青兒一定不是因為太疲累昏倒,肯定是平安對她也用了迷藥。不管怎樣,只要青兒平安回來就好。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碧落握住平安的手感慨,卻發現她的手冰冰涼。

    「青兒,你冷嗎?」碧落擔心地問。

    手腳冰涼是因為那易容丸的毒性,平安卻忙將手抽回去說,「也許是昨晚在外面睡了一夜,身子還沒有暖起來,過會就好了。四小姐,青兒沒事。」

    碧落稍稍放下心,也許是昨晚平安對她吹的迷藥劑量太大,碧落沒一會又感到睏倦。

    「青兒,我有些不舒服再睡一下,你明日記得早些叫我。」碧落吩咐一句後就再次躺下,平安走近碧落後看著熟睡中的她,不由自主地在她身邊坐下來。

    這蠢女人怎麼能對自己這麼狠?平安的手輕輕地撩開碧落額前的頭髮,看著紅腫破皮的地方內心咒罵了句。

    若是破了相,看誰敢娶你!本來就醜得讓人看一眼就減壽!平安雖心裡罵著但手卻從懷裡掏出一盒藥膏溫柔地摸在碧落撞破的地方。

    睡夢中的碧落感到一陣清涼,於是舒服得動了動身子。平安忙停下動作,緊張地看著碧落。

    也許是知道青兒回來了,碧落這一覺睡的特別踏實,她側了下身面對著平安的方向,身體微微蜷縮著像只朝主人撒嬌的小貓一樣。

    蠢女人,此刻若是個飢不擇食的男人在,定會把你吃光抹淨了!平安心想著將緊挨著自己的碧落一推,讓碧落離自己遠一點。

    平安又坐在碧落身邊看了很久,然後他不停地問自己:為什麼我還記得她?

    她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欠了我嗎?

    可那些欠了我平安東西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為什麼她還好好地活著?

    這蠢女人到底怎麼跑進我的腦子裡的……就這樣平安坐在碧落的床頭,一動不動地看了她整整一天一夜,直到後半夜他才有些睏倦地睡去。

    夢裡他做了一個噩夢,他好像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他到處找,到處找,卻怎麼也找不到,而且最可怕的是到最後他連自己丟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在一片黑暗中大喊著,可嗓子卻像被人掐住了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青兒!青兒,你怎麼了?!」

    被平安捏痛的碧落醒過來,她發現青兒就守在自己床邊,而且手用力地抓著自己,像是做了夢魘。

    平安猛地睜開眼睛,他驚恐地看著面前的碧落,情緒漸漸地穩定下來。

    「是不是做了夢魘?」碧落猜想青兒一定是被平安擄走的事情留下了陰影,所以才會做了噩夢。

    「別怕,我有在!以後我保護你!」碧落抬起她被平安握住的手,向平安保證著。

    平安將這句話牢牢地記在了心裡。

    蠢女人,這是你對我的承諾,最好不要食言!

    突然,碧落想起來一件事忙問青兒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大概是辰時吧?」

    「辰時?糟糕!青兒,我們快點出府去!」

    碧落來不及清理自己就拉著平安的手要離開秦府。

    「四小姐,發生了什麼著急的事?」平安不解地問。

    「先出府,我再詳細地告訴你。」

    就這樣兩人向福媽媽告假說,要去南山的萬佛寺還願就匆匆離開了秦府。

    「四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平安發現她們要去的方向並不是南山的萬佛寺。

    「去普濟醫館。」碧落答。

    「去醫館做什麼?」平安一聽立馬停下來。13852356

    去普濟醫館?那不是大師兄伊凡的醫館嗎?去那裡做什麼?要是萬一被大師兄發現了怎麼辦?平安萬般不願意。

    「去醫館找伊公子,我有事要求他。」

    碧落說著又走過去重新牽起平安的手,帶著他一邊朝普濟醫館走去,一邊跟平安解釋著整件事情。

    碧落告訴平安,昨晚她不在屋裡時,趙奶媽來找碧落央求她每天都給秦天漠做飯,碧落答應了趙奶媽,但她卻讓趙奶媽向秦天漠捎了句話。

    其實,碧落欺騙了趙奶媽,她讓趙奶媽傳話的真正目的並不僅僅是為了刺激秦天漠來找自己,而是要把他引到秦府之外去。為了不引人懷疑,碧落特意叮囑趙奶媽要她過一天再告訴秦天漠,碧落相信秦天漠再收到自己退回去的掛件之後一定會來找自己,於是她才特意在離開前告訴福媽媽自己和青兒去了南山的萬佛寺。

    現在碧落帶著青兒去找伊凡,就是要請伊凡跟自己一起去萬佛寺,然後趁機給秦天漠看看腿傷。

    說完這些,碧落和平安就已經來到了普濟醫館外。就在碧落要走進醫館找伊凡時,平安卻借口有些不舒服而沒有進去。

    「那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

    有半年沒見大師兄了,不知道我現在的易容術是否還能騙過他?

    平安有些忐忑地等在外面。

    這半年來,平安為了躲避師父和大師兄他們的追捕,不知道換了多少張臉,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遇見他們,沒想到這一次卻自投羅網來了。

    要是我被大師兄發現而抓住的話,這筆賬還要記在秦碧落的頭上!

    不一會,碧落就帶著伊凡出來了,林掌櫃給他們趕來了一輛馬車,平安和碧落就坐進馬車裡,伊凡親自駕車朝南山而去。

    「四小姐,你對三少爺真上心。」

    平安在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後說道,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秦碧落真是奇怪,對同父異母的哥哥們各個都是那麼掏心掏肺的。上一次為了救她大哥,不但被我戲弄還寧願給我做足療,這一次又為了她的三哥如此費心思,又是說謊話激他,又是折騰到這麼遠的寺院來。

    真想不通,這女人就不能像秦府的其他三位小姐那樣,整日就在自己的閨房裡看看書,彈彈琴,吟吟詩?非要把這些破爛事都攔在自己身上!

    「那呆子總是讓人不省心。這一次如果連伊公子都沒辦法治好他的腿的話,不知道他會變成怎樣?」碧落黯然地說著,連她自己都沒有留意到自己的神色有多擔憂。

    「四小姐為什麼這麼確定三少爺會找來萬佛寺?他的腿不是還傷著嗎?這萬佛寺這麼遠,他若是不來怎麼辦?」平安說著另一種可能,他心裡巴不得那秦天漠沒有中碧落的激將法。

    「他一定會來的。」碧落篤定地說著。

    「為什麼?」平安繼續不解。

    「因為他是呆子。」碧落說著,抬開車簾擔憂地看向外面。

    秦天漠,你會來找我的吧?

    秦天漠雖然傷了右腿,但他的左腿並沒有事,如果他想來找碧落,就是單腿跳也能找來。碧落並不擔心秦天漠會因為腿傷而無法行走,真正讓秦天漠站不起來的原因是他內心的魔障。只要他能克服這一點,要治好他就有了希望。

    馬車很快就來到南山,這萬佛寺位於南山的山頂上,需要爬七千七百七十七個台階才能到達。

    碧落,平安和伊凡將馬車停在山腳下的客棧後,三人就爬上了天階,來到萬佛寺。

    這萬佛寺的方丈和伊凡是舊識,伊凡常在寺院免費義診,所以當方丈知道伊凡他們來此的目的後,忙讓出一間禪房讓他們暫作休息。

    既然要避開所有人的耳目,碧落自然要選擇一個可靠又隱蔽的地方,方丈和伊凡的關係也是碧落會選擇萬佛寺的原因。前世的碧落曾和秦天黎一起來過這萬佛寺探望為窮人義診的伊凡,隨意對於伊凡和方丈的這層關係,碧落自是清楚。

    就這樣,三人在禪房暫時休息下來,等待秦天漠的到來。

    像是有某種默契一樣,伊凡並沒有多問碧落任何問題,而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翻看著佛經。

    大師兄還是跟以前一樣,眼前縱然有傾國傾城的女人,他也熟視無睹。可惜大師兄再也見不到他心裡的那個女人了。

    平安感歎了下跟在碧落身後來到禪房外。

    碧落站在空地裡看向山下的方向,心裡默默為秦天漠加油打氣著。

    秦天漠,你一定會來!也一定能夠爬上來!

    「四小姐,我們回去吧。三少爺不會來了。」平安走上前去勸說著,已經過了晌午,這秦天漠若是想來,這會怕是早就到了。

    「不,他會來,我們再等一會。」碧落篤定地說。

    「四小姐真的好信任三少爺。」

    「因為他是我在意的人。」碧落悵然若失地說出了這句話。

    秦天漠,你是我重生後第一個結實的朋友,你是我重生後唯一認可的秦府人,你是秦碧落的三哥,是我在意的秦府人……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我會等著你,就像你在七夕那晚等我一整夜一樣,因為相信對方會來,所以才會一直等待……

    他是我在意的人?平安因秦碧落的這句話難過了下。

    前天夜晚秦碧落對他大吼時說過,「別再鬧了好不好?!青兒是我最在意的人,你若是傷害了她,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青兒是她在意的人,秦天漠也是她在意的人,那她還會在意誰?平安抬頭看向碧落的側臉,山風輕輕地吹動著碧落的髮絲,在她的臉上投下漣漪般的陰影,碧落的臉上寫著與她年齡不符的堅毅與沉穩……

    平安知道自己身體有疾,也知道自己時常容易忘記事情,可他怎樣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記得碧落,會記得和她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平安抬手下意識地撫摸了下自己的雙唇,那裡似乎還留著那晚碧落雙唇的溫度和香味……這是平安第一次親吻女人,原來是這樣的感覺……秦碧落,總有一天你會對別人說,我最在意的人是平安!

    夕陽倦怠地開始西斜,霞光將山林都染上了五彩斑斕的顏色,當晚鐘敲響時,寺裡的小僧急匆匆跑來說,「伊公子,伊公子,秦家三少爺來了,要找秦四小姐!」

    「終於來了。」伊凡笑著放下手中的經書站起來問小僧道,「他是怎麼來的?可有其他秦府人陪著?」

    「秦三少爺應該是自己拄著腋拐上山的,一起陪同上山的還有秦家的五個家奴。秦三少爺一人進了寺裡問方丈可否見到他四妹。」

    「嗯,這樣,你去將人……」

    伊凡正要讓小僧把秦天漠帶來,碧落忙阻止他說,「等一下!這位小師傅,請你告訴我三哥和秦府的其他人,就說秦四小姐上完香後就已經下山。然後把這個悄悄交給我三哥,告訴他方丈有禪機要告訴他。」

    「嗯,小僧明白了。」小僧接過碧落頭上的珠花後就離開。

    碧落相信秦天漠看到珠花後就一定能認出那是碧落的東西,他肯定以為方丈有什麼話要替碧落轉達,所以就會跟著小僧來此。這樣一來,秦家人就不會知道秦天漠其實是來見伊凡和碧落的,既保護了伊凡也免得秦府人回去後又亂嚼舌根。

    「施主裡面請。」小僧將秦天漠引到了禪房。

    「碧落?」

    秦天漠驚詫地看著面前的熟悉的背影,沒想到碧落竟然還在寺院中。w7d6。

    片刻的恍惚後,秦天漠氣急敗壞地拄著腋拐衝到碧落的身後怒吼道,「秦碧落,你為什麼要把這個還給我?!」

    碧落隱忍著就是不回答,也不轉身。

    「秦碧落,你現在是不是看不起三哥了?所以連三哥送你的東西也嫌棄了?!」

    碧落心想,你這呆子能被別人的看不起刺激,果然還是有救的。

    「秦碧落,你說話!你看著我——!」

    秦天漠將碧落強行轉過身來,卻被碧落此刻的表情弄懵了。

    碧落的臉上不是生氣,不是不屑,不是冷漠,而是在笑,很開心的一種笑。

    「碧落你……」秦天漠怔怔地看著碧落,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你看不起我?」秦天漠失落地說著,此時內心的不自信讓他認為碧落的笑是嘲諷的笑。

    「你這該打的呆子!」碧落狠敲了下秦天漠的腦袋。

    「你打我做什麼?」秦天漠捂著頭不解地看著碧落。

    「我打你,是為了打醒你這呆子!」說著碧落就舉起另一隻手早就準備好的枝條,朝著秦天漠的後背打起來,「打你自暴自棄!打你不吃不喝!打你頹廢自卑!打你……」

    「別打了!」秦天漠抬手抓住碧落的枝條想阻止她,可沒想到自己一抬手,立馬就失去平衡,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

    「天漠!」

    碧落驚慌地忙丟下手中的枝條要蹲下去扶他起來,沒想到卻被天漠用力推開,碧落也跌倒在地。

    「四小姐!」平安著急地衝過去想扶碧落起來,卻被拒絕。

    「秦天漠!你又在鬧什麼脾氣?!」

    碧落坐在地上對秦天漠大吼,她本來以為自己那幾下已經把秦天漠抽醒了,沒想到他還是畫地為牢。

    「我沒有鬧脾氣!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現在狼狽的我!」

    秦天漠說著就伸手去夠那掉在地上的腋拐,伊凡想去幫他拿,碧落卻拉住伊凡的衣角不讓任何人幫秦天漠。

    秦天漠好不容易拿起腋拐,重新架起自己後站了起來,「這掛件如果你不想要了就丟掉,不用再還給我。」

    秦天漠將掛件丟在碧落的懷裡,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就要走。

    「秦天漠,你給我站住!」

    碧落從地上一下子站起來,「這掛件對你來說就是這樣的意義嗎?你在意的時候就可以用它來威脅我,若我弄丟了你就讓大太太懲罰我;現在你不在意了,就可以允許我想丟就丟,想扔就扔嗎?!」

    「你不是對我失望了嗎?若不想留著,就丟了吧。」秦天漠沒有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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