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有些不解地打量碧落,心想她剛剛那麼擔心自己的大哥,怎麼轉眼之間又變得這麼無情?
「對不起,我一時沒有注意。舒殘顎副」碧落尷尬地解釋。
「無妨。」
伊凡走過去扶起秦天黎,檢查了他的脈搏後說,「如果不是你剛才及時取下用草藥包救他,他現在怕是情況更糟。」
「可不可以幫我扶你大哥起來?我的手剛剛弄傷了。」伊凡懇求道,碧落這才發現他的右手正在流血,下身的袍子上滿是血漬。
碧落走過去熟稔地將秦天黎架起來,伊凡驚訝地又看了她一眼後,和碧落一起將人帶回後堂。
碧落和伊凡將秦天黎放在床上後,伊凡就找來止血的藥粉倒在傷口上,然後找來紗布準備自己為自己包紮傷口。
碧落見他行動不便,忙走上去接過紗布幫他包紮起來。
「你的手怎麼傷到的?」碧落關心地問,她發現伊凡的手傷很奇怪。
「若這隻手殘廢了,日後我就搬到你們秦府裡去,吃住全讓你大哥養著。」
伊凡一邊答一邊觀察近前的碧落,這是他第二次和秦府的這位庶出四小姐接觸,可以說在上一次秦老爺生病時他只是知道秦府有位四小姐,卻從沒有見過,在伊凡的感覺中那位幾乎被所有人忽略的秦家四小姐應該是個沉悶無趣唯唯諾諾的類型,沒想到這兩次見面,她都讓伊凡眼前一亮,而且還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他……」碧落想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卻又沒有開口,她不能再關心跟秦天黎有關的任何事。
「你大哥來的時候喝得酩酊大醉,我當時正好在隔壁的藥方煎藥,突然聽見客房有異響就趕過來,沒想到你大哥正握著一個打碎的藥壇碎片不鬆手。我擔心他弄傷自己就要把碎片搶過來,在搶奪的過程中就不小心割傷了手。」伊凡說完後又重重地歎了一聲,「自從你大嫂去世後,你大哥他就完全變了。整日酗酒不說,更停了湯藥糟蹋自己的身子,誰勸說也沒用。眼看著調養了十幾年的哮喘症又要復發,真讓人憂心啊……」
碧落的心猛地下墜,她的頭有些痛,要是忽然有只大手抓住了她的喉嚨般讓她一時有些喘過不氣來。
「不可能!」碧落猛地站起來,快步走到窗戶邊大口深呼吸起來。
不可能,這不像是一個殺人兇手會做出的事!他不會因我的死而難過如此,更不會內疚到要糟蹋自己的身子贖罪!
他這是在演戲,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演還不算,更要在朋友和世人面前演一出深情夫君的戲……他究竟要做什麼?
平靜了心情的碧落轉過身去看向床上的秦天黎,喃喃地問了句:「為什麼要這樣?」
「也許是你大哥怕你大嫂一個人在下面太孤單,所以想早點下去陪她吧。」
伊凡說著搖搖頭站起來,走到秦天黎身邊掏出銀針為他針灸治療說,「他現在這樣的狀態,怕是入冬都不能納那童家三小姐進門了。」
「婚期不是下月初三嗎?」碧落不解地問。
「原本是定在下月初三,可你大嫂的去世對你大哥的打擊太大,他的身體每況愈下,秦老爺擔心這個時候納新人進門會讓你大哥病情加重,於是就把婚期延後到立秋的那天。這幾日太夫人總差人來關心你大哥的病情,伊某我深感責任重大啊。」
難道秦天黎這樣做是為了拖延婚期?他不想娶童家三小姐?
碧落為秦天黎的頹廢找到了一個雖可以說服自己又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理由。
秦天黎是殺我的兇手,他才不會是什麼情傷難癒要借酒澆愁,一定有什麼讓他不願意娶童家三小姐的緣由。
會是什麼?碧落好奇不已。
這時候伊凡收起銀針,突然想起一點來,不禁好奇地問,「四小姐以前有學過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