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陳羽神魂有如炸雷,瞬間清醒過來。
「怎麼回事?」陳羽看著甄如幻身上劍傷,神色一驚,立即驚恐丟掉手中魚腸劍,驚呼道:「我沉淪在了這柄魚腸劍的世界裡。甄如幻,你傷勢如何,沒傷到要害吧?」
陳羽快步跑過去。
「你別過來。」甄如幻心有餘悸望著陳羽,笑容慘淡道:「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剛才差點殺了我。」
「我、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沉浸在了紫緣仙君營造的世界,以為你是殺我之了。」陳羽尷尬道。
甄如幻眼中突然露出驚駭神色,眸子睜大,盯向陳羽身後。
「怎麼了?」陳羽只覺這座大殿無比詭異,令人身體發寒。
「快看你身後。」甄如幻驚呼一聲。
陳羽猛然回頭,便看見令他膽寒的一幕。大殿內原本閉目靜坐的數百人全部甦醒過來,殺氣森森望著他和甄如幻兩人。
「聖女,救我們。」瑤池幾位弟子,看著本宗聖女,收斂殺機。但從他們絕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絕望後的殺念。
這些人都是剛才被浩然正氣震醒甦醒過來的。
一位魔宗弟子從人群中走出,手持一柄月牙鏟,一臉陰森道:「交出還氣丹,我知道玄籐國仙門四宗的弟子,都攜帶的有此丹。交了此丹,可饒你性命,否則這地上躺著不再醒來的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緊接著有一百餘人隨之而出,手持各式法器,朝陳羽和甄如幻圍殺過來。
經過剛才的沉淪,陳羽已經知曉了「過去殿」的恐怖。這座大殿,是紫緣仙君為「過去」歲月而鑄,這裡面的每一件法寶都有一段關於他的過去關於他的歷史。任何人,只要拿起這些法器,就會不自覺沉淪進他的歷史歲月中,難以自拔。
陳羽雖然自認為強大,但面對紫緣仙君這樣的曠世奇才,也自知難以望其項背。所以他並不為剛才的沉淪而羞愧。
「原來那尊少年就是紫緣仙君少年模樣,一人持一劍,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樣的人,才真正算得上大英雄大豪傑。」
陳羽的靈魂受到衝擊,感受到了紫緣仙君營造出來的蕭瑟,突然豪情萬丈,整個人如一柄絕世寶劍,心藏劍氣,以身養心。
「給你們一個出手的機會。」陳羽目光蕭殺,彷彿剛從古戰場殺敵而回般。他如一柄藏劍於身的寶劍,劍未顯,殺氣已現。
「哈哈哈哈,我陸子旭見過狂妄的人,但還沒見這麼狂妄的。我聽過你的名字,陳羽,蠻荒神廟的代聖子,瑤池聖女的東床。你的身份頗多,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陸子旭身後一位青年,氣息不俗,與陸子旭不相上下,都是六盤巔峰,走到陸子旭身邊,冷冷道:「既然此子如此狂妄,我們又何必和他廢話。再說我們已經被關三天三夜,心入魔障,不能與全盛時期同日而語,就成全他吧。」
陸子旭陰陰一笑道:「還是朱兄想得周到。」
兩人一張一合,突然使了一個眼色,同時出手,一攻左路一攻右路,配合默契,顯然演練過無數次。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
陳羽站如挺松,紋絲不動,他目光深邃,盯著極速奔來,劃出兩道殘影的兩人。
身後,魔宗眾精英們從四周圍殺而來,防止陳羽逃跑。
九丈、八丈、七丈…
兩人速度快如閃電,交叉前行,對時機、方位都把握到了極致。兩人神色從容,顯然對合擊之術極為精通。
三丈…陳羽身上青絲吹動,這是兩人突襲而至,刮起的風暴。陳羽甚至可以看到兩人臉上浮現的陰笑。
「他還不動?就算動,也必死無疑。」陸子旭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兩丈、一丈…這個距離,已經是殺氣能夠殺敵的範圍,到了這個地步,陳羽依舊不退,在他們倆看來,已經再無生機。
「死吧!」陸子旭怒吼一聲,宣佈了陳羽死刑。
而就在這時,陳羽終於動了。身體彷彿柳絮一般,隨之飄動,然後身勢陡變,一陣風刮過,陳羽回到了原地。
而陸子旭和身側搭檔,卻定格在一息前的模樣,月牙鏟在手,一動不動。
「陸大哥,你怎麼了?」圍殺過來的魔宗弟子們,看著這幕,忍不住驚咦道。
「砰、砰!」兩聲清脆的聲音想起,陸子旭和搭檔轟然倒地,腦際一道醒目傷口,鮮血直流。
正在圍殺而來的魔宗弟子們,紛紛一怔,然後露出駭然神色,緊接著一聲尖叫,一名弟子怒吼一聲道:「橫豎都是個死,他殺了陸大哥,不會饒了我們,一起上吧。」
這些人關在過去殿中,早已被逼瘋,無不心懷戾氣,一聲怒吼下,所有人都豁出性命,朝陳羽圍殺而來。
陳羽自從經過姜肅離開導後,便心中明悟,殺一人和殺千萬了,沒有區別。
既然如此,又何必動一番側隱之心?殺一人是殺,殺千萬了也是殺。
陳羽以身藏劍,劍即自身,自身即劍。竟然在這頓悟之中,領悟到了崑崙聖子沈洛領悟的境界。
「嗖!」陳羽身形一動,一道殘影在空中閃爍跳躍,彷彿一瞬間,自身化為數十道人影一般,每一道人影都在交戰,每一道人影都像活過來一樣。
那些在外圍正在圍觀,並未參與戰鬥的其它門派弟子看到眼前一幕,無不神色震驚,幾乎要嚇暈過去。
這哪裡是交手,完全就是單方面屠殺。
「嗖,嗖,嗖……」幾個呼吸間,陳羽如入無人之景,完成了一場單方面大屠殺。
屠殺結束,大殿中倒下了一百二十六具屍體。每人都一劍穿過眉心,神魂俱滅。
「這、這…」一名魔宗弟子慶幸自己沒有隨
陸子旭一同,否則剛才這些屍體中,就有他的一具。
陳羽殺完魔宗弟子,彷彿無事般,他片血不沾身,就像從未參與過殺戮般。而身後甄如幻,木訥看著陳羽,半響才回過神,驚歎道:「他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同道天才中,只怕再難有人能與之抗衡。」
陳羽笑了笑,從容走向那名魔宗弟子。
他的這個主動立即令那魔宗弟子臉色陡變。跟著變化的,還有魔宗弟子身後的數位同伴。
「怎麼辦?」魔宗弟子立即對周圍朋友傳音道。
「橫豎是個死,不如拼了吧!」一名弟子陰森森道。
「對,拼了!」一名弟子接著道。
「拼?」這位魔宗弟子瞬間變色道:「人家一人殺一百多精英,滴血不沾,你認為你近得了身?」