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囂熱鬧的聽留閣這時一片安靜,曼清院其他地點的鶯歌燕舞吟唱歡呼聲悠悠傳來,卻有如相隔極遠,甚至外面傳來的聲音都顯得有些飄忽了,那是因為聽留閣如今凝重沉鬱的氣氛導致的。
儘管聽留閣這裡的眾人都算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高手數量也是極多,但越是高手越能體會下方兩人的強大,普通人更是如此,只是看向唐書以及祝玉妍兩人都猶如看到了厚重深沉的大海以及狂風驟雨大浪滔天,那種感覺甚至讓人不由有些窒息,只能移開視線,卻都是沉默著不敢出聲。
所有人都能夠發覺,看向祝玉妍的視線彷彿被扭曲,她周圍的空氣都在咆哮著,反倒是唐書依然清清爽爽的樣子,但越是如此越讓人不敢大意,因為唐書可是承擔著祝玉妍大部分的壓力,依然能夠如此的輕鬆,這其中的意義,旁人自然能夠明白,邊不負癱倒在一邊,看到這種情況,他已經是徹底的絕望。
深沉的夜色下,燈火輝映,映照的四周猶如夢幻,祝玉妍立足於假山之上,衣袂飄蕩,雖然蒙著面紗那是那美妙的身段以及那奇特的氣息氣質,卻讓祝玉妍猶如夜空中妖艷的魅靈一般。
「魔門真的是徹底墮落了!」唐書歎息一聲,好吧,唐大少爺再次開始裝x忽悠起來,目光望著祝玉妍,神情中滿是惋惜,「在海外時,聽祖輩講起過魔門,自百家中誕生,追尋的是自我和自由,理想就是人人如龍,只不過這種理念根本不被統治階層所接受,而維持統治的儒家被朝廷推崇,進而打壓百家以及魔門……」
祝玉妍輕蹙娥眉,她沒有想到唐書竟然說起這些。不過這些說實在的她自己都有些迷糊,如今的魔門傳承的是什麼,是武功,以及陰險毒辣滅情絕性,什麼自我和自由,什麼人人如龍,祝玉妍這位陰癸派的門主都沒有任何的印象。但是怎麼看唐書都不像是說謊,而且他的言語中透露出來的時間意味也讓人震撼。
就連周圍樓層上眾人聽到這話都有些震撼,畢竟這說起的是魔門,魔門傳承數百年,留下了數不盡的傳說,都是在呢麼陰毒怎麼卑鄙無恥之類的。但是魔門的強大也是讓人戒懼,但也讓人很是好奇,如今聽到唐書提及魔門的過往,這還真是引人注意,不過唐書的說法也讓眾人有些嘩然,什麼嗎?以往的魔門竟然是那個樣子的?!
真是讓人有些不敢置信。別說他們了,就連祝玉妍自己都有些詭異的感覺。
「雖然幾百年前。我們祖上也是統治階層,對魔門也是進行打壓,但是魔門的這種理念卻是讓人佩服,特別是我們這些後人聽說的時候,更是感覺很震撼,不過我們前幾年回到中原中,瞭解了如今中原形勢,也知道了魔門的現狀。唯一的感想就是你們徹底墮落了,讓你們的祖師蒙羞了。魔門先祖追求的是人人如龍,而你們那?」
唐書說著,臉上神情有些憤慨和不滿,一副以前很崇拜如今卻讓他很失望的樣子。
「滅情絕性,胡作非為,沒有任何的底線。什麼斬俗緣,我就不知道這個規矩是從什麼時候傳下來的,我都懷疑立下這樣規矩的人是不是朝廷或者佛道的細作,原本雖然因為朝廷的宣傳。使得魔門的聲明不好,但是在瞭解魔門的人眼中,魔門的追求卻是讓人佩服,給人感覺相當正派的,現如今……嘿!
你們祖師的理想讓人佩服,卻被你們這些後人將魔門弄得亂七八糟,如今人人聽聞魔門的樣子都和吃了狗屎似的,這可完全就是你們造的孽了。算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祝門主,我要說的是,如今的魔門人品太差,行事歹毒,是絕對不會被人們接受的,哪怕你們想著扶持勢力也不行,因為你們的名聲太差,別人不會接受的,沒有人想要按照你們現在的教義生存,因為人人都有七情六慾,如果滅情絕性的話,只會讓世界亂成一團。
且不說你們扶持勢力起兵肯定不能成功,就算是成功了,我也敢肯定,對方肯定會將你們魔門驅逐,這不是忘恩負義,而是這個人心決定的,或者說是民心決定的,如果你們找不回以往的教義,哪怕我們幾個人以前對魔門很有好感,以後大漢也會對你們進行打壓,因為民眾想要的是安定美好的生活。」
唐書很是肅穆的說道,一副悲天憫人一切都是為了世界好的模樣。
「你們儘管試試,就像你說的,朝廷幾百年的打壓,我們不一樣活的好好的嘛!」祝玉妍冷笑著說道,儘管唐書的安歇說法也給她帶來了很大的震動,甚至讓祝玉妍腦海中都多出了不少的奇異思緒,但這個時候祝玉妍顯然不會顯示出來,作為魔門首屈一指的高手,更是魔門的門面,這個時候祝玉妍自然要表現出魔門的底氣來。
「別把我們和以往的那些廢物相比,而且以往雖然打壓,但是朝廷並沒有全力出手,因為你們已經沒有威脅了,你們改變的教義注定不能成功,已經用不著對你們太過執著,再怎麼樣,你們的理念和教義就決定了,就算你們全力以赴也只能帶來一些小麻煩。」唐書哂笑著說道,看著祝玉妍目光中的惱火,唐書搖搖頭,
「好了,不說這些了。但是有一點,我希望祝門主能夠記住。那就是我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吃裡扒外的傢伙,中原大亂,異族虎視眈眈,都想要從中原咬下一口肥肉,甚至直接侵佔中原,內部怎麼衝突都好,只有和異族勾結不可原諒,那是對整個中原的背叛,你們已經踩線了,日後何去何從你們自己考慮!」
「呵呵,好像不只是我們魔門吧,如今各大勢力有幾個是乾淨的,我們魔門聲譽很差,可以不在乎這些,反正我們就是卑鄙無恥嘛。但是其他的勢力那。難道你們只敢針對我們?」祝玉妍冷笑著說道,
聽著唐書和祝玉妍的對話,周圍聽到的人都是神情詭秘,心思也變得格外的古怪,正如祝玉妍所說的,如今中原的各大勢力之中又有幾個是乾淨的,而唐書這樣的說法無疑就是在給大漢樹敵啊。這些人心中又是羞憤又是對唐書的惱怒,畢竟很多人心中都有著充足的理由,什麼虛以委蛇之類的。
而且如今周圍更是直接就有著不少的異族,這些人對於唐書紅果果表現出來的敵意更是難受。
「拭目以待吧!」唐書自然很清楚這些,也知道自己的這番言語多麼的得罪人,但是他絲毫都不在意。這是他的真心話,也是他的追求,根本不是什麼形式能夠影響的,別人需要虛以委蛇,但是唐書卻不需要,因為他有著充足的實力,不只是得罪人。這番話卻也能夠給大漢帶來巨大的聲望。
「大漢對所有人所有勢力都是一視同仁,哪怕魔門也是如此,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遵紀守法,只要你們能夠做到,那麼你們就可以在大漢生存,類似邊不負這樣的敗類要之何用,除了讓自己名聲更臭之外。我想不到他對你們的存在有什麼好處。」唐書說著很是不屑的瞥了瞥一邊癱倒的邊不負。
這是紅果果的嫉妒,唐大少爺對於邊不負在陰癸派中專門為了小女孩們開1苞可是非常嫉妒的,這是多麼幸福的工作啊,因為這種嫉妒,所以對於邊不負已經要施加足夠深刻的懲罰才可以安慰唐大少爺的心靈啊。
「我答應了別人要將邊不負拿下,如今祝門主勢單力薄,顯然無能為力。如果對此不滿的話。你們也可以任意行事,我會派人將邊不負送回大漢,不管是搭救還是什麼的,祝門主可以隨意為之。」唐書輕鬆的說道。
「不過我要提前說明的是,雖然如今魔門墮落了,但是因為以往對魔門的一些好感,我對你們沒有什麼偏見,但是如果你們還是恣意妄為,並且主動挑釁的話,結果會如何,我就不知道了,總之,好自為之吧!」
「李主簿這番教導妾身會牢記的,只希望以後李主簿不要後悔今天的作為就夠了。」祝玉妍冷哼一聲,陰森森的說道,魔門可是有著狗皮膏藥的稱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的就是他們了。很明顯,祝玉妍這番言語也是一種威脅,不少人聽到這裡都是對大漢幸災樂禍的,唐書卻是毫不在意。
不管祝玉妍心中到底是如何想法,但是在這樣的場合,在群雄面前,總是要表現出魔門的陰毒強大來,這番話完全可以當成門面話,當然,具體如何,還要看祝玉妍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事不可為,祝玉妍也不再遲疑,今天見到唐的一番言語給祝玉妍帶來了很多的疑惑和感觸,但終究這件事情是對陰癸派的打擊,也是很丟臉的情況,祝玉妍難免有些不快,掃了邊不負一眼,就在邊不負越發絕望的眼神中飄然而起,猶如飛天仙女一般沒入夜空中消失不見。
哪怕是人人喊打的魔門妖女,但是對於祝玉妍卻是絕對沒有幾個正義人士敢於主動除惡揚善的,說到底所謂的善惡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力量才是最標準的度量儀。有幾個人敢對祝玉妍這位魔門宗主喊打喊殺的!
「打擾各位雅興了!」唐書隨意的說了一句,很快帶來眾多的應和聲,什麼沒關係之類的,唐書點點頭,身形飄渺猶如仙人凌空般的直接回到了頂樓的廂房露台上,至於上官龍和邊不負直接被阿大阿二提走。
「說的很痛快,不過這也太得罪人了吧?」宋師道看到唐書的時候,有些眉飛色舞的說道,對於唐書展露出來的霸道,特別是對於異族的那種強硬是他極為欣賞的,也刺激了宋師道的熱血心懷,但他終究不是那種中二少年,也很在意這樣的言語會帶來的後果,如果有人挑動的話,那些異族以及和異族又牽扯的勢力很可能聯合起來對抗大漢的,那就不是什麼好事了,所以宋師道又是高興又是擔憂。
「沒關係的。異族也是有眼光的,挑選的都是有著爭霸實力的勢力,這樣的勢力就算是不加以挑動也都是敵人,至於聯合。天南地北的想要聯合可是很困難的,更何況和我們是敵人,他們彼此之間也是敵人。至於異族,只要他們打著中原的主意,那麼就必定是敵人了,又有什麼可以在乎的那,大漢養兵千日。為的不就是這樣的時候嘛!」
唐書倒是看得非常清楚,一切都是實力帶來的底氣啊,哪怕為此需要多花費一些精神能量,他也不在意,他要的就是痛快,如果憋憋屈屈的就算是拿下了天下又如何。
「你說的也對!」宋師道尋思了一下唐書的言語。發覺他說的很有道理,就算有些壞處,但也是可以接受的,反而可能會得到一些意外的好處的,畢竟五胡亂華過去沒有多久,如今真正的有識之士對於異族也有著足夠的警惕,大漢如此的作為。自然也會為大漢吸引眾多的有魄力的人才。
「魔門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幾人回到廂房內,閒聊起來,不只是他們這裡,周圍所有目睹到剛才短短時間發生的眾多事情的人們心中都是興奮,除了心裡牽掛著事情的人,都是議論紛紛的,其中不少人話題的中心就是唐書就是大漢,以往在人們心目中印象極為單薄的大漢因為唐書方纔的表現。硬生生的在眾人腦海中砸下了一顆釘子。
「就和我說的那樣,當初剛剛誕生的魔門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候魔門是統治階層也就是朝廷給他們安排的名字,但是在民間以及很多人眼中,魔門還是很令人佩服的,但是這些年的打壓,卻讓他們徹底的偏激了。甚至自己都走上了朝廷給他們安排的罪名上,或許是賭氣或許是其他什麼的原因,但這樣卻讓魔門徹底的毀了。保持現在的教義只會讓魔門如同老鼠一樣在暗中掙扎。」唐書認真說道,就好像事實就是如此一般。
「哎。時間掩埋了很多東西啊。」宋師道感歎了一聲,這是完全被唐書給忽悠了。
「剛才那位就是陰後祝玉妍,看起來也太年輕了吧?雖然上乘武功能夠駐顏,但是像她那樣是不是太誇張了一些?」宋玉致這時候也嘀咕了一句,雖然祝玉妍蒙著面紗,但是露出的眼睛部位去沒有任何的瑕疵,沒有任何的皺紋什麼的不說,甚至皮膚都是那麼的緊致,哪怕宋玉致都不禁感歎。
「這也是陰癸派武功的一個特點,要不然怎麼說是妖女那!不只是陰癸派,就算是慈航靜齋的武功也有著這樣的特點,要不然我怎麼說這兩個門派很是相似那!」唐書笑著說道,拉住宋玉致的小手,唐書接著說道,
「你也不用羨慕,回頭我教給你一門內功,這是地道的道家內功,最善養生,比靜齋的武功還要誇張,我們家中曾有著上百歲的女子修習這門內功依然如同少女一般。」
宋玉致很矜持的笑了笑,但是眼眸中的雀躍卻是誰都看得出來的,作為女子對於容顏總是會非常在意的。
「那個邊不負?」宋玉致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唐書,顯然想要知道邊不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畢竟方才唐書的說法還是極為的讓人好奇的,還有祝玉妍有些奇怪的表現,這些都被細心的宋玉致瞭解到。
沉吟了一下,唐書還是將關於單婉晶的事情簡單的說明了一下,雖然說得並不是很詳細,但是事情本來也並不複雜,宋玉致和宋師道都是滿臉的驚駭和惱怒,宋玉致更是冷哼一聲,「這等無恥的傢伙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魔門這般肆意妄為完全不顧天理人倫,怪不得會人人喊打!他們這就是活該!」
幾人閒聊的時候,長白知世郎王薄的聲音響起,很是抱歉的對著眾人說道,因為突發事件,今天尚秀芳尚大家不能在這裡進行表演了,王薄這是在對大家致歉,另外因為曲傲被唐書直接拿下,顯然伏騫和曲傲之間的決定也就舉辦不起來了,這次宴會一文一武兩個看點都沒有了,自然很是掃興。
其他人還好,跋鋒寒和曲傲的戰鬥,特別是唐書的出現,更是讓人們大開眼界,多出了很多的認知,倒也不會太過在意。反倒是讓唐書極為的不滿,直接站起身,對宋玉致和宋師道說道,
「咱們走吧,真是掃興,本來特意來看尚秀芳歌舞的,這個王薄也是個廢物。說好的事情都做不到!」
「你果然是衝著尚大家來的。」宋玉致擰了唐書一把,不滿的說道,唐書也沒有反駁,直接抓住宋玉致的小手朝著外面走去,宋師道跟在後面,對於唐書的厚臉皮。已經那種毫不掩飾的風流姿態更是佩服,不過宋師道卻不是唐大少爺那種人,人家崇尚的是真正的感情,哪裡像唐大少爺那樣的純粹種1馬。
「我更多的是好奇,一直聽別人說尚大家如何的出色之類的,而且這對你也是一種好事啊,你想啊。如果我將尚大家弄到咱們家裡,你們不是隨時可以看尚大家歌舞了嗎?」唐大少爺很是無恥的對宋玉致說道,
惹的大氣的宋玉致都不由翻起了白眼,也就是眾人已經走在過道中,不然宋玉致肯定會斥責唐書的,因為顧忌唐書如今偽裝的身份,兩人倒是沒有表現的如何親熱,在唐書等人走出廂房之後。周圍的人都在關注著他們。
過道上的婢女們紛紛讓開道路,偷偷看向唐書的目光中滿是仰慕敬畏什麼的。說起來,唐書等人如今就走,很是有些不給王薄面子的意思,但是以唐書的身份絕對沒有敢說些什麼,更別提之前唐書展露出來的武功了。
王薄匆匆趕了過來,又是致歉又是表達挽留之類的。事實上王薄心中也很是不忿,畢竟自覺也是老前輩了,而且因為首先起義的緣故,一直以來都是被人捧著。也讓王薄心中很是傲氣,但唐書的實力以及大漢的實力,讓王薄根本不敢多說什麼,當然心裡如何被人就不知道了,反正唐書也知道這個傢伙和大漢走不到一塊了,自然不會理會。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萬眾矚目之下,唐書一行人直接離開了曼清院,帶著曲傲以及他的弟子,還有上官龍這位洛1陽幫幫主還有邊不負這位陰癸派的長老,回程中,宋師道還提起了神,他擔心陰癸派為了邊不負會來襲擊。
不過直到眾人回到了家中,也是風平浪靜的沒有任何的問題。顯然陰癸派已經被唐書展露出來的實力震懾住。可以想見,這幾天各方勢力一定是暗流湧動,畢竟唐書展露出來的力量太震懾人心了。
在唐書這裡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後,宋師道和宋玉致也離開了,畢竟他們作為宋閥的力量在洛1陽城中觀望這次的戰事,和大漢以及唐書有所交情還沒什麼,但是如果雙方都居住在一起了,那麼這種關係就會讓人深思了。
既然已經決定暫時不顯露雙方的關係,所以宋師道和宋玉致也就需要主意一些了。送走宋師道和宋玉致之後,唐書直接來到了後院內,將上官龍以及曲傲的內力直接用北冥神功吸乾,如今唐書的內力已經當世無所匹敵,但是他依然沒有放鬆,因為他知道,在大唐雙龍的世界中,還有著極為玄妙的境界存在。
什麼天人合一之類的,那種境界,唐大少爺沒有信心達到,但是他卻能夠大幅度的提升自身的真氣,強硬衝關,而且足夠強大的真氣本身就對他的實力有著極大的增幅,單說境界,唐書還不見得比得上祝玉妍,但是實力上卻又是唐書可以穩穩的壓制住祝玉妍,這其中就有龐大真氣的效果了。
畢竟真氣本身就是武功的根基。直接廢掉了上官龍和曲傲,唐書沒有急著去吸取邊不負的內力,反而在房間中靜靜的煉化著上官龍和曲傲的內力,直到深夜三更之後,唐書睜開眼睛,雙眸中精光閃爍。甚至照亮了黑暗的房間。
走出房間後,唐書看著在外面等候的阿大阿二,「都準備好了嗎?」
阿大阿二點點頭,唐書不再多說,直接走向了前院,就看到二十幾名穿著夜行衣的屬下在那裡等待著。這些都是唐書帶來的手下,最差的也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這等力量任誰看到都會心生驚懼。卻是唐書最為有利的底氣。
唐書直接帶著眾人離去,但別院這裡依然有著充足的力量防禦,哪怕是陰癸派來襲也佔不到好處去。這就是犯規的金手指給唐書帶來的好處了,別人永遠不知道唐書手下會有著多少的高手。
「噹!」悠揚的鐘聲,從山頂的寺院內傳開來。這是一座極為壯觀的寺院,寺內建築加起來達數百餘間,儼如一座小城。只不過裡面住的都是和尚。寺院外的山林間,唐書望著這座令人驚歎的寺院,卻是撇撇嘴,
「尼瑪,和尚都這麼的富裕!這都是民脂民膏啊,外面很多人為了口飯都賣兒賣女了,這還好意思叫出家人!」
陣陣梵唄誦經之聲。悠悠揚揚的似從遙不可知的遠處傳來,傳遍寺院。唐書聽著這幾位悠遠令人不由心生空靈的聲音,嘴角勾了勾,不論如何,宗教的各種儀式總是能夠給人帶來極為飄渺卻神聖的感覺,這也是為何能夠招攬到眾多信徒的緣故。只不過唐書信仰的只是自身罷了。完全不在意這些東西!
「走吧!」唐書不再遲疑,直接朝著寺院門前走去,和氏璧這種珍寶唐書肯定不會讓給別人,但是他根本沒有想著偷竊,要拿也是明目張膽的去拿,就算是去偷,也不可能隱瞞多久。還不如直接光明正大的拿來那。
阿大阿二連同眾多的手下直接跟著唐書走了過去,阿大直接推開了寺門,這裡卻是沒有什麼知客僧,不過推開了寺門之後,寺廟中迴盪的誦經聲卻是頓住了。唐書帶著人直接朝著淨念禪院後面那座銅殿走去。
淨念禪院內主建築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對寺門的中軸線上,以銅殿為禪院的中心,規模完整劃一。所有建築均以三彩琉璃瓦覆蓋,色澤如新。卻不知是因寺內和尚勤於打掃,還是瓦質如此。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藍色最為耀眼。
明月當空,照得琉璃瓦頂異彩漣漣,寺內外通道旁的大樹都把影子投到路上去,更添禪院秘不可測的氣象。唐書卻是渾然沒有在意,直接走了過去,繞過鐘樓。就看到那座相較之下小巧很多的銅殿,這樣一座闊深各達三丈,高達丈半的銅殿,不但需極多的金銅。還要有真正的高手巧匠才成。可想而知會耗費多少。
如今民生艱難,看到這樣的銅殿,正義的唐大少爺自然很是不屑了,理所當然的站在道德至高點上鄙視這些奢華的和尚,說道和尚,馬上就看到了和尚,在銅殿前有一廣闊達百丈,以白石砌成,圍以白石雕欄的平台廣場。
白石廣場正中處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薩的銅像,騎在金毛獅背,高達兩丈許,龕旁還有藥師、釋迦和彌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飾,頗有氣魄,但亦令人覺得有點不合一般寺院慣例。在白石平台四方邊沿處,除了四個石階出入口外,平均分佈著五百羅漢,均以金銅鑄制,個個神情姿態不同,但無論睜眼突額,又或垂目內守,都是栩栩如生。
在白石廣場文殊佛龕前放了一個大香爐,燃著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氣,瀰漫於整個空間。整座淨念禪院其他地方全部是一片漆黑,只有這座白石廣場周圍點亮了燈火。
燈火照映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二百多個老幼和尚,整齊地在文殊菩薩和鐘樓間的空地列成十多排,面向菩薩龕。人數雖眾多,卻不聞半點聲息,連呼吸聲都欠缺。除了領頭那身穿著藍色僧袍身段高大魁梧的大和尚外,另外尚有像他般身穿藍僧袍的三個和尚,形相各異,跟他分立四角。這無疑就是淨念禪院的四大金剛了。
「好大的陣式!」唐書掃了一夜,臉上帶著笑容說道,不過他的語氣卻是給人一種格外彆扭的感覺,「好奢華的和尚,二百多個和尚居住在這麼華麗巨大的範圍內,甚至都能夠用金銅建立一座大殿,看到你們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在外面看到那些為了一口飯賣兒賣女的情況都是假的不成?!要不然怎麼所謂的出家人都活得如此豪奢,而民眾卻是生存的如此艱難那!」
「阿彌陀佛,施主此言卻是過分了!」眾多的和尚聽到唐書的言語時,都是不由呼吸一頓,實在唐書的說法太過於誅心了,按照唐書的說法的話,他們這些和尚成了什麼了,生活奢華不顧民眾死活,這還是慈悲為懷的出家人嗎?!
但是這樣的言語卻又讓人不知該如何反駁。畢竟巨大的寺廟擺在那裡,作為金錢流通的銅鑄的大殿更是顯眼,這些總不能否認吧,所以這些和尚一個個都是面紅耳赤,雞頭白臉的。
這時,悠揚的鐘聲響起,隨著聲音。一個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銅殿步出,立在登殿的白石階之頂。他的身材修長瀟灑,鼻子平直,顯得很有個性。上唇的弧形曲線和微作上翹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長的臉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兒。下領寬厚,秀亮的臉有種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態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
這無疑就是了空了,有著神僧的名號。更是修煉著閉口禪。那了空穿的是一襲黃色內袍,棕式外套的僧服,份外顯出他鶴立雞群般的超然姿態。手中持著一個小銅鐘,方纔的聲音正是他的銅鐘傳來的。
「是不是過分可不是你們說了算,我只知道淨念禪院中,類似這樣的銅殿完全是浪費金錢,有這些錢財,不知道可以救濟多少的難民。也別說這是禮敬諸佛,佛需要這些嗎?是佛需要,還是你們需要?是你們需要,還是外面的難民更為的需要,最討厭你們這些傢伙了,口口聲聲的慈悲為懷,卻只是喊喊口號而已!」唐書冷聲說道。
「我見過不少有德的高僧,哪怕衣食貧苦,依然竭力的救助難民,完全不惜此身。也見過很多的佛門敗類,仗著佛門僧田免稅,兼併民田,甚至欺男霸女的都有。你們沒有什麼錯處,畢竟這些財富都是別人敬獻給你們的,但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那些豪商貴族的財富是從何而來的?!所以在我看來,你們根本不配佛門領袖的稱呼。」
銅鐘聲悠揚,了空這時候也保持不了面容的從容了,望著唐書的目光中透著迷茫。
「不用敲鐘了,我知道你這個所謂的神僧在修閉口禪,怎麼樣,是因為看到天下苦難而不好意思說什麼,還是沒臉說什麼?亦或是只是簡單的修煉?不過這些都沒有關係,我也不在乎,更聽不懂你想要表達些什麼。事實上,你們這些和尚如何做,也不是我可以管理的,畢竟這裡不是我們的管轄範圍!」唐書淡漠的說道,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