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結束了一天工作的碧落從店老闆那裡分得三十兩銀子的報酬,雖然數目不多但卻是碧落的第一桶金。舒殘顎副
有了這一次的成功經歷,碧落更加堅信自己可以在短期內湊夠生活費然後照顧齊氏和青兒的決心。
「姑娘,請留步。」店老闆叫住碧落,「不知姑娘可否答應許某一個請求。」
這店老闆姓許,祖上一直經營著這家酒樓,原本靠著老字號的名義生意還算可以,但自從有皇室後台的御香樓開業後,這酒樓的生意就日漸慘淡起來。京城裡有頭有臉的達官貴少們都去了那御香樓,而這家百年老字號的「一品香」就徹底被人們遺忘。
開酒樓也分好幾種,如果你是那種小店面,招幾個夥計,接待一些平名老百姓當然不用擔心生意會被御香樓搶去,畢竟不是同一個檔次的消費群體。但「一品香」可就不同,它是有著上中下三層,門面三間的大酒樓,店裡大大小小的夥計加起來少說也有三四十人。要養活這麼大的一間酒樓,開銷自然也很大。再加上這百年老字號酒樓的菜譜也是祖上傳下來的,每道菜的價格自是比其他普通的酒館要偏貴一些,一般老百姓可消費不起。這樣一來沒有了達官貴族這樣消費群體的「一品香」就漸漸落得眼下這門可羅雀的程度。
今兒許老闆好不容易見酒樓又火起來,當然不願意放走關鍵的人物,他對碧落提出了要聘請她到店裡幫工的要求,並許以重金。
碧落想了想,卻提出了一個讓許老闆前所未聞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但我要入股!」
「入股?」
碧落將她娘寫在手札中的點子說出來,「就是說從我來的那天起,這酒樓就不再是你許老闆一個人的……」
「姑娘這是何意?!」許老闆一聽到這裡立馬不悅起來。
「許老闆莫要著急,聽我說完。」碧落不緊不慢地細細說道,「『一品香』還是你許老闆的家產,但它的管理和運營就不再是許老闆一個人說了算。我憑自己的廚藝和點子入股,我們每天結算一次,所得收益還按照三七分的標準分配,許老闆佔七,我佔三。我先以自己手上的這三十兩作為押金,若第一天生意下來,許老闆酒樓裡的利潤沒有一百兩的話,碧落這三十兩銀子就是陪給許老闆的。但倘若第一天的利潤超過了一百兩,那碧落就要分得所有利潤的百分之三十,然後這三十兩仍是押金押在許老闆手裡。這樣的法子,許老闆意下如何?」
「這……」
許老闆有些猶豫,他雖然聽懂了碧落的意思,但他還是有些猶豫。
這酒樓若不是自己說了算,那他這個老闆要來幹什麼?況且,他還並不認識碧落,也不確定她日後是否真的能將一品香起死回生?
「若許老闆猶豫那就算了。」碧落佯裝要走,搖頭低歎了一聲,「後天就是七夕節了,這京城一定熱鬧非凡。」
「姑娘,等一下!」許老闆叫住碧落,「好,我答應你!」
碧落暗自竊喜,福了福身說,「多謝許老闆。」
「那七夕節……」每年的七夕節可是客流量最大的一天,若能在這一天裡贏得大量的食客,會對一品香是個極好的宣傳。
「我自有安排,許老闆就請安心地等著。」
碧落正要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轉身對許老闆交代道,「入股一事還請許老闆為寧婉保密,寧婉雖是秦府的一名下人,但日後還是要嫁人的。若被外人知道此事,怕是連夫家都找不到。以後寧婉來一品香都會從後門進出,若許老闆在街上或是其他什麼地方看見寧婉,也定要裝作不認識才好。」
「寧姑娘放心,許某定不會多言。」
這許老闆從碧落讓店小二送東西去秦府的時候就猜出她和秦府有一定的關係,現在聽她親口說出是秦府的下人就更加放心與碧落的合作。
「多謝許老闆。」
「這個還請寧姑娘收下。」許老闆將碧落留下的三十兩又還給她,「許某有幸結識寧姑娘,日後你我合作的時間還長,許某相信寧姑娘的能力,這三十兩押金就不需要了。若是真的賺了錢,你我還是七三分。」
「寧婉謝許老闆的信任,這一品香的事就是寧婉的事,寧婉一定會盡心竭力讓它重振旗鼓的!」
寧婉沒有再推脫就收下三十兩,這許老闆果然是老商人,說話做事就是周全。
既然他已經決定和碧落合作那就更應該拉攏碧落,若碧落真的有能力讓一品香起死回生,那就是皆大歡喜;若她失敗了,那三十兩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與其讓合作方心存防備,不如大方坦誠讓對方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